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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只開了一會兒,曾小姐就吐了?”

“什麽,她為什麽吐了?不會是中暑了吧?我不是讓你早點兒買完了讓她早點回去休息嗎?!”開始咆哮了。

“少爺,我是早點買完了,可是……您忘了,東西賣完了之後,曾小姐還得進貨,不然第二天就沒得賣的。您不也跟曾小姐去過批發市場,那走上一圈兒可廢時間了。”

“那你怎麽不帶她回來醫院看看,還讓她就那麽回宿舍了?老汪,你到底是怎麽照顧人的?!”

“少爺,你說的這不是重點啦!”

“那什麽才是重點?這人都吐了,吐了多少,吐了什麽,你說這不是重點,什麽才是……”突然,咆哮聲嘎然而止,少爺美眸圓睜,“你……你的意思不會是那傻丫頭她……該死的,不可能!到底是哪個混帳男人?!我要殺了他!那傻妞兒說什麽‘她不是處女’,難道,是真的?”

咆哮少爺體瞬間偃旗息鼓,一臉慘淡淡地跌回大床。

啧啧啧,瞧少爺這表情,真可憐哪!嘿嘿,好吧,回頭怨報複完了,不逗傻孩子玩了。

“少爺,其實甜蜜姑娘應該只是暈車,因為今天我來前跟她的室友打聽過了,她睡一覺就沒事兒了。”

“……真的?”

可是誤會,已經抽幹了少爺的精氣神兒。

“少爺,其實甜蜜姑娘還告訴我,她現在沒有男朋友,而且,也沒有喜歡的男生。”

“……哦?”

“至于是不是,咳咳,處女這事兒嘛!咱就真不好意思問了。不過以老汪我……啊,少,少……”

汪叔的脖子瞬間被床上蹦起的人一把掐住,瞬間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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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悔了。”

“你休想!”

水晶煙灰缸飛過男人的額頭,砸壞了男人身後一片透明的玻璃牆。

“衛東侯,你休想我會再回頭吃你這根爛草!”

“環環,我一直很懷念你總是喜歡把我這根爛草吞、下!”

過去六年她真是個瞎了眼,這厮哪是什麽人民解放軍啊,根本就一強盜!

...

29.少爺的醋味,越來越濃

“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少爺終于恢複了正常的咆哮體,司機汪叔差點嗝兒屁。

好在莫夫人和華老大夫及時出現,汪叔才順利脫離魔爪,但被少爺給勒令留在原地,随時待命。

不等兩長輩說話,莫時寒就下令了,“我沒事兒了,我要出院。”

“寒寒,你在說什麽傻話。你……”莫夫人覺得莫名其妙。

莫時寒固執的表情不變,“媽,是你之前太大題小做了,只是尋常的過敏反應,又不會死人。”便轉頭對旁邊的老大夫說,“華伯伯,你簽出院證明吧!我要走了。”

說着,這人也不管長輩的勸說,跳下床,穿衣服蹬鞋子,就要走人了。

莫夫人哪裏放得了心,忙問汪叔。剛才就這兩人在屋裏,不知說什麽,憑女人的直覺肯定是談了啥問題才導致兒子如此大變。

“夫人,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只是跟少爺說……”

兩道冷光立即射了過來,莫夫人一看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就擋住了兒子的眼神。

“寒寒,你不說清楚為什麽突然就要出院,媽媽不會讓你這麽胡來的。”難得,莫夫人臉色嚴肅,态度少有的強硬起來,目光也警告性地掃過了汪叔,吓得汪叔立即縮脖子咽下了到嘴的囫囵話兒。

莫時寒套上自己一慣的黑色鬥蓬西裝,道,“周女士來過電話了,慈森的項目只剩一個月時間,要是我再不回去工作,斯科達就得宣布破産了!”

莫夫人卻輕嘆一聲,“破了就破了,本來這集團就是讓你打發時間玩玩的。這就這點兒錢,你爸爸和我都出得起。對我們來說,你的身體健康才是……”

“夠了!”

莫時寒竟然大喝一聲,面色同樣嚴肅而變得鐵青一片,“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莫夫人瞪大了眼兒,卻啞口無言。

“斯科達是我的公司,不是你們所謂的玩具!”

