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2)
着說道:“我昨天收到消息,我國要塞‘巴比倫’已經被叛軍攻破,而根據探子回報,有些事情我不得不重視,所以我才過來,有些事情想問你。”
“問我?為什麽?”迪桉更始不明白了,叛軍作亂,怎麽身為王子的霍卻會跑來找她問問題呢?
被迪桉一問,霍再度變得支吾,不住的這個那個的,再也說不下去。
“你就明白地告訴她,我們懷疑她看守的魔界之門出了狀況就好了。”看着昔日英氣勃勃的霍在迪桉面前那沒用的樣子,凱莉絲氣憤的搶過話頭大聲地說道。
“凱莉絲!”看見自己的未婚妻如此對待迪桉,霍情不自禁的提高了音量。
“什麽東西嘛?!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不然你也不會過來,你……”凱莉絲似乎是首次被霍如此大聲叫喝,氣的鳳眼圓睜,怒瞪着霍緊抿着嘴唇。
“等,等一下,你們說的是什麽意思?我看守的魔界之門出了狀況?什麽意思!”聽見霍和凱莉絲的對話,迪桉的心沒來由的一跳,猛然想起了那名有這三根魔角的魔族男子。難道小紮竟和霍哥哥的大哥的叛亂有關嗎?和霍哥哥作對的人自然也就是壞人了,那不就是自己的敵人……
迪桉的臉色瞬間變得雪白,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和責任,如果,如果小紮真的與霍?美德敵對并站到自己的面前,那麽,她就只有出手斬妖除魔……她可以嗎?
“事情是這樣的,世間百族,除了尊貴的神與萬惡的魔,是沒有任何一個種族可以在法術和武技上都擁有驕人成績的,但是根據報告,本來兵力不足以攻下‘巴比倫’的亂軍,卻在為數約十的神秘高手的幫助下獲得勝利。根據探子的彙報與我們的分析,那十幾明神秘人物有很大可能是魔族派來的高手。”
說到這裏,霍利用眼角餘光偷偷的掃了迪桉一下,發現她依然全神貫注的傾聽着,才接着說道:“世界各個地方的魔界之門都有各族精銳與神器所把守,所以……”
說着說着,看着臉色越來越白的迪桉,霍說不下去了。
“哼,霍的意思就是,除了各地的魔界之門,就只有你們聖殿所封印的魔界之門只有你這麽一個黃毛小丫頭所看守,出了狀況,誰也會第一個想到這裏。”
凱莉絲說話的時候似乎有點幸災樂禍,其實她一說完,自己也吓了一跳。在族中的時候她并不是這樣的,為什麽來到人界,她說話會是如此的刻薄呢?莫非,她真的在吃迪桉這樣一個小女孩的醋?那不就是說她愛霍愛得很深嗎?
想到這裏,看了看英氣逼人的霍,心不由不争氣的一跳,慌忙閉上雙眼。
(凱莉絲,你一定要冷靜,唯有利用這些愚蠢的人類,才能讓精靈族登上霸主之位,你千萬不要辜負八百萬族人的希望。)當凱莉絲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可以毫不退讓的與霍對視了。
(畢竟只是一場政治婚姻,這女子始終還不能真正的站在我這邊,不過迪桉……)霍看到凱莉絲眼中的銳利光芒,天生的第六敢告訴他,就算凱莉絲是他的未婚妻,他也不能輕視這名美麗的女子。
Advertisement
“我去找大長老!”忽然,迪桉匆匆的大叫了一聲,朝霍一彎腰,然後不給或絲毫說話的機會就離去了。
“桉桉——”霍朝着迪桉的背影大叫了一聲,最後唯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如果扯上聖殿內那群家夥,事情又麻煩許多了,勢必讓聖殿的影響力再度增大,那不是他這個做為大陸最強國未來繼承者所希望見到的。
“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妙目仿有光芒流動,凱莉絲嬌媚的掃了霍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以後不許在我面前與其他女子這麽親密,莫非你們人類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未婚妻的嗎?”
