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陌上花香,山中果熟
殷流采到底沒能跟界主離舍同歸問元山,曾經作為十三獄獄主,殷十三幾乎沒在自己的窩裏待過,見天跟着界主離舍在問元山起居作息。被扔到十一獄獄主程默藉那裏,殷流采恨不能在自己眼神裏刻上幽怨這兩個字,然而不管她怎麽幽怨,界主離舍還是無情将她棄之不理。
“十三,你就是在這裏站成石頭,界主也不會回頭捎上你,不如進屋去?”程默藉最見不得這種“我愛他他不愛我”的戲碼,忍不住就要替殷流采掬一捧老淚。
“我不進,界主不愛我了。”明明殷十三天天黏乎乎都沒事,怎麽她一來,界主就能無情扔下她呢,這說明界主不愛她。
程默藉得用盡所有自制力才能忍住不笑出聲:“十三啊,不是哥哥要這時候潑你涼水,是你得明白你現在什麽處境。”
“什麽處境?”
“你對界主是非他不可,界主對你是可有可無。”程默藉說完背過臉去,因為殷流采已經拿刻着幽怨兩個字的眼睛看他。
“唉,為什麽就這麽難呢。”說好的女追男,隔層紗呢?
殷流采深覺得,像這樣的時候,她需要一本《撩漢寶典》,可惜她不管在哪兒都沒點亮這棵,對人生來說其實還是很重要的技能樹。也怪她以前覺得不重要,直接導致現在只能望洋興嘆,望漢扼腕。
“別沮喪,我們總是要站在你這邊幫你的,界主雖将你放在我這裏,卻防不住我天天帶你上問元山是不是。”程默藉很有心成全,魔界一幹魔頭,個個不是血海深仇,就是一簍子故事書扛肩頭,要麽就是妻妾成群不風流會死。這樣的風氣,早就該改改了,他們十二名獄主,個個都是單身漢吶。
“那好,晚上你就帶我過去。”
“這……是不是也太急切了點?”
“十一哥哥。”
程默藉:這麽甜,然而我怎麽只覺得掉滿地雞皮疙瘩。
“好好好,行行行。”即使掉滿地雞皮疙瘩,程默藉也滿口答應,這麽甜的糖,倒牙也得吃下去。
得逞地朝着問元山方向露出笑臉,殷流采這才肯和程默藉一同進屋去,姜流素此時正在閉關轉化魔功,因此殷流采并沒見到姜流素。倒是好幾個魔界的“熟人”知道她歸來,特地跑來瞧她,憑着殷十三的記憶,殷流采倒是一點沒露餡。
魔頭們對殷十三,素來是捧着的,畢竟她能和界主離舍說上話,而且她的話在界主離舍那裏一直挺有份量。魔頭們前來,有的是求殷流采往界主那裏遞個話,有的是來走走人情,還有的則是來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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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話的殷流采聽着,走人情的殷流采接着,至于炫耀的……她抱着兩條那麽粗壯的金大腿,不怕聽人炫耀。待把魔頭們送走,天已昏黃,她才打算喝杯水歇口氣,程默藉便來找她去問元山。這人,答應起來推三阻四,摻和起熱鬧來倒比誰都積極。
問元山離十一獄不算多遠,将将一刻鐘的工夫,兩人便降落在問元山山腰。山腰沿星曜石臺階往上走百十來步就是界主離舍起居所在,因沒取名字,殿閣也沒名字,魔界修士便将那稱作問元殿。
殷流采雙足才落地,界主離舍已察覺,殷流采一腳跨進大殿中,已有侍女捧靈茶而來。侍女大約是見慣殷流采在問元山出入,這時天色晚,便問一句是否要在問元殿過夜:“殷獄主的屋子我們一直整理得妥妥貼貼,便是要立時住下也是可以的,只是殷獄主從前慣愛的陌上花卻沒了。這些日子,界主常用,新制的香還未儲熟,尚不能用哩。”
陌上花是殷十三從前十分喜愛的薰香,香極淡極淡,燃在特制的香爐裏便能鋪開一路青煙堆成的花朵,是以才有了陌上花這個名字。陌上花雖淡,仍是花香氣,界主離舍慣愛雪杉,忽然改用陌上花,這其中真是意味深長,惹得殷流采不住側目。
“沒有陌上花也不打緊,有金亭寺也是一樣。”金亭寺是界主離舍常用的香,金亭寺在極北之地一處雪杉林中,界主離舍這愛好,說起來還是殷十三折騰出來的。當年從金亭寺帶了雪杉木心,搗鼓着制出一味香來,因是個起名苦手,就叫了金亭寺,她天天在問元山就天天給界主點這爐香,天長日久的,界主離舍也習慣了這雪杉香氣。
侍女掩嘴笑:“金亭寺自是有的,我這便去給殷獄主點上。”
界主離舍這時卻不看殷流采,而是在看程默藉,至于程默藉,界主每多看他一眼,他就往殷流采身邊靠近一點,最後界主離舍但凡要看程默藉都必得把殷流采也看進眼裏。兩人視線一對上,殷流采立馬使出對着水鏡練習小半個月才練出來的小媚眼,那眼風一掃,絕對不會再讓人誤以為是眼皮子犯抽。
程默藉依然忍笑忍得很辛苦,而界主離舍則默默無聲地垂首輕嘆一口氣,還是拿她沒轍。
“對了,我還沒問界主恢複記憶的事呢,界主幾時恢複的,怎麽沒人跟我說呢。”之前是事太多,沒顧上,這時殷流采才想起來要問這事。
界主離舍擡頭掃她一眼,并掃程默藉一眼道:“在社陵關外受傷失憶,乃因失了一魄,如今已經找回,自然恢複如初。”
“原來如此,我道界主修為這般高,怎麽還會因傷致失憶……”殷流采本還有許多話要說,卻忽然聞到一陣清香為晚風吹進殿閣中來,頓時悠然神往,“這香氣,是不是桑褛果熟了。”
殷十三記憶中世間最美好的滋味就是問元山上初熟的桑褛果,因十年才一熟,種植又不易,就是殷十三愛吃,界主離舍又能縱容着全給她吃,殷十三也沒吃過多少。每株桑褛果樹只結二三十枚果實,問元山上也不過百餘株而已。
桑褛果不能生吃,得剝去殼,挖出如棉絮般的瓤,從瓤裏取出種子,吃的卻不是種子本身,而是包裹着種子的那層厚厚的,包裹在薄薄一層白膜裏的淡黃果凍。果凍甜而芳香,像一包凝固的果汁,揭開薄薄白膜,便能一口吸進嘴裏,那滋味,美得飛起。
頓時,殷流采什麽死纏爛打都放下,飛身躍起,眨眼便上了樹。
程默藉:界主,認明現實吧,愛您愛得作死時,您都不如一枚剛熟的桑褛果,往後濃情轉淡時,豈不是什麽也不如。
天涼了,這情,我看還是別談了。
#本魔尊就沒見過這麽作死的追求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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