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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好安置難民地,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時,他戰王愛民如子的名聲不知怎麽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且原本一旦蔓延起來非常棘手的疫病也因為樓宸及時有效的處置,不但沒有讓疫病擴散,而且極快的穩住了民心,沒有讓原本危險的京城出現動亂。

正因為此,皇上大力褒獎樓宸,朝堂之上,樓宸的地位更加不可撼動。

☆、097:再見薛醫女,詢問解毒之法

097:再見薛醫女,詢問解毒之法 回到王府已經十日,也正因為疫病的控制,皇帝褒獎樓宸在宮裏為他設置慶功宴,正因為此,蘇霁月才有機會再次入宮。

因為樓宸是此次事件的主角,因而他剛剛入宮便被幾位大臣王爺叫走了,蘇霁月有了機會,當即撇下碧藍,只身前往禦藥房。

果不其然,薛安然就在禦藥房給幾位宮人講解藥物的安置問題。

聽聞上一次為寧妃接生有功,所以薛安然破例升為禦醫,已從原本無名的醫女正式成為一名合格的禦醫,如今更是由她掌管禦藥房藥材,這樣的消息與蘇霁月而言,無疑是一件喜訊。

“薛禦醫,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乍然見到蘇霁月,薛安然分明有片刻的怔忡,随後才認出她是誰,急忙上前來給她行禮:“給戰王妃請安,王妃怎到了此處?”

蘇霁月對她虛扶一把,這才道:“早前便知曉薛禦醫醫術出衆,只是這段時間事務繁多,苦于無法入宮,今日才覓得機會,想讓薛禦醫為本妃號號脈,不知可行?”

薛安然一聽,急忙躬身道:“既是號脈,還請王妃随下官來。”

等蘇霁月跟随薛安然前往偏殿之後,兩人坐定,薛安然這才道:“不知王妃有何病症?”

蘇霁月看了一眼四周,見這位薛安然果然細心并未留下任何随侍之人,這才開口道:“本妃的病,不知薛禦醫可否保密?”

蘇霁月能如此說,一來之前打探過薛安然的為人,二來從兩人之前為寧妃接生的合作中 ,她能看出這位薛禦醫面冷心熱,且為人極為恪守醫道,是以,她才能将自己的病情合盤托出。

薛安然當即道:“醫者之道,自是尊重病患隐私,既然王妃看得起下官,下官必定為王妃保密!”

蘇霁月點了點頭,當即便伸出手來:“我的病,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發作一次,發作之時心如刀絞,全身麻痹,痛苦難忍。”

薛安然還以為她是有何婦科之病,聞言一驚,當即便伸出手來給她號脈。

她探脈的時間極長,花了足足小半刻鐘,末了方才松開手,面上已滿是凝重之色:“王妃的病情……”

她有些驚疑不定,看着蘇霁月的眼睛裏滿是詫異。

“薛禦醫直說便是。”

薛安然沉默良久才道:“若非王妃給出症狀,下官實難號出王妃的病因,依脈象以及王妃所述,如果下官猜得沒錯,王妃應該是中毒了,而且,中毒已深。”

蘇霁月聞言,面容無波,薛安然見了,頓時道:“莫非王妃自己知曉?”

蘇霁月勾唇有些慘淡的笑了笑:“因為這個毒是從娘胎裏帶來的,自是中毒已深!”

薛安然詫異看了她一眼,這才道:“可這七伏散,下官也只是在一本醫書上見過,聽說它出自南疆之地,是一味宮廷秘藥,多年之前,宮中曾有一位貴人中過此毒,但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而且聽聞,此毒無解……”

☆、098:他的關懷,溫暖備至(四更到!)

098:他的關懷,溫暖備至(四更到!) 蘇霁月一聽,心頭拔涼拔涼的:“難道真的沒有解救之法?”

薛安然搖了搖頭,沉默良久才又道:“但凡毒物想要尋求解救之法,必得起起源,此毒出自南疆,倘若真要尋解救之法,只怕,須得從南疆皇族獲取!”

蘇霁月擰了擰眉,難道當年阿婆身死之時所指的此毒與皇宮有關說的就是二十多年前宮中出事的那事?

“可薛禦醫既說二十年前此毒在皇宮出現過,那是不是就是說這個毒一定是和皇家有關的人在使用?既有人使用,那必然有人知道解救之法!”

