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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躲在角落裏幻想自己有着一身獨步天下的武功,而後殺光所有欺負他的人,但幻想終究是幻想,如今自己不僅沒有一絲武功,甚至身中奇毒,且處處受制于人,該死的人仍就沒有死,所以他真的很不甘心。

武功也好,權勢也罷,無論是什麽,其實他所想要的終究不過是那一份灑脫,不受制于人,随心所欲的灑脫。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所顯現的東西,卻是他求而不得的,所以他羨慕她,更嫉妒她。

東方瑾見婁映天臉上顏色變來變去,忍不住逗逗他,于是乎眼巴巴的盯着婁映天,而後用極其邪魅的聲音道,“婁宗主的發絲當真是美極了。”說着眼神似極暧昧的盯着他。

霎時,婁映天忍不住噌噌退了兩步,有些驚恐又詫異的瞪向東方瑾,眼神中盡是戒備,“你......你那是什麽眼神!”

東方瑾笑得越發暧昧不明,倒是楚宇軒徹底黑了臉,他發絲極美,你還說我發絲美呢!這混賬女子果然死性不改,她是對着所有人都可以這樣嗎?果然是個女流氓,女色鬼不成?心中莫名不快到了極點。

東方瑾卻笑得惬意,剛才看這孔雀一副眼睛長在頭頂的模樣,嫌棄全天下的樣子,不爽很久了,不逗逗他怎麽說得過去。可就在這時,忽然只覺前方數十米處一股極強的殺氣快速破空而來。身體一頓,電光石火之間,東方瑾猛地一個飛身,人已經躍向二樓楚宇軒所站之處,而後揪起楚宇軒的衣領幾個飛躍飛到了更遠的地方。

“婁映天,拿命來!”伴随着兵器破空之音,一聲怒吼随之而來。

楚宇軒不明所以,此時回頭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只見剛才所站之處早已四分五裂,而樓下那一青一粉兩人已不複存在,身體四分五裂,鮮紅的血液灑的到處都是,那刺目的腥紅刺得楚宇軒腦中嗡鳴作響。而婁映天正與一男子纏鬥在一起,“乒乒乓乓”,耳邊盡是兵器相撞之音。

“今日定是不宜出門。”楚宇軒驚魂未定,短短一會兒,幾次三番險些喪了性命,可見今日定是大兇之日,不宜出門。江湖險惡,兇險無比,他今日可是真真開了眼界。

東方瑾面無表情的盯着下方兩人,眨眼兩人已過了數十招,“這人果然是個大麻煩。”只是竟然是魔教教主親臨。

只見那人三十歲上下,一身黑袍翼翼生風,臉上輪廓分明,冷硬中透着蕭殺之氣,眼中殺氣肆掠,出手更是狠絕殺伐。可不就是魔教現任教主姬沉殷嗎。

“那你剛才還那般戲弄于他?”楚宇軒脫口而出,說罷便有些後悔。果然只見這女子眼神邪氣橫生的盯着他,看得他一陣發毛。

“你莫不是吃醋了?”東方瑾眼神含笑,扭頭看向他。

“不可理喻。”楚宇軒臉上莫名一熱,深吸一口氣。東方瑾笑意不減,卻見樓下兩人打得越發火熱。

“姬沉殷!正想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門來。”婁映天軟劍橫飛,眼中殺意滔天,這幾日魔教的蒼蠅們早将他煩透了。

姬沉殷,東方瑾兩年前曾遠遠見過他。眉頭微挑,魔教教主姬沉殷,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的邪雲宗與魔教什麽時候結的仇?而且,還是魔教教主親自追殺?眼看兩人眼中皆是恨意滔天,出手更是招招致命,可見是不共戴天之仇。

“哼!婁映天,你殺我魔教護法,今日本座必取你狗命!”姬沉殷冷笑連連,出手也越發的狠厲。

魔教護法?東方瑾又是一驚,魔教護法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勝任的,不說其必定得在魔教有相當的資歷,就武功而言也必定是江湖翹楚,護法被殺,便是挑釁魔教之威,難怪姬沉殷要致他于死地了。