“女子?桉桉十六歲也不到,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孩!”霍察覺凱莉絲竟然會為了這小事情吃醋,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易被人發現的利芒。
“哼!我管你,反正我代表的就是三百多萬精靈族與你光明國的盟約,三王子殿下,自己看着辦吧!”凱莉絲高傲的一揚波浪般的秀美長發,一轉身率先大步離去。
(三百多萬?你們精靈一族也太小看我霍·美德了,看我怎麽把你們的人都揪出來吧!)看着凱莉絲的背影,霍露出了一個冷笑。凡是輕視他的,将來都一定會感到後悔的,一定!
霍帶來消息果然讓聖殿上下全體為之震動,五個長老日以繼夜的詢問迪桉前些天魔界之門的各種資料,更派出十衛士率領神殿戰士在魔界之門四周布下層層結界。當然,洛非紮制造出來的那個破洞也被發現,更令聖殿內一群各懷不同心思的人感到各種不同的心情。
接着,在霍強烈的要求下,又顧慮凱莉絲身份的長老們終于決定派出常年鎮守聖殿,號稱全大陸最強的五百聖殿騎士前往光明國協助霍評定叛亂。
但是也因為實在太多事情,迪桉竟然抽不出一點空閑時間去看洛非紮,每次神殿戰士與十衛士從外面回來,她都害怕看到洛非紮奄奄一息的樣子。幸好,四天過去了,十衛士們依然兩手空空的回來,這令她感到莫名的欣慰。
只是想起上一次離開洛非紮的時候,她如此喝罵洛非紮,不知洛非紮會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讨厭了他才不去見他呢?不知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小氣而生氣呢?總之迪桉就是怎麽樣也感到心裏不踏實,整天神游太虛,讓五長老們整天責罵。
第五天清晨,迪桉在這五天內第二十三次在做早課的時候因為精神無發集中而令力量難以控制的四散沖擊,幸好五大長老一早就注意她,當下立刻布下封神陣,倒也沒造成太大的破壞。只是,五大長老免不了恨鐵不成鋼的又再次嚴厲的責罵迪桉。
正當年齡最小的靈木長老罵的口水四濺全情投入的時候,一名神殿戰士竟然在這個時候打斷了長老的訓話,敲響了內門。
靈木眉頭一皺,不明白對他們百分之百敬畏的神殿戰士怎麽會這麽不知輕重的在他們六人早課的時候來打擾,這是幾十年來未成有過的事情。難道那個光明國的黃口小兒又在搞什麽花樣嗎?
“紅月,你出去看看怎麽回事。”五大長老中一直未有作聲的中年人忽然朝着他身邊的年老長老說道。聽那命令般的語氣,還有當中年人說話的時候其他四人那恭敬的樣子,這個中年人的身份似乎竟然是五人之首。
被稱為紅月的那名長老輕輕一颔首,快步走到門旁,沉聲道:“什麽事?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嗎?”
聽到紅月長老威嚴的責問,門外的神殿戰士連說話也顫抖起來:“因,因為聖殿外有人,要,要見殿下。”
“什麽?”紅月一愣,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事情。但是迪桉的身份如此尊貴,加上神殿戰士對他們五人的态度,那麽,來者是什麽樣的驚人身份,會讓神殿戰士冒昧通報呢?