莫時寒吼完,拉上鬥蓬,轉身就走。

“寒寒……”莫夫人叫着拉住兒子一只手,目光中迅速充盈着閃動的波光。

可是莫時寒頭也沒回地甩開了母親的手,只扔下一句,“我的事兒不需要你們管!有這時間,你還不如花精力把那只在外面招搖個不停的花狐貍牢牢抓緊,免得他又跟人搞七撚三,給我又弄出個什麽私生子弟弟妹妹來,那才是大問題!”

“小莫,你怎麽這麽跟你媽媽說話。”華老大夫聽了也忍不住出口訓斥,可惜,回應衆人的只是一記又重又響的關門聲。

剎時,屋內一片死寂,仿佛莫夫人眼底的那片無法挽回的痛楚彌漫了整個空間。

“夫人……”汪叔不忍,想要上前相扶。

“不!”莫夫人卻擡手回絕,別開了眼,聲音顫道,“老汪,你,你跟上寒寒,別讓他再一個人亂跑。幫,幫我看好他,要有什麽事情就第一時間通知我。這孩子……這孩子……”

“好好,夫人,我這就去追少爺,您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少爺他只是……”

汪叔的話被華老大夫打斷,示意他趕緊離開。

唉,這對母子前世到底結了什麽仇怨,今生總愛鬧得這麽不歡而散,相處冷淡呢?

……

莫時寒沖出醫院時,卻被外頭炙熱的太陽照得行動一滞。

他擡手擋了一下,但太陽下的手掌立即傳來不舒服的麻刺感,他低咒了一聲,立即收回手,朝陰涼的大樹下跑去。

“少爺,少爺,等等老汪我啊!少爺,咱們的汽車在另一邊,您方向錯啦!”

老汪直追得氣喘如牛,勉強在人快消失時,把人給喚回來了。

近五月的天,正午時分,走哪兒哪兒熱,哪有自家的車子裏舒服。

上車後,車門可被甩得震天價響,前後排的隔音板也被升了起來,通話需要按通話器了。

汪叔連忙把空調開到了最大檔,汽車裏淡淡的沸氣很快消失一空。這豪華轎車也早就是經過改裝的,就算是沒人,也有一個變頻空調換氣裝置一直開動,專門用來應付這種大陽天。不至于人坐進車後,會有進蒸籠的感覺。

好一會兒,通話器裏才傳來男人低沉的命令聲,“回公司。”

老汪聽得出來,其實跟母親吵架的兒子,心裏也不一定好受。可惜他人老嘴笨,清官難斷家務事,也不便說什麽,便想了想,打開了車裏的音樂,都是少爺平日愛聽的,曲調空靈,歌聲幹淨。他雖然聽不懂,不過這樣幹淨得宛如來自大山深處的音樂,的确能平靜人心,安放情緒。

良久,通話器裏傳來詢問聲,“今天,她是上白班嗎?”

汪叔立即明白,“嗯,今天是上白班。貌似,今天還是曾小姐領月薪的時候,相信她一定非常高興。”

“嗯,我知道了。”

老汪感覺,少爺的情緒已經平覆了不少,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少爺,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沒說。”

“說吧!”

“昨晚我是在醫院裏碰到曾小姐的,後來聽她說一個叔叔的兒子就在軍區醫院裏做骨科手術。我想,她最近那麽辛苦勞累地賺錢,也許跟這有關。”

那頭的聲音徒然拔高了三分,“你是說,她這麽辛苦勞累被那些臭男人占便宜,就是為了給個瘸腿小子湊手術費?!”

“少爺……”汪叔狂汗。

您的邏輯真的需要看看醫生了啊!不過,這酸醋味了怎麽越來越濃了?

到斯科達後,汽車按照慣常路線,從公司大道駛入總裁專用車道,最後進入地下停車場。

莫時寒下車後,一路去辦公室的路上,都在思考一個重要的問題。對于自己在路上驚到的花花草草、男男女女,通通視而不見。

一進辦公室後,他就按了秘書部電話,“周女士。”

“總裁,您來了?祝您身體順康複,剛好我這裏有幾份重要的文件要您簽署一下。”周女士的聲音宛如終于蒙主寵召的十八歲少女,一般興奮。

請別誤會,總裁這一聲喚,也說明炒鱿魚的警報終于徹底解除了。

“嗯。”

周女士發現,電話竟然沒有被立即挂掉,出于職業敏感,她也沒敢立即挂,數了五秒電流聲,才惶惶然地又問,“總裁,您還有什麽吩咐?”

