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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岳淑妃的抱怨與其問她,不如問問自己。
怎麽就沒有昭貴妃的機靈勁兒呢?
不然還用得着動用女兒來争寵?自己就是寵妃了好麽?
當然,如今四公主是真的懶得與岳淑妃說這些,她覺得岳淑妃還是傻點兒好,不然若當真又重新生出争寵的心,不必說趙皇後與昭貴妃,就是楚賢妃就得吃了她啊!
然而她說什麽都是沒用的,面無表情地從念叨着昭陽帝已經好幾年沒有寵愛自己了的岳淑妃身邊走過,自己去自顧自地休息。然而岳淑妃哀怨昭貴妃又搶走自己的聖寵,對于昭貴妃來說就十分冤枉了。
蓋因昭陽帝今天晚上真的是睡的禦書房。
忙了一整晚的前朝的折子。
他誰的宮中都不去,昭貴妃倒是安之若素,和長樂在趙皇後的宮中用過晚膳,見過了來請安的太子與二皇子放才搖搖擺擺地回了自己的藻華宮。
長樂懷裏抱着十分漂亮的珠花兒和幾樣兒精致的玩具,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兒。
“這麽喜歡啊?”看長樂趴在自己的小床上追着一只繡球在滾,昭貴妃慵懶地靠在一旁,白皙的手指垂在柔軟的絲薄上。
她此時看着無憂無慮的女兒,才露出真切的疼愛,而不是那些張揚之後的誇張了很多的嬉笑怒罵。
明亮的燭光之下,她疼愛地伸手,摸了摸長樂柔軟的後背。
“喜歡。”長樂的眼睛亮晶晶的,在燭火的映襯下格外快活明亮。她捧着繡球在昭貴妃的面前獻寶,見她笑着俯身抱着這繡球,彎起眼睛說道,“更喜歡的是太子哥哥與二皇兄的心意。”
珠花兒是太子給的,繡球兒玩具都是二皇子在外頭用心搜羅的,對于這份心意,長樂覺得比起什麽奢華的東西都要珍貴。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幸福到了極點,爬到昭貴妃的面前笑嘻嘻地蹭了蹭母親的手臂。
昭貴妃輕嘆了一聲,把長樂抱在懷裏,看着自己這個被嬌寵長大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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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從前吃了很多的苦,掙紮着才闖出了一條活路,當年的經歷,那處處小心,處處不敢要強,哪怕卑躬屈膝,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卑賤的人後卻被辜負看不起的人生,令她在入宮得寵之後就成為她一生的陰影。
她仗着昭陽帝的寵愛肆意張揚,不過是想要将從前的磨難都一一地彌補回來。她對自己唯一的女兒萬般的寵愛,也是想叫她的女兒,從此不必再經歷自己當年的一切。
她把所有自己憧憬過的希望,都加注在長樂的身上。
她看着自己無憂無慮的公主,就仿佛自己也如此的幸福過。
可是長樂大了,又是昭陽帝最寵愛的公主,更得太子與二皇子的愛惜,自然身邊兒就不太平了。
打她主意的太多。
不提楚賢妃,就是定國公夫人,不是也有些尚主的意思麽?
只是定國公夫人長子要娶禮部尚書的嫡女,還有個幼子,年長長樂三歲,年紀相當,不過卻是個怪異脾氣,昭貴妃是取不中的。
趙皇後倒是與她透了些意思,屬意今日見過的林如初,昭貴妃心裏倒是頗喜歡這美少年,然而襄陽侯府的家風實在夠嗆啊。
襄陽侯府可不是個好婆家。
只是趙皇後說得也很有道理,若長樂喜歡,那哪怕日後多照顧着呢,也得叫閨女心願得償不是?昭貴妃就垂頭問道,“你覺得你林家表哥如何?”
“是個美人。”
公主殿下公允地說道。
她說完了,就繼續玩兒自己的繡球。
“沒啦?”昭貴妃見她沒心沒肺的,不由嘴角抽搐地問道。
“是個好人?”
