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親自上門

馮知良到底還是被攆了出來。

回府後,管家不敢隐瞞,将世子在靖安侯府的言行,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

“也就是說,這個孽障,不僅沒有見到安潇潇,反倒是還将人給得罪了個徹底?”

管家低頭,不敢言語,畢竟,誰能想到上門求人,還能有世子爺這副作派的?

定遠侯大怒,衣袖一甩,直接就将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了。

嘩啦啦!

管家吓得退了一步,看着那一個茶碗蓋兒在地上打着轉,卻不敢上前去收拾。

“我就不該讓這個孽子去,簡直就是丢盡了我侯府的顏面。”

定遠侯氣得在屋子裏來回地轉了幾個圈,“來人,再去備厚禮,我與夫人親自上門拜訪。”

“是,侯爺。”

定遠侯出馬,自然是不同的。

他直接說是來給安老夫人請安的,底下的哪個下人敢不放行?

七月将這些禀明給安潇潇的時候,定遠侯夫婦,最多也不過就是才進了二門。

“小姐,您要不要避出去?”

安潇潇淡淡一笑,“不必。這種事情,他們既然認定了我安潇潇能救,必然不肯就此罷休的。且等等吧,正好也讓我看看,我的好祖母,是如何幫我安排的。”

七月的眸光一閃,小姐的意思,她瞬間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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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不過就是想要看看這位安老夫人和定遠侯府,到底有多深的牽扯了。

上次馮知秋暗中遞了條子一事,只怕安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甚至于,上次帶着安美華過去,就是安老夫人故意安排兩人一次見面的機會呢。

果然,不多時,福嬷嬷便親自過來請人了。

安潇潇唇角上挂着淡淡的笑,只不過,那笑裏卻沒有半分的溫度,整個人看上去,比平時更為清冷了三分。

“你去回了祖母,我一會兒便到。”

“是,小姐。”

福嬷嬷轉身出來,心裏頭還是有些得意的。

便是這位小姐再厲害,在老夫人面前,也是不得不低頭的。

同樣的,福嬷嬷回了話之後,老夫人也是這樣的心思。

不多時,安潇潇果然袅袅婷婷地來了。

她一出現,定遠侯的眼睛裏便有一抹未知的光茫閃過,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了蜷。

“給祖母請安,給侯爺請安,給夫人請安。”

“侄女快快免禮,聽聞雲鶴兄有一個驚為天人的女兒,今日一見,老夫算是服氣了。”

“多謝侯爺誇獎。”

馮夫人的嘴角微微一撇,對安潇潇竟然應下這樣的誇獎,而絲毫沒有自謙是有着極大的意見的。

在她看來,還有誰能比得上自己的女兒出色?

“都是我的疏忽,侄女回京也有些日子了,我一直不曾空出時間來見一見你。”

“侯爺不必自責。是潇潇這丫頭不懂規矩,未能上門拜訪。”

老夫人這話,讓馮夫人聽得很是舒坦,不自覺地,這身子又挺了挺。

對于這種小把戲,安潇潇直接就選擇了無視。

繞了幾個圈子之後,馮夫人在侯爺的暗示之下,才不得不将話題引到了知秋的身上。

安老夫人呵呵一笑,“馮夫人真是多慮了。潇潇既然有這個本事,怎麽會見死不救?”話落,轉頭看向孫女,“潇潇,一會兒你就随他們走一趟,都是多年的交情了,莫要生分了。”

安潇潇的唇角微微揚了揚,“回祖母,這件事情,只怕孫女不能從命了。”

安老夫人正笑着的臉,倏地一僵,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定遠侯夫婦,語氣不免淩厲了幾分,“為何?”

“回祖母,自從馮小姐身染惡疾之後,也不知是何人開始流傳的,說馮小姐是中了毒,而非疾,而且,這矛頭還直指向了孫女。若是孫女去了,将這病醫好了,人家自然只是以為是我手裏有解藥,幫她解了毒。若是我醫不好,人家又會說,是我肚量小,容不得人。只因着馮小姐的一點兒小過失,便想要害人性命。所以,孫女思前想後,這定遠侯府,還是去不得的。”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饒是見多識廣的定遠侯,一時也不知道當如何來接話了。

馮夫人的心念轉了轉,将心頭的怒氣一壓再壓。

“安小姐,當初知秋也不過是因為遺失了首飾,所以才希望江大人嚴查,防止有人将東西給竊出城去,你又何必因着這一點點小事,便耿耿于懷呢?”

安潇潇一臉無辜地眨眨眼,面上之驚奇,實在是有些誇張了。

“馮夫人是說,我上次被人堵在了城門口,是馮小姐的授意?原來竟還有此事?”

馮夫人一怔,“安小姐,那次只是……”

話沒說完,又被安潇潇給搶白了,“我就說嘛,難怪那日尋常百姓都能過的城門,為何偏我靖安侯府的馬車卻過不得。原來,竟有此事?”

七月站在她身後,如何不曉得小姐的心思?

“小姐,您忘了,當時那位江大人多次提到了定遠侯府,人家的底氣,可是足得很呢。”

“放肆!主子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老夫人立馬沉下臉來,不能呵斥安潇潇,總能責備她的丫環幾句吧?

安潇潇的眼神陡然轉冷,“想不到,今日倒是讓我知曉了那次的真相。其實,我剛剛說小小的過失,只是指在宮裏,她無意中将茶杯打翻在我身上之事。卻不想,還能引出馮夫人的這句大實話。”

馮夫人當真是氣得有話說不出來。

明明自己就不是那個意思,怎麽到了安潇潇的嘴裏,事情的主謀就是她親口說的,是馮知秋所為?

定遠侯的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潇潇侄女,上次的事情,究竟如何,我的确不知。只是這一次,小女身患頑疾,諸多的太醫皆束手無策,聽聞你醫術高明,還請你能移步定遠侯,為知秋診治。”

定遠侯說地很是誠懇,安潇潇也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女兒。

不然,不會親自來,更不會在自己面前,自降身分。

安潇潇蹙了蹙眉,“也罷,看在侯爺的面子上,我便走這一遭,只是醜話說在前面,我不保證一定有辦法治好她,所以,萬一我沒法子,你們兩位長輩,也莫要怨怼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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