“曾甜蜜的那份……”

“哦,您說的是曾小姐的《借款合同》是吧?有有有,也在這批待簽的文件裏,我馬上就拿上來給您過目。”

“好,我等你。”

周女士聽到那最後三個字時,簡直可用心花怒放來形容這如蒙大赫的心情哪!

阿姨總算熬“出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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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了點兒。”指年齡。

“大點兒,才有內涵。”

“呃,真的好大啊!”指手掌。

“夠大,更有包容力。”

女孩垂着小腦袋,食指對對戮,已經紅成蝦咪狀,心裏萬分糾結當前的境況:浴室的水為什麽不再深一點啊,嗚嗚嗚!

大男人已身置火焰山,卻不動聲色,“萌萌,你要這樣做石雕似的,消費一晚上三千美刀的溫泉海景房嗎?”

一萬rmb一晚啊,她只是跟顯擺四處旅游見多識廣的表弟表妹們說了一句,他太忙還沒空帶她旅游,一覺醒來她就飛了半個地球。這男人也太“小心眼兒”了!

★呆萌呆語:生活要簡約,前題是能随時玩轉奢華,不然就是真寒酸!

...

30.狼咆:曾甜蜜,哪裏逃!?(2更)

唰唰唰,幾份文件順利簽好了。

“總裁,要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嗯,你走吧!”

周女士又大大松了口氣,抱起一疊文件,轉身就走。心想,慈森的事情就等下周一再說吧!難得現在**oss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她就不自找麻煩了吧!

“周女士!”

然而,在手還沒碰到門把兒時,**oss威嚴的聲音又響起了,周女士的心肝兒莫名地又顫了一顫兒,回頭應聲兒。

“今天是財務部發薪水的時間?”

“是,晚班工人早上上班就可以開始領薪水了。早班的工人就要等到下班後,才能領。”

“哦,那財務部的人,應該要加班了?”

“的确需要加一下班,不過時間也不長,頂多在晚上八點前應該都能發完了。”

周女士覺得有些奇怪,怎麽從來不關心這類行政事務的**oss,突然就生了這種興致。難道,這也跟那個小女工有關系?

“今天是周末吧?”

“是呀!”

“如果沒什麽事兒的話,你們可以早點下班。”

“好,謝謝莫總,我通知大家。”

周女士忐忑轉身,覺得太不同尋常了,直到完全離開了總裁辦公室,都有種奇異的恍惚感。

難得啊,向來工作狂的**oss,竟然也懂得體貼員工,不讓加班了?沒走幾步,又碰到那兩個專秘上前跟周女士打探消息。

“周部長,總裁來了嗎?”

“周部長,boss今天心情看起來如何?”

“您看我們要不要進去給他遞交最近的工作報告呢?”

“我們都做好一個多月了。本來以為會很困難,沒想到……”

周女士想了想,“例行的工作彙報還是有必要的,但是……”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了女孩們隐藏着某種用意的閃躲眼神,“若有其他目的的話,最好都放棄。”

說完,周女士就走了。

留下的兩個專秘,你看我來我看你,仍是對着那扇總裁大門,猶豫不定。

辦公室裏

莫時寒手裏拿着那份《借款合同》,合同一角還打印上了某妞兒的彩色照片,盯着照片上那張嫩生生的童稚小臉,他翹着唇角,笑得愈發邪氣。

今天是發薪水的好日子,那丫頭一定很happ。不過可惜的是,這到手的rmb恐怕還沒能在手裏捂熱,就得全數上交到他這兒了。

哼哼,呵呵,哈哈哈……

真有點兒迫不及待啊?

可惡,竟然還有三個小時才到五點下班時間。

啧,先看看她都在忙什麽吧!

在電腦上啪啪啪地打了數下,整個屏幕圈兒全變成了一個個的小方格兒,裏面正是工廠裏各個角落的監視畫面。要從這麽多畫面裏尋找到一個人,也着實不容易。只見男人那纖纖玉指在鍵盤上又打了一會兒,終于,最後剩下一個畫面被放大到每一個屏幕上。

“哼哼,曾甜蜜,我看你今兒能往哪裏逃?!”

