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湛盧劍現身
屋裏的氣氛變得很尴尬。
一個公主,兩個新晉上位的四品禦前帶刀侍衛,還供職于開封府包拯手下。
最後一個韓彰……有點像拖後腿的窮親戚。
白玉堂先是心虛的看了趙碧嘉一眼:這跟我無關,然後又咳嗽兩聲,“二哥,你這是要做什麽!皇宮哪裏是那麽好去的地方!”
只是白玉堂這話說完,連他自己都覺得要糟。
果不其然,韓彰責備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還在我面前講起規矩了?早先你要來汴梁的時候是怎麽說的?還說要去耀武樓看看,看那禦貓可能捉得住你。”
白玉堂愣住了,他只覺得趙碧嘉臉上的表情又要微妙起來了,但是他并不敢去求證。
韓彰說完又沖展昭一笑,道:“讓展兄見笑了。”
展昭果然笑了笑,“韓兄,你我二人也算是有些交情了,只是這夜探皇宮一事,展某是斷然不能答應的。”
韓彰剛想說什麽,展昭又道:“白天也不行。”
趙碧嘉憋着笑,臉上的表情有點扭曲。
白玉堂心裏默默嘆了口氣,展昭從前可不這樣……
楊和安松了口氣,關鍵時刻,還是展護衛靠得住。他挪了挪身子,稍稍放松了展昭這一邊,越發的戒備白玉堂兄弟兩個了。
“二哥你好好的在盧家莊待着,來汴梁做什麽?”白玉堂愣了片刻,決定還是要自救一下,否則……再栽到包大人手裏,怕是要連下輩子也賠給開封府了。
趙碧嘉站在楊和安後頭,完全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又問了一句,“好像是五鼠都來了?還有丁氏雙俠?這麽說就差一個北俠歐陽春了?”
韓彰驚喜的看了趙碧嘉一眼,道:“這位姑娘看着面生,沒想也是江湖人士嗎?”說着又一抱拳,鄭重道:“此事關系重大,還望姑娘莫要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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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恨不得仰天長嘆,我的好二哥,你這是栽在主人家手裏了!
……還不自知……
趙碧嘉也學着他們拱拱手,“好說好說。”
展昭眼睛裏帶着笑,半真半假的看了趙碧嘉一眼,有點像是你收斂些的意思。
趙碧嘉也笑着看了展昭一眼。
他們兩個這邊眉來眼去的,韓彰看了很是笑了兩聲,沖白玉堂使了個眼色:這位是展昭的心上人?
白玉堂還想着怎麽彌補他二哥捅下來的大簍子,以及連累了半個江湖名士的大簍子,所以臉上的表情很是有幾分痛苦。
韓彰既然是他的結拜兄長,自然對他的性子很是了解,見狀狠狠瞪他一眼,你可不許使壞!
白玉堂深吸了一口氣,想着幹脆不如就說這個是公主好了,就算……萬一動起手來,他是打不過楊和安的,他二哥也打不過展昭,公主妥妥的沒有問題,只要……
趙碧嘉笑了笑,白玉堂心下一寒,要糟!
