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所謂惡犬

許默然連氣都沒喘一下，再一口氣爬到三樓，等從包裏拿鑰匙的時候，才把憋了一路的氣，長長吐出。

真是越慌越亂，越亂越慌，她掏鑰匙花的時間的比平時多，插鑰匙開門的時候，手的顫抖幅度更是鏈鑰匙孔都瞄不準。

正準備再試，門從裏面打開，門縫裏露出一張好看到，讓許默然想不出任何詞語去形容的臉，反正啊，那張臉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眉清目秀。

臉的主人看到許默然，開口說的第一句是，“你怎麽才回來。”

嗯，許默然确定自己沒有聽錯，男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帶三分抱怨，反正在她內心深處，從沒對這個男人的一絲一毫有過真正的不滿。

哪怕剛才她一路趕，下車後又是一路跑，背心裏滲着薄薄的一層汗，心理還是沒閃過一絲不滿。

“我已經盡量再趕了。”許默然說完這句，就朝屋子裏走去。

“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呢”，在瞥到坐在沙發上的某個物體時，卡在了喉嚨裏。

而那個物體，反應顯然有點慢，在聽到許默然喊出口的那聲“狗”，這才把把頭轉過去看許默然。

而在這之前，它的眼睛正盯着不遠處的電視，一只狗全神貫注的看電視，而且看的還是喜洋洋，也是沒誰了。

再聯想到昨天半夜撿到的男人，許默然覺得她是不是在夢裏，很快，當沙發上的某個物體以電掣雷鳴的速度朝她跑來，而且搶在她還沒反應之前，已經朝她撲來，她就知道她不是在做夢。

還算好，許默然不但不怕狗，反而從小就喜歡狗，自從工作，就想一條，只是顧忌到白天要上班，有時要值夜班，怕沒時間陪狗，整天關在家裏可憐，這才一直沒養。

等許默然反應過來，那條狗已經這麽毫無任何預兆朝她撲來，不是要咬她吧，剛想擡手去防備，別看她看似不堅實，到底警校畢業，這半年又在刑警大隊，身手還是可以的。

手剛握拳擡起，臉上就被濕漉漉的舌頭舔上了，而且那條舌頭沒有要停的意思，許默然的就看到一只狗頭在自己眼前無比熱情的晃來晃去。

這麽熱情，又沒害意的狗，許默然當然不好意思去打它，但是，也不能放任它的嘴筒子一直杵在她臉上。

擡起雙手捧住狗頭，阻止它的繼續舔自己，狗的智商不算太低，許默然呵斥它一聲，“夠了，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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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狗還真像聽得懂人話，停止了自己做了有一兩分鐘的舔這個動作。

許默然剛要從地上站起來，已經蹲在她腳邊看着她的狗，乘她不注意，又飛跳起來，飛快地舔了她一口。

許默然猛地起身，低頭看着腳步的狗，佯裝生氣的問道：“你從哪來的？”

她當然知道一只狗是不會回答她，與其說她在問一條狗，不如說她在問在朝廚房走去的男人。

男人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繼續朝前，許默然心裏那個氣啊，這根本不是什麽惡犬，而是一條金毛，狗界出了名的暖男。

偏偏那條狗，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用頭去頂許默然的手，它這是在求許默然摸它的頭，許默然徹底無語了，手卻依着金毛的意思在它狗頭上輕輕撫摸。

金毛舒服的眯起眼睛，狗臉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男人很快從廚房出來，不是空手，而是端着一杯水，只見他徑直走到許默然眼前，把水杯遞了給她，“口渴了吧？先喝點水。”

許默然能感覺到男人在讨好她，伸手接過水杯在送到嘴邊時，沒急着喝，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比剛才緩和不少，“以後我上班的時候，不要小題大做，不斷打電話給我，這樣會影響工作，影響了工作，就會影響到工資。”

男人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次我沒經驗嗎，下次我會注意。”

許默然對男人能有這麽高的覺悟，在心裏表示出了極大的滿意，跑了一路，流汗不少，還真有點口渴，就着男人倒給她的水喝了一大口。

水入口那一瞬間，剛剛碰到舌尖，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和她平時喝的水有點不一樣了。

把嘴裏的水咽下去後，她連忙問男人，“你剛才給我倒的是什麽水？”

“礦泉水啊。”男人答得飛快。

許默然深呼吸，已經猜到了答案，咬緊牙關又問道：“我知道是礦泉水，我想知道的是什麽牌子的礦泉水？”

男人回答許默然這個問題時，臉上的表情既是不假思索，又是理所當然，“依雲。”

許默然承認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強大了不少，要不然聽到他說“依雲”兩個字，就算不倒在地上，也會身軀一震，滿目震驚。

她現在的表情是瞪大眼睛，面露猙獰的看着男人，惡狠狠地警告道：“以後不準再倒依雲給我喝！”

不等男人有回應，她想到了什麽，又問：“你哪來的錢買依雲？”

男人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也根本沒被許默然猙獰的表情吓到，“報你的名字，別人就賒賬給我了，我沒太大的力氣，就只搬回來一箱。”

許默然朝廚房的方向看去，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把廚房看得一清二楚，果然在冰箱邊上多了一箱依雲礦泉水。

她欲哭無淚。

男人盯着她的臉看了會兒，像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語氣裏帶着點歉意說：“以後我會盡量少喝水。”

許默然必須姚揚起臉才能看全男人的整張臉，面對這樣一張養眼的臉，她怎麽都說不出讓他憋着少喝水這樣的話，嘆了口氣，說：“水該怎麽喝，還是要怎麽喝，這可不能少，我的意思是說我，習慣來自來水燒開後喝，以後不要倒依雲給我喝。”

男人沒正面對許默然的意見作出任何表示，而是低頭朝許默然腳邊看了看，直接岔開話題，“我想養這條狗，可以嗎？”

許默然順着男人的視線朝自己腳步看去，那條狗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和她自然熟到不能再熟，才多大一會兒工夫，已經嘴筒子枕在她鞋子上睡着了。

許默然除了無語還能說什麽，“養它可以，但是，以後要節約點，省出錢給它買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