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49
紀昀從寧國公府的護衛中要了一匹馬來, 車夫跟采薇還驚魂未定。
岑虞也難受的不行, 哪怕有凳子在, 她也腿軟的上不了車。
紀昀見狀,也沒跟岑虞廢話, 直接抱她上車。接着自己坐在車前,充當了車夫。
寧國公府的馬車上有沒有皇上岑虞不知道, 但那幾輛馬長上像是沒人似得, 從頭到尾只出現了一個紀昀。
岑虞撩開車簾, 看向紀昀的背影,躊躇道:“紀叔叔……”
紀昀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麽一樣, 直接道:“你放心,你的車夫和丫鬟我會讓你送回你府上。”
岑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是她還不願意放下車簾, 看見紀昀挺括的背影, 岑虞總覺得有些夢幻。
紀昀給自己趕車?給自己趕車的是紀昀?
岑虞想了想紀昀的潔癖,又看了紀昀好幾眼, 才想着等回到家的時候一定要送他一身衣裳。
到了将軍府,紀昀沒走大門,從偏門進去的。
徐氏聞訊趕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吓了個夠嗆,緊張地抓住岑虞問發生了什麽。
紀昀道:“有不長眼的惡徒沖撞了虞兒的馬車,我正好在附近,就送她回來。”
徐氏露出一副幸甚的樣子, 道:“虧了有你在。”
紀昀謙虛了兩句就離開了,剩下徐氏左右問了岑虞許多問題,岑虞謊稱害怕,給敷衍過去了。
很快采薇跟車夫都被送了回來,岑虞特意拿出自己的私房錢,一人賞了三十兩。徐氏也給了賞錢,還吩咐讓車夫去莊子上做事,做的好了,多學些東西,回來也能做個小管事。
救下了紀昀,岑虞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Advertisement
一夜好眠,第二天還沒睜眼,就有人着急忙慌地來敲門。
敲門的是月盈,月盈吸了口氣,對前來開門的采薇說:“夫人院子裏的拟藍姐姐來了,說夫人讓小姐趕快洗漱了,夫人要帶咱們小姐入宮。”
“入宮?”采薇本還有些睡意,這下徹底清醒了。
唯獨岑虞還昏昏沉沉的,她睜眼一看,窗外還一片漆黑,于是又閉上眼。采薇和月盈輕手輕腳地伺候她換好了衣服。
衣服是剛剛做好的新衣,桃紅色的馬甲,裏頭是水紅的緞面裙子,裙擺搭在鞋面上,襯得岑虞俏生生的。
一切都弄好了,采薇才叫醒岑虞。
去了主屋,徐氏跟岑翊舟早已經準備好了,兩人正在悄聲說着話。
“怎麽就忽然讓咱們虞兒去見聖上?”
“不知道,總不會是什麽壞事,聖上不會為難虞兒一個小姑娘的。”
等到岑虞進去,兩人立刻不說了。
岑虞倒疑惑:“我為什麽要入宮?”
徐氏一邊道:“不知道,你到時候跟着娘,我教你的禮數你都沒忘了吧?”一邊伸手正了一下岑虞頭上的桃花珠釵。
一家三口便往外走。
岑虞道:“沒忘呢。”
入宮有個極繁瑣的過程,岑虞跟徐氏去的是內宮,岑翊舟則要去上朝,護着她們入了外宮便走了。
岑虞他們去見了皇後和太子妃,一番三叩九拜,接着就是一堆活在錦繡堆裏的女人一個個奉上笑臉,誇徐氏賢惠,誇岑虞貌美。
岑虞到底還是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頭霧水,又被這深宮高牆壓迫的心裏惴惴。
等過了兩個時辰,德成帝到來的時候,岑虞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德成帝龍顏大悅,一來,就是成箱成箱的送東西,岑虞跪在地上,謝主隆恩四個字說的清脆,心裏跟明鏡似得。
恐怕寧國公府的幾輛馬車上,就有這位德成帝。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衆目睽睽之下,德成帝如同第一次見到岑虞,沉吟道:“你護駕有功,朕心甚慰,可朕也要問一問你,怎麽那個時間,你會那麽巧出現?”
德成帝的話一出,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岑虞心裏卻有種終于到了這一步的感覺,她咬了咬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斟酌着,逐字逐句地說道:“因為民女姐姐和民女恰好聽見了,原本只以為是聽錯了,怎麽會有人有那麽大膽子敢謀害聖上,後來實在放心不下,便去看了一眼。哪怕沒有民女,聖上吉人自有天相,也不會出事的。”
德成帝又問:“你是怎麽聽見的?”
