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1)
回到村莊後,村子裏的人果然因為他們的折回而感到大為驚訝。不過在迪桉善意的欺騙下,好客的衆人也就釋然了。
兩人住的地方還是上一次他們來的時候住的空餘出來的房子。也許是因為魔導王國數千年來的生活習性問題,村人們的好奇心都得到有效的壓抑,對別人的事情雖然熱心卻不會過分的去知道,所以他們并沒有幹涉洛非紮他們。
洛非紮正獨自坐在屋子的大廳,看着桌子上搖擺不定的火焰沉思着。這火焰,正不如同迪桉對他的感情一樣嗎?他感覺到的,迪桉是喜歡他的,但是甚至在剛才那種情況,迪桉也還是沒有給他一句安心的話。而他自己,偏偏就如同飛蛾一樣,明知道火焰危險,還要飛過去,因為,他無法抗拒那份吸引。
唉,頭為什麽又痛呢?本來,力量到了洛非紮這種境界,病痛幾乎不會發生的了。但自從四年前認識迪桉開始,他的頭是經常的感到疼痛。還是那種藥石無效,運勁也無法療傷的疼痛……
大廳內洛非紮在煩惱着感情問題,屋子內,迪桉一邊照顧小女孩,卻一邊掉着眼淚。
直到冰涼的眼淚打到手背上,迪桉才驚覺自己已經在哭泣着,慌忙伸手抹去眼角上的淚水,卻只是越抹越多,最後,甚至如江河決堤一樣泛濫成災。
知道洛非紮的聽覺非常靈敏,迪桉忙撲到床上,用棉被吸掉淚水和她哽咽的聲音。她知道她是在欺騙自己的感情。她很喜歡洛非紮,自從她第一看見洛菲在就有着莫名的好感,只是,她為什麽是聖女?他為什麽是人界的光明?她越喜歡洛非紮,濕婆的話就越清晰地回蕩在她腦海裏,她很痛苦,很無助。
在這一剎那間,她忽然對那天突然出現的濕婆感到深深地憎惡,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就不需要考慮這麽多東西,就可以開心的與洛非紮到處玩了。
“你,沒事吧?”可能迪桉太久沒有出聲,房門外,傳來了洛非紮關切沙啞的聲音。
“沒,沒事。我去做飯,你等一下吧。”迪桉聽見洛非紮的聲音頓時吓了一跳,連忙用棉被用力的擦拭淚痕,但她的眼角依然是通紅的。她唯有低着頭打開房門,一溜煙的逃離洛非紮的視線。她不想讓洛非紮知道她哭了,她怕洛非紮知道她的軟弱。
“做小孩真好,不,是人類的小孩……”洛非紮看到迪桉那奇怪的行為,苦笑一聲,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安詳小女孩,略帶羨慕的說道。
也許是因為羨慕,洛非紮甚至走上前,伸出手按着女孩的額頭緩緩的摩擦着,仿佛慈父一般。沒想到,女孩卻因為他的撫摸陡然睜開了雙眼,大聲的驚叫道:“不要,救命——”
“別叫——”洛非紮立刻伸出大手,捂着驚慌的女孩的嘴巴,盯着她說道:“你再叫就殺了你!知道沒有?!”
看到洛非紮那冰冷無情的眼神,女孩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身子不住顫抖着。
“如果你不叫了,就眨兩下眼表示,我就會放開你,但如果你再叫,我就立刻殺了你!”說着,洛非紮立刻加重了身上的殺氣。
女孩立刻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眼神中全是悲哀和求饒的看着洛非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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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洛非紮才放開了手,女孩登時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用力的呼吸着。洛非紮的手實在太大了,剛才幾乎讓她窒息。
深呼吸了好一會兒,女孩縮了縮身子,驚恐地看着洛非紮,俏生生地問道:“你,你是誰?我,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洛非紮一陣沉默,他不知道怎麽告訴這個女孩他的身份,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謊。最後他還是決定避過這個問題,把女孩暈了之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當然把魯西法等人的事情隐瞞了。
聽見女人被洛非紮殺了之後,女孩傷心的哭了起來。而洛非紮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好坐在那裏不說話。
哭了一會兒,女孩忽然抓住洛非紮的衣服,臉色羞紅的問道:“你,你都看見我那羞家的樣子嗎?”
