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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後,楊三樹有點不放心,叮囑了聲。“回去後,別什麽話都外說,姑娘家的名聲最是要緊。”
“我又不傻。”施大勇拖着長長的尾音說話。
“也別跟你媳婦亂嘀咕。”
施大勇停下腳步,拿斜斜的瞅着他,上下打量着,扯着臉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不是。我說三哥,你這唠唠叨叨的,本來吧,我也就随口說說,調侃兩句,可現在,這味兒不對啊,三哥,你這心裏頭是不是在想着,讓我将這事往外倒啊?”
“別胡說。”楊三樹擰緊了眉頭。
“行。不逗你。”見他有些生氣,施大勇不再嘻皮笑臉,挺正經的應着。“三哥放心,我這嘴嚴着呢,不讓說得絕對不說。我還想着,往後常常跟你進山遛噠遛噠呢。”
聽着這話,楊三樹臉上露了點笑。“行,往後我進山,順道過來喊你。”
路上沒什麽村民,不是在田裏忙活,就是在地裏勞作,走到分岔路口,楊三樹停了下。“你去哪?回家還是田裏?”
“家裏悶的慌,我去田裏轉轉。一會到河邊撈魚記得喊我。”施大勇說着,就往田埂道上走。
“好。”楊三樹拎着倆只野味家去。
在田裏勞作的姜芸,直起腰喘口氣時,擡眼就看見正往這邊過來的丈夫,手裏拎着兩只野味,有點遠,看不清是什麽。她滿身的疲憊在看到丈夫的瞬間整個人立即精神抖擻,揚着嗓子就喊。“大勇。”咧嘴笑得,比頭頂的日頭還要燦爛幾分。
“媳婦。”施大勇小跑的沖了過來,顯擺着手裏的兩只野味。“怎麽樣?你男人是不是很厲害?這才多久的功夫,就給你逮了倆只野味回來。田裏就這麽點活,今個忙活的差不多,咱們回家把這野味好好拾掇着,早點兒炖上,晚上吃頓好的,我去打二兩小酒來。”
姜芸酒量好,也愛喝酒,施大勇的酒量都沒她好。正确的說,他的飯量也比不過她。
姜芸朝着丈夫招了招笑。“過來。”
“跟着三哥進山,你盡管把心擱肚子裏的放着。”說歸說,施大勇還是走到了媳婦面前,笑得特招人喜歡,倆酒窩都顯深了些。
姜芸蹲在田埂,伸出髒兮兮的雙手,就着溝渠裏的水洗了洗,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往丈夫身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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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我這整齊的樣兒,就知道今個進山我壓根就沒出力。”頓了下,施大勇賤笑着壓低了嗓子,擠眉弄眼的說。“媳婦嗳,大白天的,又是在外頭,咱們悠着點兒,要摸,晚上躺床上慢慢來,為夫脫光了,媳婦想咋摸就咋摸。”
“你能得兩只野味,三哥今個逮了好幾只罷?”姜芸眉宇透着狐疑。“三哥再怎麽利索,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逮好幾只野味,是不是在山裏遇着了什麽事或人?別給我打馬虎眼。”
施大勇就知道瞞不過媳婦,很老實的将在山裏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那姑娘什麽年歲?”
“看着像是十四五的樣子,落落大方,對着我和三哥也不見羞澀。”這麽細細想着,施大勇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姑娘不簡單吶。
姜芸從丈夫手裏拎過兩只野味。“這事跟村長說說。”
雖沒有住在村裏,這周邊的山,也是屬梨樹屋的,離得這般近,心裏總得有個底才成。
“拎只野味過去?”施大勇有點肉疼。“我還想着打二兩小酒,咱們今晚好好樂呵樂呵。”
“不拎。”
施大勇直點頭。“村長也不缺咱們這口肉。”
回到家,将倆只野味扔廚房裏,夫妻倆洗了把臉喝了口水,就往村長家去。
揚三樹正蹲在屋後收拾着野味,見着這倆口子,張嘴就問。“上哪去?我一會就下河撈魚蝦。”
“去趟村長家,三哥去不去?說說倪姑娘的事,得跟村長通個氣。”施大勇應了聲。
楊三樹正收拾着野味,哪裏走得開,話到了嘴邊,都張了嘴,可突然的又想到,村裏是比較排外的。“行,等我下,我洗洗手。”
梨樹屋的村民确實好,好歸好,僅僅只是待村裏的人,知根知底的。十裏八鄉民風好的村子,梨樹屋的村民也是相當友善,但凡哪個村名聲不太好,隔三差五的就雞飛狗跳的鬧事兒,梨樹屋的村民們就會遠着這個村子,娶媳婦也人嫁閨女也罷,都不會去沾這個村子。
“還真去啊。”施大勇嘀咕句,同時又暗暗心驚。三哥不會真的看上那倪姑娘了吧?完了,早知道他就不拿着三哥逗趣,這不害了三哥嘛。
姜芸見丈夫突然的擰了眉頭,她瞥了兩眼,又看了看正往這邊走來的楊三樹,心裏有了思量。
“走罷。”
三人到了村長家,村長正坐在院子裏桃樹下編着竹筐。村長家的這株桃樹也有了些年頭,每年的桃子結得特別多,都能把枝條壓彎,便是三歲的小孩,也可以躺在地上伸手摘桃子吃。
“江伯,江大娘。”
