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宮裏
安潇潇實在是不願意再管這檔子閑事,可是想到這麽多年,父兄不在京城,自己也沒少受康王府的庇護,若是真的不去,也不太合适。
無奈,還是去了一趟孫府。
不僅是李庭希,還有二皇子李庭照、四皇子李庭玉也都在。
安潇潇挑眉,看來,皇上對這次的事件,還是很看重的。
“潇潇,你來了。我讓人試過了,這兩個女人的體內都有蠱蟲,可是現在無法認定,哪一個是被孫校尉給度過來了,哪一個,又是真正害了孫校尉的人。”
安潇潇看着眼前的兩名女子,都是唇紅齒白,身形苗條,面容姣好。
兩人都是孫校尉的通房丫頭,打小兒便在他的身邊服侍。
安潇潇的眼神往其它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兒,發現其中一位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太對,頭似乎是比別人也垂得更低一些。
仔細觀察廳內之人,大都是有些激動,以為是查到了害死公子的真兇。
還有的,則是好奇地張望着,唯有那個女人,表現得與常人不同。
李庭希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搜她的院子了,她是冷将軍的小妾,入府也有十餘年了。”
安潇潇點頭,心裏卻不免有些吐血的沖動。
弄了這麽半天,不會是一出争家産的戲碼吧?
那這位孫校尉死的,也就是太窩囊了。
安潇潇将兩位女子帶進了後堂,又請孫夫人和府上的幾位女眷一起到後堂做了見證。
動手的,自然不可能是安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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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身分的高低,主要是她嫌麻煩。
九月全部試好之後,伸手指了指左邊那個,“回小姐,那母蠱就是從這位姑娘的身體裏被渡到了孫校尉體內的。”
左邊的黃色姑娘身子一軟,小臉兒煞白,“不,我沒有害公子,沒有。夫人,我冤枉呀夫人。”
孫夫人一聽這話,腦子裏就是嗡地一聲,自己的兒子,竟是被自己挑選出來的丫頭給害死了?
一口氣兒險些上不來,眼前一黑,好在身邊有人扶住了她。
“你這個賤人,我好心擡舉你,讓你在公子跟前伺侯,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說着,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朝着那黃衣女子的胸口,一腳就踢了過去。
丫環摔倒在地,仍然不停地哭嚎着,只說自己是冤枉的。
安潇潇哼了一聲,并不說話。
九月搖搖頭,“孫夫人還請冷靜。現在只能證明這蠱是從這位姑娘的身上渡到了孫校尉身上,并不能證明,幕後的主謀就是她。”
安潇潇使了個眼色,九月扶起她來,複又回到了前廳。
“奴婢名叫黃靈,這是公子給奴婢賜的名字,奴婢自小便在夫人跟前伺候,後來被派到了公子身邊,大人,老爺,奴婢真的沒有加害公子呀。”
其實,依李庭照的意思,查成這樣,就不必再理會了。
這已是孫府自己的事,他們願意報官就報官,不報官就自行處置。
總之,這一切,都與朝廷無關了。
李庭希卻并不這樣認為。
如果真的只是內宅争鬥,怎麽會無端地出現了蠱毒?
要知道,這種東西,可是只有南疆之地方有,他們大淵,可是并無此物的。
因為氣候、地理環境等原因,要養蠱毒,也只有南疆之境方可養活,而且,也并非是人人都能養成。
這種東西,可是極其耗費養蠱人的心血的。
根據他們的調查,孫府之中,并無一人是南疆人,又怎麽會有這樣歹毒的東西?
“啓禀世子爺,屬下在後院發現了此物。”
禦林軍将東西呈上來,安潇潇只瞟了一眼,眸光似乎是跳動了一下,随後,便轉頭若無其事地看着窗外。
“在何處搜到的?”
不待那小兵回話,便見先前一直低着頭的那位夫人,身子一軟,暈厥在地了。
一個時辰之後,安潇潇坐在自己的馬車裏,兩眼有些冒火地瞪着李庭希。
“孫府的事情都解決了,你現在還粘着我做甚?我肚子餓了,要回去用晚膳呢。”
“要不,我請你去吃頓好的?”
安潇潇哼了一聲,不理他。
“潇潇,我承認我對于醫理一術,不過是略懂一些皮毛,可是那只瓶子裏的蠱蟲,我還是能認得出來的。”
“所以?”安潇潇的尾音拔高,想聽聽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那只蠱蟲分明就是一只子蠱,難道你不想找出,那只母蠱在何處嗎?”
安潇潇伸手支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歪着頭,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跟我有什麽關系?反正不是我就好了。”
李庭希的太陽穴上,青筋跳了跳。
“這件事情,顯然沒有這麽簡單。如果僅僅只是為了争家産,何必要用到了蠱毒?”
“不是為了讓孫校尉達到一個猝死的效果嗎?你們不是查了兩天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李庭希笑了一下,“可也正是因此,才會更引起人們的關注,你覺得,誰會這麽蠢,用這種法子來害人?”
也對,如果孫校尉是淹死了、燒死了,哪裏還會引起這麽多人的關注?
可現在,竟然查出來是因蠱而死,總會讓人有一種不一般的感覺。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問給黃靈下蠱的那位夫人。”
“潇潇,你明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背後極有可能會有一個大的陰謀,為何就不肯助我一臂之力呢?”
安潇潇一臉無奈地看着他,“拜托,我還沒幫你嗎?”
“那你就幫我把那只母蠱找出來。”
安潇潇伸手扶額,她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他的。
現在好了,這算是被人賴上了嗎?
“這母蠱必然就在京城,只是,想要引出此蠱,只怕沒有那麽容易。”
沉默了片刻之後,安潇潇只好再次提醒他,“重點,還是放在宮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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