“什,什麽?”洛非紮哪裏知道這麽一個小女孩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毫不在意的反問道。
女孩的臉孔更紅了,紅得象熟透的蘋果似的,低着頭扭捏了好一陣子,采用蚊吶般的聲音問道:“你,你是不是看見了我的身子,和,和我那個樣子……”
說着,女孩指了指迪桉幫她換到衣服後放在一邊的濕透的褲子,女孩的頭垂得更低了,身子的溫度卻直線上升,仿佛發燒一樣。
“呃,好像是吧。”洛非紮毫無心機的回答道。
“我,我要下嫁,不,我要你娶我。”又沉默了一會兒,女孩忽然跳了起來說道,同時雙手抓着洛非紮的手,臉孔湊到洛非紮前,兩人的臉孔幾乎貼在一起。
“你說什麽?!”洛非紮愣了好一會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從女孩的口中聽出這句話。這,這也太誇張呢吧?這女孩才八九歲,怎麽會有這樣的思想?太恐怖了……
洛非紮吓的運勁震開了女孩的手,高速向後急退好幾米,知道他的背部貼着房門,才松了口氣似的說道:“你還小,我的年齡可以做你的曾曾曾爺爺了,我們不可能的。”
“不!”女孩童稚的聲音簡直比惡毒的咀咒更恐怖,女孩尖叫道:“祖宗家法不可違,你竟然看了我清白的身子,就要負起這個責任。我的名字叫做許秀清,請你務必記住。”
“瘋子!”洛非紮一聽原因竟然是什麽祖宗家法,立刻啐了一口,站起身子拉開房門離開。許秀清看見洛非紮不理她,立刻用更尖銳的聲音叫道。
“小紮,你惹了麻煩喲!”房門外,迪桉正站在那裏,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原來剛才許秀清醒來的時候的驚叫已經把迪桉引了過來,後來卻因為女孩奇怪的言行,她才強忍着沒有進去。
“你還笑?也只有你們人類才會這麽無聊,這麽迂腐。我除了你,我不會喜歡其他女子的。”洛非紮不失時機的向迪桉表白道。
“我知道,你好煩呀!”迪桉嬌笑一聲,躲開了洛非紮因為聽見她說他好煩而伸出的巨手,然後迅速的一臉正經的說道:“那女孩怎麽辦?”
“……今晚我們先看着她,然後留下一些財物給這個村子的人,讓他們幫忙照顧這個女孩。跟着我們她太危險了,而且我還要去殺那個上官清,這是我答應過那個女人的。”
洛非紮小聲地說道,因為他聽到那個女孩正躲在門後偷聽他和迪桉的談話。
“也只能這樣了,我進去幫你看看她,先哄住她。”迪桉笑了笑的說道。
“我到周圍看看,我怕那些家夥會來這裏,我布置一下。”洛非紮露出一切拜托你了的樣子,而迪桉則是再次滿臉揶揄的笑容走進了房間。
“人類為什麽這麽麻煩?”洛非紮想了想,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搞懂這個問題,幹脆不去想了。為了預防上官清的偷襲,他立刻飛出了村子,繞着村子仔細的觀察起來。
知是他沒想到的是,房間內,也正有一場女人之間的戰争在上演。
看見走進來的迪桉,許秀清立刻雙眼充滿敵意的盯着眼前的美麗女子,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問道:“你是誰,你和他什麽關系?”
迪桉愣了一愣,沒想到這女孩雖小,卻架勢十足。幸好她昔日在聖殿之時,也是萬人尊敬之角色,在氣勢上絲毫沒有落下風的說道:“你還是休息一下,明天就找人送你回家。”
“我不要!”女孩一聲尖叫,從床上跳了起來,指着迪桉說道:“不許阻礙我,我要嫁給他!”
“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迪桉臉孔一沉,她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感到些微的生氣。莫非她是在妒嫉眼前的這個女孩可以毫不在乎地說出要和洛非紮在一起的事情嗎?
“你……”
迪桉剛想說話,一股沉重的壓力陡然從天而降,一道黑影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破開屋子的頂層,如飛向床上的小女孩抓去。
“聖靈護盾”!