“那個人什麽身份?”紅月接着問道。他堅信大陸上已經沒有人有這樣的影響力,那麽這個人就更令他覺得好奇了。
“不,不知道。”門外的聲音更顫了,似乎那個神殿戰士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紅月唰的一聲拉開門,渾濁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同利刃般鋒銳,狠狠地盯着半跪在門外的神殿戰士的身上。他已經準備給這名神殿戰士一個不敬的罪名了。
“紅月,等一下。”中年人忽然說道,接着拉起了跪在地上的迪桉,動作優雅的向門外走去,同時邊走邊說道:“你們感覺不到嗎?我們的這位客人有着很不尋常的力量呀……”
“大長老聖安!”看見中年人走了出來,那名神殿戰士的頭垂的更低了。
大長老,原來這個中年人就是傳說年過八百的聖殿守護神,歷經三屆聖女監護人的聖殿大長老——天命。可以說在聖殿內擁有絕對的權威,是就連日後執掌聖殿的聖女也必須禮讓三分的厲害人物。
“大長老……”其實,迪桉也感覺到那股力量,的确很不尋常。雖然顯然經過有意的壓抑,還是給人一種霸道的感覺,也無法讓人感覺到那是屬于神或者魔的力量。迪桉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屬性的力量,不過最重要的卻是,她在這力量裏面感覺到一種很熟悉的東西。那種熟悉的黑暗,絕望與高傲……
“桉桉,等一下要給天命爺爺介紹介紹你的客人呀。”感覺到手中迪桉的手的輕微震動,天命忽然轉了過來,看着迪桉和藹的笑道。
但看到天命的笑容,迪桉只覺得更加的驚慌,因為,她不止一次看見天命帶着這種笑容肆意的屠殺魔族,那種毫不留情,狠辣的手法令年輕的她在初次見到的時候不舒服了好幾天。
如果外面的那個人真的是洛非紮,一想到小紮可能會變成那樣慘不忍睹的樣子,她的胃部就一陣翻騰。天命的手卻如同鎖一樣,令她不得離開,不得不面對那預見的将要發生的不幸事情。
天命并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誰,只是他對擁有這麽強大力量的人非常好奇。迪桉是什麽時候認識了這種家夥的?他不覺得迪桉這種欺瞞他們的行為是可以容忍的。所以,如果這人不能為他們所用,就一定要格殺。
聖殿不能讓聖女有着個人的勢力,這是幾千年來聖殿掌權人奉行的真理。
“霍與他的那個精靈族的丫頭和外面那人對上了。”在天命授意下搶先走出去查看來者是誰的水柔長老,也是五長老中唯一的女長老面色冷漠的走了回來道。
只是水柔冷漠的神情中有着無法掩飾的驚訝。看到水柔的樣子,天命對這個人的興趣更是無法抑制。
“為什麽?”天命問道。霍不是一個沖動的人,更因為自持身份而不會随便出手,沒想到這小狐貍竟然會聯手對付敵人,外面那人看來真的很不簡單。
他行走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仿佛行雲流水般一下從聖殿大廳飄到外廳,當看見三個矗立在那裏的人影的時候。天命的身形猛然一頓,滿頭白發赫然忤逆世間規則飄到半空,在空中詭異的流動着。而且天命沒有握着迪桉的另外一只手竟然捏得緊緊地,微微顫抖着,如臨大敵般緊盯着場中的一切。
(小紮!?)看到被霍和手挽射日弓夾雜在中間的洛非紮,迪桉忍不住一陣昏眩,果然是他!他為什麽會來?難道他不知道聖殿對魔族是格殺勿論的嗎?心情極度的不安,昔日明媚的陽光在今天變得如此的刺眼,令迪桉好難受。
的确,剛開始她救洛非紮,是被洛非紮的心靈的那種孤傲,絕望的情緒所惑,但後來的一段短暫相處,卻讓她感覺到更多的,那孤傲與絕望背後的東西。她很想去了解洛非紮的一切。她知道她用她的能力趁着洛非紮沒有防備的時候去感受他的心靈是有點不對。只是,她真的對魔族很好奇。
而且她太年輕了,并沒有其他人那種對魔族刻骨銘心的痛恨,她無法感受那種種族之間的痛恨,她也不明白。所以相對的,感受到洛非紮種種情緒的她在心目中給予了這位魔族一個頗重要的地位,一個能與她說笑的,不介意她身份的重要存在。
“桉桉,你認識他嗎?”天命溫和的眼神此刻竟仿佛有火花從裏面蹦出來,死死地盯着場中三人,卻一邊低聲的詢問站在他身邊的迪桉。接着,他又詢問一直在外守衛的神殿戰士:“到底是怎麽回事?”