薛安然面容凝重:“雖是這般說,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二十多年前下官尚未出生,且下官也只是偶然在一本秘卷上看見過,要查當年之事,無異于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蘇霁月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如此說來,她必死無疑?

“不過……”

“不過什麽?”

薛安然看着蘇霁月道:“既然此毒王妃是從娘胎裏帶來,或許,可以從王妃的生母身上查一查。畢竟,這是眼下唯一知曉的線索了!”

從禦藥房出來,蘇霁月心事重重。

從燕靈湘身上查起,談何容易?

“去哪兒了?”

忽的一道聲音自前方而來,蘇霁月一驚回過神來,正見了樓宸領了雲深碧藍大步走了過來,而碧藍一見她,當即小跑了過來,小聲道:“王妃,你去哪兒了?王爺找你很久了!”

蘇霁月怔怔看着前方的樓宸,也是在這時,樓宸發現了她不同尋常的情緒,當即上前一步,離得近了,才發現她蒼白的臉,頓時擰眉:“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蘇霁月凝了一瞬,随後迅速調整情緒,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來:“……沒有,只是有點冷……”

“冷?”

樓宸的視線在她周身掃了一眼,此刻她衣衫并不單薄,且那件披風還是他讓人用狐毛所致,極為保暖。可這樣,她還覺得冷?

他當即伸出手來朝蘇霁月額頭貼了貼,蘇霁月下意識一偏,他已伸出另一只手來按住她的肩:“別動。”

蘇霁月果然乖乖沒動了,他這才細細查探了一番,發覺也并沒有發燒的痕跡,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随後才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指道:“既然覺得冷,那就不要待在外面了,去殿內,殿內都升了暖爐,暖和些。”

雖是這麽說,蘇霁月卻感覺到一股暖流入侵體內,她一怔,下意識朝兩人想握的手看了過去,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樓宸再給她輸送真氣,替她暖身。

她忍不住擡起頭來看他,對于他們而言,即便有寺廟之時同甘共苦生死與共,但是因為身份的不同,尤其他們婚姻關系本就是一場政治聯姻,且因沒有夫妻之實,所以他們的關系一向不尴不尬,即便是上次樓宸親了她,事後兩個人也是心照不宣,再不提及。

☆、099:各種羨慕嫉妒恨(一更,稍後二更)

099:各種羨慕嫉妒恨(一更,稍後二更) 而此刻,他給她暖身體無疑是一種關心,尤其是在此刻蘇霁月心情最為低落,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時候,他的關懷無疑成了黑夜中的一盞明燈,溫暖人心。

“還覺得冷?”

見蘇霁月眼神異樣,樓宸挑眉看了她一眼,随後直接伸手将她半個身子都攬進懷裏,這才道:“這樣好些了吧?走,我們先進去,宴會上人都快到齊了。”

蘇霁月沒有說話,任由他攬着自己入殿,第一次覺得他的懷抱好像沒那麽讨厭。

今日是為疫情得到控制設立的慶功宴,而控制疫情之人是樓宸,簡而言之就是為他設立的慶功宴,因為樓宸一入場當即得了所有人關注的目光。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關注的視線成了樓宸懷裏的蘇霁月!

一個俊美如神的男子懷中攬着一位醜陋無鹽的女子,試問,大家的視線會落在誰身上,顯而易見!

有嫉妒羨慕的,有嘲弄不屑的,更有看熱鬧的,間或參雜在人群中,那一瞬間,蘇霁月只覺得自己被射成了靶子。

“皇上、皇後娘娘、淑妃娘娘到!”

就在這時,宮人的通傳聲穿透大殿,與此同時看熱鬧的當即收起心思,紛紛跪地請安。

似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近來添了一子不說,再加上疫病被壓制,他今日一雙眸子都是炯炯有神的。

“來,都起來吧,既然是宴席,就不必如此拘禮。此次平疫,宸兒當頭功,朕有這般兒子,實乃我南朝之幸!”

淑妃一聽這話,含笑看了下頭的樓宸蘇霁月一眼,這才又轉頭看向皇帝道:“皇上,聽聞此次平疫可不止宸兒一人的功勞,霁月自入王府,便很是為宸兒分憂,聽說護國寺裏平息民怨,她也出了不少力。皇上既然獎賞了宸兒,可不能少了臣妾這個兒媳!”

