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末日”(1)
“覺醒”
無盡的黑暗中奔放着腐蝕的氣息,永遠的沒有白天黑夜之分,黑色的氣團在四周飄動着,形成一團團詭異的黑霧。慘吼呼喝聲不斷的此起彼落的,此處所在正是魔界第九層,一個被稱為“極惡之地”的修羅地獄。這裏一直都是整個魔界中生态環境最差的地方,不但擁有各種神魔難敵的強大變異生命體,更沒有一個固定的政權統治,一切都受到“破滅之神”歷絕的眷顧而顯得那麽的混亂。
因為這樣幾個原因綜合起來,所以魔界各種族裏犯了大錯或者不容于繼續生存下去的魔人魔獸通常都會被流放到這裏自生自滅。
而就在這個洪荒世界的盡頭有一個小小的不起眼山谷。山谷雖小,感覺上卻給人一種雄渾浩瀚的感覺,周圍的一些奇特擺設更說明了這裏封印着一個巨大的秘密。因為圍繞着這個山谷的地面竟然浮現着魔界現在掌權的兩大皇者“魔帝”與“聖侯”的數十層互相覆蓋牽制的咒語禁忌文字。
最令人覺得驚訝的卻是在這兩大魔頭的咒語中也同時夾着一股強大無匹的聖力。聖與魔兩種極端的屬性力量互相排斥也互相配合,到令整個山谷落入一種極端的力量封鎖狀态之下。不管是神或者魔走到這裏都會覺得力量難施,心态也頓時變得灰暗,恨不得馬上離開。
這樣的情形一直維持了幾乎五千年的歲月,在這麽悠長的歲月中從來沒有任何生物能進入這個山谷,而從這個山谷中也沒有走出任何生物。永遠都是那布滿灰色的死氣沉沉的外表,沒有植物生長,沒有動物的叫聲,與外面紛亂的世界相比,全是一片寧靜,靜的可怕,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生命的氣息。
是否因為封印在山谷內的它天生就是所有生命的剝奪者?所以其他生物下意識的都會避開它的所在?
過了今天就足足五千年了。沉寂了五千年的山谷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一改平日的死氣沉沉而散發着驚人的氣勢,是它在興奮嗎?因為它,大地在輕輕的震動,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物們發出異常的騷動着,對它的莫名恐懼和臣服感在蔓延。山雨欲來的沉重氣氛圍繞着魔界,壓的這些縱橫神魔人三界的無敵魔人一陣郁悶,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感不住在翻騰,幾乎不能自己。
山谷的深處,兩個黑色的生命體正在這種奇怪的感覺中掙紮,他們是五千年前“魔帝”和“聖侯”派出的十個最得力助手中的兩個最強者,其他八人都在悠長的歲月中因受到它的誘惑而妄圖揭開封印而死去。也因為這樣,他們都不敢走到山谷的中央。那八個魔人就因為不能拒絕它的命令而被封印的力量所擊斃落了個形神俱滅。
“帕列,老子我他媽的今天總是覺得心裏面不舒服,那種感覺從來沒有如此強烈,似乎心髒被撕開成兩半似的,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兩名全身披在黑色衣服中,只露出尾巴雙翼和頭上魔角的魔人正在山谷內低聲談話。屬于他倆的魔氣異常強烈熾熱,證明了他們都是一代強者,可是現在只不過是它的獨有氣勢,就令他們的臉上出現了恐懼之色。
“西卡!老子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直呼老子的名字!要叫我帕列大爺!”其中一個較矮的魔人立刻對着另一個魔人大聲地喝道,身上迸發的魔氣赫然在身後形成猙獰惡相的魔态。其實他并不是想對友人發脾氣,但心情就是不能控制的暴躁,沒來由的想發洩。
