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說你怎麽哭喪着臉啊我好心幫你弄這個，你就不感動嗎你不會是考試沒考好, 挂科了吧”

這兩天天氣太冷了不适合出去擺攤, 加上理工大的學生走的都差不多了。外面的大學城幾乎沒人了, 所以周小年就沒有去擺攤。

他待在屋子裏無聊, 在玩手機玩了一個天翻地覆後。今天起來, 想到小妹待會要過來，他就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房子。在收拾到客廳後, 看着放在小陽臺上明顯感覺有點擠了的小床。他在屋子裏, 站着思考了半天，最後就開始重新設計小客廳，重新搬動客廳的沙發和茶幾。

在搬掉茶幾左右單獨擺放的兩個小沙發後，整個客廳的面積就多了兩米多。所以他就把長條沙發和茶幾都往外挪了兩米多, 然後把小艾的小床直接放進了客廳裏。至于空着的陽臺，他則是把那兩個重的吓人的單人沙發擡到了陽臺上, 并排放着, 好讓小艾放晚上換下的衣服什麽的。

在做完這些後，他又奇思妙想，立即去外面買了一塊輕薄的窗簾，買了兩個小挂鈎又找了一根小細繩。給小艾的床做了一個簾子，把她的床和陽臺給單獨的隔了出來。

他以為他做了這些，小艾回來，就會特別高興，特別的興奮。結果看她一進來，打完招呼, 就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似乎完全都沒有發現他的傑作，周小年心裏不免有些失落，便胡亂猜測了。

只要是學生，最開心的事情就莫過于放假，而最難過的肯定就是考試沒考好。所以周小年用腦子一想，就感覺有氣無力的小妹，肯定是考試挂科了。

“要是真的考砸了，那也沒什麽啊，我們再花錢重考。小妹你放心不管你挂了幾科，不管你需要多少錢，哥都給你。”

還清了所有債務，又攢下一萬五，兜裏還有千把塊的周大哥豪情萬丈着。

周小艾擡頭望他一眼，最後終于悶悶的回應道：“沒有挂科，我只是一想到這個假期竟然這麽長，竟然有四十多天，就感覺有點不開心。”

“……”假期多了竟然還會不開心周小年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麽了，他有些無語的看向自家小妹。

“……”周小艾知道自己情緒不對，她努力的笑笑。然後立馬站了起來，立馬走向自己的臨時小屋。

“哥，你把我的床放進來了啊沒想到把兩個小沙發搬出去，竟然能騰出這麽多的地方，簡直是太好了。”

“嗯哼！”見她終于注意到他做的一切，周小年臭屁起來，臉上表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這個簾子也不錯，白天拉掉，晚上拉上。還有你沒給人家牆上釘釘子，用的是可以黏住的鈎子，哥哥你果然——”

熟悉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等待周小艾誇獎的周小年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周小艾便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快速往小屋跑了過去。

“哥，我先接個電話！”匆匆跑進小屋的周小艾，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周小年有點懵逼，他側頭看着被重重關上的房門。聽着裏面自家小妹明顯突然高興了起來的聲音，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在他來冰市之前，有一天晚上小妹在電話裏跟他說的個人情感問題。

“原來是談戀愛了。”這下子她反常的嫌棄假期長，她意外的悶悶不樂。所有的一切，就都有原因了。

周小年心裏有點惆悵，他罕見的有了一種慈祥老父，突然得知女兒有對象後的別扭感覺。他感覺小艾太年輕太小了，覺得她現在應該以學業為重。但是在大學城附近住了這麽久，天天看着年輕男女出雙入對的樣子。他其實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可能是有點老舊和好笑了。

“你已經檢票進站了啊你不是說一下車就給我打電話嘛，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跟你計較了。我看看，現在還不到一點，你二點半的飛機，那就是你還有很多的時間。我看你那邊好像有很多的店面，你進去吃點東西吧。我我吃了，你快走進去，我看看裏面的東西好不好——”

周小艾這個電話一打就是很久，起先在外的周小年還注意着她。到後來發現，跟她打電話的好像變成了一個女聲。周大哥感覺那邊應該是換人了，所以他感覺無所謂沒意思了。就起身去廚房随意的翻了起來，打算給兩人做點中午飯吃。

他在裏面做着他最拿手的面食，半個小時後。等他慢悠悠的炒了兩個菜，最後才把面做上後。打了将近一個小時電話的周小艾，這才慢悠悠樂呵呵的走了出來。

“打完了”見她高高興興的，臉色跟剛才比起來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周小年不自覺的八卦了起來：“跟誰打的電話怎麽打了那麽久還那麽開心”

“嘿嘿，是郭瑩你認識的。”見他正在端菜，周小艾立馬行動了起來，立即跑去廚房拿筷子端碗：“她今天坐兩點半的飛機回家，剛才她檢完票一個人無聊，所以我就多陪了她一會。”

“哦——是郭瑩啊！”周小年感覺她沒有說實話，感覺她剛拿起電話就立馬沖到小房間的舉動，肯定不會是接聽單純好朋友的電話。但見她不說實話，周大哥無所謂的笑笑也就不逼問她了。

兩人坐在一起吃飯，等吃完簡單的午餐，做了飯的周大哥勞苦功高的坐下了。而周小艾則麻利的收拾了起來，等洗洗刷刷把所有該洗該擦的東西都弄幹淨了。洗了手出來的周小艾，這才大步走到客廳。然後一屁股坐在周大哥身邊，跟他似的懶洋洋的癱軟在了沙發上。

“哥，謝謝你幫我弄的簾子和小房間，我特別喜歡。”

坐了許久後，周小艾側過身子。看着客廳挂着的小簾子，看着那邊兩個并排放着的小沙發對周小年感謝了起來。

“嘿嘿，沒事，應該的。”

