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回合,完勝! (10)

帶着小鴨舌帽遮擋的男子,元沁愣了下,一邊。服務生眼睛都直了:

“三…三萬!”

随即,準備打烊的手又将大門推了開來,另一邊,值班的一名保安也上前搭了把手。

很快地,元沁便拿到了小珠寶盒,另一邊,蒙束也給服務生簽了個名。

***

出了店,元沁才道:

“剛剛…真謝謝你了!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你號多少,我加你微信吧!”

此時,恰好響了下,錢到賬了!

同時,一道清淺的笑聲傳來:“怎麽,想要我電話啊?”

擡眸,元沁頭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只是想方便轉賬給他!總感覺他的言行口氣似乎哪裏不對,他不會誤會了什麽吧!

有些糾結,她還沒想好怎麽澄清解釋,又一道嗓音傳來:“那是不想要?你就這麽讨厭我?!”

“不是!不是——”

不停地擺手,元沁霎時都有些暈乎了,再回神。卻見他已經轉身往前走去。

“哎,你微信多少?我好把錢還給你啊!要不你告訴我個賬號也行…我不能白拿你的錢…”

三萬,也不是個小數目。人煙稀少的街道上,一路追着他,元沁急切地想要把這筆賬清了。

簡封侯剛拐過路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

顯然,蒙束似乎卻并不是這麽想的。一路上,他都在大步前行,卻又控制着速度,讓她追的上,聽着她喋喋地圍繞在他身邊的聲音,卻不接話。

轎車旁,一把拉住他,元沁有些惱:“蒙束,你電話到底多少?”

伸手,從座位上拿出一捧紅玫瑰,蒙束直接遞了過去。

“呃?”瞬間,元沁腦子有片刻的斷弦。

“影迷送的!借花獻佛了!要還我,請我吃飯,如何?”

擡眸。望着他,元沁有些懵圈:“你,我…”我要還你錢!

這都是什麽跟跟什麽?她是還賬,一碼還沒清呢,怎麽感覺全不在一個頻道?!

簡封侯走近,聽到的就是他們這番對話,整個眸子都像是籠上了一層陰霾:“沁兒——”

低沉的一聲,陰森地駭人。

扭頭,順着他的目光,見手還半放在蒙束的衣袖上,元沁一顆心瞬間就竄到了嗓子眼,條件反射地,倏地後退了兩大步,拉開了跟蒙束的距離;

“阿…阿封?”

開口,她的嗓音有些怯弱。

冷眸輕眯,斜了她一眼,簡封侯轉身往車子走去,身後,感受到他的不快,吊魂一般,元沁小跑着就追了上去。

簡封侯剛坐上車子,元沁就跟着塞了進去:“阿封——”

咬着唇瓣,她側身,小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衣袖。

看都沒看她,簡封侯斥道:“下去!”

拉着他的一點衣角,元沁微微攥緊了幾分,卻厚着臉皮死撐着:“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只是想還他錢!”

擠巴在一角,眉頭微低,嗓音又帶着委屈,元沁的樣子也有些可憐巴巴地!

“開車!”

車子緩緩啓動,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明明裏面空了不少,簡封侯卻沒絲毫的挪動,偌大的空間,元沁愣是貼靠着門擠巴了一路。

色的轎車剛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街道另一邊不遠處,一輛白色的轎車也緩緩啓動,卻是轉向了另外的方向。

***

回到簡家,車門一打開,她就趕緊跳了下來。

簡封侯走下,她下意識地就跟着,門口處,差點就一頭撞到他身上。

“跟着我做什麽?去領你的雪兒走!廣叔——”

怒斥一聲,簡封侯轉身,擡腳上了樓。

他這是要趕她走?

怔在門口,元沁突然就有些委屈地紅了眼眶:‘她也沒做什麽,他就對她這麽兇巴巴地?’

從來沒見簡封侯生這麽大氣,管家也吓了一跳;“還不趕緊上去認個錯?”

發什麽呆啊?不趕緊把這口氣順了,還留着過夜?!

