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過招

被說到的男同事腼腆的笑了下。“我是負責文案的，我的東西出不來，後面的事就全耽着了。”

“不錯，獎勵你個餅幹。”呂萌扔了包餅幹過去。

男同事身手敏捷的接住，一點不含糊的講：“謝呂主管。”

秦川看若無其事的呂萌，越過他們進了辦公室，後面兩位總監也跟着進去。

等出去吃飯的同事們回來，呂萌的上司王健偉王總監就叫他們去會議室開會。

“靈旋去哪了？”王健偉看少了個人，問他們。

剛才喊着去吃飯的女職員，看着呂萌講：“她請假了。”

這個女職名叫周婉婷，是王健偉的助理，在環球做了兩年，理因上一任主管走後她最有資歷上位，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晉升，所以她會看呂萌不順眼也不出奇。

呂萌如實的告訴王健偉這件事。“靈旋有點事，我讓她先走了。”

“嗯，我們現在開始開會吧。跟大家說一下，這段時間總經理出差，所以秦總代為參加會議，你們可要好好發揮。”王健偉是個随和的中年大叔，貌不驚人，卻勝在修養好，不溫不火的仿佛沒什麽脾氣。

周婉婷還不滿呂萌批準靈旋請假的事，小聲嘀咕：都加半個月班了，誰沒有事。

她旁邊的同事拉了拉她衣袖，示意她別說了。

呂萌沒有在意，專心聽同事的進程彙報，在記下需要解決的事情時疑惑側頭，見那個秦總在看自己。

秦川微微挑眉，算是打招呼了。

呂萌皺眉，繼續寫自己的東西，心想：有毛病。

“這次環宇選擇晚上開盤，打破常規開盤時間，必定會受到廣泛關注，所以我會将開盤現場辦成尊貴豪華的舞會PARTY。想象一下，那些購房者穿着精心挑選的禮服，在霓虹燈和音樂的陶醉中，在杯影交錯間下定……”周婉婷說完看會議桌上的大BOSS，笑得自信。“秦總，我敢保證這次的營銷一定打破以往記錄！”

王健偉聽了點了點頭，看旁邊的秦川及兩位總監。

秦川沒說話。

坐在秦川另邊的數字營銷總監問：“你的這個主題是什麽？”

“玉宇瓊樓！”周婉婷信心十足。“夜中看樓，加上特意制造的煙霧效果，還有什麽主題比這四個字更适合？”她說完挑釁的看呂萌。

呂萌對她的挑釁未以回應。

王健偉對這個方案還比較滿意，問數字營銷總監及新媒體運營總監的意見。

“我覺得主意不錯。”新媒體運營總監—楊志表示沒問題。“有噱頭就有賣點。”

數字營銷總監—盧永信也點頭。

王健偉看大家都沒意見，便禮貌性的問呂萌：“小呂，你有什麽看法嗎？”

在想事的呂萌被點到名，擡頭看王健偉和兩位總監，和得意看着自己的周婉婷，有些猶豫。

“呂主管有什麽想法大膽說，我們是一個民主自由的會議。”秦川的視線再一次投放到呂萌身上，刻意強調了民主和自由。

呂萌沒聽出其中玄機，以為是純粹的鼓勵。她望了周婉婷片刻，最後調轉視線迎上秦川的目光。“各位領導，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不知道是否會浪費您們寶貴的時間？”

“小呂，你有話就直說，我們大家都是為公司，不管有沒有用，我們都要聽各方面的意見和不同的聲音。”王健偉顯得有些焦心，恨鐵不成鋼似的。

呂萌又看兩位總監和同事們，見他們都等着自己便講：“首先我表示，我很喜歡婉婷舞會PARTY的提議，對這個我沒有意見，我只是想問一句，舞會PARTY的目的是什麽？”

“當然是促進他們消費咯。”周婉婷毫不示弱的回應。

呂萌犀利反問：“目标人群是哪些？”她是那種越激越勇的人，她現在說這些不是針對周婉婷，而是為公司利益着想。

“豪華的PARTY對有錢人來講已無任何特別之處，他們想要參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可以。對職業白領等中層收入的人來講更是毫無用處，他們是相當精明的一群人，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這個舞會PARTY只能吸引那些有點錢卻又愛慕虛榮的人，當然他們也是我們的客戶，可我想要強調的一點是，博觀景園是繁華帝都的城市花園，綠化達到百分之八十，公司推崇出的理念是為剛需人士提供一個家，不是如夢似幻的玉宇瓊樓。”

周婉婷被她說得語塞，氣白了臉。“呂主管既然不喜歡我這個提議，你倒是拿方案出來啊。”

“沒有。”呂萌說得直接了當，利落又幹脆。

周婉婷和一幹同事都幹瞪眼。

王健偉看着呂萌有點着急。她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做了這麽多年的他自然知道她提的點都很重要，可是她又沒有可行方案，他能不着急嗎？尤其是集團總裁還在這裏。

楊志和盧永信兩人是過來協助推廣的，在這種事情上他們也說不上話。

看他們尴尬，呂萌挺淡然的，像什麽事沒發生過的轉着筆。

在會議室陷入僵局一段時間後，秦川講：“這事先到這，大家都下班吧。”

“秦總……”周婉婷還想說什麽，被王健偉一個眼神給看得閉了嘴，和同事們走了。

呂萌也跟着出去，好像根本不知道下個星期天晚上就是開盤日。

秦川和王健偉還有楊志、盧永信，看呂萌坦坦蕩蕩的走掉，直到會議室的門關上。

王健偉有些琢磨不定，謹慎的提醒他。“秦總，下個星期就開盤了。”

“我會不知道嗎？”秦川靠在椅背裏，看着呂萌的位置不知在想什麽。

楊志起身講：“秦總王總，要沒事我先下班了。”

“我也先走了。”盧永信也說。

秦川點頭，等他們兩個走掉才對王健偉講：“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明天下班前我要看到可實行的方案。”

做為下屬的王健偉能說什麽？

呂萌正收拾東西準備走，聽到會議室開門的聲響，反頭就見秦川頂着張英俊的臉站在半暗半明的走道裏，仿佛他背後正升起張牙舞爪的影子要來吞掉她似的。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呂萌甩頭想趕緊走，便被關燈出來的王健偉叫住。

秦川雙手揣在口袋裏，邁開修長的腿，在經過呂萌時刻意的停頓了一下。

呂萌在他走過自己面前，感到他身上強烈的、逼人的氣息，緊張的連呼吸都屏住了，直到他消失辦公室才松口氣。

“小呂啊，你今晚回去好好想想，集團的總裁很看好你，你好好表現。”王健偉器重的講：“我知道你才剛剛進入房地産，但腦袋是自己的，我相信你完全可以辦到。”

呂萌：……

她只是個主管，說難聽點就是小管家，現在連家裏是什麽情況都不清楚，你就放心讓我獨擋一面？

王健偉鼓勵的拍拍她肩膀，臨走到辦公室門口又講：“小呂，每個項目都是有提成的哦，當天的銷售額越高，我們的獎金也會越多。”

潛意詞就是：好好幹，有錢賺。

呂萌聽到提成這兩個字，瞬間妥協了。好像，她不妥協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