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死之身

“這說明，她不是在撒謊。”想想看，一個自捅心髒都不會死的人沒事撒謊幹什麽？

布魯斯也同意，“她不需要撒謊。但我真的很難想象，像她這樣，在身體各項指征方面都毫無異常的人，會有不死之身。比如我，你要是把我放在探測儀裏面檢查，我身上是有超量伽馬射線的。”

“或許，我們可以把她放進什麽對撞機裏面，她既然連核爆中心點都去過，那麽，”托尼看着一段本該屬于“絕密”的視頻，皺着眉頭，“對撞機應該也弄不死她。”

“我想，我們不該鼓勵她弄死自己的想法。”布魯斯可不能同意這個，“我以為你是想要我找出她為什麽會如此特別，而不是為什麽不會死。”

“有差別嗎？”

“我不知道有沒有差別，但一天之內是不可能弄清楚的。而且，雖然她有可能有148歲的高齡，但心理年齡和外貌都還是個孩子。”

托尼一臉的“你莫非是在逗我”，“148歲？”

“看我的報告，我都寫在裏面了。”布魯斯點點他手裏的手持終端設備。“等娜塔莎不那麽忙了，可以讓她想辦法找找以前的蘇聯資料。對了，我問過斯特蘭奇博士了，他說，我們應該觀察一下她的腦電圖，以及腦部核磁共振成像。她還沒有做過系統、全面的腦部MRI。”核磁共振成像技術運用在臨床上還是20世紀80年代的事情，而80年代之後她就不再待在那些國家級別的試驗機構裏了。

“我記得她自己去做過腦部核磁共振成像。”

阿西莫夫調出她給的檔案文件裏的核磁共振圖像。

“你能看得懂嗎？”布魯斯·班納不客氣的指出。

“看不懂。你能看懂？”托尼不甘示弱的斜睨了他一眼。

“再說，給她做檢查的醫生不知道要找什麽的話，是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的。我想我們要給她預約一次檢查，最好叫上史蒂芬。”

“O——Kay。”盡管不是很情願，但托尼還是同意了。“阿西莫夫，聯系到了澤維爾教授嗎？”

“沒有，Sir，澤維爾教授帶着天才青少年學校的學生去北極圈進行實地教學了，他們沒有帶聯絡工具。”

“不帶移動電話衛星電話，是要靠查爾斯的大腦來聯系嗎？這些超能力人類總是這樣，有事情要找他們的時候，你總是找不到他們。”托尼沒好氣的說：“得了，你去找那個奇怪的家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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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奇怪的家夥”也不在紐約，去加德滿都處理那些“神秘的魔法事務”了。

想在一家24小時人滿為患的紐約大醫院預約到一臺核磁共振儀幾乎是不可能的，阿西莫夫在布魯克林的一家研究機構找到一臺核磁共振儀，租到了6個小時的使用時間。斯特蘭奇博士不在，但推薦了他以前的同事克裏斯汀·帕爾默。帕爾默醫生是外科醫生，也對神經外科有所涉及。

克裏斯汀對這份兼職工作有點迷惑不解，在電話裏建議他們應該去正規醫院接受全面檢查，但報酬豐厚，她還是來了。

“我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對……”克裏斯汀看着電腦屏幕上的腦部圖像，“語言區域比較活躍，但沒有異常活躍，在正常範圍內。別的……都很正常，沒有不明陰影，沒有出血點，大腦，小腦，腦幹，腦橋，都很正常，可以說是個很正常的大腦。對了，你們到底想檢查什麽？”

“就是想知道，她的腦部活動有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布魯斯·班納坐在她身邊，也盯着那些圖像看。

“我真的看不出來有什麽‘不正常’的，”克裏斯汀沉吟片刻，“但你們想要給她做檢查，一定是她表現出了‘不正常’。”

布魯斯避而不答，“或者我們應該看看她睡着的時候的大腦。”

“喂！等等！”克裏斯汀恍然：“她是不是睡着了？”

布魯斯匆匆起身，進了MRI室——艾莉西亞還真的睡着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問：“她睡着了。是不是要叫醒她？”

“把她叫醒。”克裏斯汀扶額。

艾莉西亞從核磁共振儀裏退出來，布魯斯小心的碰了碰她的手臂，“艾莉西亞，艾莉西亞。”

她睜開眼睛，“我睡着了嗎？”

“對，你睡着了。你能保證你進去的時候醒着嗎？我們需要你醒着。”

