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妖精等人

舒蘭聲一夜沒睡,上半夜撸到哭,下半夜疼到哭。

第二天一大早挂斷殷成報喜訊他姐夫醒過來的電話之後,就叉着腿就去殷成那裏介紹的大師那,斥重金,弄了一塊據說是祖傳的開光玉佩,大師說專門對付惡鬼的。

珍而重之的把玉佩挂在脖子上,舒蘭聲心裏總算安定了一點。

蘿蘿接受了殷成的幫助,貢獻了一小段根須,讓殷成的姐夫以一種難以思議的速度迅速康複,沒幾天下地走了,要不是殷家刻意壓着,肯定是要轟動。

蘿蘿則跟在殷成的身邊,正在笨拙的學着穿衣打扮,說話和上流社會的各種禮儀。

殷成看着一身洋裝的蘿蘿,第無數次失神,張口結舌了半晌,艱難地把自己的視線從蘿蘿的身上撕下來。

“好看嗎?”蘿蘿原地轉了一圈,洋裝是前短後長款,顯胸又顯腿,她站在殷成的身邊,認真的問他,“蘭聲會喜歡嗎?會接受我讓我留在他身邊嗎?”

每試穿一套,蘿蘿都要這樣問一遍,她不懂得女為悅己者容的含義,不知道她這樣殷殷期盼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忐忑不安,生怕心上人不喜歡的小姑娘。

蘿蘿的讨好是真的,想讓恩人高興讓恩人接受都是真的,但是她的接受,和殷成以為的接受,根本就是兩回事。

殷成看着看着就發癡,挪開視線好一會,在蘿蘿的追問下紅着耳根又轉回來,慢慢道,“會……的吧,畢竟,”畢竟你那麽美。

殷成頓了一下,又有些猶豫道,“不過蘭聲說他不喜歡長發,你頭發可能要剪一下。”

蘿蘿一愣,有些驚恐的叫到,“不!”

轉眼酒會到了,圈子裏的企業大多縱橫交錯,這種酒會,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舉辦一次,供生意夥伴聯絡感情,交換資源,也供一些交際花傍上大款,一步登天。

畢竟酒色財不分家,這種場合裏面,成功人士的身邊,也确實需要這種花蝴蝶作為陪襯和炫耀。

這種就會本來舒蘭聲很少參加,圈子裏幾乎都知道他家的狀況,就算沒人敢惹,也少不了要議論,難聽的話不少,還總有不長眼的女人抱着僥幸心理糾纏,舒蘭聲不喜歡。

不過這次殷成大力的勸他,說要他散散心,他想了想,還真答應了,他确實最近憋的狠了,那天搞了一宿,小肚子和大兄弟疼了兩天,這幾天整天疑神疑鬼的窩在家裏,睡覺都抓着玉佩,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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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開始前,殷成帶着蘿蘿一起過來,這段時間蘿蘿跟在他的身邊,都是打着他女朋友的名義,這次自然也是他的女伴,殷成的名聲死出了命的爛,花花公子典範,上流圈子裏常混的交際花,毫不誇張的說,有一半都和他有一腿。

蘿蘿作為他的女伴,自然變成了這些女人們暗潮洶湧的漩渦。

酒會開始,蘿蘿手圈着殷成的胳膊,穿梭在一衆花蝴蝶探究和輕蔑的視線裏面,卻絲毫無所覺,并不是蘿蘿感覺不到惡意,而是這些人的惡意對她來說,就如同螞蟻于大象,難不成大象還真的怕螞蟻絆她一跤嗎。

蘿蘿只在乎舒蘭聲,耐着性子聽了這麽多天殷成的屁話,要她耐心,要她學這個學那個,眼看着那點根須的作用已經快要消失,要不是殷成用腦袋保證絕對能找到舒蘭聲,蘿蘿早就自己跑去找人了。

好容易等到今天,蘿蘿環視了一圈沒見到人,假笑逐漸消失,眼神也危險起來,幽幽的轉頭問殷成,“蘭聲怎麽還不來?”

殷成最怕蘿蘿這種眼神,脊背僵直,“我問了,很快就來了,你再等等,記得我跟你說的嗎?要溫柔,溫柔……男的都喜歡溫柔,對,最好別用這種眼神。”

蘿蘿心裏不耐,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她幾次嘗試接近恩人都被排斥的厲害,只能姑且相信殷成的辦法。

“對,就這樣,垂下眼睛,”殷成看着蘿蘿垂下脆弱白皙的脖子,看上去如同植物細嫩的根莖,這種角度,最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脆弱,無助,又纖細美麗。

蘿蘿照做,但又忍不住問,“還要等多久?”