一個激靈,元沁轉而就跑了上去。

卧房門口處,翻攪着小手猶豫了下,她還是蹑手蹑腳地走了進去,吧臺處,簡封侯倒了一杯酒,灌了兩口,心頭像是有團火,怎麽也滅不掉,燒得他頭痛欲裂。

這一刻,元沁是真得有點怕他。卻還是硬着頭皮走了上去,站到他面前,半低垂着頭,半天,她卻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靠近了些,她便示好地,帶着點撒嬌地,指尖一點點試探地輕輕蹭了蹭他的衣服,卻連扯都沒敢扯。

擡手,簡封侯卻甩開了她。

霎時,元沁就有些受傷。努力了這麽久,瞬間像是被打回到了解放前。以前,她都是能近他身的,現在,卻連衣角都不讓她碰。

突然間,她就能感覺到那些被他丢出去的女人的心情了。

很難受!

淚,不自覺地,啪嗒啪嗒就滴了下來。

雖然一直都是她在主動,但畢竟也是個女人,而且,每次,其實,她都是給自己做了很強的心理準備與暗示,才能勉強一次次地厚着臉皮。

被一個男人這般不留顏面的拒絕,這一刻,她很委屈,臉上更是挂不住。其實,她骨子裏最恨的就是跟男人妥協低頭,但因為他,她卻一次次放低了底線。

腳尖微微轉動,她剛想轉身,伴随着輕微的酒杯落下的聲音,隐怒的嗓音傳來:

“這麽哈他,是因為他,還是因為戲?”

他簡封侯的未婚妻,想演個主角,居然去巴結一個男明星?這是要打他的臉嗎?

一句話,元沁再也忍不住,頓時嗚咽出聲:

“我才沒有哈他,我不喜歡他,也不是因為戲,我根本不想跟他有半毛錢的關系!我剛剛追他,只是不想欠人情,想把他墊的錢還給他而已…為什麽都說我哈他,我根本半點都不喜歡他…”

看她哭成個淚人,簡封侯眯了眯眸子:那她最近都幹什麽去了,不是追他,天天不見人?夜總會的排班還調換後推了?

終于拉着她的手,簡封侯将她扯到了腿上:“好了,別哭了,又髒又醜!”

怎麽跟個孩子似的?!

摟着他的脖子,元沁卻哭得更兇了:“剛剛…你好兇!”

以前,即便他态度冷漠,她也并不覺得他多難相處,但今晚,他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第一次見識到他的脾氣,她着實被他吓得不輕。

她原本是生得美麗,長長的睫毛一沾淚,更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撫着她的小臉,捏了捏她的下巴,簡封侯的動作口氣卻都明顯寵溺溫柔了太多:

“那你還敢貼過來?”

“嗯~”

抽噎了下,元沁紅唇微抿,圈着他的力道微微加大了幾分,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他不推開她,她就覺得仿佛…可以放肆!

唇角輕勾,簡封侯再度捏起了她的下颌,指腹有意無意地,在她唇上按了下:“做了我的女人,就不能招惹別的男人!底線,不能碰!明白?”

她可以拍戲,可以跳舞,但要是勾三搭四、跟男人眉來眼去,今天吻戲,明天床戲地,他可不能忍!

“嗯!”乖巧點頭,元沁看了看他:“我沒有招惹他,是他…自己冒出來的…”

随即,她便将今晚的事兒給他解釋了一遍。

潛意識裏,她也不想他有絲毫的誤會,從小,她就知道任何事,都不能貪心,就像是吃飯,當天吃了肉,就不能再吃雞蛋,而她從來也沒有奢求過。她知道,她能有的,太少,所以,能擁有的時候,她總是格外珍惜。

“事情就是這樣…以後,我都注意,不惹你生氣了!有事,能不能先…不發火?”

她真得有些怕他!他生氣的樣子,像是發怒的野獸,要吃人一般。還趕她跟雪兒走?

等了半天,也沒個回應,元沁正納悶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突然,簡封侯卻伸手拂去了她臉頰沾染的一點淚珠:

“嗯!”

這點小事,竟然讓他動了氣,她也是好本事!剛剛路上,看到她追着男人在跑,就像暖着的心窩突然被掏了,他的确是失去了理智。

一下一下地撫着她美麗的臉蛋,簡封侯越看,越覺得她迷人。突然間,他像是為自己的沉淪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他是個很正常的男人,而且眼光非常好!

所以這麽些年,他才對她動了特別的心思!因為她真得很精致,而且,耐看!