“韓二哥是想去宮裏找什麽東西?”趙碧嘉年紀本來就小,粉粉嫩嫩一個小姑娘,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又跟展昭和白玉堂來的,再加上又叫了一聲二哥,韓彰心裏是一點警惕都沒有了。
白玉堂正想瞪一瞪展昭,讓他好好管一管公主,但是想起來自己被騙的時候……他将視線又收了回去,目光憐憫而慈愛的看着自家二哥。
韓彰點了點頭,“宮裏好東西不少,可以說全天下的好東西都在宮裏了!聽說皇帝有個私庫,裏頭——”
“二哥!”白玉堂叫了一聲。
韓彰方才不知道想起什麽寶貝來了,眼神裏滿都是興奮和渴望,被白玉堂打斷很是不開心,瞪他一眼道:“你嚷什麽?你不是也要去開封府盜三寶?”他上下打量白玉堂,“可見是沒成功。”
的确中間出了點變故……
趙碧嘉又問,“聽說您也是盧家莊的二莊主,想必好東西也見了不少,怎麽單單看上皇宮裏的東西了?”想到這兒,趙碧嘉拿了腰牌出來,道:“我倒是進過幾次私庫,如果——”
白玉堂劇烈的咳嗽起來,展昭似乎有點看不下去了,好像再不管白玉堂就要因咳斷氣了。展昭拉着她的手,将她手裏的牌子拿下又給她挂在腰間了。
按理說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摸腰了,只是上一次是實打實的用勁兒扶着,這一次只有手背上一點點地方蹭到了她腰間,有點癢還有點軟。
楊和安站在趙碧嘉身前,倒是沒看見這一幕,否則他日後切磋請教的人怕是要換了。
韓彰眼神裏滿是驚喜,大笑看着展昭道:“不愧是南俠。”說着又恭維趙碧嘉,“我這兄弟,這還是第一次……你放心,我替你好好看着他!”
趙碧嘉臉上浮現兩抹動人的紅暈來,不……其實不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還沒交出去呢。
這種笑容,除了楊和安,也就是才被坑過的白玉堂能看出來點端倪,總之絕對不是害羞。
白玉堂看着掉進坑裏的韓彰,還有已經在坑底的自己,公主真是個小騙子啊。只是出于坑底有人好作伴的微妙感覺,他決定等二哥自己發現。
韓彰想了想,臉上顯出幾分擔心來,道:“其實我們幾個商量着要進皇宮一趟,也不是為了別的,我等都是江湖上有名有望的俠士,皇帝又素有仁命,若不是走投無路了,我們也想不到這一步。”
這裏頭還是有隐情?趙碧嘉收了玩鬧之心,道:“我跟宮裏的楊總管還有吳總管都有幾分交情,若是不太重要的東西,也能偷偷拿出來不叫人知道。”
一個就在韓彰面前一臉戒備的站着,一個是她爹的大太監……在公孫先生惡補下已經對皇宮種種巨頭有所了解的白玉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韓彰大笑了兩聲,一臉欽佩的看着展昭,白玉堂覺得他怕是将公主認成宮女了……
果不其然,韓彰道:“這位姑娘也在宮裏做事?”
趙碧嘉點了點頭。
韓彰臉上現了憤然之色,道:“太監就沒幾個好東西!魚肉鄉裏,仗勢欺人!姑娘行事也要謹慎小心才是。”
白玉堂深吸了一口,有五鼠稱號的陷空島五義士裏頭,他白玉堂的功夫排在第一,韓彰排在第二……
對,他倆都打不過楊和安。
聽到這兒趙碧嘉已經不由自主往白玉堂臉上看了,你這二哥性子夠直!
白玉堂:對,好騙……心疼我二哥。
展昭忽然往前走了半步,緊挨着趙碧嘉站着,伸手将她的手全握在大掌裏,趙碧嘉側頭瞪了展昭一眼。
你這是犯規,我想說什麽全忘記了!
只是這等眼神交流對韓彰來說只有一個意思:他倆感情好。
韓彰想了想,道:“姑娘既然跟展兄……”
趙碧嘉還梳着姑娘的頭,而且年紀看着也不大,韓彰便頓了頓,這才又道:“也不是外人,我便直說了吧。”
趙碧嘉臉上又開始燙了。
“大約三月前,北俠歐陽春忽然生病,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渾身無力,上吐下瀉,不過短短一月,一個大漢便只剩下一半了。”韓彰心有戚戚,道:“也不是中毒,脈象也沒什麽變化,江湖上幾個有名的大夫看了,都看不出來什麽問題,後來還是被個四處游歷的道士看出點不一樣來。”
“說他這是中了蠱!”
啊?
連展昭也皺了眉頭,“沒聽說他同苗疆人士有過什麽牽扯啊?早年他可曾去過苗疆?”
