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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錦岚還在睡覺,就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了。她迷迷糊糊接聽手機,對方喂了一聲,她好半天才聽出是誰,立刻坐了起來,興奮地問:“望川,什麽事?”
秦望川在電話那頭笑笑:“昨晚大家都不盡興,所以今晚打算再聚聚。”
李錦岚現在專心待嫁,并沒有什麽正職工作,時間上富餘得很,于是一口答應:“好。那茂元來不來?”
秦望川道:“他最近不太方便。聚會嘛,要人多才熱鬧。你也多叫幾個人過來。”
李錦岚誤以為李錦華的事情有了絲絲希望,心裏很高興。秦望川家裏開的是連鎖超市,雖然在沃爾瑪、大潤發等大型超市的侵蝕下已經難複當年盛況,但他們畢竟本土經營多年,每年的利潤還是頗為可觀。雖說秦望川目前并無接掌家族企業的跡象,但秦家總不會虧待了他。人雖然好玩了些,心性也還沒定下來,卻也算不上大毛病。要是李錦華能和秦望川能成的話,将來對她未婚夫的事業,也是一項極為有力的助力。
李錦岚正暢想得很美好,冷不防聽見電話頭的人說:“叫若楠也一塊過來吧,大家多認識認識。”
“……”
無端被卷入此事的李若楠早就已經起床了,她吃過早飯,正準備去參加新一輪的面試。
“站住!”李錦岚呵住了她。
李若楠雖然停下了腳步,卻也沒有回頭,淡淡道:“什麽事?”
李錦岚緊走了幾步,跑到若楠面前道:“剛望川打電話約咱們晚上去聚會,我說你沒空,已經替你回絕了他。”
“哦。”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李若楠實在不知道李錦岚為啥特意跑這麽一趟,白白耽誤她的時間。李若楠雖然接到了份入職通知,但她還有些猶豫,今天還會多跑一兩家公司再做決定。
李錦岚盛氣淩人地說道:“我知道爸爸的打算,但我勸你還是不要異想天開的好。你雖然也姓李,但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像秦家這樣的,絕對不允許一文不名的人嫁進去的。更不要說像四少那樣的出身,多少名媛擠破了門檻想嫁給他。這些人,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的好。好好地找一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找個老實的男人嫁了就行了。”
“秦望川那樣的人,只有你們才會把他當成寶。這樣的人我才不稀罕。”李若楠不以為然地冷笑道,“我名校出身,成績優異,自然會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以後也不用像有些人那樣仰人鼻息地生活。那些一心想過蛀蟲生活的,把婚姻當終生飯票的,實在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好得意洋洋的。”
李錦岚萬萬料不到眼前這個人吃住都在家裏,竟然敢這麽同她說話,她氣得發抖:“好好好,你有志氣。像T市這樣的大都市,各種名校高材生滿天飛,每天還不是累得跟狗一樣在替別人打工。一個還沒有實際工作經驗的人,也敢在這裏胡吹大氣。而且你嘴上說得清高,昨晚還不是風騷地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
“你!”李若楠原就口齒伶俐,此刻怒極了自然反唇相譏,“那也總好過有些人整日替妹妹拉皮條,天天恨不得拿出算盤把別人的家産算計一通。可惜昨晚是白忙活了一場。”
李錦岚完全說不過她,她文鬥不行,就想武鬥,迎面就想給她一個耳光。這純粹就是偷襲了,不想李若楠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李若楠身高166CM,原就比李錦岚高上六七公分,以前在學校社團裏面學過一點跆拳道,武力值上李錦岚完全不是李若楠的對手。李錦岚不斷掙紮扭動,也不知道在哪裏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倒在地。李若楠被她帶得立足不穩,也摔倒在一旁。
在李家多年的王媽聽到動靜跑了過來,她七手八腳地扶李錦岚起來,又扯着嗓子大叫道:“老爺,不好了,您快來看看!大小姐快被打死了。!”王媽嗓門之大,李若楠疑心整幢房子的人都快被她召喚來了。
李國雄下來的時候,看到大廳一片狼藉,李錦岚被王媽摟在懷裏,她頭發淩亂,身上的睡衣髒髒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紐扣也掉了一粒,看起來就知道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李若楠的情況稍好一點,她站在一旁瞧着她們,嘴裏猶是不住地冷笑。
李國雄皺了皺眉,他頭大如鬥,只好祭起了慣常的和稀泥的辦法,說:“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就吵起架來了。”他一面說着,一面就去察看李若楠的傷勢。
李錦岚一聽這話立刻情緒激動,尖聲道:“你問問她做的好事,她把妹妹中意的人搶走了。剛才,剛才還說我是拉皮條的!爸,你說,我替妹妹着想有什麽錯!”
