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鏡子上的血跡
鐘強遞了瓶水給他,低聲道:“別吐,一瓶子最低一千塊呢。”
曹妄言表情抽搐的看着他,水都喝不進去了。
再看韓璋,早就跑出去吐了。
死者整個人都被塞在紅酒桶裏面,應該不太好說是不是整個人,因為屍體被大卸八塊,血糊糊的碎肉浸泡在酒水裏面,上面浮着個蒼白猙獰的人頭。
一開始發現死者的保安被吓的鬼狐狼嚎的跑掉了,到現在還驚魂未定,渾身哆嗦的跟晃篩子似的,問什麽都說不出口,嘴裏不停的念叨着,“一定是有鬼,太可怕了,一定是被詛咒了!”
“監控調出來了嗎?”浩詠銘問一旁早就來到的警察。
那警察臉色蒼白的搖搖頭,“去看了,但是發現很多地方的監控都是空白的。”說完又忍不住幹嘔了幾下。
浩詠銘問:“空白的是什麽意思?”
“就是沒有,什麽都沒有,好像被幹擾了似的。”那名警察說道。
韓璋漱了口進來,忍受着滿屋子濃郁的血腥味夾雜着酒味混合成的奇怪氣味,臉色青白。
“還好嗎?”浩詠銘看着他,“不行的話你跟小曹先出去查一下監控或者去問問情況。”
韓璋也知道自己在這裏硬撐着不太合适,于是點了頭,拽着同樣青白的曹妄言跑了出去。
“卧槽,太他媽惡心了,這是多大的仇啊!”曹妄言又灌了半瓶子水,眼神都快虛了。
死者是這個酒莊的經理,姓張,叫張永強。說是經理,但其實是老板的外甥,四十一歲,據說是國外學酒店管理的,但是韓璋和曹妄言問了一圈下來,發現不少人對這個經理的态度都很微妙。
微妙處在于,當問到張經理這個人怎麽樣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會逃避這個問題,或者很敷衍的說:“挺好的,嗯,其他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別問我了。”
曹妄言啧了聲道:“這什麽人緣兒啊,混的不怎麽樣啊。”
Advertisement
從門廊問到客房,連問了十多個人,終于有人吭聲了,“哎,這個……這個你應該問張經理的秘書啊,她裏外裏的跟着,比我們要熟悉。”
“他的秘書?姓什麽叫什麽?現在人在哪裏呢?”韓璋立刻掏出本子開始記。
“姓李,叫李珺珺,昨天的時候我還看見她了呢,今天太亂了沒注意,現在……不知道。诶,警察同志,你別說是我說的啊。”那個服務生看上去有些緊張。
“你們很怕他們?”曹妄言問道。
服務生撓撓頭說:“也不是怕,就是……哎,總之你別說是我說的就成了,反正我也要辭職不幹了,這地方太邪門,怪吓人的。”
韓璋一聽眼睛就亮了,“哦?怎麽邪門了?跟我說說呗?”
那服務生左右看了看,因為發生了這種事,所以現在整個山莊都被戒嚴了,房客部分呆在房裏,另一部分則坐在酒莊的餐廳裏議論紛紛。
來這裏住的大多都是有點兒小錢的,如今發生這種晦氣的事情還不讓走,很多人已經十分不耐煩但是又忍不住八卦,而最好的去處就是寬敞明亮的餐廳了。
這個服務生所在的地方是客房,靜悄悄的沒有什麽人在,他看兩邊沒人,就開了客房的門把人讓了進去。
“出了這種事也沒有心思上班了。”他道:“前些日子我就聽說有人晚上看見鬼了,但是經理不讓聲張,把事兒都壓下來了。據說還有住宿的客人也看到了鬼,後來經理賠了錢把人送走了。”
“鬧鬼?”韓璋和曹妄言互看了一眼,基本上這種情況下鬧鬼都是人為的,這倒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不錯的線索。
“是的,就是鬧鬼……”服務生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還是個女鬼,有人說是當年那個女的回來讨債了。”
“當年那個女的?誰?”韓璋問。
服務生說:“是之前這裏一個服務員兒,後來也不知道咋了,在後面那個樹林子裏上吊了,後來說是自殺。這事兒當時給老板壓下來了就沒咋傳,而且也開除了不少知道的服務員啥的,但是這種事兒……紙裏包不住火的,慢慢大家就都知道了,只不過不太清楚是為啥要自殺。”
“那這裏就沒有之前的老人在了?”曹妄言好奇地問道。
“有,都是很老的老人了,在這裏幹了七八年的……那邊是高檔客房部,跟這邊還不一樣。我覺得那個客房部經理應該知道點兒啥,畢竟以前那女的就是在他手底下幹活兒呢。對了我給你們看個東西。”服務生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他們看。
“前幾天跟餐廳鏡子上發現的,給一大早起來做飯的師傅吓壞了。我偷摸拍的,沒讓人知道。張經理說誰敢傳出去就弄死誰啥的。”
照片有些模糊,但是還是可以看見鏡子上用紅顏色寫了複仇和詛咒的字樣。
“是血,廚房師傅說一聞就知道了,但是不知道是人血還是啥的血,太可怕了。”服務生撇撇嘴道:“這些有錢人就弄些亂七八糟的,早晚遭報應,你看,這不就死了一個嗎?”
“照片可以發給我嗎?這個是什麽時候的事兒?”韓璋用服務生的手機把照片傳給自己。
“就前幾天,今天周日是吧?那就是上周二的時候。”
外面不知道誰在大聲喊,服務生縮了縮脖子,拿回自己的手機,“我得出去了,不能讓領班看見我偷懶。”他先出了門,看見喊人的是個客人,就答應了聲。等韓璋他們也從屋裏出來,便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