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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6-11-26 17:00:05 字數:6680

這天,田偲月離開教師辦公室後,經過生活輔導教室外面,裏面傳來訓導老師的聲音——

“田偲月!”

她習慣性的停下腳步,一見是訓導老師,立刻立正站好。“老師好。”

訓導老師走到門口,看着她。“田偲月,可以幫老師一個忙嗎?”

“嗯。”她點頭。

“剛才體育組長打電話給我,叫我去器管室跟他拿咖啡粉,我在忙,你幫我跑一趟。”他說。

“器管室?”田偲月想了一下,從這裏到器管室可以說是橫跨了整個校園耶,而且就快要上課了,她肯定來不及,可是連同學之間的請托都拒絕不了的她,哪裏能拒絕得了老師?于是她硬着頭皮問道:“跟體育組長拿嗎?”

“沒錯。”訓導老師一笑。“拜托你了。”

他話才說完,一旁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上課時間快到了吧?”

訓導老師跟田偲月同時望向聲源,就見紀航平站在那兒,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訓導老師。

“老師,器管室在哪裏,你知道嗎?”他又問。

“器管室……當然。”訓導老師回道。

“再三分鐘就上課了,你覺得以她的腳程,趕得上上課嗎?”紀航平神情嚴肅,語帶诘問。

訓導老師競被他問到無言,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回答。

“這家夥不懂得拒絕,所以經常被占便宜。”他直視着訓導老師。“老師也要占她便宜嗎?”

“呃……”訓導老師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田偲月也因為他的直言而瞠目結舌。

她知道他的脾氣,他是那種自認理直,對着天皇老子都敢嗆的人。在學校裏,不只學生對他敬畏三分,就連老師都把他當鬼神般敬而遠之。

她聽說他曾因為老師對一名父親是暴發戶的學生語帶嘲諷及歧視,當着所有學生的面起身指責老師的不是,因為那件事,好多人把他當英雄。

他是歷年來作風最強勢的學生會長,勇于發聲,并敢于為學生争取福利。

老實說,除了他欺負她的時候,她真的覺得他是個很棒的人,但她沒想到他為了她,居然教訓起訓導老師來,她幾度想出聲緩和氣氛,可是他似乎總能看穿她的想法,在她開口前用銳利的目光制止她。

“她是學生,不是茶水小妹,跑腿這種事,老師不該找她。”紀航平言詞咄咄逼人。

“我只記……”訓導老師被他質問到不知如何是好。

“老師還是自己跑一趟吧。”說完,紀航平伸手拉住她的胳臂,扯了她一下。

“還不回去上課。”

就這樣,他拉着她走開了。

訓導老師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回不了神,突然,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他回過頭一看。“蔡一嘉,是你。”

蔡一嘉望着兩人離開的方向,笑問:“老師被前會長刮了一頓?”

訓導老師苦笑道:“這小子罵起人來真讓人還不了嘴。”

蔡一嘉呵呵一笑。“史上最強學生會長不是當假的……他好像跟國中部的田偲月很好?”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訓導老師說:“不過聽說他從小就欺負她,想不到居然會為她出頭。”

“可能全世界就只有他能欺負她吧。”蔡一嘉回道。

關于紀航平在學生餐廳教訓欺負田偲月的周春玲,甚至導致周春玲因此轉學的事,沒人不知道。

訓導老師突然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像是意會到什麽而笑了。“喔,原來是這樣。”

蔡一嘉疑惑的看着他。“什麽?”

“你有看過他欺負其它人嗎?沒有吧,我看……田偲月對他來說實在太特別了。”他拍拍蔡一嘉的肩。“快回去上課吧,我得自己去器管室了。”說完,他邁開步伐走開。

蔡一嘉依舊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他雖然出身一般家庭,但因為長相優、個性佳,長袖善舞,八面玲珑,從不曾踢過鐵板,在盡是權貴子弟的綠光學院,他人脈通達,男女通殺,還因此繼紀航平之後坐上學生會長的位置。

所有人都吃他這一套,唯獨紀航平卻彷佛能看破他的僞裝,總是對他露出鄙夷又不以為然的表情,然後用冷冷的目光睥睨着他。

紀航平可以說是他到目前為止最介意的人,他總是給人一種什麽都不缺、沒什麽可失去的感覺,這也使得他幾乎毫無破綻。

有人說,打擊一個人最快的方法,就是奪走他最珍貴的東西,但是對紀航平來說,什麽才是最珍貴的呢?