“哼!帕列!老子與你一樣位列上位魔族!為什麽我一定要叫你大爺?你他媽的有本事就以力量來讓我馴服吧!”西卡大笑着,身上的黑袍被從身體裏炸洩出來的力量撕的粉碎,露出了身高兩米多布滿傷痕的強壯軀體:“這些就是我自大戰以來得到的無數勳章!我驕傲的象征!”西卡用力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疤痕大聲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說了很多次了!煩不煩?!就不能說點其他東西嗎?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聽你的廢話聽了五千年,我有時候很懷疑其他人就是因為受不住你的廢話而去做那些傻事的!”帕列不耐煩的一揮手,制止西卡的話,說到那八個莫名其妙死去的夥伴,他情不自禁的露出悲傷的神情,雖然當年自己與他們都兩個不同的陣營,但數千年的感情畢竟不是假的。一想到這裏,他身後魔氣形成的魔态迅速四處潰散,只留下淡淡的魔氣殘留在腳的四周旋轉着。
“別說了!魔帝和聖侯這兩個兔崽子都是狗東西!本來告訴我只需要我們替他們守在這裏随時報告一切發生的事情。誰知道他們,他們那兩個混球翻臉不認人,等我們一進山谷就立刻封鎖了周圍!媽的活活的在這裏做了五千年活死人!還要陪着那個奇怪的石像!”西卡不滿地對着出賣了他們的魔界兩帝抱怨着。
雖說是抱怨,西卡的神色中卻不見絲毫怨恨,反而滿是無奈,還有恐懼,恐懼來源于他剛才所說的那個石像。這個石像擺放在山谷的中央。其實這個石像并不是特別的兇猛。甚至不能看清楚它的樣子,因為石像雕的是一個渾身包裹在黑布中的魔人,而黑布上同時雕滿了許多浮凸出來的奇形怪狀的文字,更不知道是誰竟然用一條火紅熾熱的鐵鏈緊緊的纏繞着石像。
令他們感到的莫名恐懼的是這個石像仿佛是有生命的生物,在無數的歲月中一直試圖掙脫別人強加給他的束縛。只要走進石像,就會感覺到潛藏的恐怖氣勢。恍惚中,他們似乎看到一個空前強大的魔人正在那咒語和鐵鏈的雙層緊縛下不斷嘶叫掙紮,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雖然那魔人的樣子非常模糊,可是那種自信無畏的氣勢卻讓他們自然而然的聯想到魔界歷史上一位著名的無敵魔人。
Advertisement
帕列的等級與西卡差不多,身分的問題導致他們都曾經見過那個魔人。而帕列更是當年它的得力手下之一,不過因為它實在太冷酷無情和不可理喻,才會背叛它投靠了“魔帝”。所以說他是十個人當中最不敢面對這個魔人也最巴不得這個魔人死的。
“喂!西卡,你說這個是不是真的他?真的是那個他嗎?”
過了一會兒,帕列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西卡一句,語氣中有不能掩飾的懷疑,西卡卻陡然面色大變,帕列的話顯然觸及了他心底最不願提起的回憶。但見他猛然昂天狂吼一聲,魔氣瘋狂催谷,大地因為他的關系而震動,地面在一瞬間分開了一條條裂縫,露出裏面滾燙的熔岩。
當然,這些現象因為封印的原因都只限于在小小的山谷內,不過從那各種撕天裂地的現象中充分體現了那股驚世駭俗的力量,憑西卡的修為足以在三界中橫行無阻了,不愧身為上位魔族!而帕列也絕不簡單,他就站在西卡身旁不遠處,竟然沒有絲毫不适影響,西卡的魔氣在他身前大約一米處就突然暴發出雷霆般的響聲,散于無形。
“唉……五千年來都是這樣,一聽到他的名號就發狂!算什麽上位魔族?我還沒有害怕呢!按照它的性格,最該死的還是我吧?它最讨厭背叛者了……”喃喃自語,雖是在嘲笑西卡的瘋狂癡态,但他也情不自禁的偷偷望了身後的石像一眼,舔了舔嘴唇,少有的,露出了又敬佩又害怕的神态:“真的是您嗎?這個石像是您沉眠的栖息之地嗎?曾為我主的‘邪皇’:非爾雷得·洛非紮·傑蘭道爾,魔界古往今來絕對的最強者……”本來,魔族的情緒中是沒有恐懼這種東西的,他們只會遇強越強,堅強和鬥志令他們不斷的挑戰更強者。可是邪皇的存在卻不同,他們只要聽到這個似乎蘊含魔力的恐怖名字就杜絕了一切的不敗鬥心,從心底泛起了恐懼。
“邪皇”!“邪皇”非爾雷得·洛非紮·傑蘭道爾!聞名全魔界的殺戮帝皇。在擁有無數強者的魔界中穩坐第一把交椅的“最強者”!一生戰無不勝,滅魔屠神,雙手沾滿無數其他生物的鮮血,縱橫魔人神三界一萬五千年,生前死後皆無敵的魔界真主。
