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今晚的梁潇特別熱烈, 她想讓他快樂。
月光都被擋在厚重的窗簾外,房間沒開燈。她坐在他身上,黑暗中他的眼睛亮過星辰,她被他看得有些發燙, 捂住他眼睛, 俯下身去吻他。他的唇有一點涼, 能聞到須後水的味道,像檀香木又有橡苔的綠野氣息,令人癡迷又燥動。
舌與舌的追逐, 勾纏, 津液濡濕了唇瓣。他大手掐在她腰間, 她扭動一下,剛洗過的長發水還沒幹, 綴在發梢将落未落的水珠滴一滴在他大腿, 滑進腿內, 他全身一陣繃緊,翻身要壓倒她。
“噓——”她松開他眼睛, 隔着食指吻在他唇上說:“今晚, 換我‘欺負’你。”她的嗓音染了情、欲是上好的迷疊香。
戰川在黑暗裏笑,“你确定?”他張嘴含進她食指, 舌尖在她指腹打旋。癢,從指尖那一點一直滲進她心裏。她有些惱, 一直都是他主導她, 細小一個動作就能讓她敏感不已。她也想讓他忘我, 除了愛她,什麽都忘掉。
“你不許動,嘴也不許!”她抓住他雙手學着他對她那樣舉過頭頂,她空出一手在床頭櫃一頓亂摸,尋到挂在臺燈上的內衣,彈性肩帶直接把他雙手綁了。
“五十度灰?還敢說你沒看過?”他的聲音已經開始發啞。梁潇本來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他這一提醒,她腦子裏一下像開了閘的洪水各種見識過的“姿勢”全湧現出來。
她也霸道總裁一回直接堵住他的嘴,雙手在他身上摸索,毫無章法。指甲不小心刮到他胸前那敏感兩點,他悶哼一聲。梁潇笑,終于找到了章法了,她親他下巴,喉結,鎖骨……咬住他胸前那一點。他肌肉繃緊,眼晴裏火光熊熊。
“梁潇!”低醇的嗓音性感得不像話。
他剛洗過澡,氣味和口感都令人迷戀,她迷戀摸在他八塊腹肌上的手感。
戰川被她摸得熊熊火起,“往下,握住!”字眼一個一個從牙縫裏擠出來。
梁潇很滿意他的表現,從他胸口滑下去,給了他額外“獎勵”,意外驚喜。
“嗯——”他叫出聲,她不知道原來男人叫也這樣性感。
她嘴巴好酸,完全沒法換氣。
“別撤!”他喘着粗氣,像是折磨又是最極致的歡愉,一挺、身,她被怼出去,嗓子一陣咳嗽。
戰川快被她玩壞了,手腕一繃掙松彈性帶就解放雙手,她身上睡衣一瞬間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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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川……說好了的,你不準……動……”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他壓着她,她被迫腿張開,手指直入主題,核心強勢被占據,她叫都叫不出聲,攀着他手臂顫栗。
細膩與粗糙,柔軟與熾熱,顫栗與汗液,她已經一塌糊塗。
“戰川,戰川,戰川……”她吸着氣喊他。
他親她,從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叫老公。”
梁潇叫不出口,咬唇。
“不願意叫老公?那叫哥哥,情哥哥,好哥哥。”他手指掌控着她。
梁潇受不了,搖頭,發絲貼在臉上,有種淩亂的妖。
“哥哥也不願叫,那叫叔叔。”他總有辦法讓她臣服。
“老公——”比起叫哥哥,叔叔,老公突然變成最容易的了。
“再叫一聲。”
“老公!”
他一沖到底,要她全部容納包含。
濕的長發在空氣中搖搖蕩蕩,一點一點被熱烈蒸發掉水分。
翻滾的熱浪,起伏的心,所有的情深與愛戀,快、感與靈魂,全都傾注在銜接的那一點。
最後的時刻,他的眼睛璀璨得像這世上最閃的鑽石,她的臉深深嵌在裏頭。他動了動唇,她聽見他說:“我愛你。”
早上,她感覺下身一陣熱流,她突然驚醒,壞了。她掀開被子起身已經來不及,大姨媽準時來報道。
戰川從浴室出來,“醒這麽早?”
