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霍慈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剛才易擇城抱着把她壓在牆上的時候,有一縷碎發掉下來了。等她理順之後,揚起甜美地笑容,沖着門邊的那顆腦袋,柔柔地說:“小舅舅好。”
門邊的腦袋抖了下,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可怕。
易擇城無奈地看着她,才回頭沖腦袋說:“徐斯揚,回去把衣服穿好。”
等腦袋從門邊消失了,霍慈看着他說:“你怎麽也不提醒我一下?”
他沒提醒嗎?要不是他攔着,只怕她現在已經沖到房中,把裸着的徐斯揚揍一頓。對于飛來的這口鍋,易擇城并不是很想接下。
“他真是你小舅舅啊?”霍慈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易擇城瞧着她難以置信的表情,點頭:“他與我母親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霍慈想要捂臉,她剛剛罵什麽來着了,死變态,還要把他弄死。
好,很好。
“城城,你們站在外面聊什麽呢?”徐斯揚重新站在門口,穿着一件粉色短t和白色短褲,黑色頭發有些長地遮到眼睛,一張臉生地英俊柔和,有點兒偏陰柔。
易擇城皺眉:“徐斯揚,閉嘴。”
被他一呵斥,徐斯揚鼓着嘴,不過真的乖乖閉嘴了。
他雖然閉嘴,眼睛卻是盯着霍慈,在她和易擇城之間來回打量。剛才他在屋裏出來的時候,可都瞧見了,兩人前後進門的。這要是他沒在的話,只怕今晚還真的有了不得的事情發生了。
想到這裏,徐斯揚不禁正了正身子,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小舅舅,是長輩兒。
可不能任由孩子在外頭胡搞。
他雙手抱胸,一臉嚴肅:“擇城,你和這位小姐進來一下,我要和你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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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擇城看着他:“傻逼。”
說完,他扔下兩人,徑直回了房間。
徐斯揚:“……”他身為舅舅的尊嚴呢。
霍慈看着徐斯揚,一臉同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易擇城這麽直截了當。
徐斯揚咬着後槽牙,看向霍慈,對着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後,有點好奇地說:“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瞧着你挺眼熟的。”
霍慈沒吱聲。
好在徐斯揚很快就跳過這個問題,他問霍慈:“你和我大外甥是什麽關系啊?”
大外甥……
對于這個稱呼,她還真是很難和易擇城聯系在一塊。她忍着笑,問他:“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
“女朋友?”徐斯揚自言自語了一句,可随後又立即否認:“那也不可能啊,易擇城就不具備談戀愛這項功能。我姐生他的時候,就沒給他生這根筋。”
霍慈看他:傻逼。
徐斯揚瞪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罵我呢。”
霍慈笑了下:“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徐斯揚:“……”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不帶都這麽怼人的。
最後,霍慈還是跟着徐斯揚進了房間,因為他要認真地拷問易擇城和她的關系。他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大外甥的第一次,就這麽給了不明不白地人了。
“你叫什麽名字?”徐斯揚站在電視櫃面前,雙手環胸,一雙長腿随意地倚在桌上。
霍慈瞧着他,覺得易擇城肯定是長得像爸爸多點兒,因為他和徐斯揚沒有半分相似。唯一能扯上點關系的,就是兩人都很高。
洗手間傳來水聲,是易擇城在洗澡。
“霍慈,”她淡淡回道。
徐斯揚挺有紳士精神,見她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有些驕傲地擡起下巴說:“我是徐斯揚,是易擇城的親舅舅。”
瞧把他驕傲的。
霍慈嗤笑一聲。
“你們是什麽關系,”徐斯揚又把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霍慈這次沒回答他,而是反問:“你剛才說他是第一次?”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有點兒冷,可是卻透着勾人兒的勁兒。連徐斯揚都忍不住瞧了好幾眼,難怪他大外甥動凡心了,這個妖精可跟以前的都不一樣啊。
要勾魂的呀。
“你先別管他是不是第一次,”徐斯揚一揮手,愣是要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
霍慈願意進來和他廢話,就是存心打聽易擇城的事情。她坐在床邊,翹着雙腿,寬松的褲腳露出雪白纖細的腳踝和小腿。
易擇城出來的時候,毛巾蓋在頭上,上身沒穿衣服,只穿了一條短褲。
他低着頭,就看見床邊翹着腿,纖細、雪白。
霍慈擡眼,看着他一排巧克力板一樣地腹肌,并不誇張,卻格外地結實。他短褲挂在腰間,左右兩側露出半截人魚線。她沒想到,會突然看見這樣的男色。
現在要是撲倒他,會被打死嗎?