可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發現紀航平最寶貴的東西了,向來獨來獨往的他,對任何人都沒有明顯的好惡,卻只在乎田偲月?

他眼底閃過一抹黠光,露出與他陽光般的外表全然不同的陰沉笑意,低喃道:“田偲月,你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居然讓心高氣傲的紀航平把你當寶?”

“偲月,我幫你拿。”

“呃……謝謝學長。”

“不用客氣,女孩子本來就不應該拿重的東西啊。”蔡一嘉笑咪咪的看着她。

“你這麽瘦弱,我連掃把都舍不得讓你拿。”

田偲月一聽,不免愣住了。天啊,就連疼愛她的爺爺都不曾說過這種話呢。而且這已經不是蔡一嘉第一次對她伸出援手了。

這陣子她經常遇到蔡一嘉,他第一次對她伸出援手,是在垃圾場的時候。當時,她一個人去倒垃圾。

通常,這個工作要兩個人合力完成,可是那天,跟她一起值日的女同學趕着約會,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去倒垃圾,就在她吃力的将垃圾桶舉起時,蔡一嘉出現在她身後,非常貼心的幫她倒了垃圾。

她對他并不陌生,他是現任的學生會長,也是許多女生心儀的對象。

紀航平若是只可遠觀的太子爺,蔡一嘉便是能近距離接觸的超級偶像。比起冷漠的紀航平,蔡一嘉相對來說友善得太多太多了。

紀航平總是獨來獨往,而蔡一嘉身邊總是圍繞着一群人。他大方開朗,待人又和氣,受到很多人的歡迎,尤其是女生。

自從在垃圾場偶遇之後,他們在校園裏碰面的機會變多了。他總在見到她時給她一記溫柔的笑容,在餐廳吃飯時也常過來跟她同席聊天,她感覺得到很多女生都用疑惑又嫉妒的眼神看着她,可她一點都不擔心也不害怕。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被重視、被善待。

每當見到蔡一嘉時,她總是心頭小鹿亂撞,有種說不出的雀躍感。她不确定,但她覺得這可能就是人家說的情窦初開。

只不過,她并沒有自作多情或一廂情願的認為蔡一嘉對她有意思,但她想,他對她應該是有好感的。

一個人不覺得對方好,怎麽會主動靠近呢?

蔡一嘉接過她手上一大疊作業本的同時,他的兩只眼睛定定的盯着她的臉。

“別動。”

迎上他熾熱的目光,田偲月的心一悸。“怎、怎麽了?”

他單手抱着作業本,一手慢慢伸向她的臉,然後輕輕的在她的嘴巴抹了一下。

輕輕的觸碰讓她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一股熱氣襲上她的雙頰,教她忍不住打了個顫。

蔡一嘉溫柔的笑視着她,輕聲道:“你的嘴角沾到東西了。”

田偲月羞紅着臉,不好意思的回道:“我、我剛才吃了奶油面包。”

他的笑容加大。“我也喜歡奶油面包。”

“是……是嗎?”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作業要交給誰?”蔡一嘉問道。

“我們班導。”田偲月馬上回道。

“好,”他又是一笑。“我拿去就好,你先回教室吧。”

“那就謝謝學長了。”她彎腰一個深深的鞠躬,然後轉身跑開。

蔡一嘉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臉上是一抹高深的微笑,再轉身,他猛然吓了一跳,不知何時有人站在他身後,而且對方的個頭很高,待他定睛一看,更錯愕了。

“紀學長?”

蔡一嘉身高一七七,不算矮,但在一八五的紀航平面前,還是矮了一截。

此時,紀航平面若寒霜,冷然的目光猶如利刃直直的射向他,沉着嗓音問:“你在想什麽?”

