58 我該要何去何從

“你不是要報仇嗎？我帶你來，幫你調查真兇。”秦方說着，一把拉住程書文的胳膊，走進了橋洞內。

“真兇早就自首了，是齊威龍那個畜生幹的，這我早就知道了，還用得着你來調查？”程書文冷聲喊道。

秦方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高高擡起大腳，又重重的落下。

只聽嘭的一聲，那堅硬的柏油馬路地面，竟是龜裂開來，這一幕，看得程書文心驚不已。

“我的功夫，比你父親如何？”秦方扭過頭來，森然問道。

程書文雖年幼，但也是能分辨出來的，他的确崇拜他父親，也知道他父親很強，但再強，他父親依然只是人類罷了，而剛才那一幕，秦方一腳踏碎柏油馬路，那簡直，就跟兇猛的巨獸一般，已經脫離了程書文對人類的認知。

“你更強一點，但那又怎樣？”程書文不服氣的反問道。

“程剛已經是難得的武林高手，我比他更強，所以，我的分析，你是否應該聽一聽？”秦方說完，已是帶着程書文，開始還原兇殺案現場。

秦方的确厲害，他竟然再現了大部分的真實過程，雖然還不完美，卻已經差不多了。

而程書文聽完父親的死亡過程，不由得再次感傷起來。

“如我所講，如你所見，殺害程剛的人，是一名真正的武林高手，而且經驗老練，你應該也願意相信，你父親不是被一個廢物殺死的吧？”秦方問道。

程書文點了點頭。

“所以，齊威龍不是真兇，而只是頂罪的人，因為他就是個廢物，就憑他，連跟程剛提鞋都不配，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你的趙大伯。”秦方沉聲說道。

看着秦方胸有成竹的樣子，就連程書文都不得不相信了。

“那兇手究竟是誰？告訴我，我要為我爸爸報仇。”程書文緊握着拳頭說道。

“其實那個人，你也見過。”秦方說着，拿出手機，翻出了之前程書文給他看過的那段視頻。

看完之後，程書文不停地搖起了頭：“不可能的，這個黑豹在我爸爸面前像個蝼蟻一樣，他怎麽可能殺的了我爸爸。”

“看樣子，天真是你們一家人的通病啊，你父親就是因為天真，才被黑豹裝出來的弱勢欺騙了，現在我來告訴你，黑豹究竟是什麽人，他是少年時期就一個人在古月城打拼的亡命之徒，他是曾經外環三街唯一的霸主，不可撼動的強人，他的一個眼神，足以令大部分人膽戰心驚，他能屈能伸，同時又陰險狡詐，他機敏過人，同時又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腿跛了，別說是你父親程剛，就算是趙毅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你稱呼這種人為蝼蟻？”

秦方一通話，說的程書文目瞪口呆，震得他說不出話來。

黑豹的實力，是連秦方都非常重視的，若不是黑豹變成了跛腿，速度慢了半拍，秦方也不可能秒殺掉他。

要知道，高手過招，毫厘之間的差距，都是瞬間致命的，尤其是在面對秦方這種力大無窮之人的時候，速度是唯一戰勝秦方的機會，但跛腿的黑豹，已經不再具備速度上的優勢。

“殺我爸爸的人，是黑豹……”程書文呆呆的自語道。

“對，而且黑豹已經被人幹掉了，你家境比較特殊，應該知道這個消息。”秦方看着程書文，說道。

程書文點了點頭：“小韬跟我說過，是死神殺死的黑豹。”

說着說着，程書文看着秦方的眼神，猛然間，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似乎，程書文從秦方的臉上看出了什麽，而那，也是秦方故意表現出來的。

“你，難道你就是……”程書文指着秦方，呆呆的說道。

秦方不再說話，而是轉過身去，一步一步，邁着緩慢的步伐，朝着遠處走去。

程書文跟在後面，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秦方走路時的不自然。

視線向下移動，程書文看到，秦方右腳部的鞋底子都爛掉了，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會留下大量的鮮血。

剛才秦方一腳踏碎地面時，是付出了代價的。

“喂，你為什麽要做這些？甚至不惜弄傷自己來證明你的言論，甚至不惜暴露你的秘密……”程書文沖着秦方大喊道。

秦方卻只是一步一個血色腳印，緩緩遠離了程書文，并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程書文站在原地，微低着頭，緊握着雙拳：“爸爸，仇人已經死了，我該找誰去複仇啊？我以後，該怎麽做啊？”

程書文迷茫了，但可以看出的是，他直到這個時候，都還依然沒有注意到那位還活着的，最愛他的人。

嗖……

一輛面包車駛過橋洞，燈光照的程書文睜不開眼睛。

突然，那面包車停在了程書文身邊，車門打開，一雙手伸出，一把抓住程書文，将他拉進了車裏。

“啊……”

程書文剛發出一息的聲音，立刻就有一把匕首貼在了他的臉上。

“閉嘴，臭小子，否則老子一刀捅死你。”一個坐在程書文身旁的年輕男子兇神惡煞的說道。

遭受生命威脅，程書文被吓得不敢出聲了，不但如此，他更是顫抖着，尿了褲子。

別說是他一個十歲大的小孩子，就算是大人，而且是成年男子，突然遭遇這種可怕的事情，也有被吓尿褲子的可能。

什麽不怕死之類的話，說出來簡直跟放屁一樣，真到危急關頭，敢直面死亡的人，沒幾個，畢竟，就連接受過魔鬼訓練的士兵，都有一部分是畏懼死亡的，普通人說的不怕死，真的僅僅是說說而已。

程書文就更不用說了。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帶我去哪？”程書文戰戰兢兢的問道。

“都說了讓你閉嘴，老實點。”

面包車一路開出了城區，并在繼續行駛了幾十分鐘後，到達了一個破工廠中。

停好車，年輕人提着程書文下了車，并快步走到一間倉庫門口，打開門，一把将他扔了進去，随後，倉庫門又緊緊關閉了。

這裏的貨物堆積如山，這個倉庫非常高，非常大，唯有靠近倉庫門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空曠。

程書文呆呆的爬起身來，在這燈光大亮的倉庫中瑟瑟發抖。

只見他一臉茫然的環顧四周，最終，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個被牢牢捆在柱子上的漂亮小姐姐身上，而那漂亮小姐姐，同時也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