……

三個半小時之後。

莫時寒看到監視屏裏認真工作的小姑娘,終于停止了機械式的裝配動作。只見她站起身,伸了個大懶腰,不知和旁邊的工友說了什麽,笑得那麽燦爛。

他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回頭,這張笑臉,會不會變成苦瓜臉呢?

他又拿起那份《借款合同》,唇角慢慢地拉了上去。

不過再回頭看屏幕時,小妞兒已經不在了。他迅速調換鏡頭,找到了財務室前等着領薪水的排隊長龍裏,那丫頭竟然跟兩個男生有說有笑。哼,盡是些不入流的二流子。

他迅速按動了鍵盤,捕捉男工左胸口上身份牌的編號,接着旁邊的屏幕上就出現了大頭哥和油哥兩的電子檔案,一眼瞄下了簡歷,他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唇角,便關掉了。再看那丫頭時,他撫了撫下巴,雙眼也慢慢眯了起來,不自覺地舔了舔唇角。

踢走一兩個工人很容易,可成本實在不合算,最好的辦法還是把那丫頭弄到身邊來,慢慢折磨,才是正道。這事兒,還得找重點啊!

等某少爺再跳出魔鬼模式時,屏幕裏的人已經換了一批了。

人呢?

怎麽又沒了。

等了大半天了,莫時寒也實在等不下去了,立即抄了衣服沖下樓去。

直接逮人?

不行,他可不想再像上次廣場上一樣,被那臭丫頭當場“抛棄”掉。

打電話?

也不行,那丫頭在批發城事件之後,次次都挂他電話,根本不聽他說話。

難道只有……

轎車邊,汪叔已經一臉笑容地恭候在旁,為他拉開了車門。

“汪叔,麻煩你幫我辦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少爺您盡管吩咐。”

汪叔因為之前的有用“線報”,不僅被送了免“辭職”金牌,還得了一小筆獎金,此刻的奉獻熱情高漲啊!

汪叔銜命而去,但很快就一臉忐忑而歸。

“人呢?”

莫時寒沒看到預料中應該跟來的小姑娘,聲音瞬間就冷了三度。

汪叔唇哆嗦了一下,道,“工友說,曾小姐一拿到薪水,就搭了另兩工友的電動摩托車,去火車站了。說是早買好了回綿城的火車票,要……”哎呀,少爺的臉都快變關公了。

“要什麽?”

“要,要回去祭拜家人,補……補上清明節的香紙錢。”

可惡啊,他等了整整一天,七八個小時啊,竟然是這結果……一堆骷髅頭正獰笑着,繞着少爺的腦袋跳圓圈兒舞呢!

“香紙錢?!”莫時寒的聲音瞬間又拔高了幾度,“這臭丫頭,一天到底除了錢,就沒有別的目标了嗎?!她好歹也該還欠我的6000塊錢吧!可惡,可惡……竟然又讓她給跑掉了。”

莫時寒氣得在原地打轉兒,還猛拍了自己車蓋兒一巴掌,結果疼得他自己直抽氣兒。

汪叔在心裏默默地叨念,唉呀,少爺,你自己父母尤在,跟老人家關系也不好,什麽節都是繞着你轉的,你不在意這些,可人家姑娘不一樣啊!

“曾甜蜜——”

一聲爆喝,在空曠的地下停車聲裏傳開,那語氣裏的壓抑和不甘心真是直顫人心哪!

只可惜……“該死的,竟然敢給我占線。這臭丫頭,這臭丫頭,要被我逮着,我非……”

嘩啦啦的一陣揉碎聲,汪叔眼皮直跳地看着莫少爺手上的那份《借款合同》,被蹂躏成了小紙團兒,卻忍着沒有提醒。

直到暴躁的野狼在汽車前轉了三圈兒,一把将手上的紙團子給扔了出去,汪叔才道,“少爺,其實……綿城也不遠,要是您真想見曾小姐,我們開車過去,也不過才一個半鐘……”

“上車,給我追!”野狼一吼,甩門發洩。

汪叔看了眼那團被徹底遺忘的紙團子,心想,咱這也算是為小甜甜做了點兒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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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千年不變的齊眉流海和黑眼鏡,埋首各種數據分析報表資料堆裏。

棒子明星說,“又醜又呆,穿衣毫無品位,居然還不化妝,錦琛歐巴怎麽能帶她出場啊!”