村長姓江,四十出頭的年紀,小孫子今年滿的三歲,正在桃樹上爬上爬下的玩着,坐在桃樹旁邊的老婦是村長的媳婦,她在納鞋,看尺寸,應當是給她小孫孫做的。
村長樂呵呵的笑。“坐啊,老伴給三孩子上茶。”
“知道勒。”江大娘擱了手裏的活,起身往屋裏走。
村長的孫子,長得唇紅齒白,模樣生得倒好,抱着桃樹粗粗的枝幹趴在上頭,好奇的朝着三人瞅啊瞅。
待江大娘端着熱騰騰的茶過來時,恰上說到話題上,江大娘聽着,也沒往回走,拿了把凳子坐下細細的聽了起來。
姜芸提的話頭,施大勇接過來具體的說着,揚三樹時不時的補充兩句。
村長聽完,點點頭。“照這麽說,是得進山招呼聲。雖說咱們村沒地痞流氓,倪大夫個十幾歲的姑娘,長得又水靈,獨自住在山裏也不妥當,要是可以,得勸着她搬村裏來,咱村還有兩間屋空着呢,相互也有個照應。”
“這話在理,小小年紀哪能住在山裏。”江大娘念叨了兩句,又說。“這會天色還早,咱們進山看看的。”
楊三樹有點奧惱,他怎麽就沒想到這岔?走時應該跟倪姑娘說說這事,姑娘家家的哪能住在山裏頭。白白錯過了次搭讪的機會,說不得就着這話題,還能多說上幾句話,一來二往的自然就熟悉。
趴在樹幹上聽大人說話的小孩兒,立即跳到了地上,颠颠兒的跑了過來。“爺,奶,我也要去。”
“去罷去罷。”江大娘牽着小孫孫的手,笑着彎腰給他拍掉沾在衣裳上的樹屑和灰塵。“走不動可不許喊背,我和你爺背不動你。”
“能走得動,我是男子漢!”
稍稍的收拾了下門窗,幾人往山裏走着,小孩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頭。
路上碰着了村民,被問起去哪,村長就笑笑沒有回答,要是說出來,旁人定會跟着進山瞅瞅,人太多,不好。
來到茅屋前,卻見門窗緊閉,小白免懶洋洋的窩在牆角根裏,閉着眼睛,似是睡着了般。這裏的位置很好,這會陽光足,茅屋整個被籠在溫暖的陽光裏,這裏的空氣仿佛格外的好些,青草的氣息,淡淡的藥香,還有陽光的幹燥,沁人心脾的舒服。
“倪姑娘。”楊三樹喊了聲。“在麽?”
窩在牆角根裏睡覺的小白兔睜開紅通通的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不遠處的幾人,它沒有感覺到惡意,相反幾人身上都散發着友善。
小白兔站了起來,走到了屋檐下,對着不遠處的幾人,細細的叫了聲。“咕-”
配着它懵懵懂懂的眼神,隐約間似帶了些許的疑惑。
肯定是錯覺。施大勇在心裏暗暗想着。
“你的主人呢?”楊三樹靠近了些,蹲着身,對着小白兔問了句。倪姑娘養得兔子就是好,看着真通人性。
主人。小白兔歪了歪腦袋,盯着楊三樹看了會,然後,跟發羊癫瘋似的在屋檐下胡亂的跳着,邊跳嘴裏邊咕咕咕的叫個不停。
“這,這這是怎麽了?”楊三樹有點兒慌,回頭問道。他剛剛也沒幹什麽啊,怎麽就吓着這兔子了?
倪葉怡在哪呢,她啊,送走楊三樹和施大勇後,揪着短毛灰的耳朵訓了幾句,才散了靈體和整座山溶為一體,吸收着山裏稀薄的靈氣進行修煉。
認真的來說,這山并非她的本體,她真正的本體,是這座山蘊養出來的靈脈,說是靈脈,實則只有嬰兒的胳膊般大小,小得可憐,都算不上靈脈。大抵是蘊養了這條靈脈的關系,近百裏內大大小小的山,原本不多的靈氣更是被榨得一幹二淨。
她本是現代人,死後不知怎麽的來到了這個時代,接着,她都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拉進了這山裏,等她恢複意識後,過了許久,才搞清楚她由人變成了一座山。
算算時間,她足足當了兩年整的山,沒日沒夜的修煉攢修為,總算有了足夠的靈力化成人形,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個時辰。
短毛灰叫她幹什麽?還叫的這麽凄慘。倪葉怡被小白兔吵醒,用神識在山裏掃了圈,心裏咯噔了兩下。他們過來幹什麽?完了,她的靈力才恢複了一點點,說不上五句話人形就得散。怎麽辦?不去見?
別叫了。我現在沒法化人形。
微風輕輕的從小白兔身邊拂過,跟發羊癫瘋似的小白免趕緊縮回了牆角根裏,乖乖巧巧的窩着,紅通通的眼睛骨碌碌的在四周掃啊掃,毛絨絨的耳朵時不時的抖動兩下。主人在哪呢。
倪葉怡碰見兔媽媽難産,自個山裏的生靈,既然碰見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送了點靈力喂給兔媽媽,兔媽媽生下四只小兔子,其中有只小免了是白色的,尾尖沾了點淺灰,兔媽媽将這只白色的小免子叼給了倪葉怡。
光看着都不用猜,倪葉怡就知道,這只小白免竟然吸收了她的靈力,還活着沒有死,想來也是它的造化。所以才會跟別的小兔子不一樣,這只兔子生而通靈。确實不适合被兔媽媽養着,她便将這只小白兔帶在身邊,叫它短尾灰,想着等它大些,靈智也會跟着增長,到時候它可以給自己取名。
她是山神,她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因果,她得謹慎,便是取名這麽件小事,也不能輕易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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