就算身上有着封印,長年累月與洛非紮一起的結果就是導致迪桉可以輕易的使用神聖中級法術。只是一抖手,一片雪白的結界便凝固在女孩的身前,與黑影的爪子在空中摩擦出四散的沖擊波。
“聖光球”!
迪桉雙手再次揮動,瞬間在身子四周制造出數十個散發着高溫熱力的白色光球。神聖法術并沒有太多的攻擊法術,除了初級的攻擊法術聖光球,就只有高級以上的神聖咒語才有攻擊法術,雖然迪桉能使用,但是需要太多的時間,所以權衡之下,她還是決定使用初級的咒語。
“吼!可惡的家夥!竟然和人界的聖殿勾結,魔界叛徒!”黑影轉了過來,聲音和剛才那女人身上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而樣子,竟然是剛才熱情好客的村子某一戶的大嬸。
“我就先殺了你們,再要這小子的命!”滿臉殺氣的盯了因為她的出現而吓得動彈不得許秀清一眼,大嬸得意的獰笑着說道:“剛才那個魔族的家夥早被我的其他分身引了出去。我對那幾個分身挺滿意的,相信我能在他回來之前把你們都殺掉。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和人界的廢物走在一起,不過反正……”
“你是上官清?”迪桉打斷了大嬸的話,語音顫動的說道。
“咦?不錯不錯,你這女孩真的不錯,竟然知道老子的名號。看在這一點上,我會充分的玩弄你一番之後才殺死你的。看來那個魔族的家夥真是狗屁垃圾,這麽一個小妹人還是原封貨吧?還有床上的這個,嘿嘿,我上官清一定然你們知道什麽是極樂世界之後才帶走你們的靈魂的。”
說着,上官清淫亵的大笑起來。今天實在太好運了,竟然能獲得兩個好材料。沙特那家夥雖然總是利用他,不過,報酬每次都不錯,嘿嘿……
想着想着,大嬸竟然流出了口水。
“你已經犯了魔界的三條死罪。第一,你竟然敢輕視本皇。第二,你竟然敢調戲本皇的女人。第三,就是你醜陋的讓本皇極度不高興。”
一把冷酷的聲音從大嬸進來的那個屋頂的洞外傳來,伴随而來的,是那人獨有的霸道,威嚴,無極限上升的魔氣。
“小紮!”原本略微有些驚慌的迪桉聽見洛非紮的聲音,立刻高興的叫了起來。
大嬸則是無法置信的一呆,然後立刻大吼一聲,高速的躍向迪桉。洛非紮的實力一再的出乎他意料之外,還是抓一個人質在手好一點。迪桉的聖光球雖然給予他壓迫感,他卻有信心能在洛非紮趕到前把迪桉抓到。
“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本皇最重視的人,你,上官清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讓上官清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只不過一眨眼,洛非紮的聲音竟然在他的身後傳來,聽那聲音,洛非紮距離他根本連半個身位都沒有。
似乎是驗證他的猜想,洛非紮話音剛落,上官清只覺得肩膀一緊,已經被一只巨大結實的手牢牢地抓着,任由他如何努力運勁掙紮,依然未能動彈分毫。
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那手傳來,他還未能準備,也無法準備,就被這股巨力扔上了高空。
“黃口小兒!你竟敢這樣對待我‘死神’上官清?”高空中的上官清一聲怒喝,強運魔氣,在身後形成巨大的黑色翅膀,漂浮在半空之上。可是當他看清腳下村子的樣子,不禁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
他沒想到洛非紮手段會這麽毒,甚至比他還毒。他只不過控制了村子的一半人口對洛非紮展開突襲,自己則借機去殺那個女孩和迪桉。原本他以為一個人被控制了,洛非紮還能下手,但如果幾十人,洛非紮就不忍下手呢吧?