把玩着她小巧的耳垂,簡封侯勾過了她,輕柔的吻一點點落向了她嫣紅的唇角,轉而,低頭,緩緩抱緊了她。

最初,他還能維持着優雅風度,轉眼,動作不免又淩厲了起來。

原本,還想提醒他一下,可一想到才惹他生過氣,元沁到了嘴邊的話,愣是原封不動地又全都咽了回去,任由他将她抱起轉進了浴室,予取予求。

這個夜晚,在元沁的賣力讨好與配合下,終于一點點地,總算平了簡封侯滔天的火氣…

***

此時,另一邊的豪宅裏,卻是另一番光景。

略顯幽暗燈光下的沙發上,沐一景喝着燕窩,眉頭微蹙,另一邊,沐一景抱着一個毛絨枕頭。在那砰砰地砸:

“姐,你是沒看到!四哥不止親自下車接她,路上她差點絆倒,四哥還伸手了,雖然沒扶上,可好像也等她了…那個女人真是不要臉?大晚上的,在路上追男人!最怪的是,四哥明明生氣了,居然還讓她上車!這麽晚,去四哥家,肯定不會走了…”

她憑什麽去過夜?

“姐,要不,你打個電話吧!或者,我們過去?”

“真是氣死人了!”

“姐…”

喋喋地叫嚣着,沐一景又砸了砸手中的抱枕,這些日子,她想跟他吃個飯,他都沒空,卻跟那個女人——

放下手中的湯匙,沐一塵擦了下唇角:

“你生什麽氣?名義上。現在,她還是四哥的未婚妻…就算他們有點什麽,也無可厚非!”

語氣輕柔,沐一塵垂落的小手卻禁不住緊緊攥了下拳頭。

這麽些年,她從來沒聽說有女人能上得了他的床!這個女人,這份殊榮,到底是因為身份的原因還是——

可是,轉念一想,他終歸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有需要,也太正常,也可能以前沒有固定的伴侶,她才不知道。

“一景,你要有心理準備!這種事,沒什麽可介意的!四哥,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哪怕婚後…誰敢保證?男人嘛!如果你們成婚,四哥真的出去花了,你會選擇離婚嗎?你讓位了,照樣有大把的女人補上去。損失的,不過是你而已…”

話雖這樣說,但沐一塵的心裏其實根本不這麽想。以她對他的了解,一旦他真給出了婚姻的誓言,她們的機會,就更渺茫了。很多事上,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個很講規矩的人,特別是在‘家庭’方面。

就像當年,家族企業是他父親跟二哥在管理,他就從不插手,直至他父親二哥因意外突然離世,他卻因太年輕,無法插手家族企業,看着長興易主、簡氏地位被取代,五年後,他卻以強勢之姿,容華國際當家的身份收回了當年簡家一手創立的‘長興集團’。

今日的長興更勝從前,但是,卻始終保留着‘長興’的名號,而且,據說,股份大部分并不在他的名下,而是在他二哥留下的一對龍鳳胎——簡桃之跟簡宇軒的名下,他只是暫時代理。

他二哥離世,他接手時就曾說過‘長興是他二哥的’,只是當時沒人相信,但他卻做到了,而且,他不止把他二哥的兩個孩子撫養的很好,在他二哥去世的五年內,他都是以這個借口‘拒絕女人近身’的。

這一點,他不止一次親眼所見!

一個如此重視家庭,家人、家裏規矩的人,她不相信他會為了自己的私欲而讓家裏雞犬不寧!

“可是姐,我們就這麽看着,任由他們…卿卿我我?”

她心裏不舒服!那個女人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輕輕摩挲了下指尖,沐一塵突然也有些納悶:

據她得到的消息,她不過用了點小心思,那個女人就打了退堂鼓,很久沒再去過簡家,兩人明明是有隔閡的征兆,應該走下坡路才對!這才幾日,老太太的生日都還沒到,怎麽就…又變了?真是挺讓人費解!

這效率,未免是有點太快了吧!

略一沉思,柔軟的目光再度轉向了沐一景:

“眼光放遠一點!眼前,哪個更重要,你分不清嗎?這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四哥心裏若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她與男人不清楚這茬,不是更加容易坐實了嗎?一景,這個關頭,可不要沖動!要韬光養晦!現在若把自己就牽扯了進去,以後你說的話,豈非大打了折扣?說話做事,要用在點子上,特別是有大計劃的時候,更要沉住,明白?”