“禀大長老,這位客人只是在這裏站了一會兒,從山下來的王子大人和他的女伴就對這位客人出手了。”
“噢?”天命心中感到一陣驚訝。那條年輕的狐貍也會有這麽不理智的時候嗎?不過他也承認,這名神秘的男子實在令人感到不舒服。
洛非紮不愧是魔界三皇之一的邪皇,無論身處何地永遠都是那麽的耀眼,雖然此刻他只是穿着人類的普通部衫,但就連一身雪白軟甲的天之驕子霍和精靈第一美人凱莉絲,甚至包括天上豔陽的光輝也都被他比了下去。
迪桉現在才發現,原來洛非紮的眼瞳是威嚴,迷人的金黃色,她很奇怪之前為什麽沒有發現。洛非紮一頭銀中帶紅的短發朝天豎起顯得又精神又特別。他的額頭包着大陸北方一種騎馬民族的頭飾,顯然是為了掩飾他的三根魔角。他的身材不魁梧,不特別高大,卻讓人感覺到他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面對着雙手握拳看着他的霍和舉起射日弓在向他瞄準的凱莉絲,洛非紮毫不在意的背負雙手,只看着天命,不,應該是站在天命旁邊的迪桉,眼神中赫然帶着奇怪的熾熱。
看到迪桉也在看自己,洛非紮竟然忽然大步向她走去,同時朝着迪桉微微一笑。他看着迪桉的目光是如此堅定,溫柔。可是站在迪桉身邊的天命,卻因為洛非紮的這個笑容而呼吸一緊。
他的靈覺告訴他,洛非紮很可怕……人類什麽時候出了這種高手?這對他們聖殿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就在他思考的同時,場中的戰況又起變化。洛非紮一動,凱莉絲的手立刻似乎不受控制的一顫,手中利箭便發出凄厲的響聲在難以想像的高速中化成一道黑光,成一條絕對的直線飛向洛非紮的背部。
而霍的雙拳,也在同一時間洶湧的咆哮而出,帶着無邊強烈勁氣和如山重壓,自四面八方向洛非紮收攏。
“小紮————”看見自己最喜歡的兩個人互相打鬥,清楚知道射日弓威力和霍的強大實力的迪桉驚慌的大叫一聲,情不自禁的舉起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忍看到洛非紮血濺當場的樣子。
“迪桉·芬尼露,睜開你的眼睛,看着我。”未料,看見迪桉的動作,洛非紮竟然毫不客氣的大喝道。但就只不過這麽一段短短的一霎那,凱莉絲的箭的箭尖已經接觸到他背部的衣服了。
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的情景。只見洛非紮張開口輕輕的說出了兩個字,凱莉絲的箭立刻赫然停在了半空,仿佛沾到洛非紮的背上一樣随着洛非紮的行走而顫動着。
不止凱莉絲的箭,就連霍的雙拳也停頓在半空,似乎被看不見的手握着一樣。一身勁力無處宣洩,霍俊朗的臉孔憋得通紅,可是此刻他的情形卻是進不能,退亦不能,竟是無能為力。
從手指縫間偷看到這一切的迪桉不禁震驚的瞪大了一雙妙目,原來洛非紮這麽厲害,她真的撿到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就在她想着洛非紮的事情的時候,感覺到洛非紮正望着她的熾熱視線,登時讓她再度在俏臉上蒙上一層紅暈,嬌羞無限的低下頭。
接着她又似乎想到什麽似的放開當着眼睛的手擡起頭看着洛非紮,眼中滿是哀求之意。
“是嗎?你要我放過他們嗎?”洛非紮從迪桉的眼神中領略到她的意思,只見他又輕輕的從嘴唇中吐出了兩個字,凱莉絲因為擔心霍而射出的第二支箭與被停頓在半空的霍都猛然被彈飛了出去。
在空中一個美麗的回旋,霍仿佛飛翔一樣徐徐落地。剛一落地,他便伸手攔着正因為兩箭無功而滿臉不悅的凱莉絲,眼中神色複雜的看着洛非紮的背影。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大意,竟然會對這種人出手,他早該感覺到的,他早該感覺到洛非紮的不尋常。他到底是基于什麽心态去挑戰洛非紮,他現在竟無法回想起來。剛才他就像被催眠了一樣。莫非,只是因為他感到洛非紮潛在的威脅性?
“霍……”被霍攔着,凱莉絲不滿的叫道,卻被霍轉過頭來盯着她瞧的眼神吓了一跳,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因為她從來沒見過霍如此真情流露的神情。通紅的雙眼赤裸裸的流露着瘋狂的殺意與欲望,俊朗的面孔扭曲着,顯得非常的可怖。
凱莉絲不禁心中暗驚,這個才是那個表面上溫柔平和的霍·美德的真面目吧?
至于其他看見這麽詭異的事情的人,五大長老中看起來最老的一個長老滿臉不解的走上前,驚訝地看着正向他們一步步走來的洛非紮問道:“大氣法術‘鏡彈’?”