長樂覺得昭貴妃這句話問得好怪,還是昭貴妃很少詢問自己對別人的印象,不願叫母親失望,便試探地眨了眨眼睛。
她懵懂地仰頭,單純得無以複加,昭貴妃默默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算了。”顯然長樂是沒開竅呢,昭貴妃卻覺得心裏輕松了些,她伸手摸了摸閨女的肩膀叫她自己去玩兒,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燭火上,拿白皙的手指來回彈着那燭光低聲說道,“岳亭倒是個極好的人選。”
她頓了頓,就對長樂溫和地問道,“你那個岳家表哥,對你如何?”既然岳淑妃瞎了眼,沒看上岳亭反而取中了那個什麽岳靜,那昭貴妃還客氣什麽?岳亭雖然年紀大了些,不過從小兒看着長樂長大,護得緊,以後也能護着長樂些。
“岳家表哥?”長樂一下子就精神抖擻了,忙對昭貴妃擠眉弄眼地說道,“可喜歡四皇姐了!我冷眼瞧着,是為愛走天涯的節奏。”
說完,她的臉上還露出暗淡來。
這會兒又機靈了,昭貴妃氣得不輕,萬分地覺得長樂不争氣,然而卻還是忍不住笑了。
今日昭陽帝不來,她就抱着長樂一同睡了,之後幾日,楚賢妃被禁足,頓時就叫宮中有了風向。
皇後面前侍奉的嫔妃更多了,連昭貴妃面前奉承的也不少,長樂在藻華宮看着這滿宮的美人妃嫔,只覺得氣悶不已,便又去尋四公主出宮玩耍。
四公主即将出嫁,自然不願悶在宮中,見長樂有興趣,也起了幾分興趣。
她與長樂出宮只需要報于趙皇後知道,得了趙皇後的允許就一同出宮。
坐在熟悉的宮車上,長樂覺得十分快活,還扒着四公主的手臂小聲兒說道,“虧了上回瞞着姨母,不然姨母肯定不叫咱們出來了。”
她偷偷從四公主身邊跑了,沒敢叫趙皇後知道,唯恐趙皇後不喜自己調皮,不喜四公主對自己看護得不經心。此時抱着四公主的手臂往外看,她就覺得一時茫然地說道,“咱們可去哪兒玩兒呢?”她久在深宮,就算是出宮也只是去寥寥的幾處人家,因此不大知道。
四公主笑眯眯地由着她抱着自己。
前回把長樂給丢了,她已經對趙皇後請過罪了。
她并不是妹妹隐瞞,自己就能當做沒有發生的,也确實是因她與岳亭之間的事,令她心中煩亂,因此沒有看住長樂。
趙皇後是個公允的人,并未責備她。
不然她若隐瞞此事,只怕都會不安。
不過看長樂蒙在鼓裏也挺好的,四公主就微笑,同樣有些茫然與失落。
若從前還未賜婚,她與岳亭之間感情極好,那時總是有岳亭帶着她和長樂一起游玩的。
雖然岳亭嘴裏口口聲聲煩死小尾巴長樂公主了。
想到那時的快樂,四公主臉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安靜地撫上自己的心口。
悶悶的,很疼。
長樂正扭着小身子從宮車的珠簾之後往外看,只覺得這長街上人來人往,春光明媚熱鬧非凡,這熱鬧與喧嚣是刻板的宮中都不多見的,叫人感到無限的活力。她看了好一會兒,就猛地看到長街的另一端有一道非常清俊的身影。
那身影儀态從容,雖只是半新的青衫,然而那一身的秀雅之氣,卻令他在人群之中無比地醒目,甚至連來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方向。
姿容秀麗,儀态從容,可不是美少年林如初麽。
公主殿下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她顧不得矜持,急忙探身出了宮車叫道,“表哥!”
雖她只喚了一聲表哥,然而林如初卻仿佛知道是在喚自己一樣,翩然轉身。
他看到對自己開心招手,親近又直率的小姑娘,臉上就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
宮車很快就到了他的面前,長樂看着在宮車旁仰頭含笑看着自己的美少年,不由問道,“表哥傷可好些了?”
她急忙去看林如初頭上的傷疤。
傷疤過了幾日,依舊醒目,不過卻少了幾分觸目驚心。
林如初沒有想到她見面第一句話是問這個,下意識地伸出白皙的指尖兒拂過自己的額頭,笑如春風。
“無事,公主不必擔心。”
他十分溫柔,長樂松了一口氣,目光帶着幾分欣賞地看着青衫少年,只覺得清雅如竹風姿楚楚,又慢慢地把目光落在他的腰間。
林如初纖瘦的腰間,只有一枚玉佩,晶瑩剔透,晃動不休。
公主殿下沉默了。
“我的荷包,你怎麽不用?”
完全忘記了之前火急火燎非要讨還荷包兒的公主殿下,此時伸着小手兒,用控訴的表情問道。
林如初笑容僵硬了一下。
“不合适。”
雖然他确實很想挂那荷包兒的,不過那個什麽……一旦挂出來,叫帝王或是太子什麽的看到,只怕當場就得一通好打啊!
那不是誠心敗壞人家公主與皇妹的名聲麽。
“那還給我吧?”長樂奸計得逞,急忙伸手繼續讨要。
林如初想了想,微笑。
“公主別難過,回頭我就戴着。”他溫潤一笑,在公主殿下含恨的目光裏柔聲說道,“在家裏戴。絕不辜負公主。”
不就是想叫他戴着她的荷包見荷包如見人麽。
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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