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鬼鴛鴦
這種詭異的電閃雷鳴足足持續了一分鐘左右。才終于又重歸于靜寂,月光傾瀉,微風拂面,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大牙趴在地下沒敢冒冒失失的爬起來,擡頭瞅了瞅,又歪着耳朵聽了聽,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麽剛挖開一個洞口就引來電閃雷鳴,平地打雷擊閃,難道我們幹的這事真是傷天害理,這就是所謂的天打雷劈?
可是我們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麽有傷天理的事情,只不過刨開一個山洞口罷了。再一回想剛才的情景,仍然是心有餘悸,那種悶響似乎與在娘娘廟碰到的那次“陰破”有些相似,難不成這洞裏也有着極陰之氣,乍一與外界的陽氣相通,才會陰陽相撞,造成如此震撼的場面?我胡思亂想了一陣子,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柳葉顯然也被剛才的電閃雷鳴給吓得夠戗,與大牙一樣都是有些疑惑。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怎麽平白無故的就會有雷電呢?”
大牙看了看柳葉:“妹子,雷電不都是在天上嗎?啥時跑到山洞裏來了?”
柳葉也搖了搖頭:“科學也不是絕對的,只要條件滿足,在屋子裏出現雷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屋子裏的正電荷與負電荷滿足要求,條件允許下,相接觸産生中和作用後就會形成閃電,但是這個只不過都是實驗室的理論,就像給我一個足夠長的杠杆,就能翹起地球是一個道理,道理是對的,但是操作起來難多了。”
說話的工夫,洞裏一直很平靜,也沒有什麽別的動靜,我左右看看,壯着膽子從地下爬了起來。見我沒什麽事,大牙和柳葉也相繼爬了起來。
我們小心翼翼的又重新回到洞邊,用手電往裏照了照,看樣子裏面似乎不小,只是有些彎彎繞繞的,手電也照不出多遠。
我看了看這洞口,讓柳葉和大牙在外面等着我,然後我一咬牙就鑽了進去,剛一進洞裏,立時就打了一個冷戰,不曉得為什麽洞裏竟然這麽陰冷,咬着牙。貓腰邁着小步,小心的往深處走去。
三轉兩轉,眼前豁然開朗,終于到了洞內開闊處。我用手電四外晃了晃,光線閃過之際,猛然就看到有兩個人靠在洞壁上,一動不動。
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洞裏會有人,吓得我差點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我把手裏的鋼管沖那邊一指,大聲吼道:“前面是什麽人,聽到沒有,我看着你了,痛快的回話!”
“你瞎叫喚啥玩應兒呢?”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了過來。
吓得我趕緊回頭,鋼管順勢就掄了過去,也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意識過來,這聲音實在太耳熟了。
用手電照了照,看到大牙正瞪着個眼睛盯着我,他的後面跟着柳葉,看這樣子,估計是他們不放心我自己進來。所以追了進來。
我也來不及回答大牙的話,抽回手電又往前邊照了照,這時大牙和柳葉也看到了洞壁上靠着的那兩個人,看身形好像是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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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也被吓了一跳,用手電晃了晃後,皺着眉頭問我:“來亮,我咋感覺是死人呢?”
一聽到有死人,柳葉趕緊往我們身邊靠了靠,抑制不住好奇心,壯着膽子往那邊瞄了幾眼。
我也不好判斷是死是是活,離得又遠,所以張嘴又喊了好幾聲,但那邊仍然是靜悄悄的,也不見回話。
我乍着膽子往那邊走了過去,距離還有三五米時,就聞到一股腐臭味,用手電照了照,這才看清,果然是兩個死人。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了,全身已經浮腫了一樣,胖了一大圈,皮膚似乎都要撐破了,臉上已經爛得千瘡百孔,一些蛆蟲左眼眶裏鑽進去,又從右眼眶裏鑽了出來,看得我就感覺胃裏一陣翻騰,嗓眼一松,當時就吐了出來。
好不容易止住惡心。擦了擦嘴,趕緊叫住往這邊過來的大牙和柳葉,讓他們千萬別過來,告訴他們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早就死了,而且死的很埋汰。
聽我這麽一說,柳葉和大牙登時就停下了腳步,下意識的用手掩了一下口鼻,仍然有些好奇的往那邊張望。
大牙眯着眼睛看了看,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孤男寡女死在一塊兒,估計又是一對生死鴛鴦,可惜了,咋死在這個地方。”
一提到生死鴛鴦,我突然就想到了夢中的那對鬼新人,再看看洞壁的那兩具死屍,雖然面目全非,但是總覺得有些眼熟,這下子可把我吓得不輕,瞬間就像被高壓電給電擊了一下似的,從頭麻到腳,出了一身的冷汗,想了想,還是沒敢告訴大牙和柳葉。
我用手電四外又照了照。發現前邊不遠竟然又有一條通道。通道很窄,只能側身而過,就像是刀劈出來的縫隙一樣,兩側的洞壁筆直光滑。
我們側着身子,往前挪動,足足過了十多分鐘,才終于出了這條窄通道,往右一拐,又到了一處開闊的洞穴。還沒等看清裏面的情況,就感覺一股潮氣撲面而來,水氣很大。
我們借着手電的燈光四下打量了一圈。發現這個洞穴還不小,洞頂高六七米,洞的深處有一處水潭。
正在我仔細打量的時候,大牙突然驚呼一聲,用手電指着遠着,結結巴巴的對我說:“來……來亮,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我……我們殺死的那條娃娃魚!”