“不要——不要提起他!不要——求求你……不要……”渾身顫抖的西卡突然間對着帕列激動的大聲叫着。無邊的恐懼緊緊抓着它的心。那一場驚天動地,徹底改變整個魔界勢力格局的三皇大戰仿佛從心裏面再次湧現了出來。
那個宛若瘋子偏偏又強橫無敵的“邪皇”,那滿身邪氣霸氣,嘯聲震懾人心,一拳似乎連天都打的穿的“邪皇”,殺氣如寒霜般冷的“邪皇”,那随手把無數上位魔族打的魂飛魄散,讓他們這些從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魔人只想盡快逃離它視線的“邪皇”,似乎又站到了他面前,正用它那獨特的輕蔑笑容看着他。就是這一戰摧毀了西卡的心理防線,致使他只要聽到邪皇的名字就會情緒失控。
“洛非紮……洛非紮……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履行偌言吧……”冰冷尖細的聲音突然飄蕩在靜寂的山谷中,同時一種熟悉的力量鋪天蓋地的至天而降壓了下來。聲音越來越凄厲和尖銳,似乎帶着許多的冤屈和憤恨,讓兩個魔人仿佛堕入一個冰寒的深淵,忍不住全身顫抖。
“誰?!是誰敢在帕列大爺面前搞鬼?!給本大爺滾出來!!”
帕列心一震,五千年了,五千年來從沒有任何一個生物敢進入這個山谷,別說進入,就算接近也會被包圍着山谷的兩種極端力量撕扯的粉碎。所以突然聽到陌生的聲音,帕列不能自己的一陣激動。可是激動過後他卻覺得不妥了,因為那聲音叫的那麽恐怖,似乎要把什麽已經不存在的東西喚回這個世界。
(喚魂大法?神族秘傳十八大法的“喚魂大法”?)
心一動,帕列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似乎聽人說過這個法術。據說是神族的高級神人利用獨特聲音,把自己的無上神力蘊含在裏面透過音波的傳送,把神力直接送入目标的體內,刺激目标的內在潛能。而這所謂的內在潛能也可以叫做生命力,可以讓目标煥發出巨大的能量,有起死回生之莫大威力。
“洛非紮?誰在叫那個洛非紮?!不許叫!不許叫!!”西卡聽到那奇怪的聲音,怨氣與驚恐都聚集在臉上,顯得更加猙獰恐怖,龐大的魔氣在黑色皮膚下鼓蕩流動,他憤怒了。根據心理學研究報告,當人的恐懼到了某一種地步,就會升華成憤怒,瘋狂發洩一切去消除恐懼。在這一點上來看惡魔和人類似乎都擁有一樣的心理構造。
聽到西卡的吼叫,凄厲的聲音突然消失,接着,山谷的上空出現一個籠罩在白光中的人影,而最讓他們驚訝和厭惡是那個白色人影身後擁有一雙巨大的白色翅膀,是那麽的聖潔耀眼,比他們所見過的所有天使都要眩目。而白色人影渾身也同樣纏繞着無數紅色的雷電,就象那個石像被鐵鏈緊縛一樣。
随着白色人影的出現,整個山谷的空間都以那一點為中心産生劇烈的外向漩渦狀扭動。無數代表着聖力的白光和暗力的黑光不斷從地面上圍繞着山谷的六百六十六個點噴射出來,如流星般倒射上天空,在半空迅速互相混合凝結成一片灰色的天空,接着那灰色天空連續的劇烈抖動,再逐漸蔓延到整個天空都仿佛在震動,産生難以估計的力量,把那個人影擋在了外面。
“這……這是怎麽回事?”本來正在憤怒中的西卡看到這千古奇景,也目瞪口呆的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說千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真正看到這個封印的恐怖力量,前幾次都只不過是白光一閃,他們的同伴就已經變得灰飛煙滅。
(他死定了……)西卡迅速與帕列對望一眼,交換對方心底的震驚。這種力量已經超越了生物所能承受的極限,根本是不可能被其他東西抵抗和破壞的。
“洛非紮……我來了……你快點醒吧……因為我來了……”可是更令他們驚訝的事發生了!灰色天空只不過維持了一會兒的時間,接着就不斷地向內凹陷,更恐怖的是他們看到天空在龜裂,當然,那不是天空真的破碎裂開,而是籠罩在山谷上面的力量被另外一股更強的力量消磨着。而現在能做這事情的除了那個白色人影還有誰?