蔡一嘉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麽?”

“你為什麽要接近那家夥?”他問。

“那家夥?”蔡一嘉微頓。“學長是指……偲月?”

聽見他叫她偲月,紀航平的眉心一擰,臉上竟有着不悅。

“我不明白學長指的是什麽。”

“我的意思是……”紀航平目光一凝,直逼向蔡一嘉。“如果你對她不是認真的,就離她遠一點。”

蔡一嘉思忖了一下,才道:“我知道學長跟她是青梅竹馬,兩家又是世交,學長……喜歡她嗎?”

紀航平的兩道濃眉皺得更緊了。“什麽?”

“如果學長是因為吃醋而希望我遠離她,我可以理解。”他笑視着紀航平。

“學長喜歡她?”

“誰會喜歡那個愛哭鬼?”

“那……她喜歡學長嗎?”蔡一嘉又問。

紀航平頓時啞然。她喜歡他嗎?答案應該是不喜歡吧,畢竟誰會喜歡一個老是欺負自己的人。

“如果她不喜歡學長,學長也不喜歡她,我想不出學長有任何理由警告或阻止我接近她。”蔡一嘉續道:“偲月是個很善良的女孩,我很喜歡她。”

紀航平心中警鈴乍響。“喜歡她?哪一種喜歡?”

“我沒必要向學長交代吧。”蔡一嘉臉上帶着一抹勝利的笑容。“她不是學長的玩具,也不是學長的附屬品,她有交友的自由,不是嗎?”

紀航平眉頭一壓,沉默不語,須臾,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情轉為平靜淡漠。“你說的對,她有交友的自由,就算她看走眼,交了不該交的朋友,那也是她的選擇。”他頓了一下,銳利的目光又在蔡一嘉臉上繞了一圈,随即勾起一抹夾刀帶劍般的笑意。“但是你給我聽清楚了,別讓她哭,要是你敢傷了她的心,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說罷,紀航平旋身走開。

蔡一嘉怔愣的望着他的背影,過一會兒才勾起意味深長的微笑。

放暑假了。

紀航平高分考上臺大醫學院,他父母還特地從大陸飛回來高調慶祝。

過了這個暑假,他就要到臺北念書,這一去就是七年,雖然他人還是在臺灣,但以後應該也是偶爾才會回家。

想到自己終于可以脫離他的魔爪,田偲月不知道有多興奮。

嗯……她原本是這樣想的,但紀航平離開的那一天,她從紀鐵平口中得知他已經搭車前往臺北的消息後,竟莫名有種失落感。

她想,難道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一種現象?

開學後的某個星期六,田偲月受蔡一嘉請托,去百貨公司的飾品專櫃幫他排隊買限量版的手煉,他說表妹生日,他想要買手煉送給她當生日禮物,但因為他正忙着準備模拟考,只好拜托她幫忙跑個腿。

基于學長學妹之間的友誼,她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再說,她非常樂意幫這個忙,因為他真的對她很好很好。

為了搶到名額,她一早就到百貨公司排隊,排了快五個小時,等到百貨公司開門,她立刻往裏面沖,一個不小心還跌了一跤,兩個膝蓋又青又腫,不過慶幸的是,她順利搶到了限量手煉.

提着裝着白色盒子的白色提袋,她完成了蔡一嘉交托她的任務,開心的離開百貨公司。

她想,蔡一嘉的表妹收到這個禮物,一定會很開心的。

蔡一嘉真的很nice,連對表妹都這麽用心。上次她生日時,他也送了她一個音樂盒,她每天總要打開好幾次,聽着那清脆悅耳的旋律,心情都會很放松。

剛轉進巷子,她便看見有個人從紀家出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紀航平。

一、兩個月沒見,她不知為何覺得有點慌,這種感覺不像以前看見他時,擔心他又要欺負她的那種,而是……另一種說不上來的慌。

就這樣,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兩人怔愣了好幾秒。

只是幾秒,真的只是幾秒,可是她卻覺得好像過了一個小時,甚至更久。

但一如過往,他先開口打招呼,“唷!”