她還沒想完,就已經被拉了起來。易擇城直接把她拉到門外,低聲說:“早點回去睡覺。”
見霍慈還想說話,他直接堵住:“你和他說多了,對腦子不好。”
“易擇城,你以為我沒聽到你诋毀呢,我現在就給我姐打電話,你等着,”屋子裏傳來一聲不滿地大吼。
霍慈笑了,眨着眼睛說:“那你跟我說晚安。”
“晚安,”易擇城看着她。
霍慈趁他不備,猛地抱了他一下,結實地腰腹肌肉,燙着她的手心。抱完,她就轉身往旁邊跑,頭都不回。
易擇城站在原地,看着她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這個小流氓。
**
“你怎麽來了,”易擇城回房,看着裏面杵着大個,淡淡地問。
徐斯揚不滿,惱火地說:“你這是對舅舅說話的态度嗎?我告訴你啊,你這麽一言不發地又跑到這邊來,要是被我姐知道了,肯定得氣死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讓人擔心的。”
“閉嘴,”易擇城皺了皺眉。
易擇城打開電腦,準備處理公務。徐斯揚見他不搭理自己,又說:“我是來參加達喀爾拉力賽,這可是全世界最艱苦的汽車拉力賽,我厲害吧。”
“拉力賽在塞內加爾,你跑到幾內亞幹嘛?”易擇城不信他的鬼話。
徐斯揚嘿嘿一笑,湊過來:“知我者,果然是城城。”
“直接說,”易擇城打開郵箱,楊銘把這幾天需要他處理的文件都掃描了過來。
“借我點兒錢吧,爸爸把我的卡給停了,我是偷偷跑來的,”徐斯揚嘆了一口氣。他很委屈地說:“你說我這個百億富二代當的委不委屈。”
去年明盛集團的市值超過千億,未來這個數字将不斷突破。而作為公司創始人,徐家老爺子的身家早已過百億。徐斯揚身為他的繼承人之一,一句百億富少,倒也不虛。
“自作自受,”易擇城淡淡地吐出四個字。
他絮絮叨叨了好久,易擇城只專注地處理文件。等關燈睡覺之後,徐斯揚還在旁邊翻來覆去的,剛才易擇城讓他去重新開一間房,誰知酒店的房間居然被訂完了。
“睡覺,”他低聲斥責了一句。
徐斯揚一翻身,委屈地說:“易擇城的舅舅現在睡不着啊。”
易擇城強忍着,問他:“你到底想幹嘛?”
“你借錢給我,”徐斯揚又老話重提。
“三百萬,”易擇城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了過來,徐斯揚正要跳起來,又聽他淡然地聲音:“限你在五分鐘內睡着。”
輕盈又均勻的呼吸聲,瞬間在房中響起。
很好,很安靜。
**
他們在幾內亞逗留了四天,第五天的時候,是休息時間。霍慈原本是想找易擇城一起出門的,可誰知一早他就離開了,還是徐斯揚告訴她的。
“我大外甥說了,不要亂跑,”徐斯揚錢還沒拿到,這幾天很乖巧。
霍慈冷笑,誰知徐斯揚不僅沒生氣,還特別地認真問她:“你還沒吃過早餐吧,要不一起?”
“好呀,”霍慈突然笑了下。
徐斯揚看着她變臉如此之快,突然有點兒後悔了。
他這大外甥到底是什麽眼神啊,他怎麽覺得這姑娘,是個妖孽啊。
可徐斯揚這人打小也有個毛病,就是瞧見好看的姑娘,特別好說話。別說霍慈本來就長得漂亮,這幾天周圍看見地都是黑人,那些女人實在不在他的審美範圍之類。所以霍慈,真的是替他洗眼睛的一股清流啊。
他們起得不算早,到餐廳的時候,都已經沒人了。
兩人坐在沙發裏,倒是聊地還行。在提到他們此番的目的時,徐斯揚還一邊搖頭一邊說:“我這大外甥,真的,懷揣着一腔熱忱。他是真的不圖名、不圖利。”
霍慈看着他,輕聲說:“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他會退出無國界醫生,不當醫生了?”
徐斯揚一臉驚訝地看着她,問她:“你不知道?”
霍慈沒說話,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徐斯揚說不上地失落,說:“他不是不想當醫生,而是不能當。”
“不能?”她愣住。
“一個傷到手的外科醫生,你覺得他還能做手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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