雖然洛非紮是魔族,可是和一個人類在一起,讓他誤會洛非紮是半魔族,不,就是魔族,除了低級的魔獸,高級的魔族也不會輕易的大開殺戒。因為那是無聊又浪費時間的事情。
但他顯然錯了。洛非紮不止不會不忍下手,還下的特別狠。整個村子,除了洛非紮所住的屋子有着洛非紮先前所布下的結界,整條村子,竟然被洛非紮轟成一個大洞,所有的生命都在瞬間消失,什麽都沒有,只有一片死寂。這就是洛非紮的手段,猛如雷霆般的手段。
“看到呢吧?是你逼本皇這樣的,所有的帳都算在你的頭上,所以,你去死吧!”洛非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震驚的上官清還沒來得及擺出戰鬥姿勢,背部已經産生無比劇烈的疼痛,洛非紮熾熱的內勁瞬間侵入他的體內,如蟲子一般兇狠的吞噬着他的五髒六腑,還不時的爆炸,讓他的身體成為一堆爛溶溶的肉團。
“你,難道是你?”雖然死的是分身,也對本體造成了不輕的傷害,上官清忽然記起他師弟對他描述過的魔界內某個恐怖的家夥的特征,福至心靈下大聲地叫道。
“不錯,正是本皇!”洛非紮再運勁,內勁直接在上官清的體內爆發,把被他附身的大嬸炸成一堆血肉。
只是,空氣中卻傳來上官清以靈覺所發出的陰森怨恨的聲音:“洛非紮,原來是你。自今日開始,我一定會日夜的殺你,你等着受死吧!”
“廢物,說話就不能有一點新意嗎?”洛非紮冷笑一聲,朝着聲音的方向一聲虎吼,頓時把潛藏在某地的上官清震的頭痛欲裂,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墨綠色的鮮血。
一個一直守護在上官清身邊的矮胖男子立刻獻媚地走上前,滿臉關切地問道:“尊者,你受傷呢?她怎麽樣?”
上官清猛然擡起頭,其醜陋的面孔雖然早被那人看過多次,也依然吓得那人心跳一陣加速。也許是因為上官清修煉的武功都與死人有關,幾千年下來,他的樣子竟然變的與骷髅頭一樣,只能在其雙眼內看見閃爍的兩點光芒,非常吓人。
“他媽的,沒想到那家夥竟在這裏。”上官清不甘的怒罵一聲,一絲墨綠色的鮮血又緩緩從他的嘴角流出。掃了一眼身邊那猥瑣,惡心,正不住偷看他的人類。上官清沒好氣的責罵道:“你別在這裏叽叽喳喳的,再吵就把你殺了!”
“是,是,小的告退!”胖子依然帶着笑臉,看不出任何怨恨的表情。他非常熱心的連連鞠了幾個躬,才在不住地道歉聲中離開了上官清的房間。
就在離開的一霎那,他肥胖的臉上猛然布滿了兇狠的表情,扮豬吃老虎的他此刻正因為上官清的無能而在心中責罵着那個把這個魔族殺手介紹給他的“光之王”。那家夥錢收了他的,派來的人卻如此無能,還一臉老子最大的樣子,真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胖子兇狠的想着,最後叫來了幾個手下,細聲的吩咐了幾個命令。看見手下遠走之後,胖子的臉上再度出現了兇狠的表情:(老匹夫,竟敢輕視我,看我怎麽把你最寶貴女兒好好地玩弄,讓你心痛得要死吧!)
想着想着,胖子捂着嘴,小聲的笑了起來。
(哼,自以為是的人類。)房間內的上官清不需故意也能聽見胖子的聲音。但此刻的他除了鄙視那個胖子之外,則沒再做什麽。因為,師弟的另外一個拜托政令他感到非常的為難。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殺死洛非紮的機會,但洛非紮的實力他剛才也看見了。果然還是如數千年前一樣那麽恐怖,自己一個,只怕沒多少成功的機會,必須要師弟增援人手。
想到這裏,上官清立刻使用魔族秘術,使用異界鏡與他的師弟,現在魔界的兩大實質掌權者之一的魔帝通話。
随着虛空中鏡子越來越清晰,一個渾身包裹在魔氣中的男子出現在上官清的視線中。
“師兄……”魔帝的聲音非常的低,聽起來仿佛生鏽的那把刀互相摩擦而發出的刺耳聲音一樣。
“師弟,嗯……”上官清輕叫一聲,骨頭構成的臉孔一陣抖動,由于肌肉都沒了,臉變的變化反而更容易從他的骨頭的抖動上看出來。
“你受傷了,你找到他呢?!你找到我的宿敵邪皇洛非紮呢?!”魔帝的聲音陡然提高,仿佛要把身子從鏡子裏面鑽出來似的,聲音也顯得更難聽了。
“是的,我找到了。”既然魔帝已經知道自己受傷,上官清也不再需要強忍傷勢,哇的一聲又吐出了一口墨綠色的鮮血,樣子顯得更頹廢了。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傳言是真的,傳言竟然是真的,他沒死,他果然沒死。混蛋,他怎麽還不死?中了六道輪回,他還能活蹦亂跳,還能把你打成這樣,魔天太不公平了,雜碎!”