李國雄立刻說:“沒錯沒錯。我知道你媽媽臨終前,把錦華托付給了你,你也一直都記在心上。只不過錦華畢竟還小,也不必急于一時。再說,這事若楠必定也不知情,她也不是故意的。這其中必定有誤會,若楠,你說是不是?”
李若楠無視李國雄替她講和的機會,站在原處仍是倔強地不開口。
“爸,你看看,她就是這副德性。”李錦岚颠倒黑白地告狀,“她剛才還打我,害我身上到處是傷!我再也忍不下去了!這個家有她就沒有我!”
李國雄沉着臉:“這事我不答應!姐妹間小打小鬧,哪能記仇呢。我讓她給你道個歉,這事就這麽算了,好不好?”說着,他向着李若楠使了個眼色,希望她以大局為重,先服個軟。
李若楠倏地睜大了眼睛,眼睛內滿是憤怒與不甘,她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你讓我給她道歉?!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先挑釁的必定是李錦岚!李若楠無限失望,她原以為李國雄對她終究是有幾分愧疚和愛的,可是事到臨頭,他居然要讓她忍受這樣的委屈。
李錦岚也被李若楠的态度給激怒了,她沒能等到李若楠的只言片詞的軟話,立刻跳着腳,像個潑婦一樣地喊道:“這個家裏有我沒她,有她沒我!爸爸,你看着辦!”
李國雄已經預感到今天的局面無法善了,他徒勞地想保住他的那點臉面和堅持,說:“這個家還是我做主。”原本該是铿锵有力的一句話,卻說得虛弱無力。
李錦岚話說得更是冷硬:“爸,你不要逼我。”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要是惹惱了她,以後家裏的事情就別指望她了。李國雄過慣了舒服日子,也習慣了孫文芳一直以來對家裏的貼補,現在孫文芳雖然過世了,但她留下來的那份財産,還捏在李錦岚手上。李錦岚自然有她硬氣的底氣在。
李國雄還真的不敢拿她怎麽樣,只能哀求似地看向李若楠:“若楠,你就聽我一句勸吧……”
李若楠已是心灰意冷,她轉身就走,快步上了樓梯,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等進了房間,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這個地方再也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
李國雄追了過來,他呆呆地看着李若楠開始收拾行李,面色有些灰敗:“你就不能多忍耐一下嗎?”
“怎麽忍耐?”李若楠手上動作不停,“又為什麽要忍耐?忍耐了就有用嗎?”
李國雄有些語塞,半晌才道:“那也總得把一切安頓好了再走。你現在搬出去,能住哪裏?”
李若楠不以為然地說:“租房,不行就住酒店,總之有地方住就行。總之哪裏都比這裏強。”
“你一定怪我沒能為你說話。我也有我的難處。”李國雄痛苦地說,“希望你別怪我。”
李若楠聽了這話,手上頓了一頓,沒有吭聲。
“你要走,我也攔不住。”李國雄眼裏滿是疲憊和傷感,“這張卡你給你帶着,裏面錢并不多,不過多少能讓你應應急。”
李若楠回國時帶的東西并不多,收拾了一個多小時,把帶來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放置到行李箱裏面,她看了一眼已經變得空蕩蕩的房間,對着李國雄嘆了口氣,毫無留戀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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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小姐微笑着道歉:“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酒店已經客滿了。”
李若楠有些着急,她已經跑了好幾家酒店了,不由開口埋怨:“你們酒店這麽大,難道連一家房間都沒有?”
前臺小姐還是禮貌性地回答:“非常抱歉。最近本市正在辦好幾場國際型會議,還有各大高校正在進行研究生面試,所以不但是我們酒店,相信鄰近的酒店也是客滿的。很遺憾不能幫到您,歡迎您下次惠顧。”
李若楠心知她說的是實情,她拖着行李箱走出酒店,望着川流不息的車流,一時間茫然四顧,不知該去何處。大冬天的她來回奔走于幾個酒店之間,早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被冷風一吹,更是凍得哆嗦成一團,整個人又累又餓,幾乎連一步路都走不動了。她有氣無力地擡手叫計程車,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麽黴運,那些計程車不是客滿,就是視而不見地從她眼前呼嘯而過。李若楠雄心勃勃地從李家搬出來,一下車就立馬遇到了這樣的窘況。李若楠無力地蹲在馬路旁,心裏越想越辛酸,越想越委屈,眼淚不知道怎麽又下來了。
這麽一哭就停不下來,也許她的眼淚積蓄了太多。自從母親過世,她一個人獨立生活,似乎就再也沒怎麽流過淚。她再怎麽堅強,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年輕的剛畢業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李若楠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周圍的人都吃驚地看着她,不過她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一輛銀色的賓利車速忽然慢了下來,車上那人似乎确認了一陣,才把車停靠在她身邊。那人咦了一聲,搖下車窗,沖她說道:“發生了什麽事?先上車吧。”
李若楠擡起頭,好不容易見到個認識的人,也不管這人與她交情深淺,也不去想之前他們都發生過什麽事,立刻驚喜道:“是你!”