“姐,我只是——”忿忿地咬着唇瓣。沐一景委屈又不服氣!

“我知道!你要做你的公主,一件件來,先把眼前的事兒辦好!計劃不怕老…我也會抽空再想個法子的,姐姐肯定不會害你的…”

看着她翻攪猛戳的小手,沐一塵的眸色閃了下:不成氣候的東西!什麽都寫在臉上,緊要關頭,可別壞她的事兒!

“對了,老太太的生日要到了!我替你選了一套翡翠的珠寶,高端典雅,也适合上了年紀的!聽範青說,這次酒會主要是親朋,在邀的,都是關系較近或者很重要的人,頗為隆重!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你也是見慣大場面的,這種場合,除了要自己露臉,還要多注意觀察,說不定就有什麽能利用的機會!要知道,這樣的大場面,一點小事,效果也是不一樣的,明白?”

“放心吧,姐,我知道的!你忘了,紅毯宴會是我的舞臺…”

她又不是沒踩過別人的裙子?怎麽見縫插針搶風頭、踩對手,她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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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 第一支舞,給未婚妻!

轉眼便到了簡老太太的壽誕。宴會定在了家裏,小型隆重,只宴請了一些親朋。天色剛一暗下,袅袅的樂聲飄出,門前已經豪車雲集,一派熱鬧的景象,從大門開始,便已經是保安林立,迎賓引路。

“歡迎光臨!這邊請…”

因為是以親家的身份受邀,這天,元沁沒有單獨前來,而是帶着禮物回了家,坐家裏的車跟父親妹妹一起過來的。

下了車,望着眼前莊峨的豪宅,她就有些莫名的緊張。

這天,她的裝扮很是保守,圈到脖子口的蕾絲襯衫款式的長裙,将整個身段裹得嚴嚴實實,略修身的款式,黑白蕾絲的高腰設計,除了腰間一條黑色鑽扣的細腰帶,沒有任何多餘的綴飾;素雅低調的顏色,并不貼身的款式,只露出一雙細白的藕臂,對比着桑敏珠透視深v、凸顯身段、熒光微閃的亮藍色長裙,不止沒有亮點,甚至還柔和了她玲珑的線條。

一路都走在父親跟妹妹略偏後的位置,元沁手心都有些微微冒汗。

內門處,遠遠地,她就看到了在一邊迎客接待的廣叔,頓時,臉上就漾開了一抹笑。

“桑總,桑小姐,歡迎!”

接過桑敏珠手中的禮盒,廣叔交給了身後的傭人,也笑着看了看另一邊的桑元沁一眼。

此時,元沁的振動了下,她便先去一邊接了個電話,而桑父跟桑敏珠便先走了進去。

接完了電話,她才又拎着自己的禮物折回了門口。因為頂着‘未婚妻’的身份,她的禮物跟桑家的禮物是分開的,桑敏珠因為是跟着父親前來,所以,直接就是一份禮物,而她的這份,是真正的給未來婆婆的生日禮物!

因為門口有賓客進入,她便沒急着過去。

直到空了下來,她才笑着走了上去:“廣叔——”

“元沁小姐,快進去吧!少爺在裏面!”望着她,管家的态度也輕松柔和了幾分。

沐一景一靠近,看到地就是兩人頗為熟絡的樣子。

眸光一掃。就看到了她手中拎着的頗大的禮盒,盒子上是時尚的logo标識。這個尺寸,這種包裝…不是包、應該就是衣服吧!總不至于是拎個蛋糕或者擺件之類的吧!

“嗯,廣叔,那我進去了!”

見有人過來,遞上禮物,元沁一邊往裏走,還一邊壓頂嗓音,對着管家擺了擺手,樣子嬌俏又可愛。

屋裏,從桑敏珠出現,眼角的餘光就沒離開過門口的簡封侯,捕捉到這一幕瞬間,唇角也淡淡地上揚了幾分。

緊随其後,沐一景也遞上了禮物,走入,見一邊傭人捧着她的禮盒還沒離開,腳下微微一個踉跄,身子狀似一滑,沐一景就朝一邊倒去。

“小姐,小心——”

此時,另一邊,一名女傭伶俐地伸手攙扶,捧着禮物的傭人卻也下意識地想要幫忙,手中的禮盒砰得一下還是掉在了地上。

“謝謝,真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摔壞了沒有…”

趕緊道歉,沐一景卻做勢彎身似要幫忙、檢查。盒子一摔一顫,松垮的綁帶就斜開了,雖然只是一個角落,她還是清楚地看到了一片紅色的邊角:

紅色的…皮包?還是大紅色?