皇帝樂呵呵一笑:“愛妃說得極是,這蘇霁月乃蘇老将軍愛女,既然蘇霁月有賞,那自然也不可少了蘇家!來人,賜蘇霁月黃金百兩,绫羅綢緞百匹,南海珊瑚珠一對!蘇愛卿教女有方,特賜禦酒一壺。”

上位蘇雁南聞言,急忙出列叩謝皇恩。

蘇霁月亦同時跪下去謝恩。

淑妃對這個結果似乎是滿意極了,親自招呼蘇霁月道:“來,月兒,過來母妃這裏!”

等蘇霁月過去,淑妃拉着她的手,滿臉滿意之色:“本宮看的人絕對沒有錯,宸兒有你,本宮也放心了!”

對于淑妃對自己的好,蘇霁月一直都覺得奇怪,一個宮妃能到如此平易近人的地步顯然不大可能,難道是因為自己母親的緣故?

如此一想,她忽然心頭一震,淑妃是認識自己的母親的,而且關系不錯,那當年之事,她會知道多少?

蘇霁月當即感恩的握住淑妃的手道:“母妃如此看得起月兒,讓月兒得以匹配戰王,月兒此生感激不盡!我想,若是母親在天有靈,一定會欣慰的!”

淑妃略略一怔,眉目之中頃刻流露出幾許哀傷的神色:“是啊,靈湘……可惜了,今日她若還在,該多好!”

☆、100:蘇雁南的逼迫(二更,稍後三更)

100:蘇雁南的逼迫(二更,稍後三更) 蘇霁月留意着她的神色,趁着下頭宴會開始,趕緊道:“母妃,一會兒宮宴結束,我能去母妃宮裏坐坐嗎?”

淑妃當即笑了起來,輕拍着她的手:“當然可以,你能時常來看母妃,母妃才高興呢!”

蘇霁月當即笑了起來,這才專心觀看起下面的歌舞來。

隐約覺出一道灼人的視線自下頭而來,蘇霁月一擡眼便正對上蘇老将軍的視線,那雙眸中閃着異樣的神色,雖只看了她一眼,卻足以讓蘇霁月心驚。

那一次情樓之行,幕後主使到底是不是蘇雁南?

如此一來,宴會便正式開始了。

下頭歌舞升平,蘇霁月在淑妃身側坐着卻各種沒心思。百無聊賴忍了許久,淑妃忽然伸出手來拉了她的手道:“月兒,你怎麽了?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悶了?要不本宮讓人帶你出去轉轉? ”

蘇霁月趕緊搖頭:“母妃不用了,四下都是宮人,也不至于出什麽事,那我先出去透透風,去去就來?”

淑妃點了點頭:“小心點!”

蘇霁月應下,這才從側門出了殿。

這一出來,冷風撲來,剛剛的不适這才散去幾分。

她剛剛松口氣便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一轉頭,正見了蘇雁南穩步踏了過來。

她心下一動,當即移了身子到了一處偏僻角落。果然,蘇雁南很快跟了上來。

“見過爹爹。”

她躬身行了個禮,蘇雁南沉眸看着她,蘇霁月只覺得頭頂之上,他的視線銳利如刀,幾乎要将她戳出窟窿來。

“你考慮得怎麽樣了?”蘇雁南威嚴不容拒絕的聲音響在頭頂,壓迫之極。

蘇霁月擡起頭來:“我的決定沒有變,爹爹應該知道!”

蘇雁南危險地眯起眼睛:“所以,你要成為爹爹的敵人?”

蘇霁月抿緊了唇:“你們的事情,我參和不了,也不想參和。我雖然幫不了爹爹,卻也不會幫着他人陷害爹爹,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你覺得我會信?”這句話,蘇雁南幾乎壓低了聲音。

蘇霁月心下幾近凝滞:“爹爹的意思是要殺了我?”

蘇雁南沉眸看着她不語,良久才道:“月兒,你是我的女兒,這是你的使命,由不得你不選擇!”

蘇霁月眸色冷了下來:“我不會用我自己的性命去換他人的一己私欲,尤其這個人從未養育過我一天!”

