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怎麽知道的?
“啓禀皇上,希世子和安小姐在殿外聽宣。”
皇上一皺眉,“他們來做什麽?”
李庭照隐約感覺到了些許希望,只是仍然低着頭,不敢有半分的妄動。
“叫他們進來吧。”
“是,皇上。”
李庭希進來,走的卻不快,時不時地,還要回頭看一眼臉色不佳的安潇潇。
“參見皇上。”
“行了,你們兩個都起來吧。你便是安雲鶴的女兒?”
“回皇上,臣女正是。”
皇上見其柳葉彎眉,眸若星輝,只是膚色太過蒼白了些,這才想起,她之前可是中了寒花毒的。
“聽庭照說你中了寒花毒,這麽快就解了?”
“提及此事,臣女還要請皇上恕罪了。”
皇上挑眉,倒是四皇子李庭玉嗤笑了一聲,“安小姐,皇上面前,容不得你放肆。”
安潇潇愣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驚吓,往李庭希的方向挪了挪身子,一臉畏懼的樣子,倒是像極了被吓到的小白兔。
皇上雖然對這個安潇潇有幾分猜疑,可是眼下,解皇後的毒,才是關鍵。
“你且說來,朕先聽聽,再說要不要寬恕你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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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便已經定準了,你安潇潇是有罪之身。
“回皇上,不知臣女可否見一見九月?”
皇上微愣,一旁的何總管提醒了一句,“就是從靖安侯府宣進宮來的那位小姑娘。”
“噢?這個丫頭似乎是沽名釣譽之輩,能解了你身上的毒,卻解不了皇後的毒。”
李庭照一聽這話,頓時渾身上下,就又緊繃了起來。
生怕下一句,皇上就是要治這安潇潇主仆的欺君之罪。
“啓禀皇上,臣女所中之毒,的确為寒花毒。只是九月學藝不精,并不知道這寒花女其實是傷不了臣女的,所以,才會在情急之下,寫了方子。”
不止皇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李庭希一臉淡然。
“你說清楚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啓禀皇上,九月只是擔心臣女會被寒花毒侵入五髒,故而才望求得靈藥,好讓臣女早些醒過來。實際上,臣女之前曾被父親嚴格訓練,自小便泡藥浴,所以,是百毒不侵之體。”
百毒不侵?
李庭照的眼睛眨了眨,貌似,這一次他的危機,的确是解除了。
“只是九月擔心臣女才剛剛病愈,無法抵制這劇毒,所以才會心急求藥。而九月雖為師尊的藥徒,卻是學藝不精,并不會解寒花之毒。換言之,那方子,只對臣女和師尊才有效。”
“等,等一下,什麽師尊?”李庭玉發現自己的腦子似乎是不夠用了。
為什麽這個安潇潇的話,會這樣難以理解呢?
皇上的面色,同樣有些震驚。
“皇上,臣女進宮,一是來為皇後娘娘解毒,二是為九月請罪。皇後中毒也有些功夫了,還請皇上允許臣女進入內殿請脈。”
皇上愣了好一會兒,才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随後讓何總管親自領着她進去了。
李庭希看着幾人的面色,就知道,安潇潇鬧這麽一出,絕對會讓皇上目瞪口呆。
“庭希,看你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吃驚,你早就知道她,呃,她是那位馮老先生的徒弟?”
“嗯,之前我母妃的病也是潇潇治好的,如果不是因為潇潇不願意,只怕這會兒她早就成了我父王的幹女兒了。”
皇上的臉色這才凝重了起來,“這麽說來,她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她真是藥瘋子的徒弟?”
“回皇伯伯,正是。這一點,侄兒可以作證,當初,是潇潇不樂意,那個藥瘋子跟在她身邊死纏爛打,才收為徒弟的。而且,為了讓潇潇同意,藥瘋子不僅傾囊相授,更是平時将她當仙女一樣供着的。”
李庭照一聽樂了,“呵呵,這倒是奇了。世人皆知那藥瘋子性情古怪,醫術高明,卻不喜歡收徒弟,總說麻煩。想不到,這位安小姐,倒是能入得了他的眼。”
“皇伯伯,潇潇是藥瘋子的徒弟一事,還請您下道旨意,萬不可外傳。”
“為何?”
“這是潇潇的意思,您想,她是藥瘋子的徒弟,結果才回京幾天,就被人給下了毒,若是被她師父知道了,只怕會不顧一切地跑過來,然後讓潇潇閉關識藥,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皇上幹笑了兩聲,今日這一出接一出的,還真是将他給弄得糊塗了。
起先,他只以為這個安潇潇是故意的,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個內情。
如此說來,令安潇潇中毒,必是靖守侯府內部所為。
“庭照,之前朕不是吩咐過,安潇潇中毒一事,務必徹查。明日,你便和庭希一道去靖安侯府,好好地查實。”
“是,父皇。”
有安潇潇出手,皇後的毒,自然是解了。
只是,這毒是如何中的,皇上還是下令何總管協助淑妃,嚴查六宮。
安潇潇是藥瘋子徒弟一事,皇上真的下了旨,任何人不得外傳。
畢竟,安潇潇是真的救了皇後一命,也算是保全了皇室的顏面。
否則,傳出去皇後在自己的坤寧宮被人給毒死了,那他還要這些個禦林軍做什麽?
入夜,安潇潇興致極佳地坐在了六角亭裏,自斟自飲。
“小姐,您今天這出戲,太冒險了。”
安潇潇笑笑,“真正冒險的是九月。如果我晚去一刻,怕是就只能看到她的屍體了。”
九月的神色不變,被人提到了她的生死,都能這般淡定,實在是令人佩服。
阿貴站在了亭子一角,看着小姐悠然的樣子,心內卻是掀起了驚天巨浪。
他猜到了小姐的本事,七月和九月定然也猜到了。
所以,九月才會對小姐這般信任?
哪怕是,險些丢了性命,她也仍然對小姐百般信任?
“阿貴,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一直發呆的阿貴,聽到叫他,身子一顫,蹭了兩步過來,“小姐,您是怎麽知道皇後娘娘一定會中寒花毒的?”
安潇潇的瞳孔一緊,這個阿貴,果然不是一般的聰明。
若是換了別人,怕不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的。
所以說,向來木讷的阿貴,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麽?
安潇潇勾唇,有些詭魅的笑,卻令人心底生寒。
------題外話------
可憐的阿貴呀,貌似猜出了潇潇的秘密呢,咋整?殺人滅口?五馬分屍?呃,好吧,我承認,我太重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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