這可真夠有意思的!

回身,管家瞪了傭人一眼:“怎麽這麽不小心?還不趕緊拿進去?”

随後,才微微躬身,轉向了沐一景:“沐小姐。不好意思,剛來的小丫頭,沒什麽眼色,沖撞了您,裏面請!”

元沁走入,眸光一個逡巡,一眼,就掃到了一邊正跟人聊天的簡封侯,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略淺的鐵灰色西裝,襯得他整個人溫和、明亮了不少,卻依然鶴立雞群。

眸光一個交彙,元沁快速移開了,簡封侯眼底的笑意卻加深了幾分。

自從跟她親近,發現了那個特助功用的小秘密後,每次見到她,簡封侯都從心裏往外透着愉悅。

另一邊。元沁一側身,就見父親帶着桑敏珠正跟一對西裝革履的父子相談甚歡,再看年輕男子的眼神跟桑敏珠微微低頭嬌笑的樣子,開懷成這樣,不用靠前,她就知道,肯定是她那掌上明珠的妹妹又給他長臉了。

若是換做一般的宴會,這個時候,她肯定是要靠前去晃一下,給他潑盆冷水。但今天不同,第一次,打從心底裏,她想要保持姿态,想要留一個高雅而美好的形象,而不是豔光四射,招搖矚目,讓人一談卻絕對讓桑家臉上各種抹黑的!

今天,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日子。不管如何,她是慎重又鄭重了的!

酒會還沒正式開始,端了一杯酒水,她便往一邊并不起眼的角落走去,想着低調些,也不容易出錯。

眸光淡淡地掃着,最後幾乎是落向了門口,她其實也是有目标的,今天是簡老太太生日,姨媽一家,肯定是會到的!

這個世界上,只有在姨媽面前,她才能敞開心扉,毫無掩飾,是真正的‘桑元沁’!

這也是為什麽,外面的她聲名狼藉,姨媽卻始終對她印象良好,疼惜有佳的緣故。對姨媽,就像是對母親,她是個乖孩子,而對外面的流言蜚語、甚至是夜總會的跳舞,只要姨媽問起,她都有自己合理的解釋,甚至也不怕姨媽去查去監督。

因為,從始至終,她也沒想過要用自己的堕落去懲罰別人,這麽些年,她從來沒有觸過底線,只除了簡封侯那一次的意外。

雖然出了她的計劃,好在,最後的結果還算盡如人意。今天的局面,元沁不止慶幸,更感恩,總覺得這是母親在天之靈的保佑,所以,做人做事,她的第一條原則,就是對得起母親,不讓母親寒心,因為天上的母親,始終在注意着她。

思緒默默地飄轉,不自覺地,她又默默乞求着母親的庇佑。

每次有事情的時候,她都習慣在心裏祈禱,漸漸地,這也成了她勇敢、勇氣的來源、平靜心扉的方式。

“看什麽?這麽入迷?”

“呃?”

驀然回神,元沁才發現不知何時,簡封侯已經站到了她的身邊,一只大掌還搭在了她的腰間。

條件反射地,元沁便掙脫着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麽過來了?”

手下一空,簡封侯的眉頭微微挑動了下,對她躲避的動作,有些不悅。

緩緩收回手,卻見她目光游移,唇角還綻放了笑意,順着她的方向轉向門口,簡封侯就見葉咖站在門口,目光似乎也是往這個方向看,随後,大姐一家緩緩走入。

腦子裏突然閃現出幾幅葉咖跟她站在一起的畫面,頓時,心頭的不快又萦繞上了幾分,扭頭,再度看了元沁一眼,卻見她已經收回目光,臉上的笑意卻無法掩飾:

看到他,這麽高興?什麽時候。她跟葉咖這麽熟了?

其實,他不知道,元沁看得是葉咖一家前進門不久,此時正站在門口附近說話的姚太太——她的姨媽!