“怎、怎麽可能?他媽的怎麽可能???他可以!為什麽我不可以!我絕對不會在他人之下呀!!”西卡不能置信的吼叫道。下意識的沖動促使他把強大的魔氣凝聚在兩手上,形成兩個巨大的壓縮黑色光球,這是他們“死靈魔族”的恐怖技藝:“死靈咆哮彈”,威力足以排山倒海。直覺告訴他,這個白色人影絕對是他們的天敵!可惡的天使!
“西卡!你幹什麽?不要沖動!小心受到反噬!”帕列伸手抵擋着因為力量的沖擊而産生的強烈暴風。同時感受到身邊的強大魔力,吃驚之下回頭一看,竟發現他的友人擺出了最強的戰鬥狀态,顯然預備把那個入侵者打下來。
“帕列!你睜大眼睛看着吧!老子是死靈最強戰士!先把這個不知所謂的垃圾幹掉!然後再破壞封印!我要殺出去建立我的雄圖霸業!!”西卡全身都在鼓動着,不斷的大口大口喘着氣,力量不吐不快。
本來他一直受到當年慘敗的影響,精神一直都非常不穩定,現在再受到這具有誘惑性的音波誤導,他瘋狂了……
兩個魔人只顧着談話,渾沒注意到石像四周出現了許多的白色點點光輝,只是顏色有點暗淡,一直包圍着石像。而石像全身卻開始破裂,展現出了許多細微的裂縫,不斷有小石碎片從石像表面剝落下來。那些奇怪的文字被一股無形的高速氣壓震動撕碎,而那條紅色鐵鏈也在逐漸變色。
“洛非紮呀!!我來了!!我‘路西菲爾’來了!你還不醒更待何時?”白色人影的聲音變了,不再尖銳,變得低沉冷酷,更隐隐有一股難言的魅力。充滿着難以敘說的強大壓迫感,正透過那灰色的天空,令整個魔界都震動起來。無數無知的低等魔獸與高感知能力的魔界貴族都陡然望着天空出神,那是一種先天的感應與下意識的舉動。
此時,九重天,天外天,無上境,缥缈間。
缥缈間是“至高神”濕婆的所在。雖然這裏也是一個空間,但在這個空間中同時也不可思議的貫穿着無數個大小不一的異空間。在這裏所有的物理神理規則都被抛棄,只有他才是一切主宰,而在這個空間的最深處,一團龐大的銀色正在不斷變化着各種形狀。
正當路西菲爾喊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這團銀色陡然一變,變成一個全身上下都是銀色的中年人,那銀色銀的燦爛,銀的可怕,銀的威嚴。銀色的長發,銀色的眉毛,銀色的眼睛……身體的一切都是銀色所構成的。接着,這中年人的身體不斷蠕動,逐漸的分裂,最後分化成一黑一白一銀三個各自完全擁有一種顏色但樣子卻完全一樣的中年人。
銀色中年人首先笑了,看着另外兩個與他一模一樣只是顏色不同的中年人,用一種非常輕松的口氣說道:“真有趣,菲爾那小子真的按照我的計劃去做了,一切都如我所料。”
“哼!”黑色中年人的脾氣似乎很差,聽到銀色中年人的話後不滿地哼了一聲,冷然道:“濕婆!這有什麽有趣的?就算他真的按照你的計劃去做又怎麽樣?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任何生物能打敗我!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将來也不會有!我注定了永遠的孤獨下去!是永遠的孤獨下去!”