“哼!原來是魔教的看家老狗死了,死得好!”婁映天聽罷也是心下一驚,面上卻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樣。魔教護法可不是好對付的人,兩派雖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也不對盤,魔教死了高手,他自然拍手稱快,不過,邪雲宗可不背這個鍋,“不過姬沉殷,那老狗可不是本座宰的。”

“找死!”姬沉殷聽罷當即大怒,“死到臨頭還不敢承認!今日便要取你狗頭為我魔教教衆祭奠!”

“哼!怕你不成!本座這便宰了你,讓你下去陪那條老狗!”婁映天毫不相讓。

兩人頓時又是一陣拳腳相對,眨眼戰在一起。東方瑾心頭一凜,此事恐怕另有蹊跷,只是這個婁宗主啊,還真是有張臭嘴。不過算了,不關自己的事,走為上策。

“走。”東方瑾突然一把提起楚宇軒就要飛出去,楚宇軒當即又是一陣臉色鐵青,只聽東方瑾繼續道,“此地發生如此大事,只怕官府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為何又提我衣領!!!”眨眼,徒留一串咆哮之音,以及正鬥得你死我活的兩大頭目。

“額......情況緊急啊。”

31.兩大魔頭大戰

“锵锵锵......”耳中不斷傳來兵器相撞發出的聲音,兩個風格迥異的俊美男子不斷在空中碰撞着,一黑一白決然不同,一妖一冷不相上下,唯一的共同點便是兩人眼中皆是殺氣肆意,都想将對方至于死地。

“噌”兩劍相撞發出刺眼的火花,雄厚內力撞擊,似五髒六腑都撞歪了一般,只聽“嘭嘭”幾聲轟響,兩人周圍桌椅樓梯瞬時四分五裂,兩人同時急速往後退去,而後只聽“嗤~”、“嗤”兩聲,兩位大魔同時吐血。

姬沉殷眼神似劍,冷冷的盯着對面的婁映天,他一手持劍,一手緩緩擡起,狠厲的将嘴角的血跡抹去,那動作似在給對方抹脖子一般。

“呸!”婁映天直接一口将口中腥血吐出來,眼神更是狠絕的瞪着姬沉殷,一眨不眨,似要吃了對方一般。

此時,兩人已大戰幾百個回合,原本就勢均力敵的兩人,此時仍舊誰也沒能占上風,這樣抖下去,無非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姓姬的,我邪雲宗與你魔教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無故挑事?”婁映天冷聲道。

“哼!井水不犯河水?你殺我魔教護法,倒是有臉說?”姬沉殷冷笑道。

婁映天眉頭一跳,“本座再說一遍,你家看門狗不是本座宰的!反倒是你魔教三番五次刺殺本座,我邪雲宗多少人死在你魔教手下,還沒找你算賬呢!”

姬沉殷眼神陰冷得可怕,魔教護法被誅威嚴被挑釁,他自然怒不可遏,魔教不可犯,犯者殺無赦,向來如此。可是經過短暫的交鋒之後,姬沉殷心中當下也有些疑慮。

“你說不是你便不是你嗎?”

“本座向來光明磊落,敢做敢當!”婁映天仰頭道。

“本座亦不曾主動派人刺殺于你。”姬沉殷陰沉着臉。

兩人皆是聰明之人,短短幾句話,心中便都有了異樣的猜測。倘若真如表面這般,兩人現在也不宜在此鬥得你死我活;但若真相另有蹊跷,那此事可就非同小可了,江湖兩大邪派紛争,到時候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勢必打破正邪平衡,引起江湖動蕩。

兩人同時暗沉了臉,眼中晦暗不明,就在這時,只聽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且,人數衆多。

“快!就是這裏!”