報紙評說,“帝國第一鑽石情人的厲少竟然娶了個黑醜呆做老婆,全國九成人認為他們的婚姻不會超過三個月。”

某妞怒了,不需要神仙教母,紅地毯上變身為純天然性感小萌妞兒,美絕人寰,驚倒一片。

呀呀個呸,他們已經是婚齡整四年的“老夫老妻”了好不好!

★呆萌呆語:咱扮豬,那是為了能随時吃老虎,不然就真是豬了

...

31.狼哮:先吃飯!

事實上,甜蜜一早就打包好了行禮,計劃領了薪水就回綿城。

工友們都覺得她太拼,說,“小蜜兒,你好不容易把你弟的手術費給湊夠了,好歹這周末也好好休息一下,來回這麽折騰,你不嫌累嘛!下周就五一節了,咱們廠還會調休三天,到時候你再回去也不遲嘛!”

工友們都是好心,但甜蜜卻有自己的主意。

因為,她已經失約近半個月了,就算只有一周,她也不想等了。而且發了薪水,小力的手術時間也确定了,各種好事兒,她急于想跟人分享,再多一周都不想等了。

這一興奮,甜蜜就給綿城的小叔打了個電話,“叔,我想去給爸媽上墳,雖然晚了點兒,不過我都買好紙錢了。”

叔叔聽了就笑,“這麽高興,是不是已經發工資了?之前叫你回來上墳,你還說忙呢!怎麽現在又突然要回來,再一周不是五一節了嗎?你們應該要放假吧,不會到時候你就不回家來過節了吧?”

“叔,我就想回來……回來和爸媽說說話兒。”突然,甜蜜後悔給叔叔打這個電話了。

“好,你想回來就回來,叔這兒永遠都是你的家。好,叔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酸辣魚,路上注意安全哦!”

“嗯,叔,我知道了。晚上見!”挂了電話,甜蜜有一瞬間的茫然。

直到有人在她眼前直打響指兒,回頭就被一陣兒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聲給吓得大退好幾步,卻撞了後面無聲無息駛來的另一輛摩托車。

前面,取下了騷包頭盔的大頭哥,不滿地嚷,“小豆芽兒,你怕什麽啊!哥哥我這才是真爺們兒,”他一手拍了拍自己燒油的大摩托車,“來,上來,今兒哥送你去火車站。”

甜蜜小臉緊繃,目光死瞪着那青煙直冒的尾氣管,渾身發僵。

她身後的油哥就哧笑出聲,“去你的吧!小蜜兒早和我約好了。你那油馬兒太勁爆了,咱小姑娘可受不了,還是适合坐咱溫柔親切的電馬兒。”說着,還故意按下電動摩托的喇叭,連聲音也相當悅耳,不像傳統摩托車咆哮驚人。

“那個,大頭哥,謝謝你了,我,我還是坐油哥的油馬兒吧!”甜蜜回過神,立馬接過了油哥遞來的頭盔,就坐上了車。

油哥得意地打了個響哨兒,就從大頭哥面前開了過去。大頭哥繃着帥臉把喇叭按得逼逼直響,而這時候脆脆追出來送甜蜜忘了帶走的東西,就被大頭哥帶上車追了上去。

這一路上,年輕人們你追我趕,笑鬧不停。

沒人發現,他們身後一直跟着一輛豪華的黑色賓利車,車後座上的某只暴躁狼正不斷地搔着狼爪子,憤憤地詛咒着,“可惡,這些臭小子到底有沒有交通安全常識,胡亂占道,也不怕傷着小姑娘嗎?!還又吼又叫又揮手的,都不怕出交通事故的嗎?!”

汪叔在心裏直咳嗽,少爺啊,這就叫年少輕狂吶!

“汪叔,你不是說這妞兒坐車暈車嗎?難道她坐那麽危險的摩托車都不暈車嗎?”

“這個,少爺,昨天晚上曾小姐的确吐了,如果你不信的話……”

“我不是說這個。這,這根本就是,就是……”

莫時寒氣得又開始猛拔甜蜜的手機,可惜現在還在一片嘈雜的公路上,甜蜜的老式手機聲音又小,根本聽不到。

“一個破機車,安全系數那麽低,刮風下雨,日夜爆曬,有什麽好的。這個傻妞兒,真是……有便宜錢不賺,非要……錢?”