黑色中年人最後那一句話如果說是傲視一切的自豪倒不如說是從心底發出來的寂寞感嘆。
“就因為沒有,我們才在等待呀!我想他也是這樣想的吧?他其實在害怕,害怕我計劃的成功,所以他才會這樣做。”一直默不作聲的白色中年人接過黑色中年人的話頭用非常溫和動聽的聲音說道。從三人的語氣力度來看,他似乎是最溫馴的人。
“太初,歷絕,相信我的眼光。路西菲爾的能力絕對不簡單!因為他是唯一能抗拒我的‘叛逆之神’呀!”銀色中年人,也就是濕婆笑着打斷了另外兩人的話。從他的語氣不難看出,他對這個叫做路西菲爾的生物有着無可比拟的信心。
路西菲爾,超越一切的禁忌名字,最強的叛逆之神。唯一擁有能力抵抗“至高神”濕婆的原神。後來雖然因為遭到濕婆的分裂極刑而分化成神魔人三體,但它本身的能力卻仍然強的可怕。據說三界無敵的“邪皇”洛非紮就是他魔的分身。
“我不管!我乃主宰一切死亡破壞的‘破滅之神’!如果你的計劃不成功,如果那個‘至高王’達不到我的要求,我就按照我的意思來整頓這個世界!”歷絕說着身體陡然分化為點點黑色發光碎片,漂浮在空中。接着黑色光點的光越來越黯淡,終于完全消失不見。
“嗯,他的性格還是這麽酷呀!”濕婆就這樣淩空坐着,仿佛空中有一張椅子似的。他呆呆地看着那些黑色光點,好一會兒才說道:“龍族有什麽行動嗎?混沌好像和人類簽訂了‘血之盟約’吧?它真的那麽想離開我為它建造的搖籃嗎?沒到時候呀……”
“濕婆,路希爾已經到了人間,我把他的靈魂引導到那個和龍族簽訂盟約的家族裏面了。”太初面無任何表情的回答道。身為“創造神”創造出無數生物的他從來沒有一個衡量一個物體是否生物的标準,一切對他來說似乎都是死物一般,所以他也是情緒變化最少的一個神氏。
“嗯,這就行了,先讓他們這群小醜自編自演一場笑話吧,我也有點累了,看看他們努力地在我的操控下掙紮的樣子,不是很有趣嗎?”濕婆的語氣還是那麽輕松,是的,作為“至高神”的存在,根本沒有可以威脅到他的存在的東西,只有帶着玩笑的意思看待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了。
“呵呵,你永遠都是這樣,不過這個世界真無聊……”太初笑了。看着混亂的世界,布滿他一手創造的世界笑了。
“幾萬年來,你第一次笑吧?那感覺怎麽樣?”濕婆看到太初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微笑似乎有點吃驚。
“這種感覺……不錯……哈哈哈哈哈哈……”太初的笑聲越來越大,回蕩在這個空間。接着,他也像歷絕一樣化成白色光點消失于空中。
“呵呵,游戲繼續……”濕婆全身上下都洋溢着玩笑的意味。本來,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存在的意義就只不過是為了讓他不會感到煩悶而已。
相對于這些至高無上的存在,魔界中的“極惡之地”卻上演着一場被他們認為是小醜的笑話。但所謂笑話中的小醜,卻盡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一些自認為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我管你是誰!都給我去死!!咆哮——”被路西菲爾刺激的怒火炸射的西卡在蓄滿力量後猛然怒喝一聲,雙手在胸前一合一推,兩個黑色光球陡然形成兩道黑色流星,發出尖銳的嘯聲互相在空中糾纏射向灰色天空那破裂的一點。
“愚蠢而不自量力的垃圾呀!”面對西卡氣勢磅礴的一招,穿過了封印阻礙的路西菲爾發出輕視的微笑。
“怎麽回事?”帕列的眼睛忽然瞪得比牛的眼睛更大。因為他沒想到路西菲爾會這樣迎擊西卡的這一招。過去了,西卡的死靈咆哮彈竟然毫不遲疑的越過了路西菲爾的身體,擊在他身後的灰色天空上。仿佛路西菲爾從來不存在那一個時空似的。
轟的一聲巨響,兩股力量想碰撞引起了巨大的能量磁場,周圍的能量層開始高速的異常波動着,一股又一股的劇烈波動,蔓延到整個天地,擾亂了整個魔界的氣息。
“我來了,洛非紮!”路西菲爾雙眼的焦距透過兩個魔人投射到他們身後那個正在不住顫動的石像上,眼中出現了興奮的神色。那個石像身上的鐵鏈猛然迸發出熊熊的青色火焰,把石像籠罩在一丈方圓的烈焰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把戲!”路西菲爾看到那火焰,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狂笑聲,似乎看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樣。接着,只見他渾身的白光完全的膨脹,充斥于整個山谷。
“石像!”西卡福至心靈的回頭一看,忍不住大叫一聲,聲音中充滿無法掩蓋的驚懼。
不可思議!在路西菲爾的笑聲中石像的雙眼逐漸破碎,裂開,裏面空洞無比,兩個眼眶不斷流出絲絲黑水,石像似乎在哭泣,在流淚,同時,強烈的恨也充斥于西卡等人四周,令他們感覺到就像跌進了一個寒冷的深淵,忍不住身體顫抖。
就在這一瞬間,路西菲爾的身體如炮彈般射向石像,在眨眼間從正面狠狠地撞上了石像,那青色烈焰在一瞬間全都被這可怕的力量蒸發了,紅色的鐵鏈被撞得化成粉末消失在空中。奇怪的是路西菲爾并沒有穿過石像,而是把石像籠罩在白光中。
“可惡!可惡呀——”西卡和帕列都是魔族一等一的高手,卻完全無法阻止事情發生。可悲的是身體更被莫名的感覺所控制?這怎麽可以?!
