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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山林裏靜悄悄的,倪葉怡打開屋門走了出來,月光下,可清晰的看見,跟在她身後走出來的狼白, 短尾灰背着細長青爪子裏揣着圓石頭。
“現在就開始?”站在屋前,倪葉怡側頭問狼白。說實話, 她有點緊張。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不是平素輕而易舉使用的小法術, 這是大法術, 雖悄無聲息, 沒點動靜,難度卻不小。
狼白宛如閑庭信步般的惬意。“你施法, 我在這裏看着。”
左則的廂房發出些許動靜, 朱太婆扶門框站着,見他們望過去, 便笑了笑。“倪大夫要施法哩,寬着心, 慢慢來, 沒事兒, 有白白在哩。”她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伸手握住倪葉怡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
倪葉怡沖着朱太婆笑,深吸了口氣, 緩緩的吐出,閉上眼睛,手捏法訣開始施法。
這個過程實則很快,片刻功夫過後,倪葉怡用靈力凝成的人形,一點點的消散,到達腰部時,法訣完成!倪葉怡情不自禁的對着狼白露出個笑,眉眼彎彎如新月,看着他,眼眸含笑溫柔非常。
“茅屋裏暫由你多照顧着。”
夜風将這句話清晰的帶到每個的耳朵邊,非常的輕柔,仿佛是錯覺般。
“咕咕-”主人,我會乖乖噠,哪也不去,就在家裏等着你回來。短尾灰特淡定,又不是頭回見着主人憑空消失。
細長青也很淡定,圓石頭嘛應該也是淡定的,狼白很淡定,朱太婆還在樂呵呵的笑哩,只有四只貓崽,尤其是黑小貓,在倪葉怡消失的地方,來回的跳竄着,還時不時的伸出爪子對着空氣撓,三貍花稍平靜點,只來回的走着,東嗅嗅西嗅嗅,好像在找什麽般。
“白白呀,倪大夫大概要多少幾天才能回來?”朱太婆蹲身,把四只貓崽抱在懷裏,一下下的撫着它們的背。“莫慌,她呀,有事去了趟遠門,過些天就能回來,就能看見她,你們呀,要跟灰灰它們似的,要乖乖的等她回來。”
狼白思索了下,沉聲回了句。“十天內。”言罷,它也沒進屋裏,邁着步子往外走。“我到山裏轉轉。”
“嗳。忙完事就回來哩,明兒我給你們張羅早飯哩。”朱太婆揚聲念叨着。
狼白沒有回應,它已經走出了茅屋。
四只貓崽在朱太婆的安撫下,似乎懵懵懂懂的知曉了點什麽,安安靜靜的窩在她的懷裏。
“回去睡覺吧。”朱太婆送着四只貓崽回貓窩,等着短尾灰它們回兔窩時,她緩慢慢的說道。“灰灰呀,你們三個要顧着點黑黑它們哩,跟它們多說說話兒,倪大夫不在,它們有點害怕,你是大姐姐,你要照顧好它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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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尾灰蹭了蹭朱太婆的手,撒着嬌的叫了聲。“咕咕咕-”好噠好噠,太婆放心罷。
朱太婆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條縫,滿眼慈愛的起身出了屋子。
次日,廚房裏飄出陣陣粥香,狼白踏着晨霧走進茅屋裏,窩在葡萄架下陪着四只貓崽玩耍的短尾灰,跳出來咕咕咕的說話。
狼白看了它眼,掃了下尾巴,窩回了竹榻裏。
“白白回來啦,來,吃早食吧。”朱太婆端着鍋粥走進葡萄架下。
今天的早食很安靜,只有太婆在念叨叨的說着話,幾個小家夥埋頭吃着,沒什麽反應。
吃完早食,短尾灰蔫蔫地趴在貓爬架上,眼神兒頗為憂郁的盯着地面。“咕-”主人。
清晨的山林很是熱鬧,鳥獸們叽叽喳喳的叫喚着,聲音此起彼伏,換成往常,短尾灰早就帶着細長青鑽進了山林裏。
小鳥撲棱着翅膀落在小梨樹的枝頭。“啾-”
“吱-”小松鼠也踩在小梨樹的枝桠上,黑溜溜的眼睛在茅屋裏掃了圈,蓬松的大尾巴左右甩動着,有點兒急躁。
“咕咕-”別叫,主人去了趟遠門,得過幾天才能回來。我們最近就不出門玩啦。
聽着短尾灰的話,小鳥和小松鼠都落到了貓爬架上。
四只貓崽在對面的貓爬架上玩,黑小貓看着小鳥和小松鼠,眼神兒有點亮,三貍花中的一只,走過來,把黑小貓往旁邊擠了擠,擋住了它的視線。
“倪大夫。”未見人,聲音先響起。
朱太婆從廚房走了出來,站在屋檐下,往外望去,她眼神有點不太好使,太遠看不清楚。
“太婆。”
“常家妹子屋裏坐。”朱太婆擱了手裏的活,倒了杯茶進堂屋裏。
常大娘接過茶,對着朱太婆和氣的笑。“太婆,倪大夫呢?”