胡茂元笑了笑,說:“是我。有事上車再說。”他先下車把行李搬到後備箱,然後對着已經坐在副駕駛上的李若楠皺眉道:“才過了一天,你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李若楠一愣,她瞧了眼鏡子,羞愧得幾乎要把頭埋進膝蓋裏。鏡子裏面的那個人,頭發被風吹得亂蓬蓬的,因為痛哭過眼睛又有些浮腫,頭上的發絲不知道是因為汗還是淚水的緣故,粘濕在額頭上,看起來就像是個逃難的難民。
胡茂元遞了紙巾給她,開始教育她:“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怎麽能蓬頭垢面成這樣呢。這要是被你心儀的人瞧見,早就被你這副樣子給吓跑了。”
李若楠一面擦臉上的汗水與淚水,一面委屈得微微撅嘴,心想:我又不是故意的。
胡茂元難得的從李若楠身上看到這般略帶稚氣的表情,覺得她這副模樣真是又可憐又可愛,便也不再戲笑她:“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哭得這麽傷心?”
“打……打不到車,找不到……到賓館。他們說酒店都客滿了。”李若楠因為方才哭得久了,說話都有些抽抽噎噎的。
“就這樣啊。”胡茂元說得輕描淡寫,他沒遭遇過什麽困境,也不懂得人被逼到困境的脆弱與無奈,“這也值得哭成這樣。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還敢離家出走。”
李若楠吃驚地看着他,原來他竟心細如發到這個程度,不過看到她的行李,就能把事實猜得七七八八。
胡茂元又說:“我幫你打個電話到酒店問問。酒店遠一點要不要緊?”
李若楠趕緊說:“不要緊。”房源緊張,有得住就行了。住酒店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她最多只住上兩三天,就該跑中介租房子了。
胡茂元翻出通訊錄,開始打電話:“你好。我是胡茂元,我想訂個房間。”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胡茂元看了李若楠一眼,說:“不用總統套房。有沒有普通的标間或者大床房?實在不行,雙人房也可以。”
胡茂元和電話那頭的人又交談了幾句:“這樣就很好。我們一個小時後過去。”胡茂元向李若楠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酒店的情況:“定了大床房,就是酒店在郊外,有點遠。”
李若楠忙道:“很好了。謝謝你。”
胡茂元不以為意地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從家裏搬出來,今後可有什麽打算?”
李若楠覺得胡茂元似乎把她當成任性不懂事的小孩兒,不由有些急:“今天要不是碰到全市酒店大客滿,我也不至于這樣……”
胡茂元眼角的餘光見她低頭在揉掌心,不由一笑,再一細看卻有些吃驚:“你的手掌正在流血。”
今天早上李若楠和李錦岚扭成一團,估計是當時磕碰到了。李若楠當時急着搬出來,也就沒怎麽管,手上有個地方蹭破了點皮,剛拖行李的時候大概又擦傷了,現在還在滲着血絲。李若楠故作輕松地笑笑:“沒事兒,方才不小心擦破了點皮。”
胡茂元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又開了十來分鐘,胡茂元停下車,李若楠訝然道:“這就到了?”剛不是還說要一個小時嗎?