不約而同的。兩人都同時大喝一聲,驚世駭俗的魔勁源源不絕的湧向石像。同時不斷扯動周圍的地面,碎石全都飄浮在半空,魔風呼嘯着,天也動容這一股力量,巨雷的聲響撕扯着魔族子民的耳朵。地也震驚這一道魔力,九層魔界的熔岩瘋狂奔灑着,焚燒着魔人的身軀。
“我仍是天下無雙之‘邪皇’!膽敢冒犯者死無葬身之地!”
巨大的聲音陡然出現,一下接一下的敲擊着兩魔的心髒,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硬是把他們壓的往地上陷下去,天在怒吼,四周的風呼嘯的更急,更猛,大地搖動的更劇烈,不是因為他們兩魔的力量,而是另外一股沉睡了許久,比魔族中所有曾經有過的力量都要殘暴無情的力量。在白光籠罩下,它似乎蘇醒了。
“膽敢冒犯者死無葬身之地!”
石像周圍的白光終于消失了,也就在這一刻,石像炸裂了,因為那比拟天地的龐大力量。碎片四處激射,穿破一切可以穿破的物體,不管他是有生命的,還是沒生命的……
憑西卡和帕列的力量,竟然不能抵擋,任這些細小卻奪命的碎片穿過他們的頭,脖子,心髒,身體,手臂……綠色的血,持續噴灑着,過多的碎片,徹底撕裂了他們那強橫無敵的堅硬身軀,一塊塊帶着綠血的肉掉落地上,怒睜的雙眼也被動穿,流出墨綠色的血液,就連遺言也沒來得及說出,喉嚨就被洞穿了數個洞,留下嘴巴無力的張着。
一片濃的看得見的魔氣圍繞在石像原先的地方,裏面不時透射出紅色的光。石像炸裂的破壞持續着,不一會兒西卡和帕列兩人就變成這大地的一分子,虛無中的塵埃,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千瘡百孔。
造成這一切的禍首,一個隐藏在紅光中被緊緊的包圍着黑色物體,蜷縮在石像本來的位置,無法估量驚人的巨變将要開始了。
這是哪裏?我是誰?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我……為什麽四周都是無力的麻木感?為什麽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無盡的黑暗,在深沉的暗之中我看不見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是誰?是誰喚醒了我?是誰?是那團白光嗎?那是誰?為什麽我對他有親切感?不可能吧?他擁有巨大的翅膀……那是屬于天使的翅膀呀!我的天敵——天使呀!
天敵?為什麽天使是我的天敵?對了,天使,這東西令我感到奇怪的感覺,是什麽?天使是我的天敵?我是什麽?雖然看不見東西,但是我的心眼感覺到身體周圍狂嘯着凄厲的寒風,而鼻子……只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的味道,好舒服……這味道讓我覺得很舒服,心忍不住因為這股氣味而騷動,活躍化,疲累的四肢仿佛千鈞般重,有幾千年沒有動過了吧?
久違的感覺終于又回到了我的身體,我發現自己的心髒跳動的很快。這……是血!随着剛才聞到的奇怪的味道,我赫然發現無數的鮮血在我的腳下行成了一個血海,正在不斷翻騰着。怎麽回事?殺,我突然很想殺人!殺掉一切擋在我面前的生物!殺掉這些垃圾的生物呀!