心中的疑問得到證實,魔帝的語氣忽然變得激烈起來。面對魔帝那好像咒罵洛非紮,又似乎在質問魔天的一句句詢問,上官清識趣的沒有插話。
當年三皇大戰,他并沒有參加。但他卻知道使用了秘術“六道輪回”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只怕沒有三四千年,魔帝也難從力量的低潮期恢複過來,再加上若非因為使用秘術而造成的各種後遺症,魔帝也不會急着尋找他和十二個師兄弟回到身邊守護着他。
“算了。”一陣激動後,這位魔界的霸主迅速的恢複了冷靜,雖然被一群魔氣遮掩着面容,但上官清卻似乎看到魔氣內魔帝那綠油油的眼神正散發着怨恨,狡猾的意味。
以雙手支撐着下巴,魔帝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現在魔界的情況并不樂觀,因為那狂魔的離去,許多家夥都蠢蠢欲動。幸好之前我國與那走狗結盟,現在以強大的實力壓下了不少反對的聲音。走狗的動向不足為懼。我最在意的是洛非紮的國家。那個曾經在我身上留下恥辱傷痕的人類不知何故成為他的手下,還有那四大天王。如果讓洛非紮回來,我就會很麻煩,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回到魔界。師兄,我拜托你,盡量的牽制着他,我會盡快的挑撥聖侯那家夥,還有魔界裏面的一些隐士。”
“師弟,說什麽拜托,難道你就忘記了,我們師兄弟十三人,都是為了師弟你的宏圖霸業而自小被師父收養的嗎?我們就是為了你的未來才聚集到一起的。”上官清偏着頭想了想,才說道:“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洛非紮現在竟然和一個會使用神聖法術的人類女子在一起,而且,看起來似乎有點奇怪的事情。”
“哦?人類女子?”聽上官清一說,魔帝的聲音中也鮮有的出現了好奇的意思。洛非紮和人類女子,這對他所認識的洛非紮來說,幾乎是一個絕對不可能的搭配,這個讨厭的家夥到底想幹什麽呢?
“嘿嘿,這倒不錯。”忽然,魔氣笑了起來。因為他記起聖侯最讨厭淫邪之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聖侯對人類女子有一種保護的情緒。暗紀時他就處罰了不少在他面前奸淫人類女子的魔族。只要他适當的挑撥一下,聖侯一定會發瘋的追殺洛非紮吧?
這些愚蠢的家夥,身為一個霸者,怎麽可以擁有這些奇怪的情意結,他們都注定了要被我魔帝玩弄與股掌之上!
“師弟,如今他們的方位是在魔導王國的邊界內。”
“哼,那些背叛了我族的家夥的國家嗎?人類能容得下他們?不過他們很快就成為歷史上的一個名詞了。那個野心勃勃的人類小子是不會放過這塊肥肉的,我也順手推一推。反正他們打得越激烈,我們的利益就越大。我就不信人界還能出一個加加帕利亞!”
說到加加帕利亞,魔帝的聲音中再度流露出深深的怨恨。如果不是這個讨厭的人類,直到今天,人界還是屬于他的,不,在他的謀略之下,只怕連神界也已經歸于他的統治之下,一切都被破壞了,所以他最讨厭人類了!