某人似乎終于想起了一份重要的文件,竟然不在自己手上了?!在車上東翻西找了一通之後,差點兒把汪叔的耳朵給咆哮掉了。

最後沒得辦法,只能找人去找那紙團子了。可惜寧非歡現在沒在公司,周女士又被某人良心發現後通知可以提前下班走掉了,餘下的……呃,某人霍然發現自己堂堂一集團總裁,竟然只能調動兩個人為自己辦事兒,真是……差點嘔出兩升老血了啊!

“老汪,立馬給我回集團。”

最終的最終,莫少爺考慮到還是《合同》最重要,那上面有甜蜜姑娘的白紙黑字,抵不了賴,逃不了款,必須找回來。即時晚點兒去綿城,關系應該不大。

不過,當老汪往回轉時,莫少爺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老汪,你确定,那妞兒真沒男朋友?”

“少爺,您放心吧!這件事兒,老汪我敢拍着胸脯百分之百給你保證,曾小姐絕對沒有男朋友。”

老司機偷偷地笑。

終于回到“第一案發現場”,一老一少借了手電筒,又打着手機,好不容易終于在角落裏找到了那個紙團子。這還得感謝莫少爺之前的良心發現,提前給員工們放周末假期,讓清潔大媽興奮得一時忘了清理地下停車場。

此時,天已經一片麻麻黑,莫少爺的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

汪叔聽到後,連忙提醒,“少爺,不如吃了晚飯再出發,正好可以先訂好酒店。”

莫時寒擰着眉,很不爽,“訂酒店?你知道那丫頭家住哪裏嗎?要是訂得太遠,豈不麻煩。”

汪叔笑,“麻煩不到少爺您。就是老汪我多開一會兒車的功夫。關鍵是夫人早前叮囑過,一切以少您的身子要緊。”見人又顯不滿,連忙追上了一句,“女孩子嘛,都還是比較喜歡身體健康,能跑能跳能吼的有力量的男孩子。”

莫時寒完全背過了身去,五秒後,終于甩出一句,“先吃飯!”

老司機立即拔了莫夫人的電話,“唉,夫人,今天有事兒耽擱了一下。少爺說他肚子餓了,不知道現在家裏還有沒有飯?有嗎?那太好了,我們馬上就回來。”

莫時寒一聽,本便又要不快,但見司機老汪流露的一絲疲色,滾到喉頭的話還是咽了回去,只道,“走吧!”

老司機悄悄地笑了。其實啊,他們少爺可是标準的:刀子嘴,豆腐心呢!

不過,還沒過十分鐘,**oss終于把那電話打通了。

“曾甜蜜,你敢……”

“抱歉啊,總裁,我已經下班了!我不是你的專屬秘書,有啥事兒你找你的秘書吧!周末快樂,拜拜。”

“你……”

咔嚓,電話直接被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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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甜蜜回家了

“曾甜蜜!”

一聲大吼後,終于平靜了。

可惜,汪叔看不到的是野狼少爺掩在黑鬥蓬下的赫赫綠光,錯動的大白牙縫兒裏,仍噴出絲絲的怒氣兒,那還拿着一紙皺巴巴合同的大狼爪再用點兒力氣,這傷痕累累的《合同》恐怕就要徹底爆銷了。

好在,某人已經進入了精神勝利狀态,正在進行心裏建設。

曾甜蜜,好!有你的!我莫時寒要是不把你搞成我的專屬秘書,我就改姓!

呸,反正他早就不想用這個破姓兒了。

曾甜蜜,你給我等着瞧。

不,專職秘書太便宜你了,我就讓你當我真正的小蜜!

三月肉蜜!

……

“哈欠——”

還在火車上打呼嚕的甜蜜,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驚醒之後,正好聽到廣播裏播到站的聲音,她立即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摸摸自己帖身的重要小布包确定無異,忙把放頭上的小貨箱兼行李箱托了下來。