岑虞将心裏早已盤算好的話全給說了出來,并且說成是徐绮秀讓自己去救駕的。她不需要什麽盛譽和賞賜,需要的是徐绮秀。
這事一出,她不僅能撇清幹系,還能嫁個好人家。
事實上岑虞派人去查過,已經有了一些關于徐绮秀的流言,偏偏沒有她的,這就由不得她不憂心。
這件事如果沒處理好,徐绮秀真的沾上了這樣的污點,恐怕只有一死,才能保住徐家的聲譽。
德成帝聽完了岑虞的話,又命人送賞賜去徐家。再又坐了一會,便就離開了。
德成帝離開之後,岑虞兩人又得了一大堆的賞賜,還被強留在宮中一直到用了晚飯。此間種種不必細言,只說岑虞一回到家,就看見徐绮秀的信,問她怎麽了。
因為已經晚了,岑虞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徐府。徐绮秀應該是一晚上沒睡,岑虞一來,立刻就醒了,洗漱的也極快。
兩人撇下丫鬟,來到後花園裏,攜手一塊往花叢深處走。
岑虞将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徐绮秀,至于她怎麽那麽去救了德成帝的,她只說是巧合。
徐绮秀眼神都變了,卻沒再多問什麽,一聲不吭地死死拽着岑虞的手,在後花園裏走了一圈又一圈。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後續的做法,岑虞就走了,這麽個多事之秋,岑虞覺得自己應該低調點的好。
可惜人倒黴,想低調也低調不了,岑虞回到将軍府的時候,發現紀昀正在等自己。
他是德成帝派來調查這件事的,例行公事地問了岑虞一些問題。
岑虞順着自己早已編好的話說下去,估摸着紀昀抓不住自己的小辮子。
末了,紀昀淡淡地道:“你說的那人已經抓到了。”
岑虞一驚:“抓到了?”她和徐绮秀那麽明裏暗裏地找,都沒找到那天聽牆腳的人是誰,紀昀一天就找着了?
紀昀嗯了一聲:“她受了重刑,一直喊冤,說自己聽見了……”
岑虞被紀昀的語氣弄的心驚膽戰的,忍不住問:“聽見了什麽?”
“……徐绮秀肖想自己的姐夫。”
“怎麽可能?”岑虞幹笑了一聲,想說幾句話讓紀昀相信她是在說謊,又怕說的太多像是此地無銀。
紀昀看了看正在思量的岑虞,忽的一笑,說:“你放心,你想她說什麽話,她說的就是什麽話。”接着湊的更近,到了她的耳朵跟前,“算是謝謝你的解惑。”
“解惑?”
“是的,結親這種事,變成結怨總歸不好。我不打算結怨了。”
岑虞立刻明白他說的是他跟蕭四姑娘的事情。
“紀叔叔是打算……”
紀昀沒接岑虞的話,只又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德成帝跟皇後以及衆妃的賞賜大張旗鼓地送到了将軍府,一張聖旨,徹底堵住了那些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
有消息從大理寺傳過來,那日聽牆根的人已經抓住了,什麽身份倒也沒透露。聽說是受了刑就什麽都招了,三日後處死。
這時候還是能聽見一些不同的聲音,徐绮秀見機鬧了一場要去尋死,皇後于是下了一道懿旨,誇獎徐绮秀賢淑端莊,願意給她保媒。
皇後這金口玉言一開,徐绮秀的名聲,便被保下來了。不僅如此,皇後保媒這件事,也着實夠給她添光了不少,以後她的婚嫁之路,就更順暢了一些。
一時間,小沈氏收到的帖子肉眼可見地厚了一匝,索性她現在不急,慢慢挑着,偶爾帶徐绮秀出一趟門。
因為徐绮秀相看人家的事情,岑虞與她見的少了。
這年冬天,蕭家四姑娘出閣了,嫁的是江太守的兒子江崟。過不幾日,因為江南水災,紀昀跟着欽差大臣一起去江南治理水災。
岑虞聽他的消息漸漸少了,偶爾有,也是一些風流旎聞。
日子漸漸平靜下來。
一轉眼過去了兩年多,岑虞的婚事正式被徐氏提上日程。
在徐氏面前,岑虞嬌羞地敷衍了過去,她實在不在乎以後怎麽樣,反正有徐氏幫她把關,總不會選個太差的人。
岑虞唯一想的,是在出嫁之前,解決掉顧璇。
顧璇哪怕是在廟裏,岑虞也不放心。
以後嫁了人,做事難免束手束腳,還是在自己家裏的時候,把這些都處理好。
岑虞下定決心之後,就找了個日子借口上香,去了靜安大師的庵堂。這幾年,她月月讓采薇給靜安大師送去供奉,讓她多“照顧”一下顧璇。
岑虞到靜安大師的庵堂中時,靜安大師親自帶了幾個小尼姑出來迎她。
岑虞不在乎這些陣仗,她只在乎顧璇,是以下了轎子就問靜安大師:“大師,顧璇呢?”
靜安大師臉上的笑容凝在臉上。
岑虞感覺到了不對:“怎麽了?”
靜安大師看了看她的表情,有些為難地道:“那位姑娘已經被人給接出去了。”
“接出去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