“沒有養育你?”蘇雁南猛然逼近了一步,“你身上流的是我蘇家的血這是改變不了的事情,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你以為戰王會愛上你?別做夢了!戰王心裏只有天下,而你,只不過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

蘇霁月只覺得身體的血液都被冰封住了:“激将法對我沒用,爹爹,我說過不做就是不做。蘇家從未将我當成女兒,我也不會将蘇家當成衣食父母,既然爹爹從小就沒有管過我,現在也沒有資格來要求我!”

☆、101:心狠手辣,他當之無愧(第三更,稍後第四更)

101:心狠手辣,他當之無愧(第三更,稍後第四更) 蘇霁月說完,轉身就要走,蘇雁南猛然間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氣特別大,幾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頓了一下,他忽然又道:“聽說你最近在打聽七伏散的事情?”

蘇霁月猛然間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看向他:“你知道七伏散?”

蘇雁南唇角猛然勾起一絲陰冷的笑:“自然知道。因為你身上的七伏散,是為父下的!”

猛然之間,好似有一盆狗血迎面潑了過來,蘇霁月只覺得全身的血脈都噴裂開。

她不可置信看着蘇雁南。她猜過千種萬種可能,唯有這一種沒想到。

她的毒,竟然是蘇雁南下的,那母親……

她看着蘇雁南,幾乎忍得一口銀牙咬碎:“所以什麽我娘臨終的意願,你費盡千辛萬苦找到我全是假的,你只是做戲,逢場作戲?甚至于為了這個,你不惜害死了我娘,更不惜我的性命是不是?”

蘇雁南的眼底一下子變得冷血無情:“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連這點犧牲都做不到,談何大事!”

蘇霁月隐忍得全是都在抖,如果可以,她真想現在就殺了蘇雁南為燕靈湘為死去的蘇霁月報仇!可是這裏是皇宮,四周全是禦林軍,她這麽做無異于自尋死路!

一忍再忍。

蘇霁月深吸口氣目光緩緩平和下來:“所以,我若不幫你,你就看着我死,對嗎?”

“我蘇家從不留無用之人!”

蘇霁月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已再無任何波動:“你讓我怎麽幫你?”

“很簡單,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我有什麽好處?”

蘇雁南從袖中取出一瓶藥來遞給她:“發作之時,服用一顆,這裏只有一顆,按照你現在毒性的發作頻率,只要你乖乖配合,每隔半月,我會派人送一顆給你。”

蘇霁月閉上眼睛,忍得全身經脈都要斷了。

“所以,我只能是你毒物下的傀儡?”

蘇雁南聞言忽然就笑了,好似溫柔:“你是我的女兒,為父怎忍心真的要你性命?只要你乖乖聽話,事成之日,為父自會為你解毒!”

蘇雁南走後許久,蘇霁月還陷在這件事的震驚裏出不來。

若非親身經歷,她實在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父親,視兒女為犧牲品,為了心中的欲望,竟連妻兒都可割舍,這樣的人,若當真有一天掌控了天下,那她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她蘇霁月自認非良善之人,可要讓她成為千古罪人,她做不到!

如此泯滅人性的父親,視性命如草芥,人人得而誅之,又怎能真的去幫他?

無關風月,無關良善,而是她心裏的那道底線!

她是個人,有血有肉有人性,僅此而已。

☆、102:四更畢,推薦十月新文 邪王兇猛:撲倒火爆小妖妃

102:四更畢,推薦十月新文 邪王兇猛:撲倒火爆小妖妃 風吹得臉都要麻木了,直至一道聲音出現在耳側,她才驀然回過神來。

“王妃,你一個人站在這裏做什麽?外面風這麽大,可別着涼了!”

碧藍不知何時過來,一見着蘇霁月的披風散着,當即伸出手來替她系緊襟口,同時道:“王妃,你怎麽了?宴會快要結束了,淑妃娘娘正在找你呢!”

蘇霁月麻木地将視線轉到碧藍臉上。不對!她查找七伏散的事情蘇雁南是怎麽知道的?當時她只是對着徐氏随意一提,徐氏不可能就将這事兒聽了去,或者說,徐氏對七伏散的事情也知情,只是演技太高?