“師弟。”上官清輕輕的叫了一聲,把魔帝從過去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才接着問道:“我們如此的慫恿那個人類,真得好嗎?他拉攏結盟的,似乎不止我們,還有……”
“不用說了。他想什麽我還不知道嗎?輕視我的,管他是什麽,最終我都會把他們踩在腳下,因為我是魔帝沙特·卡帝呀!”魔帝冷笑一聲,才接着說道:“師兄,利用你的活人操控術,盡量的在人界制造混亂。我要洛非紮除了應付我們,還要分身去招呼人界的小雜蟲。如果他的身邊真的有人類女子,那麽相信人類一定能給予他某程度的驚喜。”
“我盡快把洛非紮的樣子傳遞給在人界的屬下們,讓他們随時報告洛非紮的行蹤,好讓我們的殺手能掌握他的位置。”
“這就最好不過了。師兄,如果有朝一日,師弟我真的締造了萬世功業,那絕對不是我一個的,而是我們師兄弟的!”魔帝忽然有些感觸地說道。
“只要你能活得好好的,師兄我就比什麽都高興了。”上官清沒有肌肉的面孔抖動了一下,似乎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卻因為只有一把骨頭,而令他的笑容顯得更加的恐怖。
不過魔帝對于這個笑容則只會有親切的感覺。
“師兄小心,洛非紮不是普通的魔族,不要硬碰,千萬不能與他硬碰硬,我和聖侯的三十萬聯軍和一生的傷痕就證明了洛非紮的恐怖,你,萬事小心。”魔帝又說道。
“我們魔門怕過誰來?只是師弟你現在霸業需要人手,不然我們魔門十三神聯手,多少個洛非紮也要死!”上官清豪氣幹雲地說道。
(聯手……)鏡子對面,魔帝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非常的難看。的确,雖然他們師兄弟都有着極為強大的力量,但面對洛非紮那種仿佛永無止境的力量,他還是從心裏面感到一陣驚慌。所以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能讓洛非紮回到魔界,絕對不能!
隔着漂浮在半空的鏡子,師兄弟兩人陷入了奇怪的沉默與尴尬。
魔導王國邊界的那條村子,如今,那裏已經不能稱之為村子,因為那個地方只剩下一間屋子而已。劫後餘生的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一個凹洞中,配合四周的死寂,顯得分外的蒼涼。
看着腳下的一切,洛非紮破天荒地有了一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但是他卻沒有後悔。邪皇從來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既然短時間內找不到上官清的真身,就無法解救村人們的被控制,那就只有殺!
而殺了村人們的親人後,他們又如何面對這一切。為了解決那幾乎永遠的悲痛,洛非紮唯有把一切都從這個世界上清除。讓他們到另外一個世界重聚好了。只是,親手毀滅讓自己感到溫暖的東西,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難受得洛非紮什麽也不想說,在高空中吹着冷風,感受着這許久未有的孤寂感。
“哇——”屋子的門打開了,走出來的迪桉和女孩看見村子的樣子,立刻都同時驚叫一聲。女孩還好,迪桉則已經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哭泣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剛才這些和善的人還在這裏,還對他們笑,還和他們說話,怎麽轉眼間,連一點也沒有留在這個世界上。
痛哭中的迪桉看見高空的洛非紮,忽然覺得,洛非紮的身影也是那麽的孤單。
“別哭了,我一定會殺死上官清的,為這裏的人報仇。”洛非紮飄了下來,把迪桉摟進懷裏,小聲的安慰道。
“嗯。”迪桉閉上眼,枕在洛非紮的懷內,她不想再看四周的一切。什麽都沒有,比殘敗的村子更加的傷神,一切都沒有,與剛才的熱鬧相比,這種反差實在令她感覺很痛苦。
而女孩,則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被轟成一個大洞的村子,眼裏面流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然後,她又盯着與洛非紮摟在一起的迪桉,非常不高興地說道:“我不許你們在一起,我要你娶我,我要你娶我!”
聽見女孩童稚尖銳的聲音,洛非紮才記起還有這麽一個麻煩的小家夥,他無奈的看了迪桉一眼,悄聲道:“現在上官清肯定也盯上我們了,我們還是連夜把她送走,怎麽樣?”