不過剛說完,這長老又立刻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鏡彈怎麽可能這樣使用?而且,這麽初級的法術不可能擋住射日弓與光明心法的。”
仿佛除了迪桉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透明不重要的,洛非紮毫不停留的越過了那名長老,筆直地向正看着他的迪桉走去,一邊自顧自的緩緩說道:“這三天,我去了許多地方,看到很多,知道了很多事情。迪桉·芬尼露,我應該對你說一聲多謝嗎?原來,你在我醒後做的各種事情都是為了讓我不要在意過去。為什麽你要這樣做呢?我很苦惱,也不了解,因為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支持你這樣做。只是,我現在肯定的就是,我想知道,你讨厭我嗎?”
說着說着洛非紮已經走到天命面前,但他的注意力只關注在迪桉的身上。因為他有着太多太多的疑問。自從那天迪桉離開他後,他破天荒的想了一晚他與迪桉的事情。當第二天,迪桉竟然沒有來看他,于是他便決定去人類世界,不是以一個征服者的姿态,而是一種去了解人類本身的外來者的身份。
憑着他強大的力量與速度,三天來他利用魔界秘術“搜魂術”,發現還是未能了解人類這種生物,雖然他看到了各種各樣的性格,心态,人。初步了解人類後的他才發現,原來人類與他們魔族沒什麽分別,軟弱,堅強的都有,除了力量不及他們,這兩族實在是非常相像的。
但也因為如此,他明白了迪桉·芬尼露刻意的搞笑的原因,因為人類使用歡樂來取締悲傷與痛苦。想來,迪桉一定察覺到他內心的情緒才會這樣做的,他對這名人類女子更好奇了,他并不習慣這種事情,魔族是不會幫人的。
而他也很在意迪桉的那一句“我讨厭你”。首次的,洛非紮有了不想被某人讨厭的心态,他是如此得無法置信,不過也正因為無法置信,所以他要找迪桉,好好的搞清楚這一切。
“我,我……”洛非紮的問題對迪桉來說實在太難回答了,不說她聖女的身份,就算其他普通人,一個十五歲多一點的少女,要在這麽多人面前回答這種問題,就像被迫表白一樣,迪桉只能我,我,我的說了幾個單音,就無法說下去了。
“為什麽為難?是因為他嗎?”洛非紮其實一直看到迪桉的手被天命抓着,他先前并不知道天命是什麽人,但是根據他的觀察,似乎迪桉并不希望被這個人類抓着,所以他看了天命一眼,神情甚是不悅。
“放肆!”
被洛非紮一看,天命忍不住心一跳。那金色的瞳孔給予他的壓迫感是前所未有的強大,竟讓他稍微向後退了一步。為了聖殿的名譽和他本人的威嚴,他是不能容忍有人對他如此無禮的。當下只見他低喝一聲,一瞪洛非紮,瞬間展開了他最自傲的精神攻擊。
只要是人類,絕對沒有人能抵禦他超過七百多年苦修的精神能力的,而剛才他出手的時間也掌握的剛剛好,就算洛非紮身手再高也會被他打個措手不及,他幾乎看見洛非紮被他精神攻擊所敗,暈倒在地上的情景了。
“雷轟。”洛非紮忽然說出了一個詞。
沒有任何先兆,一道巨雷聲勢驚人的猛然從九天狂轟而下,打在籠罩着聖殿的光明護罩上,其撞擊力之大,甚至讓整座聖山搖晃了一下。
也因為這麽一晃,不止天命的精神攻擊失效,洛非紮更在同一時間搶身而入,切入天命與迪桉之間。他伸手輕輕一搭天命手腕,微弱的電流從他五指迅速竄入天命的體內,雖然并不是什麽強大的力量,卻也令天命在自我本能的防衛下松開了抓着迪桉的手,身體向後飄。
用力一摟迪桉,洛非紮赫然低下頭吻了迪桉的臉頰一下,才在迪桉耳邊輕輕說道:“剛才見到你的時候的笑容,是我看過很多人的笑之後,然後自己練習了好一段時間才做到的。至于這個吻,則是為了告訴你,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對吧?因為你們人類不是會吻自己喜歡的人嗎?”