“倪大夫清早就走了,說是要去趟山裏找幾味草藥。常家妹子有甚事?你跟我說說,我能進藥房,倪大夫走時把鑰匙給我了,一些小毛小病的,我去藥房裏直接拿藥就行。倪大夫的藥你也是知道的,效果那是極好。”
“明後兩天能回來麽?”常大娘臉色略變。“我這,我這近來胸口很悶,前段不太顯,我就沒當回事,昨兒晚上不知怎麽的,睡到下半夜,忽的感覺胸口沉甸甸的,就像是壓了塊大石頭般,也不疼,就是喘不過氣。平素我過來山裏,多輕松吶,今個上趟山,可把我累得夠嗆,中間就歇了兩回。”
聽着有點嚴重吶。朱太婆神色凝重的打量着常太娘。“還有別的症狀沒?什麽時候開始的?說個具體點的時間。”
“有一個月了吧。”常大娘仔細想了想,過了會,她肯定的說。“我想起來了,就是上個月初八,我去櫃子頂上拿個東西,失了手,匣子撞了下我的胸口,我雙手捧得及時沒掉地上。”
“當時胸口疼不疼?”
常大娘搖着頭。“不疼,我記得清楚呢,沒什麽感覺,倒是把我吓了跳,幸好沒事兒,第二天起床時,就覺的胸口有點隐隐的疼,不太明顯,我也沒當回事兒,一直到昨兒晚上,你看這鬧的,早知道我就早點過來了。”
“常家妹子莫着急,莫慌,我去藥房拿幾粒藥丸給你試試,看能不能緩緩,讓你稍稍舒坦些,倪大夫走時跟我說,近幾天怕是不能回來。”
“也行吧,麻煩太婆了,等倪大夫回來,我再過來,先吃點藥丸頂頂的。”常大娘倒也沒說什麽,倪大夫的藥丸也是極好的。
常大娘拿了幾粒藥丸離開了茅屋。沒多久,江村長和揚三樹帶着幾個漢子匆匆忙忙的過來了,遠遠地就喊。“太婆。”
“嗳。”朱太婆聽着這話就知道,大概是常家妹子回村後把倪大夫進深山采藥的事說了說。
江村長和揚三樹沒坐堂屋裏,他們坐在葡萄架下。
“太婆,倪大夫怎麽會突然想着進深山采藥?這,她一個姑娘家,多不妥當,應該跟村裏說聲的。”江村長落坐後直接進了主題。“往哪個方向去了?我讓三樹帶幾個人,看能不能趕上。”
揚三樹也在旁邊接話。“太婆,倪大夫雖說身手不錯,深山可不是鬧着玩的,委實危險了點。”他發現,狼白在茅屋裏沒跟着一道,就更擔心了些。
“太婆倪大夫往哪個方向走的?是不是北方?”
“莫着急莫着急。”朱太婆見他們越說越激動,忙笑着道。“寬着心吧,倪大夫帶着西西和東東去的,天蒙蒙亮就走了,這會怕是走遠喽,你們跑得再快也趕不上呀,安心等着,過幾天倪大夫準能回來。”
揚三樹瞄了眼狼白,有點兒不悅。“怎麽沒帶狼白去?”在他看來,狼白才是真正的狼王,比西西和東東要更靠譜些。
“倪大夫說茅屋裏更需要白白,就沒讓它跟着,白白是想跟着去的,沒讓哩。”
說了會子話,走時,江村長很認真鄭重的說。“太婆,以後茅屋裏缺了藥材,千萬要跟我們說聲,可別讓倪大夫只身往深山裏去。”
“嗳。記着哩。”朱太婆眯着眼睛笑,樂呵呵的應着。
她是村裏最年長的老人,江村長縱有點情緒也不好多說什麽,只得帶着村裏的漢子離開。
江村長走後沒多久,又有好幾夥的村民過來問着,見茅屋裏真的沒有倪大夫的身影,都有點失落,更多的是擔心。
北邊的深山可兇險着呢,倪大夫便是江湖中人,獨自進深山多危險吶。
一天又一天,上午到下午,茅屋裏人不斷,附近的村民聽到消息,也紛紛往山裏來,今個來了明兒再來。倘若倪大夫出點什麽事,可怎麽是好!
五月農事還挺多,平素有個小毛小病都抽不空往山裏來的鄉親們,這會兒,卻是天天的過來走一趟,見不着倪大夫的人,他們就沒法安心。幾個村長想了法子,安撫了遍,可效果甚微。
倪大夫不僅僅是大夫啊,短短的兩年多,在村民們的心裏,她已經是支柱般的存在。
別說朱太婆狼白等人,連倪葉怡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面。
茅屋裏的短尾灰等幾個小家夥,本來都挺淡定的,大抵是被村民們的情緒影響着,短尾灰有點焦躁,窩都窩不住,總是無意識的發出聲聲叫喚,連人都能聽出那裏頭的思念意味。
它這一叫,茅屋裏的其它幾個小家夥,也開始躁動起來,然後,就是山林裏的鳥獸們,尤其是傍晚總會路過茅屋裏的鳥獸,兩三天沒見着倪大夫,連朱太婆拌的吃食都沒了滋味,一個個看着有點蔫。
第五天,村民們進山時,很明顯的發現,郁郁蔥蔥的樹木都失了點光澤,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熱鬧的山林有點兒寂靜,偶爾響起的叫喚聲,聽着特蔫,搞得他們心裏也有點壓抑。
有村民就感嘆着說了句。“不僅僅是咱們擔憂倪大夫呀,這山林裏的鳥獸似乎也在憂心仲仲呢。”
“被你這麽一說,還真像這麽回事呢,倪大夫沒白疼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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