她趕緊蓋住被子,“你能不能去對面替我跟菀瑤借個東西。”
“姨媽巾。”戰川都已經是老司機了。
梁潇臉紅,“嗯。”
戰川徑直去衣櫃拿了件外套套上,“我下樓買,好好待着別下床。”
戰川一走,梁潇拉被子蒙住臉,為什麽每一次都這麽狼狽,預感戰川要替她買一輩子姨媽巾了。
戰川給她做了紅糖水雞蛋,梁潇遲遲在房間不出來。他皺着眉推開房間門,梁潇不在床上,浴室有水聲。他過去一看,梁潇正蹲在地上洗床單。
他進去就把她拎起來,“用熱水洗幹淨手出去吃早飯。”
梁潇架着沾了泡沫的手,“我洗好就去。”
“有洗衣機。”
梁潇難為情,“洗衣機洗不幹淨。”
戰川板着臉,“我再說一遍,洗幹淨手出去吃飯。”
“床單……”
“我來洗。”
梁潇睜大眼睛看他,“你洗?!”
“我洗。”戰川太陽穴突突的跳,追個媳婦真他媽什麽事都做盡了,要是男人能替女人生孩子,他估計都能替她。
梁潇喝着紅糖水看戰川挽起袖子洗床單,特別甜。
突然聽見咝一聲,她放下碗,“你不會把床單洗破了吧?”
戰川從床單破洞看她,“這他媽是紙做的吧,一搓就破。”
梁潇搖頭,以後可不敢再讓他洗了,床單破了這個四件套就沒法再用,這敗家老爺們。
謝天謝地因為大姨媽梁潇今天上班沒遲到,不然早上真起不來,全身酸軟又疼。戰川給支去買床單了。
她先跟林菀瑤通個電話,還沒有消息。想一想也不可能這麽快,人海茫茫。
之後去看戰美齡,再見到她,感覺不太舒服,大概因為知道她遺棄過戰川的事。
“藥要按時吃,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随時按呼叫器,我們24小時有人值班。”梁潇聲音機械,低頭在病歷上寫了兩筆就要走。
“梁醫生。”戰美齡喊住她。
“什麽事?”梁潇面無表情。
“不管有什麽消息,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戰美齡熱切期盼的眼神真的是讓她非常不舒服。
“知道。”她轉身出去,走了幾步,實在忍不住,關上病房的門。
“你怎麽做到的,為了一個男人,一個渣男,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
戰美齡被她的質問怔住了,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僵硬,手指摳進床單,別開臉不敢看她,“是……戰川,跟你說的嗎?他一定把我說成是這個世上最狠心最惡毒的媽媽吧。他一定很恨我吧。”
梁潇覺得自己太失态,平複下情緒,“對不起,這本來是你們的私事,我無權置喙,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理解,你是怎麽做到的?”
戰美齡眼淚一瞬就掉下來,“因為我害怕,我懦弱,我自私。我害怕過苦日子,害怕因為困苦因為孩子被歲月摧殘成又醜又老的女人,我不應該過那樣的生活。錦霖說了他要出去賺大錢,他會讓我過上豪門少奶奶的生活,他會回來接我。”
“可是事實是他騙財騙色,說不定還娶了別的女人,子孫滿堂。”梁潇壓着憤怒。
“他不是,他不是!他只是……被外面的女人帶壞,因為外面的女人長了一張狐、貍、精的臉,就跟你一樣!”戰美齡已經淚流滿面。
梁潇看着她,“你真可憐,就這麽自欺欺人過一輩子吧。”
“梁潇!”戰美齡赤腳下床對着她背影喊,“你答應過我,會幫我找到錦霖,會讓我見他。”
梁潇背對着她,“你放心,我一定找到那個男人!還有,戰川跟我說起孤兒院的時候,非常平靜,就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他能像現在這樣照顧你,說明他不恨你,也不會愛你,因為你沒資格了。”
梁潇出去,戰美齡癡癡跌坐在床上,眼淚肆流,“對不起,小川,對不起……”有什麽用呢,她是個自私至極的人,父親過逝這麽多年她都沒去上過墳,因為沒有臉去。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想找到那個男人,明媒正娶,她才能光明正大去父親墳前上一炷香。
梁潇從戰美齡病房出來,一路做掌下壓,不生氣不生氣,那不應該是身為醫生對病患該有的情緒。
“師姐。”迎面吳亮匆匆而來,面色有點凝重,“有人找你。”
梁潇微微蹙眉,“什麽人?”
“陳易。”
消失了這麽多天終于還是來找她了,梁潇淡淡應句,“哦。”
吳亮倒替她着急,“他不會,又是來逼婚的吧?”
梁潇雙手插、兜,“應該是來解釋的,我倒是很想聽聽他會怎麽說。人呢?”她問吳亮。
“在你辦公室。”
梁潇點點頭,“我沒事,你忙吧。”徑直上電梯。
陳易消失了一周,梁潇再見到他,他左手打着石膏固定,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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