宮裏的薛安然向來不近任何一派,不可能傳揚這事兒,如果這兩樣可能性撇除,那唯一的方向便只有她剛毒性發作那段時間出現在京城各大藥鋪的身影了,而真正讓蘇雁南知道她查七伏散的事兒該只有這一種可能!

那現在要怎麽辦?

難道自己真的要因此受制于人?

她蘇霁月前世便從不受人威脅,難道到了古代反而倒回去了不成?

不行!絕對不能如此被動!

她猛然間回過神來,目露殺意,看得眼前的碧藍驚得倒退一步:“王妃,你怎麽了?”

蘇霁月的眼睛緩緩聚焦,這才看清身側之人,當即散去眸底的狠意搖了搖頭:“我沒事,回去吧。”

碧藍又小心看了看她,只見得她與平日無異,想着剛剛該是自己的錯覺,當即應了下來,扶着她往回走。

另一面的一顆槐樹底下,這時忽然步出一人。樓宸面無表情看向出來的主仆二人,一雙眸沉如大海,深不見底。

“王爺,王妃與蘇将軍之間……”

“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麽,都不足以影響本王的計劃,懂嗎?”

雲深及時住了嘴:“屬下知錯。”

樓宸收回視線,大步朝宴會殿走去。

蘇霁月進去的時候,蘇雁南正在同幾位大人舉杯飲酒,面上無絲毫異樣,好似剛才那個喪盡天良的人只是自己的錯覺。

她收回視線,一眼便瞧見了上頭的淑妃,她正在與身側的貼身侍人說着話,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當即勾唇笑了起來,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一笑溫暖如初,一如她對她的初見。

“怎麽不進去?”

忽的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蘇霁月驀地回頭,這才看見樓宸不知從哪裏回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只覺得他的神色似比往日緊繃多了,一雙眸子雖依舊深幽沉不見底,但總覺得好似有什麽不一樣。

她收回思緒,笑道:“看母妃好似正聊得開心,不好過去打擾。”

樓宸聞言,擡目朝殿內上方看了一眼,又落回她身上:“那就到本王身側坐着,母妃傳喚你時再過去不遲。”

話音落,他便跨過自己身側,朝殿內走了過去。

蘇霁月看向離去的身形,定了定神,這才跟了上去。

☆、103:蘇瑤光的舞

103:蘇瑤光的舞 宴會接近尾聲,賓客漸漸疲累,忽然就有幾個官宦家眷自請表演才藝,一時又将宴會的氛圍推至高嘲,也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提出想看蘇瑤光的才藝,此言一出,竟連皇帝都來了興致。

“瑤光,既然衆臣提議,不如,你就給大家來一段?”

蘇瑤光見狀忙站起身來:“是,父皇。”

樓天狼在一旁斜倚着身子,姿态散漫,聞言睨了蘇瑤光一眼,又将手裏的酒杯舉至唇邊,卻隔着搖搖坐席看向了下方。

蘇霁月視線一頓,這才發現他看向的居然是自己。

她一怔,便見着樓天狼舉起酒杯朝她一個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蘇霁月擰了擰眉,看了眼前的酒杯一眼,愣是沒有端起來。

這皇家的人,一個個城府極深,誰知道這個太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壓根不想理。

“太子妃的舞驚為天人,沒有琴音怎麽行?父皇,不如由兒臣來給皇嫂伴奏?”

定王忽然在這個時候站起身來,他天行風流喜煙花之所,琴藝自是卓絕。聽得他如此提議,大家更是來了興致,連皇後也笑了起來:“皇上,定王平日最是頑皮,臣妾向來聽說他琴藝不錯,可從未聽過,不如今日就準了?”

皇帝聞言也點了點頭樂呵呵的樣子:“準了!”

定王頓時站起身來,在衆人的注視之下,來到了琴師位置,看向場地中樣的蘇瑤光一眼,随後緩緩撫動琴曲。

但見優美的琴曲自他指尖而出,一出聲,衆人皆是神情一震,而同時,場地之中的蘇瑤光身形一動,水袖已揮舞而出。

她身上穿的是剛剛換來的舞衣,發飾全都取了下來,只留一枚珠花定在鬓角。素色的舞衣裹在她身上,束腰的設計襯得她纖腰不盈一握。

水袖飛出,身形蹁跹,躍身而起時,好似九天仙女踏月而來,如臨仙境。

蘇霁月聽到了人群中的贊嘆聲,她轉頭看去,只見得場內衆人一個個如癡如醉,即便是身側的樓宸,也目光不離場內的蘇瑤光,雖然面無表情,可指不定心裏是如何交織的情緒。

她垂頭看向手裏的酒杯,低嘆了一聲:這般仙姿舞曲,的确是只因天上有,難怪蘇瑤光被稱第一美人,不無道理!