一陣震驚從我的體內浮現,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有這種沖動?我真的很想破壞一切東西呀!為什麽我想破壞一切?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無知令我狂叫,令我長嘯,我知道此刻我的殺氣足以燒毀我的身心。不知是否這股沖動的原因,我失去的五識突然回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沒想到,我剛掙開雙眼,看到的竟然是我周圍站滿了數以萬計的各種各樣的強大魔物,他們的力量都足以毀滅天地,咦?奇怪?為什麽好像我對他們這麽熟悉似的?這麽會這樣?我真的很熟悉它們,看,那個是死靈魔族的,這個是獵神族的,嗯……這個是魔獸族的……
我很努力的回憶着,但越是去想,我越是覺得有某些東西難以抓摸,我似乎抓住了什麽,卻發現我抓住的只是幻影……這些東西在離我而去……
與我臉上的困惑不同的是,我看到熟悉的他們的臉上有著絕對不應該有的表情:恐懼!
恐懼?魔族也會害怕的嗎?害怕誰?誰有能力令他們害怕?啊!我好像記得什麽了……是恐懼嗎?……等一下,讓我好好地想一想。哈,看來我抓住某些東西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我思想中複蘇……
啊!對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猛然得意的狂笑起來。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呀!他們害怕的正是我,是我“邪皇”非爾雷得·洛非紮·傑蘭道爾呀!!他們害怕的是我那舉世無雙,連天也不得不妒忌的力量呀!
就在這一瞬間我失去的一切記憶都回來了!就像原本就記得似的。我想起來了!那個他媽的狗屁魔帝和聖侯這兩個雜種竟然趁我有傷在身聯手攻打我的領地,接着……接着是什麽?讓我再想一想……啊……對了……他們利用詭計伏擊我!讓我那些部下都中了奸計而和我分散!哼!現在只剩下我一個在孤軍奮戰了!難道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殺死我呢嗎?不自量力!
哈哈哈哈!如果換作其他人再這樣的處境下已經感到害怕了吧?怕?為什麽怕?區區幾萬垃圾又怎能擋我邪皇稱霸三界之路?
“殺!”無邊的沖動鼓噪着我的全身,渾身的魔氣不能抑制的迅速膨脹,我感到了!大地在顫抖!整個魔界都在為我的憤怒而害怕。誰不害怕?誰敢阻我?來吧!來和我戰吧!讓我的心充分的感受到那血的沖擊吧!
退開了,他媽的竟然退開了!五萬魔帝的所謂最精銳魔軍的包圍網竟然正在緩緩地向後撤退,難道就沒有人敢上前一試我邪皇的力量嗎?難道就沒有人能讓我感到身體舒暢嗎?
我好失望,就憑這些手下還想稱霸三界?魔帝也他媽的太不自量力了吧?真是一個跳梁小醜!好吧!就讓我來打醒你的愚昧!
“洛非紮!你已經無路可逃!朕與伊安斯禦駕親征,你這不臣服的魔界叛徒還不投降?”一陣缥缈難辨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刺激着我的耳膜,雖然那聲音中夾着強大的壓迫感,但在我聽來卻分明是一頭喪家犬在鬼叫而已。
哼!一定是魔帝這見不得人的家夥吧!叛徒?誰才是他媽的魔界叛徒?只有他這個膽小怕事的神族走狗才會去學人界那些弱者所謂的兵法,什麽攻心為上,我呸!對強者來說力量就是一切!我邪皇不懼與天地為敵,只要足夠的強!有什麽不能克服?!
叫我投降?難道我堂堂邪皇的腦袋秀逗了嗎?別叫我發笑了!我是不屑去做這些弱者行為的!只要我力量夠強!世界上就沒有膽敢不臣服于我的人!只要我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呀!而我!也絕對有這個信心:“沙特!伊安斯!我邪皇腦海裏從來沒有投降兩個字!給我滾出來!我們來戰!盡情的戰吧!”
激動感讓我情不自禁的大喝一聲,而我信心的來源,遠古魔族武技“暗黑魔皇拳”毫不保留運到最高境界,施展在這群可憐的魔族大軍身上!既然你們的主人不敢來,你們就代他受死吧!讓我舒展筋骨吧!
我沖進五萬的魔軍包圍網中展開最盡情,最沒有保留的屠殺!在魔界,力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