“我不想再有任何人死了……”迪桉說道。
“你們說什麽悄悄話,不許啦,我不許你們這樣啦!你們怎麽可以在我面前親熱?不可以啦!”女孩看見他們越說越親近,立刻滿臉不高興的沖上前,拉扯着洛非紮和迪桉的衣服,一邊大聲地叫嚷道。
“乖,乖乖的睡一覺,醒來的時候,你就會看見家了。”洛非紮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輕輕地按着女孩的額頭。頓時,一陣黑光從他的手掌冒出,瞬間的籠罩着女孩的頭。
“你,你……”女孩還向驚叫,一陣強烈的睡意忽然襲來,令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不一會兒,便身子一軟,沉沉地睡着了。
洛非紮眼明手快的手一抄,把女孩軟倒的身軀擁進他那強壯的臂彎,忽然,他看着迪桉,有點傷心地說道:“迪桉,現在上官清知道是我,魔帝和聖侯一定會派出大量的魔界殺手,我想問你一句,你喜歡我嗎?”
“什麽?”迪桉一驚,又困惑又害羞的反問道:“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洛非紮想了想,低聲道:“我雖然不怕那些魔界殺手,但是接下來的戰鬥一定會非常激烈。如果,你不喜歡我,就無法相信我。那麽,我害怕他們會傷害到你,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寧願你和這女孩一起躲在一起。我不想讓你有絲毫的危險。”
“你……”迪桉當然明白洛非紮的意思,但是要她承認喜歡洛非紮,對她來說卻很有難度和非常難以開口。
“也許這個時候強迫你說這些是我太卑鄙,沒關系,直到我們到下一個比較大的城市之前,你慢慢考慮一下。我,會永遠的在你身邊,前提是你非常的安全。如果會危害到你的危險,我會暫時離開你,把那些不安分的因子都從世界上消滅才回到你的身邊。”
“小紮……”迪桉再次把頭埋進洛非紮的懷裏,低聲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我真的需要一點時間去了解一下我自己。你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我明白,但是我想讓你知道的是,我愛你。因此,我做的所有一切都不會害你,請你務必相信我。”洛非紮說着,拉着迪桉得手,漂浮上高空,朝着他所感應到的衆多生命能源的聚集地的方向飛去。
暫時是不用擔心上官清的事情的了。洛非紮對自己的力量有着絕對的自信,剛才的那一聲虎吼至少能讓上官清七八天不能來騷擾他們。他也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和迪桉好好的相處。其他魔族家夥他根本不在乎,但上官清這種可以輕易控制人類的就比較危險了,還是把他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比較好。
日落,日出,日落。
正如洛非紮所猜想,這兩天的路程非常的太平,女孩在洛非紮的力量影響下一只睡得很安穩,反正有洛非紮的魔氣支持,雖然沒有吃過什麽東西也源源不絕的獲得能源的支持。迪桉則顯得很沉默,非常的認真的在考慮她與洛非紮之間的問題。
洛非紮在這幾天內非常的細心,溫柔,如果讓別人看見他這個樣子,絕對打死那個人也不會相信洛非紮是魔界的邪皇,萬惡的主宰。
很快的,三人來到魔導王國的第二大都市“夜”,這裏距離魔王國王的首都“靈元”只有不到十天的路程了。也許是因為是國家的中心城市吧,在這城市裏面見到的魔導技術不止全大陸聞所未聞,更有着不遜于神法的功效。
例如洛非紮他們現在乘坐這用鐵做成的箱子,就在箱子下附有四個膠做的輪子,然後利用兩塊屬性相克的魔石産生動力來運轉着,聽說名字叫做“車”。雖然沒有高手全力施展輕功時那麽高的速度,卻顯得更持久,也能帶着更多人。
而且魔石來源廣泛,相信在不久的将來,全大陸應該都會用這種東西代替馬呢吧?坐在車子裏,洛非紮忽然這樣想到,他有點想把這魔導産物引進魔界的念頭。
現在他們的目的地是“獵魔者”在這個城市的分會。因為魯西法的幫忙,加上聖女和神武王的身份,他們在各地的獵魔者分會都能獲得貴賓的享受和幫助。
“到了……”看到印入眼簾的獵魔者夜分會幾個大字,洛非紮沉聲道。
“啊,到了……”迪桉也擡起頭看了看,手從女孩的臉上移開,忽然伸手抓住了洛非紮的衣服,低聲道:“你真的要我選擇嗎?”
洛非紮轉過頭,在迪桉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溫柔的說道:“我尊重你,想讓你開心。魔帝那些家夥巴不得我死,加上,我總得找機會讓你吐露心事吧?你當我關心你也好,威脅你也好,怎麽樣,你都不能再耍我呢吧?我很希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