一曲罷,衆人久久不曾回神,還是太子當先鼓起了掌,堂內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皇帝捋着胡須笑道:“琴美,舞更美,賞!”

兩人急忙答謝。

而随着這一舞,宴會這才終于落下帷幕,一行人紛紛起身告辭,蘇霁月想起之前與淑妃的約定,命碧藍知會一聲自己有事,這才跟随樓宸一路回了王府。

回府路上,樓宸一路不發一言,蘇霁月只以為他是因了蘇瑤光剛剛的舞心裏有觸動所以才閉目不言,因而也就沒有打擾。

其實她也無心打擾。

她自己的事情都沒有個頭緒,她又怎關心得了別人的事?

☆、104:西行(三千)

104:西行(三千) 一整晚,蘇霁月獨自床上如何都睡不着。

自醒來後的一步步,她幾乎都處于被動,原因無非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身處暗處那些害她之人到底是誰,如今知道了,一切反倒好辦了起來。

尤其是自己身上的毒藥。她從來都沒有往蘇雁南身上想,如果讓她一步步去查,短時間內不可能查得出來,如今蘇雁南主動坦白,雖說是以牽制威脅她為目的,殊不知,卻也是一種好事。

至少,她再不需要浪費那個時間去找下藥之人了。

蘇雁南的目的在于皇位,而她無非是他的一枚棋子。既然從他手裏得到解藥的條件是以身為卧底為條件,那她何不将計就計?

薛禦醫說了此藥産于南疆皇族,蘇雁南為何得到了南疆皇族的毒藥她不得而知,卻可以以此為線索。

她需要去一趟南疆,即便不是為了對付蘇雁南,她身上的毒也迫在眉睫!

主意打定,她整個人反倒輕松了下來。

對,就這麽辦!她要去南疆!

次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碧藍替她卷起簾幔,強烈的光亮從窗外射入,使得蘇霁月不由得眯上了眼睛。

“好在今日沒什麽事兒,王妃可以睡久些。”

蘇霁月點了點頭,待梳洗完畢,她一面吃着早點一面看向一旁蹲在她桌邊的小白,此刻它眯着一雙眼睛,懶洋洋的搖擺着自己的尾巴,活脫脫一只小狗模樣。

她心思一動,忽然就伸出手來點了一下小白的腦袋,小白立刻警醒地看了過來,在發現是她之後,看了她幾眼,忽然就一個縱身跑到她懷裏去了。

蘇霁月輕笑了一聲,拍了拍它的腦袋:“小白,你這麽聰明,會認路嗎?以後,就由你給我指路好不好?”

小白叫了一聲,又窩回她懷裏,一旁的碧藍見了笑道:“這個小白也就在小姐面前這麽聽話,奴婢昨日見它毛發髒了,想給它洗個澡,它愣是不讓,居然自己跳進澡盆裏,還會浮水,可有意思了!”

蘇霁月聞言盯着小白看了一眼,這小東西,能耐倒是不少,那以後的日子可就得靠它了!

“走,碧藍,我們出去走走!”

天氣晴好,在這寒冷的冬日最适合曬太陽。

蘇霁月抱着小白,碧藍跟在她身後,兩人一道朝着禦花園走去。

離開之前,盡情享受一下這裏的時光吧!說起來,在王府的這段時日倒是她自來到古代以後最随意的生活,倒是有幾分眷戀。

她找了一處地方曬太陽,睡午覺,碧藍在一邊逗着小白,可小白就是不理她,惹得她氣得咬牙。

“不論如何,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爺現在正受皇上倚重,若是這個時候讓皇上知道爺的部下射殺百餘疫病百姓,爺如今的地位必然不保!皇上好不容易才對爺好些,萬不可再讓昔日之事重演!若是皇上一個動怒再把爺發配走,那南朝日後便再無爺歸來之日!”