“你在車裏等着。”胡茂元也沒多作解釋,“我去去就回來。”
轉身就進了藥店,李若楠呆呆地望着藥店碩大的招牌,過了片刻,胡茂元就拿了瓶雙氧水和一盒創可盒過來。
“過來,過來。”胡茂元托着她纖細的手腕,用棉簽沾了雙氧水輕輕地清洗傷口。雙氧水碰到傷口,李若楠的手不由縮了一下,胡茂元輕聲安慰:“忍着點。不清洗傷口的話,容易發炎。”
這點痛她自然忍得了,不過,胡茂元安慰的話語實在是太悅耳。李若楠至今就沒談過戀愛,她人雖然長得漂亮,性子卻冷硬得很,縱然有追求者,也被她這副樣子吓跑了。印象中能這麽溫柔對待她的,除了已經過世的母親,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胡茂元細心地清理過,又抽出一片創口貼,小心地裹住傷口。創可貼之前只是褪色的古板的模樣,現在多了很多花樣,胡茂元買的是hello kitty圖案的創口貼,李若楠看着手上那只胖乎乎的機器貓,看着看着眼睛就紅了。她掩飾性地低下了頭。
胡茂元卻誤以為她是累了,在一旁道:“累了就眯一會兒,到了我再叫你。”
李若楠其實一點都不困,卻還是聽話地閉上眼睛。胡茂元開車的技術非常好,車開得很穩,印象中也不是過了很久,但胡茂元已經在一旁道:“到了。”
李若楠睜開眼睛,見這酒店裝修得美輪美奂,心想這酒店檔次可不低。對于她來說,這樣的酒店實在是有些奢侈了。
酒店的服務生過來幫她搬行李,胡茂元說:“這個地方我之前住過,環境還可以。方才我已經交待過了,他們會幫你辦妥。我還有事,就不陪你進去了。”
李若楠點點頭,其實胡茂元與她除了烏龍搞笑的那一夜,并沒有什麽過深的交情,他今天大約是出門辦事的,卻已經前前後後幫她奔波了近兩個小時了。她下車,看見胡茂元已經在發動汽車,她忽然跑了過去,敲了敲車窗:“那個,那個……”也不知道怎麽了,她竟然忽然有些語塞。
胡茂元猛然記起上回酒店之事,頓時一臉戒備地看着她,人向後一躲,一副驚弓之鳥狀:“你不會是要給我打車的錢吧?”他當免費的車夫可以,但他可真的不做計程車司機。
李若楠一臉尴尬,抱怨道:“過去的事你能不能不提?”
胡茂元笑了笑,問:“那……還有什麽事嗎?”
李若楠有些腼腆:“今天謝謝你,改空你有空的話請你吃頓飯。”
“這還差不多。”胡茂元心情似乎也很愉悅,他從上衣掏出一張名片,“好啊,我等着。有事就打我這個電話。”
名片制作得很素雅,上面只印了胡茂元在世盛地産的職務,也不像其他人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頭銜,李若楠看了一下公司名稱,心想:也許很快就見面啦。
李若楠在酒店房間裏面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她還在擦頭發,酒店就送了晚餐過來。她已經餓了半天了,李若楠把那份餐點吃得幹幹淨淨,默默在心裏感嘆:這樣級別的酒店餐飲果然做得不錯,就是價格讓她肉痛。胡茂元已經替她考慮得很周到,訂的房間也只是普通的大床房,但這樣的酒店,即使是這樣的房型,價格也比普通酒店高出數倍。
李國雄臨走時塞了一張卡給她,裏面大概有十萬塊,這已經是李國雄能拿出的最大一筆現金了。不過這筆錢李若楠并不打算花。她在國外打工時存了一點錢,回國時又花了一些,現在還有兩萬塊左右。在T市這樣的大都市,物價水平這麽高,這點錢其實很不夠。好在她過兩天就要工作了,明天她大約就能租到房子,這樣生活大致也就有着落了。誰說離開李家就不能過活了?李若楠決心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得很好,好讓其他人對她刮目相看。
手機曾經響了好幾次,李若楠在T市沒幾個朋友,能打電話給她的,自然是李國雄。李若楠不想理會,任由手機鈴聲從響起到沉寂,她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半夜裏卻又驚醒過來,她做了好多的夢,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也是如此孤獨。她一個人走在一條又寬又長的大道上,周圍也沒有人,四周靜得讓人害怕。她又渴又累,身體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再也撐不下去了。她絕望地跪撲在地上,而後她就猛地驚醒了,醒來時發現眼角微有淚意。
李若楠盯着手機看了很久。李國雄對她來說,是個很難定義的存在。從血緣上看,他是她的父親,但在她生命的前二十三年,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她從來都不敢向母親打聽他的事情,她怕母親會傷心。倒是母親有時心血來潮,會講起一點過去的故事。那時他們都還年輕,李國雄到英國留學,到了國外,父母鞭長莫及,這是他少數能夠擺脫家人的束縛的時候。然後,他們相愛。她母親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臉上還是帶了點光輝,總是說他那時那麽的英俊潇灑,愛上他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然而她沒有想到,這個英俊的男人,外表和學識都不差,內裏卻是那麽的怯弱。她意外懷孕,他比卻她更手足無措。李國雄大約和家裏提過要和她結婚,卻被父母一口否決了。家裏的長輩以切斷經濟來源為威脅,要求他一畢業就回國。他甚至沒有經過太多的努力和掙紮,就乖乖地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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