“哎呀捕快大人啊您可終于來了,我的客棧啊嗚嗚嗚嗚~全沒了啊大人。”

“快滾開!”幾個捕快嘴上狠厲,實則畏畏縮縮根本不敢貿然進去,生怕遇上江湖高手過招,一個不留神自己小命就不保了,好在半晌聽不到動靜,這才畏畏縮縮沖進去。

屋內兩人對視一眼,似是達成了某種共識,而後同時縱身一躍。待到幾十個捕快沖到裏面的時候,便只剩下一片狼藉,滿屋子的碎木屑,以及幾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沖在前面的幾人霎時胃裏翻江倒海,一扭頭就沖出去吐了。

捕快心中哀嚎,客棧都快塌了,除了死人,哪還有什麽鬼影啊!不過還好來的晚啊。

早已飛出幾百米遠的婁映天,一手捂着胸口,望着另一方即将消**影的姬沉殷,龇了龇嘴,嘴角仍然挂着血跡,心裏暗道魔教姬沉殷果然非同一般,這一場打下來,竟給自己帶來如此強烈的內傷,怕是近期內都将無法使用內力,不修養個半月不行,不過,想必魔教必不會再派人來。

此事茲事體大,定要速将消息傳回邪雲宗,必須查清楚,不過眼下還得前往中州武林盟,還有,話說那位美人呢?如此絕色豈能錯過,可一定要追上。

且說直接遁走的東方瑾兩人,在清州城中快速購了兩匹駿馬,備齊幹糧等必備之物後,直接一溜煙奔向了城外,前往下一站——威州城。

東方瑾一匹棗紅駿馬,一騎上去便如脫缰的野馬一般飛奔而去,又如一股勁風快速刮過,讓人只能看到她飛速的背影。楚宇軒只見飛奔的駿馬之上,東方瑾如一只翺翔天際的雄鷹一般,自由惬意,又如奔騰在曠野中的雪豹,銳不可當。

眨眼,人已經消失在林間盡頭。楚宇軒頓時臉黑如鐵,□□駿馬噠噠噠的小跑着,楚宇軒卻渾身僵硬的死命揪住缰繩,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颠簸下去,剛騎上不多久,大腿之處已是有些生疼。哪怕是一個世家大少爺,騎馬的次數也是少之又少的,更何況他一個極不受寵的少爺,對于他們而言,馬車或是軟轎,那才是最佳代步工具。

楚宇軒正兀自懊惱着呢,就聽前方“噠噠噠”馬蹄奔馳,一擡頭,竟見那女子又折回來了,且正笑意盎然的望着他,霎時,臉上五顏六色,好不尴尬。

東方瑾輕夾馬肚子,讓馬兒放緩速度,一手随意握着缰繩,灑脫肆意,而後笑盈盈的圍着某人慢吞吞的馬繞了兩圈,這才輕拉缰繩與他并排而行。

“剛才便說莫要逞能,不聽好人言吶~”東方瑾戲谑的兀自感嘆。

楚宇軒僵着身子不說話,幹脆也不擡頭看她。剛才在城中,東方瑾确實說過要給他雇一輛馬車,可是,人家一個女子策馬奔騰,自己一個大男子龜縮在馬車裏,豈不是要叫她笑掉大牙?至于她另一個建議,那更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真的不考慮與我共乘一騎?”東方瑾再次好言相勸吶。

“不用!”楚宇軒果斷拒絕,從她的臉上他看不到一絲絲誠意,反而一臉壞笑,說不得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東方瑾哈哈一笑,也不在意,不過倒也沒有向剛才那般飛奔而去,而是慢悠悠的與楚宇軒同行。

她這是在等他嗎?楚宇軒忍不住扭頭去看那女子的臉,卻見那人突然放開缰繩往後一倒,而後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就那麽大刺刺的仰面躺在了馬兒身上,惬意至極。雙眼悠閑的望着天空,萬裏晴空,偶有幾朵稀薄白雲瞟過,或幾只飛鳥穿行,有那麽一瞬間,楚宇軒覺得他們融入了這天地間,但一晃眼,他覺得融入的只是她,而自己只是一個過客。