“打過電話了,就快了……”

殷成說着,冷不防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個人,一轉頭吓了一跳。

這人一身騷氣的印花西裝,笑的孔雀開屏一樣,湊到殷成面前,視線暧昧的在蘿蘿身上流連,調笑道,“殷少這是,換口味了?”

蘿蘿今天打扮的非常純良,小白裙子,齊耳短發更顯得青澀,加上精致得毫無瑕疵的淡妝,連嘴唇都可以用粉蓋成淺色,就是個标準的柔弱小白兔造型,和殷成平時總帶的狂野類型大相徑庭,但凡了解殷成的,都忍不住好奇的側目。

說話的這人和殷成一樣出名,姓齊,但是名聲比殷成還爛,因為他專門喜歡無辜又清純的類型,殷成好歹不談感情各取所需,這人不是,他專門喜歡玩什麽愛情,在一起滿口海枯石爛,轉首絕情到底。

看到蘿蘿,他自覺愛情又來了,已經走不動路了。

殷成看向他冷笑了一聲,善意提醒,“齊少,你最好別打歪主意,不然……呵。”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齊少用杯子輕輕的撞了下殷成的杯子,笑道,“殷少這是什麽話?我當然不敢奪殷少心頭好,但是殷少膩了嘛,想必也就不介意我接個盤。”

都知道殷成倆月必然換伴兒,但這種話,當着女孩子的面說,換一個就算再不要臉的也惱羞成怒了,可蘿蘿根本連看都沒看齊少,也聽不懂他說什麽,只是眼睛四外看,有些焦急的踮腳,在大廳裏尋找着恩人的影子。

她這種态度,在齊少看來,就是為了吸引注意力裝出來的,見的太多了,其實有些索然無味,但是蘿蘿的眼睛看上去黑葡萄一樣,一片空茫連個倒影都沒有,吸人的很,當然齊少不知道這是真正的目空一切,倒是覺得這個小妞清高的格外的帶勁。

他興奮的眼睛锃亮,湊近蘿蘿正想說話,蘿蘿的眼睛也是一亮,她看到了恩人!

于是在齊少凹了一個特別風流浪蕩的造型湊近她,想要撩一句的時候,蘿蘿按着他的腦袋,一個巧勁兒加上點靈力,直接把他推出五米開外,踉跄着跌坐在一個沙發上,手裏的酒潑了一身,臉色頓時就黑了。

擋着視線的人不見了,殷成和舒蘭聲打了招呼,蘿蘿緊張的挂上了這些天不斷練習的甜美笑容,對着恩人略微低下頭含羞帶求的自下而上看人,好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顫巍巍的無聲綻放,任哪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生出呵護之心。

舒蘭聲聽到殷成的話,轉過頭笑了下,朝這邊走過來,他慣常出席酒會不帶女伴,已經是圈子裏見怪不怪的了。

不過在門口的時候,碰見了章氏集團千金,也是獨身一人,還是女孩子先開口提議一起,正巧她又是舒蘭聲上學時候的學姐,當時是學校裏面的女神家學霸,為人特別的端正,生意上也和舒家來往最多,舒蘭聲他不好意思拒絕,就一起進來了。

不過走一半無意間瞥了蘿蘿一眼,舒蘭聲頓時腳步一僵,眼睛瞪大,笑容逐漸消失。

蘿蘿笑着就要上前,被殷成及時拉住,壓低聲音道,“穩住!千萬別主動,要不然功虧一篑了!”

蘿蘿笑容也維持不住了,看到恩人見她之後變臉,也有些無措,只好聽殷成的,找好角度,“脆弱”的垂頭不吭聲了。

舒蘭聲還是過來了,但是手一直隔着衣服按在胸前的玉佩上面,和殷成說話,站姿都很僵硬,沒聊兩句,就借口去另一面了,一整晚都背對這邊。

實在不願舒蘭聲這樣,他在這裏見到蘿蘿本來就震驚的要命,再看到女鬼不找他了改為霍霍他的朋友,心情更加複雜,再者……他見到蘿蘿,下意識的雞兒疼。

蘿蘿幾次想去找恩人說話,都被殷成抓着,千叮咛萬囑咐千萬別,要她等,蘿蘿艱難壓抑住,屋子裏呆的實在悶,就和殷成說了,去露臺那裏透氣。

結果才張開手臂,想接着今晚姣好的月光吸一口日月精華,就突然被人抓着胳膊,拖到了一個黑暗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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