“好的，不知道為什麽我一進去就會很容易睡着，上次我也睡着了。”她有點羞怯的笑了一下。

克裏斯汀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了出來，“艾莉西亞，一會兒我會給你放一些圖片看，你不需要告訴我你有什麽感受，只需要看着它們，好嗎？”

“好的。”

儀器轉動，又把她送了進去。

布魯斯回到監控室，“先給她做五感的圖片測試。”

這是一種用來檢查精神狀态的圖像測試，核磁共振儀裏的屏幕上會交錯播放各類圖片：動物、景物、星球、宇宙、罪行、歡愉、喜慶，正常的人面對這些不同的圖片都會相應産生不同的情緒：平靜、幸福、快樂、喜悅、惡心、憎恨，等等，這些情緒會即時顯示在腦部圖像上；而精神病态者，他們的腦部圖像則是另外一回事。

整個測試進行了2個小時，期間艾莉西亞又睡着一次。

接着，布魯斯與克裏斯汀商量了一下後，問艾莉西亞是否願意做身體測試，願意，這沒什麽問題。

又做了痛感測試，結果顯示，她确實沒有痛感。

布魯斯找了一個中醫針灸師，在她腳掌心紮的猶如刺猬，但她毫無感覺，腦部圖像該顯示痛感的區域一點也沒有點亮。

這下子可把克裏斯汀稀罕壞了。

“我确實聽說過有人沒有痛感神經元，這是某種基因末端的缺失，患者可以說非常非常稀少。她怎麽長大的？你得知道，如果一個孩子感覺不到疼痛，也就意味着如果她骨折了或是有別的身體缺損，不是大量流血的話，她根本感覺不到，別人也覺察不出來。之所以無痛感之人存活數量稀少，也是因為其中的絕大部分人活不到成年。”

布魯斯支支吾吾的說，大概是因為她的家人把她照顧的很好。

好吧，這也能解釋得過去，保護的好還是能做到的。

“你們得找一個心理醫生，或者精神病态學方面的醫生，讓他來解讀一下。至于大腦器官方面，她很好，很正常，沒有陰影沒有病竈沒有出血點，什麽異常都沒有。從身體上來說她沒有問題；基因方面有點問題，但目前看來并不影響她的正常生活。”克裏斯汀·帕爾默想了想，還是不繼續深究了。

布魯斯·班納開車送艾莉西亞回斯塔克大廈。

他注意到她對車窗外的景色十分好奇：奇瑞塔入侵的大部分戰場都在曼哈頓，布魯克林受到波及極少，只在遠處仍然能望見曼哈頓地區未熄滅的濃煙。

有點像當初的911，但波及範圍要廣泛得多。

“死了很多平民嗎？”她忽然問。

“确切的傷亡人數還沒有統計出來，死傷人數應該以萬計。”

她點點頭，“曼哈頓人口太密集了。”

“你以前到過紐約嗎？”

“到過，最早到美國就是從紐約入境。”

“那是什麽時候？哪一年？”

“冷戰的某一年吧。”她心不在焉的回答：“佩珀說你曾經試着殺死自己，你嘗試過什麽方法嗎？”

布魯斯笑了一下，“佩珀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她沒有說是你，我推測出來的。”

“噢？為什麽是我，而不會是其他人？”

“直覺。”

布魯斯沒話說了。

她還惦記着他的自殺方式，“你都嘗試過什麽？”

“你确定你想知道嗎？”有些方式可不那麽“好看”。

“比如？”

“比如，跳進正在噴發的火山口。比如，核爆中心，但可惜，這種機會太難找了。還比如，吃下足夠致死分量的河豚毒素。”

“噢！河豚毒素我試過！但河豚太好吃了，我都不記得毒素到底怎麽被我化解掉的。改天我們應該再去吃幾次河豚。”她興致勃勃。

“我帶你去吃飯吧，你太瘦了，今天帕爾默醫生好像一直想問我，你這麽瘦居然還沒有營養不良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布魯斯有點奇怪：她身上帶有一種“不管誰看到我都會愛我照顧我”的奇怪的氣場，他知道她不是表面上的瘦弱少女，可也阻止不了自己對她示好。

艾莉西亞似乎沒想到這麽多，興高采烈地點點頭，“斯塔克先生說今晚帶我去吃飯的，但我覺得他可能不會那麽早回來。”

奇塔瑞入侵事件一出，有錢有名有地位有戰力的托尼·斯塔克又成了國會山的重點關照對象，布魯斯·班納對此深表同情，但絕不想代替他煩惱。

他很明白那些政治人物的擔憂：一個具有如此戰鬥力的人物，一個美國公民，怎麽可能不時刻處在政府的監控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  *醫學問題各種瞎寫，勿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