我順着大牙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水潭邊好像是卧着什麽東西,只是距離的有些遠,還看不太清楚,我和大牙一左一右,小心的往前又走了幾步,這才看清,躺在地上的正是我們遇到過的那種變異的娃娃魚,只是眼前這只已經面目全非,渾身上下都是千瘡百孔,只剩下一副毛囊,裏面的肉和內髒都被掏空了,正是我殺掉的那條襲擊我們的怪魚。
“媽了個巴子的,來亮,咋又回到這裏來了?這裏咱來過啊?邪門了!”大牙連連驚叫,我心裏也是大吃一驚,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是怎麽回事,怎麽就又會到了這裏。
還沒等我們醒過神來,就又聽到一聲聲小孩兒的啼哭聲,“哇……哇……”這聲音我們太熟悉不過了,正是那種變異的娃娃魚的叫聲,一聽到這動靜,就像聽到了催命鬼的叫聲一樣,我暗叫一聲不好,擡起手電向水裏照去,就見此時的水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浮上來五六條這種怪魚,都翻滾着身子,頭部露在水面,看樣子。正要上岸。
我喊了聲“不好”後,拉着大牙和柳呀撒丫子就往回跑。
而那些怪魚的動作出奇的迅速,竄到岸上後,四肢一撐,爬得竟然飛快,吓得我們都是心驚膽寒,拼了命的往那邊的縫隙通道裏跑。
身子剛剛擠進到通道內,身後的那幾條怪魚也就追到了,好在這條縫隙太窄,而那些怪魚的身子又太胖,不懂得像人一樣側着身子,所以一時半會竟然也爬不進來,追不上我們。
耳朵裏不停的傳來那種瘮人的哭聲,我們三個連滾帶爬的又逃了出來,來不及休息,趕緊和大牙把洞口又給封上了,生怕那些怪魚一會再追了出來。
直到把洞口堵的結結實實後,我們三個總算都松了一口氣,把篝火撥亮了一些,雖然火光烤的皮膚都有些灼熱,但是身子仍然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大牙抱着肩膀,一邊烤着火,一邊說:“真他媽的邪門了,先是電閃雷鳴,然後又冒出來兩個死人,最讓人納悶兒的是裏面的那個洞穴,我和來亮肯定去過,地上那條死魚就是被我們整死的!”
柳葉也是吃驚異常,看了看我們:“這個也不奇怪,雖然我們從山的另一面爬了過來,感覺好像走了很遠,可是地下的直線距離其實只有幾十米,有可能是地下本來就是相通的。”
大牙點了點頭,突然身子又是一激靈,瞪着眼睛沖我們說:“你們說洞裏那兩個死人會不會也像我們一樣,也是從山那邊的洞口進來的,結果在水下迷了路,走錯了方向,最後被活活的弊死在裏面呢?前無出路,後有怪魚,只好雙雙殉情而亡,我估計備不住就是這回事。”
大牙說的還真有些道理,只是如果真像大牙說的這樣,那這兩個人也絕對不簡單,能找到這裏,就說明絕不是普通的游山玩水之人,難不成這對鬼鴛鴦是倒鬥的?一不留神,被困死在了這裏?想了很多可能,唯有這個還有些靠譜。
不論怎麽說,這裏真是有些邪門,想想我夢中見到的陰婚,再結合下午遇到的東方蠻蠊、變異的娃娃魚、金鈎挂月的水下懸棺,剛剛的電閃雷鳴,洞內的兩具無名死屍,心裏不免陣陣惡寒,難道這一切真的就是因為背後的這座“九堂神屍廟”?可是這廟到底藏着什麽秘密呢?
我們三個都是眉頭緊皺,不住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