有些不太舒服,擡手,簡封侯的手又搭了上去。

才剛落下,元沁又一個後閃,還将他的手推了下,而後很認真地拂了下裙擺:

“這麽多人,在看呢…不要動手動腳的嘛!”萬一弄髒弄皺了裙子可怎麽好?

下意識地想要保持最美好的狀态,元沁其實更怕簡老太太對她印象不好,所以,可着勁地跟簡封侯保持距離,生怕老人家看到,會覺得她不夠端莊。畢竟簡家是豪門,今天又這麽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可不敢冒一丁點的風險。

對她異于往常的抗拒反應。簡封侯可不這麽覺得。總覺得她刻意保持距離,心裏就是打着別的小九九。

樓梯口處,老太太一走出,捕捉到地就是這樣一幕別樣的畫風,眼底也禁不住閃過了幾許興味。

伸手,簡封侯便直接扣住了她的腰肢,力道緊锢:“我抱下自己的未婚妻,有問題?!”

未婚妻?他這是承認她了嗎?

第一次聽他說這種話!一頓,元沁心裏頓時樂開了花,臉上也禁不住浮上一團羞赧的潮紅:

“我不是這個意思!裙子,容易起皺,宴會都沒開始呢,我要是出醜,也是丢你的人啊!”

說着,她又笑着推了推他,關鍵是她裙子是黑色蕾絲,卻是白底,又是薄款,既禁不起大力,也禁不起摸碰,一點灰漬,怕都會留下明顯的痕跡,她可不想剛開始,就被人笑話!

此時,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老夫人下來了!”

條件反射地,倏地一個轉身,同時,元沁也猛地推開了簡封侯,趕緊扯了扯自己的裙擺,就見遠方一身黑金、融合西方特色改良式旗袍的高貴女人被另一名婦人半攙扶着緩緩走下了樓梯,身後一左一右還跟着一男一女,兩個很是出色的年輕人,頓時,心口又一陣砰砰亂跳。

一行人四面八方,不約而同地雲湧了過去,簡封侯也道:“走吧!”

随即,兩人也一前一後微微錯開,靠了過去。

簡封侯迎了上去,接過了母親的手,一邊低語,一邊将她扶上了一邊略高的臺子:

“媽,生日快樂!”

而元沁,臺子外圍便已經自動停了下來,望着不遠處的姨媽,一點點地湊了過去。

輕緩的音樂緩緩停止,接過話筒,簡封侯便簡單地講了幾句話:

“感謝各位親朋百忙之中莅臨我母親的生日宴會,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首先,我謹代表所有親朋祝母親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福如東海,兒孫滿堂,祝簡家越來越好!感謝各位,招呼不周,大家吃好、玩好,随意——”

簡單舉行了個小型的慶祝儀式,大家一起舉杯,切了個蛋糕,随後,酒會便正式開始。

儀式一落幕,簡桃之也快速走下了臺,直接沖到了未婚夫身邊,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青華,伯父伯母好!”

嬌俏地打了個招呼,她還歪頭看了看一旁的元沁。

緩步走下臺,因為畢竟是未來親家,簡老太太輕輕搖頭笑了笑。也走了過來。

“老夫人,壽比南山!”

簡封侯雖然才剛滿三十,但确是簡家的老來得子,雖然老太太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五十多歲,但确确實實已經七十六了。因此,一般人全都尊稱簡老太太為‘老夫人’!

“謝謝!哈哈…”

笑着,老婦人斜了一邊的簡桃之一眼,明顯還是很開心:“女大不中留啊!越來越沒規矩!”

“老太太教得好,桃之天性活潑、讨人喜歡!”

眸光一轉,老太太就看到了姚太太一側身後的元沁:這不是機場拉了她一把的那個小姑娘嗎?

一個定睛,再見她身上的裝扮,老太太不自覺地就多看了兩眼:‘老四的眼光,是不錯!就說誰這麽大本事,敢不給她家高貴的兒子面子,還讓他心甘情願地吃癟?’

真是個漂亮的丫頭!

老太太一盯着她看,元沁整個手心都冒了汗。只覺得老太太似乎有些眼熟。卻不記得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生怕被誤會套近乎,她被看得有些渾身發毛,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對她有意見,很是緊張地,略小聲地打了個招呼:

“老…老夫人,生辰快樂!”