一聽,田偲月方才的心慌瞬間消失不見,他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還有,有人像他這樣打招呼的嗎?聽起來像是在叫鄰居家的小狗。

紀航平這時注意到她手上的提袋,有點訝異。“禮物?”

“嗯。”她點頭。

“你今年的生日已經過了,明年的又還沒到,西洋情人節跟七夕也都過了,再來是……”他微皺眉頭,語帶促狹,“重陽節?”

“不是我的。”田偲月說。

紀航平不解的問:“不是你的,是誰的?”

他知道那個飾品品牌,許多女孩都喜歡,雖然它也有出男性飾品,但通常是附屬在女性飾品之下,是為了與女生成對而做。

“是幫別人買的。”

他眉梢一挑,冷笑道:“你又在當奴才?”

“才不是。”她抗議道:“我是幫學長買的。”

“學長?”紀航平的眼底馬上迸射出兩道銳利的光。“你是說姓蔡的?”

“什麽姓蔡的?”田偲月沒好氣的回道:“學長有名有姓。”

“你還真是個白癡。”他冷冷地道:“被騙去賣,還幫人數錢。”

“什……”

“他在幹麽,為什麽不自己去排隊?”

“學長要準備模拟考。”

“你确定他不是正在跟哪個女生一起看電影逛街?”

“學長不是那種人。”田偲月火力全開,執意捍衛蔡一嘉的清白。

紀航平不屑的哼了一聲,看着她的目光彷佛在說“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禮物是買給誰的?”他又問。

“學長的表妹過生日。”

“表妹?哪個表妹?叫什麽名字?幾歲?念什麽學校?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

“嗄?”人怎麽可能無形?他在胡說什麽?她開始有點不高興了,因為他一直在攻擊她最敬愛的學長。

“你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紀航平神情一凝。

“他是個好人。”田偲月說:“他沒有你這樣的出身,但他很努力,他在學校受到很多人的歡迎及認同,我知道沒有人讨厭他,大家都……”

“沒有人讨厭他?就像你一樣嗎?”他表情凝肅的望着她。“為了讨所有人喜歡,你扭曲自己迎合他們,為了讨所有人喜歡,他隐藏自己的本性,僞裝成另一個人,難怪你這麽喜歡他,你們根本臭味相投。”

聽到他這麽說,她感到受傷又受辱。臭味相投?這絕對是眨低人的一句話,他憑什麽這樣說她,又憑什麽這樣說蔡一嘉!

“希望得到大家的認同跟喜歡,有什麽不對?”她氣憤的質問,“學長是因為待人和善才受人歡迎,他才沒有僞裝成另一個人!”

“我不讨厭出身低的人,但我讨厭裝好人的人。”紀航平說得篤定,“他就是那種人。”

“我更讨厭自以為是的人!”田偲月瞪着他,眼裏彷佛要迸出火花。

迎上她憤怒的目光,他的表情并沒有什麽變化,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又道:“我不想在後面道人長短,他是怎樣的人,如果你夠聰明,終究會知道。”

“學長是好人,他總是對我伸出援手,他總是看見我的優點,他總是肯定我,不像你!”她說得急促,小臉也因此漲紅。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是說你嗎?”田偲月氣憤地回道:“長得人模人樣,可是卻……啊!”

她話未說完,紀航平突然高舉手朝她揮來,她吓得驚叫一聲,還閉上眼睛。他要打她嗎?因為她頂嘴?可是他從沒打過她呀。

就在她疑惑的同時,她感覺到他大大的掌心落在她的頭頂,她陡然一震,倏地睜開雙眼,錯愕的仰起臉來看着高大的他。

出乎意料的,她跌進了他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

她從沒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跟眼神……看來溫柔卻又憂郁,她心頭一悸,頓時說不出話來,也無法反應。

“你這家夥……”紀航平的聲音低啞,卻清楚的鑽進她耳裏。“我總是擔心你受傷,但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得學着長大。”說罷,他将手移開,旋身離開。

望着他的背影,田偲月反複思索他的話,久久無法動彈。

他這麽說,究竟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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