本來被洛非紮從大長老身邊拉開已經令迪桉覺得很糟糕,現在更被洛非紮當衆親吻,想她乃未來聖女,怎能做這種事情,而且聽到洛非紮毫不在意地說出喜歡兩個字,登時讓她驚慌的連忙竄入洛非紮的懷中,再也不敢面前四周的人。
“你,大膽——你可知道你做了什麽?”天命這時候的臉色可以說有多難看就多難看,被無名之輩逼退,還有聖殿象征聖女被這似乎是來自北方落後民族的下等人當中親吻,在大長老看來根本就是最嚴重的侮辱。
他飄到半空的頭發赫然開始變色,從原來的純黑轉換成灰色,寬大的衣袍逐漸漲大起來,一陣陣氣流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沖擊,吹的四周的人衣服頭發在風中嘩啦作響。
“霍,你的純情妹妹也不外如是嘛!”看見迪桉被洛非紮當衆親吻,凱莉絲不知有多麽激動,帶着揶揄的表情看着霍,仿佛勝利者一般笑着。
看見天命生氣的樣子,洛非紮倒覺得奇怪起來。這個年輕人類是不是有問題呢?他只不過是用他們人類的行為去表達自己的喜歡,他看到許多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好朋友都會親吻對方,那不是表示他們喜歡對方嗎?這個小子怎麽一連氣憤的樣子?
而且令洛非紮生氣的是,想他乃魔界地位尊崇的霸主,如今對一介區區人類示好已經是對人類莫大的恩賜,這些人類還敢給臉色他看?
“住口!”洛非紮金黃的眼瞳帶着無邊的威嚴掃視全場,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一樣敲在每個人的心靈上,饒是強橫如霍,天命等人也頓時面色一陣雪白,心頭氣血狂湧。
“是不是因為你救了我這家夥才為難你,跟我走吧,別再做下人了,來,随着我,創造屬于我們的世界。”給了所有人一個下馬威,洛非紮再次動作親昵的緊貼着迪桉的俏臉,溫柔的說道。
在其他人看來大逆不道的行為,對洛非紮來說卻沒什麽,就如同人要吃飯一樣,他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迪桉在洛非紮的攻擊下已經發暈了,仿佛醉酒一樣連思考也開始出現問題。她自小被選為聖女刻苦修行十多年,何曾與男子如此親近,洛非紮給她的感覺強烈的蓋過其他她昔日所知道的一切。
“迪桉!你在幹什麽?!你忘記了你的身份嗎?你……”這時,靈木憤怒的聲音打斷了迪桉的迷糊與遐想,猶如兜頭冷水傾盤而下,讓迪桉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是呀,她是權傾大陸最看重的聖女,卻與一魔族當中親熱,就算他們不知道洛非紮的真正身份,只怕洛非紮以後在這個世界也很難立足。而若是他們知道了洛非紮的身份,只怕今天這種聖山就是小紮埋骨之所。
想到這裏,迪桉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布滿緋紅的臉孔蒙上一層死灰色。不想洛非紮遭遇不幸的念頭讓迪桉緊緊地摟住了洛非紮,希望如果長老們要對洛非紮出手也因為顧及到她而稍有保留。她完全沒有想到她現在的這個動作給了其他人一種何等的震撼。
“嘩!”聖女當衆摟抱其他男子,聖殿上的幾個神殿戰士忍不住地叫了出來,卻在天命憤怒的眼神中灰溜溜的低下頭,但又依然偷偷得擡起頭看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切。
至于霍,他的雙眼猛然一眯,散發出來的殺氣沉重的連旁邊的凱莉絲也感到不舒服,不得不離開霍一段距離才能恢複正常呼吸。霍為什麽如此失态,則連霍自己也無法解釋,他只是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很不舒服。
還有,他妒嫉。本來,大家的矚目點一直在他身上,但自從這個北方來的家夥出現後,他霍就似乎變成配角一樣,這是最令他難受的一點。
而五長老的神情也各自不同。天命吃虧後換上了木板臉,沒人看得出來他在想什麽。水柔的臉上上帶一絲微微的驚訝,更多的是母性的慈愛。詢問洛非紮的長老,也就是純陽長老的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神情,似乎對洛非紮的法術非常好奇。紅月長老雙手橫抱胸前,眼中與霍一樣流露着殺意。靈木年紀最輕,修養也最差,顯然已經有點暴跳如雷了。