畢竟機場那天,老太太一身休閑樸素的裝扮,又戴了帽子,元沁其實對不在意的事兒,更是出了名的馬大哈,機場的事兒,她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老太太倒是沒想到,她居然沒跟她套近乎,心裏對她的好感不自覺又加了幾分;

“這位是…”

“老夫人,她就是我的外甥女桑元沁啊!這是第一次來,估計害羞了…”說着。姚媽媽拉着元沁的手往前推了她一步。

上前,元沁也是尴尬又緊張,腦子空空地,只能笑了下:“老夫人…好!”

衆人都看着老太太,似乎等她的反應,元沁更是慌,眉目半低垂,一顆心差點沒跳出來。

簡封侯剛想出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老太太卻突然笑道:

“好,好!是個好姑娘!說不定…馬上就是一家人了,輩分可不能錯了,你還是喊我…伯母吧!”

說着,老太太眼角的餘光還掃了眼身邊微動的兒子,滿目笑意:沒想到,她居然就是那個傳說中美豔無比、聲名狼藉的兒媳婦?

美豔是有,卻豔而不俗!

老太太一句話。是幾度歡喜幾度愁,有志一同地,卻驚掉了一地的眼珠子。一些都等着看好戲的人,更是錯愕到難以置信。

以容華國際簡家今時今日的地位,說句不好聽地,整個青城,差不多都是可以橫着走的,多少人想巴結,都不見得她給個臉色,這一番話,明顯不止是印象好的問題,分明就是當場接納了。

簡桃之跟簡宇軒也從沒見過老太太第一次就這般和顏悅色的,不禁都看了面前的元沁兩眼,遠處,關注着這邊動靜的沐一景眉頭,手中的高腳杯差點沒折斷,抱着看好笑話心态、生怕被波及暫避風頭的桑敏珠也頗為不解,為何跟自己想象相距甚遠?

連姚太太都吃了一驚。

大約只有簡封侯,整個過程是正常的,唇角揚起了一個弧度。而元沁,就像是天上掉了個餡餅,直接砸到了她的頭上,整個都是懵圈的,最後,還是姚太太提點地碰了碰她的胳膊:

“還不趕緊叫人?”

“伯母!”

憨憨地喊了一聲,元沁還不自覺地看了簡封侯一眼,當場就紅了臉,有些暗惱自己反應的遲鈍。此時,一陣低笑聲隐隐響起:

“這孩子高興地都有點傻了!”

“自家人,不用拘束!随意就好…”

姚太太跟老夫人呵呵一笑,氣氛頓時又愉悅了起來,見身邊圍了一堆人,連簡封侯也寸步不離,老太太轉身便道:

“年紀輕輕地,都守着我個老太婆做什麽?該招呼朋友的,去招呼,該玩的,就去玩,難得這麽多朋友賞光…”

随即,桃之便拉着姚青華進了舞池,被點到,簡封侯示意地點頭,随即便也退了出去:

“那你們自便,我先…失陪一下!”

“宇軒,你也去!多轉轉,看看,跟朋友聚聚…”

“是!奶奶!”一行人陸續散開,最後便只剩下了姚太太,元沁,老夫人跟一路陪着老夫人照顧的姜媽幾個女人。

“元沁,你不去玩嗎?不用陪我們這些無聊的老人家在這兒耗着了…”

老夫人一開口。元沁便笑道:“我認識的人也不多,還是在這兒多聽聽伯母說話,也多長點見識!”

至少,別再冷場、不知無所适從了。

“你不嫌煩就好!年輕人,很少沉得住…”

再度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站姿筆挺、衣品不俗,樣貌出衆,卻頗為高貴,舉手投足間并無媚俗之氣,靠在姚太太身邊,又頗為體貼,不時伸手攙扶一下,低調不張揚,卻又細心,加上對她熱情善良的印象深刻,老太太對她,倒真是頗為滿意。

只是也有些納悶,這麽好的一個姑娘,名聲怎麽就成了這樣?

也都是閑話家常,跟姚太太還沒聊上兩句,就陸續有人過來打招呼,不一會兒,桑父帶着桑敏珠、跟沐一景一左一右,近乎同時出聲:

“老夫人,萬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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