周小年心裏一直盼着她能喜歡他所作的一切，一直暗戳戳的等着她的感謝。但是等她把感謝的話說的這麽鄭重其事後，他卻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

“你，你提的那一塑料袋是什麽啊”有點害羞的周大哥，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直着身子開始沒話找話。

“你不說，我都忘了。”被他一提醒，周小艾這才想起了那些東西。她立馬站了起來，然後把進來時，直接放在地上的手提包和大塑料袋，都拿了進來。

把塑料袋放在茶幾上，将自己的行李提到陽臺的小沙發上。随後回到沙發上的周小艾，這才開口解釋了起來：“昨天我陪瑩瑩去超市買冰市的土特産，她買了一些。我看東西不錯，自己也買了一些。”

周小年把塑料袋打開了，見裏面都是一些糖果，肉幹，茶葉等，不由的好奇了起來：“這是我們要吃的嗎感覺不像啊。”

這些東西是冰市特産，看着包裝上明顯的冰市字樣，周小年懷疑了起來：“你不會是想把它們——”

“對的，我是想把它們寄給媽。再過半個月就是新年了，總要表示表示。”主要是這陣子刺激周媽媽刺激的有點狠了，她畢竟是她的女兒，她畢竟還有一個讓對方安享晚年的任務。所有周小艾感覺現在是時候要對她好一點了，這樣才不會把她逼的太狠了。

周小年沉默了起來，許久後他才開口道：“也對，那找時間，我再給她轉點錢過去。”

“少給一點點，意思意思就好了。你知道的，你給她錢，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用，最後還是到別人手上了。所以與其這樣，你還不如把錢攢着，等她真正需要的時候，再給她。”

周小艾說的“他”是誰，兩人心知肚明。周小年認真思考起來，半天後，終于點了頭：“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我等過年了再給她少轉點。過年她花錢的地方多一些，我給她了，她手頭上就能寬裕一些。這樣她去舅舅家看外公外婆，才不會太尴尬。而且我轉錢了，不管轉多少，她多少都能放心一些。”

周小艾點着頭，她沒問周大哥到底要轉多少過去。但是看着冰市的鬧心天氣，周小艾的腦子裏，又開始充斥起怎麽賺錢的念頭。

“在學校這邊擺攤，已經不現實了。”把雙手支在下巴上，周小艾難得沉思起來。

“是啊，學生都走的差不多了。現在去外面做生意，根本就做不起來。”周小年聽到她的話也鬧心了起來，他彎下身子，把手肘放在膝蓋上。保持着跟周小艾一樣的姿勢，也沉思了起來。

“這要是在小城鎮，我們可以去賣對聯什麽的。但城市裏，好些人家好像都不貼對聯，即便貼了也就門外一張，好像完全沒賺頭。”小艾換了一個姿勢，單手支下巴，繼續鬧心着。

“唉，要是實在不行，我就去找份工作。小妹，你覺得送外賣怎麽樣要不你待在家裏，我去送送外賣。我前兩天跟樓下的保安打聽了一下，他有個親戚就是送外賣的。聽說現在送外賣，只要努力就能賺很多很多的錢，要不我去試試”

周大哥興致勃來，周小艾想了想，有些不贊同：“可送外賣不是長久之計啊，這年頭，我還是覺得自己做生意比較好。這樣賺錢好像更有成就感，這樣才對你以後的發展更有利啊。”

周小艾像擔心孩子一樣的，擔心着周大哥的未來。周小年有點哭笑不得，最後只能暫時打消去送外賣的心思。

他坐在小艾身邊跟小艾一樣苦惱着，苦惱了一會，感覺什麽都想不出的周大哥偷懶的拿起手機。然後開始啪啪按起屏幕來，不一會那邊好像來消息了，他就按屏幕按得更加起勁了。

“你在幹嘛”感覺頭皮都要想禿了的周小艾，有點郁悶的擡頭看向他。

“上次我不是管我朋友借了兩千五嗎後來我們一直有聯系。前幾天我告訴他冰市的物價低，所以他讓我給他代買一件冰市的厚棉衣過去。我嫌麻煩，最後幹脆挑了一件爛大街的黑色經典款直接免費送給了他。東西昨天到的龍城，那小子今天就穿出去嘚瑟了。我問他衣服怎麽樣，結果他說他很滿意。而且不光他滿意，他的幾個同事看見了，好像也想買。現在他正在問我具體價格呢，說是要告訴別人。”

見小妹一直盯着，周小年老老實實的說了起來。他一說完，周小艾的眼神就變了。

以為她是不滿意他免費送入衣服，周小年心中警覺起來。下意識大聲解釋道：“小妹，我沒亂花錢，那件棉衣才110，我也是看着便宜才送虎子的。人家幫我們那麽大的忙，我就是意思意思。要是貴了，我肯定會收他錢的。”

“那衣服，你告訴他具體多少錢了嗎”沉默的周小艾心中有了計劃，立即問了起來。

“前幾天就說了，但我說高了一點，說不到兩百讓他放心穿。他現在在逼問我具體價格，我還沒說呢。”

“那你去買那件衣服時，人家跟你說的要價是多少。”

周小艾繼續問，周小年得意起來，連忙回答道：“你不是告訴我，去冰市的地下街賣衣服可以講價嗎那女人跟我說三百八，我立馬就回她一百。後來她說不行，我也不勉強，轉身就走。結果沒走兩步，她就把我叫了回去，讓我再加點，所以我就又加了十塊。”

周小年高興着，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臭屁樣子。周小艾笑了起來，一下子就有了主意：“你給你朋友回180，就說不好意思上次騙他了。說東西要價三百多，你講價講到了180，所以就跟他說高了。等回頭他的朋友願意買了，要給你轉錢了，你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