蘇霁月正閉目養神想事情,忽然就聽得一道聲音直入耳中,她一偏頭,發現聲音就是從自己身後的假山後頭傳來,而聽聲音,說話的人好像是雲深!

她下意識睜開眼睛擡起頭,但見那邊的碧藍也走了過來,似要說話。她急忙伸出手來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便聽得後頭幾句應聲,再後來便徹底沒了動靜。

末了,蘇霁月擡目看見碧藍,但見她滿眼困惑,大抵壓根沒聽到剛剛雲深具體講了什麽,她當即道:“沒事,你忙你的。”

碧藍點了點頭,便又帶着小白玩去了,剩蘇霁月靠坐在那裏,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剛剛雲深的話。

射殺百餘人?

難道是疫病控制不住?可是不會啊,疫病明明已經得以控制,怎麽會出問題?

不過這些也都不是她操心的事情了。

這天夜裏,她清點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好在昨日她被獎賞了百金。她得抽個時間去将這些金子兌換成銀票,好準備上路!

還有蘇雁南那邊,一定要避開他,只不過,不知道她偷偷離開的話,蘇雁南會不會還想着要滅口?

她要脫離蘇雁南的掌控,必須是解毒,而蘇雁南也知道毒藥的出處,只怕到時候還有很多波折要面對。

不管了,憑她的身手,她未必就鬥不過蘇雁南,看來離開的路,她得好好計劃了!

這天晚上她睡眠質量很好,因為第二日還有大事要忙,她必須養精蓄銳。

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後,她簡單收拾了自己,然後便去向樓宸請示。

她今日得得行動起來,所以,該準備的東西都需要出府,而她出府向來都是提前報備,而這次還沒說,所以只好這會兒前來。

找了一圈兒沒找到樓宸的人,剛從內院出來便見了一行人從外面進來,當前一人不是樓宸又是誰?

只是這一行人氣勢沖沖,雲深、雲岫、雲毅更是全都跟在了樓宸身後,像是出了什麽大事。

樓宸顯然也看見了她,向來深不可測的眸子在她臉上略一停頓便轉向了別的方向,正是書房。

蘇霁月見了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等他們一行人進去之後這才跟上拉了最後的雲毅追問:“出什麽事了?”

雲毅臉上凝重,看了她一眼才道:“軍中有人違紀,在處置疫病百姓的過程中有人隐瞞王爺射殺了百餘名疫病百姓,使得剩餘的疫病百姓暴動,皇上不知從哪裏得知了此事,今日早朝之上震怒,更是狠狠将王爺批評了一頓,再加上近來西面城安門屢屢出事,皇上一怒之下便命王爺去城安門處理禍事,并且即刻出發!”

蘇霁月一怔:“城安門?西面?”

雲毅點了點頭,又看了前面一眼才道:“王爺還有交代,王妃若沒有什麽事,雲毅先行告退!”

蘇霁月點了點頭,雲毅随意跟随去了書房。

随後,書房之內,房門緊閉。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三名護衛才從書房出來,并且各自去吩咐接下來的事情,蘇霁月甚至聽到雲深讓管家收拾東西。

她沒有遲疑,當即便快步上前,入了書房。

書房門還沒有關,她進去的時候正看見樓宸在書架前收拾着幾本書,似乎是在收拾東西。

她當即便走上前:“難道今日就走?”

樓宸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将視線落回書架:“明早動身。”

蘇霁月聞言再次快步上前:“我跟你去!”

樓宸動作一頓,這才終于轉過身來認真看向她:“你說什麽?”

“我說我跟你一起去!”

樓宸眉梢一動,随後放下手裏的書俯身朝她傾壓過來:“本王是去辦正事,行軍打仗懂嗎?你跟着去做什麽?”

南疆在西北面,而西面臨近南疆,她一個人此去,天高地遠,只怕沒那麽容易,若能有大部隊随行,那絕對事半功倍,最重要的是,她還可以借此拖住蘇雁南,真是天助我也!

“我不是手無寸鐵的女子,在你身邊多一個人照應總是好的!”

樓宸猛然勾起唇來:“不必,本王有貼身護衛,而且軍營全是男人,你一個女子不方便。”

他重新轉過身去整理書籍。蘇霁月想了想,忽然又道:“作為你的王妃,我請求同行并不為過!”

樓宸重新回過頭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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