那時,手機又響了,還是小叔打來的,說是正等在火車站外面要接她。

其實她在芙蓉城和綿城之間來來去去,已經十多年了,根本不用人接。但小叔似乎總掂着當年的事兒,有機會都不會放過。

剛出門,甜蜜就聽到了小叔洪亮的聲音。小叔本名就叫曾宏亮,記得父親曾宏明說過,爺爺還出自沒落的書香門地,小時候讀過些書,便給兄弟兩取一個連綴名,希望兄弟兩在困難的社會環境下能守望相助。後來爸爸還和小叔約好,說兩家的孩子也取成連名兒。因為家境窮,小叔心氣高,結婚晚了些。她十二歲那年,嬸嬸剛懷上孩子。當時就說好了,要是生女孩就叫曾蜜露,生男孩叫明陽。小叔是希望能生個兒子的,嬸嬸的肚皮也挺争氣。只是現在,甜蜜和表弟曾明陽的感情,完全不像當初兩家男性長輩渴望的那般。

“小蜜兒,回家就輕便點兒。家裏啥都有,你瞧你老托這麽多東西,把自己壓着了不長個頭兒多劃不來啊!唉,不行不行,你這是幹什麽!”

曾宏亮沉着臉,将甜蜜塞來的幾張大團結給推了回去,啥也不再說了,托着甜蜜的小行李箱就往那等在路邊的出租車走去。

“叔……”

“唉,小蜜兒,你是回家,不是回旅館,難不成叔連你住兩天都供不起了。這要讓你爸知道,回頭下去了非罵死我不可,我也沒臉見他了。”

甜蜜其實也不想搞得這麽不開心,但是她并不太想回叔嬸家,而是想回“當年的那個家”去瞧瞧,順便跟那裏的老街坊玉姨借宿一晚。上次是住黃叔家,這次錯把電話打給了小叔,唉,只有将就一晚了。

到了小叔家,就正好聽到小嬸在教訓表弟曾明陽,而且言語之間又拿甜蜜做比較,使得曾宏亮和甜蜜一進門,曾明陽就生氣地甩門回了自己房間,扔給了甜蜜一個眼神裏,都帶着十足的煩厭。

小嬸罵咧了兩句,立即又罩上了另一副笑臉迎上來。甜蜜笑笑,便借口聞到香味兒,跟着小嬸進了廚房,趁機把錢塞給了小嬸。小嬸一邊咕嚷着不好意思,卻是在丈夫出現前迅速将錢收好了。

吃飯時,曾明陽一臉悶氣地出來,坐下後拿起筷子就挑了幾大塊魚肉在自己碗裏,立馬被父親訓斥不懂禮貌,小嬸連忙幫腔說這東西做出來就是要吃的,同時也往甜蜜碗裏夾了幾塊魚。

甜蜜說着“謝謝”,但卻有些食之無味。

過了好一會兒,桌上氣氛漸漸恢複,小嬸突然問起,“小蜜兒,我聽組長說,你們總裁想讓你做專屬秘書啊?你為什麽不願意呢?月薪福利年終分紅,算下來年薪要十萬咧!”

甜蜜心裏一個咯噔,先看了眼小叔,就低頭道,“我根本不是做秘書的料,英文早還給老師了,又不會打字做表格寫文件。不适合我!”

小嬸可急了,變着方兒地勸說甜蜜,很希望甜蜜能答應下來,“蜜兒啊,你別怪嬸嬸多嘴。你年紀也不小了,眼下有這麽個好機會就該牢牢抓緊啊!反正都是賺錢,當秘書做白領那多體面啊!要是你爸媽知道了,一準兒和嬸子一樣希望你當個那什麽歐什麽弟弟。回頭給你說親時,光說是大城市裏的白領,什麽男人都随便你挑。甜蜜啊……”

“夠了!”曾宏亮突然一啪筷子,低喝一聲,“你啥都不懂,就聽人家說一句有錢就把蜜兒往那送,我都沒跟你說。現在你又異想天開!你也不動動腦子,堂堂一個億萬大集團,會招一個連高中都沒畢業的女孩子去當秘書?這可能嗎?到底是秘書,還是當小蜜?!”

“哎呀,你瞎說什麽。就憑蜜兒這賣相,人家哪會是招小蜜。”

“我們小蜜兒除了黑了點兒,瘦了點兒,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噗嗤一聲,旁邊埋頭扒飯的曾明陽就噴了一桌。幸好甜蜜先抱起了碗。嬸嬸連忙去拿抽紙給兒子擦嘴。曾明陽卻是一臉的憋笑表情,陰陽怪氣地掃了甜蜜一眼。甜蜜扔過去一個大白眼兒。

曾宏亮最後發了話,“也不想想人家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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