“要是馬兒突然跑起來,你豈不是要摔個狗啃泥!”楚宇軒突然斜了她一眼。

東方瑾頭枕在手臂上,一扭頭,就那麽看向身旁的慢吞吞的楚美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嫉妒,東方瑾并沒有說話,只是就那麽用那雙幽深的雙眼看着他。

楚宇軒一扭頭便對上她的眼,兩人就那麽怔怔的愣在那裏,而後同時将頭扭開。那一瞬間,楚宇軒只覺得兩人似離得很近很近,近在咫尺,下一刻卻又覺得很遠很遠,處于不同的世界。近在咫尺卻都不知對方心中所想。

“那就要看它有沒有這個本事咯。”東方瑾望着蔚藍的天空,悠悠道,同時輕夾馬肚,身下馬兒便聽話的“噠噠噠”快跑了幾步。

“你剛才為何要跑啊?”以東方瑾這樣的人,又豈會怕對上官府?

“怕麻煩。”東方瑾懶散道,似睡意來襲。

楚宇軒一凜,望着前面悠閑睡在馬兒背上的女子,再想到剛才客棧裏與婁映天對招時的飒爽英姿,眼中閃過些什麽,終究歸于平靜。而後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往前行,反正時間有的是,并不着急。

忽的,兩人行至一山凹處,此處道路狹窄,兩周又是巍峨大山,要從此通過,這條道是必經之路。東方瑾頓時想到了鐘南山東面的東鬼谷,心下惬然,不由得一笑,真是攔路搶劫的絕佳之地啊,這不......咱這個江湖匪寇大魔頭,被土匪截了。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只見一熊頭豬耳的大漢,肩扛一把大斧子,虎目銅鈴一般瞪着他們,而他身後跟着七八個同樣兇神惡煞之人,亦同樣扛着個大斧子。不遠處一輛馬車旁,還有三兩個人用父子圍着幾個人,其中一個富貴打扮的女子懷中抱着一個粉嘟嘟的稚童,而其他兩人則全身染血的半跪在地上。看樣子是另一夥被劫之人。

東方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明日出門,定要先看黃歷!”今日果然不宜出行啊,遇上兩大邪派魔頭就不說了,現在又遇上打劫的。

楚宇軒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卻見面前大漢已經不耐煩了,大斧子一指東方瑾,“說你呢,聾了還是瞎了!”

那大漢說完還厭惡的瞅了一眼楚宇軒,細皮嫩肉的男子,一看就是弱不禁風的廢物。只見他一身白衣超凡出塵,為防止再被認錯,一頭墨發被他緊緊束在腦後,可即便如此,冠玉一般的面龐和舉手投足間的氣質還是讓他瞬間成為焦點,大漢身後幾人都看直了眼。

“還不給老子滾下來!”東方瑾一副懶洋洋的态度直接激怒了大漢,沒見過打劫啊?這算什麽态度!

東方瑾摸了摸鼻子,一擡腿,幹淨利落的從馬背上跳下來,而後興致盎然的盯着大漢,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倒是大漢被她如此銳利的眼神看着,莫名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

“打劫?”東方瑾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聽說過鐘南山嗎?”

“哼!那是當然!”大漢一挺胸脯,鐘南山那是什麽地方,在南方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尤其又是同行,那更是耳熟能詳啊,那山上的祖宗可謂我輩楷模啊!大漢一挺胸脯,“老子就是鐘南山來的!”

楚宇軒心裏一驚,條件反射的低了頭,生怕被認出來,那個鬼地方,他再也不想踏上去了。

倒是東方瑾聽罷差點笑出聲來,掩飾似的掏了掏耳朵。竟然有人膽敢用鐘南山的名號吓唬人,還好巧不巧的吓唬到自己頭上來了,當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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