只見他怒喝一聲,怒罵道:“迪桉!你竟如此不知羞恥?你還有臉見我們?”雷吼般的聲音刺的其他人耳膜生疼,非常的難受。
“靈木……”純陽走上前,按着還要繼續罵人的靈木,畢竟迪桉是他們聖殿的未來繼承者,這樣的事情傳了出去對他們是沒有好處,所以也就讓靈木不要罵的太難聽。
純陽看着正冷眼看着他們的洛非紮,笑道:“我承認你實力很出衆,但是也要量力而為。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做……”
“風刃。”洛非紮懶得聽眼前的人類叨叨唠唠,一向奉行行動主義的他既然已經認定眼前的人都是妄圖阻擾他的,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
随着他聲音落地,數道鋒利的氣流便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呼嘯而去,無堅不摧的風刃在地面割出縱橫交錯的裂縫,風壓扯動着地面的泥土,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的薄薄的屏障,仿佛憑空出現了幾座牆壁似的。
面對洛非紮那類似法術卻威力更強的奇怪咒語,純陽倒也沒有手忙腳亂,只見他雙手一伸,以風制風,凝造出一個暴風障壁,把洛非紮向他和他身後砍來的幾道風刃融化成風壁的一體。
然而霍動也沒動,只憑透體而出的光明心法的力量,就把風刃中和,顯得輕松無比。
不過他們似乎都輕視了洛非紮做為大魔王的本性了,因為洛非紮在咒語之後緊接着虎吼一聲,龐大的力量轉換成音波,摧枯拉朽的破壞着一切有形的物質。
純陽與霍剛好一個還沒從使用上一個神法的恍惚狀态中回複過來,另外一個則是一口呼吸結束,真力還在丹田運轉。兩人都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幾乎毫無防備能力的被洛非紮的音波攻擊擊中。
霍面色一變,在音波臨身的時候,他再次強吸一口氣,強行從肌肉抽取氧氣,再次使用光明心法,勉強的在身前凝造出一個能量壁。只是光明心法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擋洛非紮的魔族力量,在兩者接觸的一霎那,能量壁猛然哐啷一聲破碎,霍也被稍微減弱了一點的音波擊中。
只見他整個人身子劇烈的一顫,臉孔霎那變得雪白,身形不穩的搖晃起來。在他身後的凱莉絲連忙神色驚慌扶着他,就在凱莉絲的手碰到霍的同時,霍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深紅色的鮮血,上身那受到諸神祝福的軟甲竟然忽然浮現無數裂縫,然後寸寸碎裂,灑了一地。
而霍也極是硬朗沒有昏過去,雙目仿佛要噴火似的盯着施放法術後漂浮到半空的洛非紮。無論基于什麽理由,他都無法讓洛非紮活下去了,一個擁有如此堅強實力的人,并且可能取締他在迪桉心目中的地位的人是不能繼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相比霍,純陽就幸運多了。因為純陽使用的神術有其時間延續性,勉強的在中和了風刃之後把音波也中和,只是純陽本身實力遠遠比不上洛非紮的強大,被這股強猛地沖撞力反彈,一屁股坐在地面上,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仿佛大病初愈似的。
天命此時猛然大步向前走了一步,做拉弓射箭狀,然而,他空空的兩手間忽然出現了呼嘯的氣流,一些白色的氣體竟然逐漸的凝聚出一張弓,一支暗紅色的箭正在他的手上蠢蠢欲動。
(血靈箭?)天命狂猛奔放的靈力引起了迪桉的共鳴,這熟悉的力量是如此的恐怖,她不知道小紮的力量去到什麽境界,可是,她卻見過無數的上位魔族死在大長老的這一招之下。
“小紮,別打了,我求求你,快走吧,你快點走吧……”大驚失色之下,迪桉一手摟着洛非紮,一手扯着他的衣服大聲地叫道。
這個動作在場中的人看來又是另外一種說不出的意思,其實迪桉只是單純的不想洛非紮死而已罷了。
“走?”洛非紮不禁一愣,想他邪皇縱橫魔界數千年,什麽時候躲避過敵人?可是現在要求他這樣做的,又是第一個給予他奇怪的溫暖感覺的人類,令他不是很想去反對迪桉這個小小的要求。
一陣劇烈的心理掙紮,洛非紮嘆了一口氣,用只有迪桉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