韓彰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想不起來。不過既然這道士能看出來問題,也是有三分把握的,配了幾服藥給他服下。只是這道士又說了,這些藥材只能解燃眉之急,卻不能斬草除根。”
“解藥在皇宮裏頭?”趙碧嘉問道,她長這麽大倒是從來沒聽說過皇宮裏頭有這些東西的。
韓彰又搖頭,“只是想試一試。這道士說,解蠱有兩個法子,第一便是當日下蠱之人來解,這是最好的法子,只是連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這條路便行不通了。”
“第二條路是什麽?”白玉堂問了出來。
“第二便是那道士開的藥方了,只是藥材不地道,就達不到應有的效果,而且這麽解蠱怕是要傷身。如果底子不好,丢了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韓彰嘆了口氣,屋裏的人也都嚴肅起來。
韓彰又想了想,道:“那道士用街上的尋常藥材熬藥,只能暫且壓制住着蠱,他說若是要解蠱,須得用上好的藥材才行,我們幾個想着皇宮大內裏頭什麽都有,尤其這藥方裏要有一株五百年以上的人參,還要有一株年代越久越好的何首烏,我們便想着來皇宮裏頭碰碰運氣。”
說到皇宮探寶這等話題,韓彰不免又興奮起來,“宮裏說不定還有些什麽能吸附毒物的避毒珠或者寶玉什麽的,反正皇帝老兒好東西那麽多,我們拿上一塊兩塊的他也看不出來。”
展昭皺了皺眉頭。
楊和安冷笑起來,想說皇宮哪兒是那麽好去的,是趙碧嘉沒發話,他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韓彰又正色道:“的确,不問自取即為偷,我們也只能先欠下這個人情了,日後……再慢慢報答。”
展昭看了趙碧嘉一眼,趙碧嘉略想了想,猶豫道:“藥材……倒是聽說過兩樣,只是年份這麽長的……怕是不好找,至于這避毒珠更是沒聽說過。”
韓彰笑笑,有點不以為然,白玉堂倒是明白他想說什麽,無非就是你不過一個宮女,哪兒能見到那麽些好東西呢?
展昭問道:“只要藥材就好?确定能解了蠱?”
韓彰猶豫了片刻,“那道士只說把握不大,藥方子也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只說能解蠱,但是他也沒親眼見過。不過已經兩月過去,去苗疆的人也沒消息回來,再拖下去怕是歐陽春的身子要給拖垮了,那時候就算這方子能解蠱他身子受不了。”
“不過……宮裏能人不少,太醫院裏也有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我們幾個商量着要是能擄個太醫來給診診脈……興許還能看出來點什麽。”
越來越過分了……白玉堂腦袋裏的弦早就已經繃斷了,聽見這話居然還抽空想了想太醫曾經給他診治過,以及宮裏的太醫的确是有兩把刷子的,他被人揍了兩頓都能號出來。
趙碧嘉越聽越覺得他們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架勢,剛想說話就聽展昭道:“不如先去看看歐陽春?”
韓彰點頭,道:“我此番來尋你正是為了此事。”
趙碧嘉自然也是想去的,當下道:“那我回頭再看看能不能搞來一個太醫輪值的排班表什麽的。”
韓彰一聽大喜,道:“多謝姑娘!”
白玉堂覺得自己還能再掙紮一下,看着趙碧嘉是咬牙切齒裏帶了點哀求,“你不是說宮裏的主子想吃湯面了?專門差遣你出來買的?”
當然不是了,我母妃是想讓我出來散散心的。
趙碧嘉笑了笑,“那個不急,還沒到飯點呢,現在買回去該不好吃了。”
韓彰聽了越發的欣喜,看了展昭一眼,這位姑娘性格善良,又樂于助人,你好福氣。
展昭心虛之餘又有點驕傲。
衆人出了屋子,韓彰道:“這兩日汴梁盤查的厲害,我們幾個連客棧都住不成,落腳的地方……有點入不得眼。”
趙碧嘉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麽髒亂差,或者地方偏僻,但是走着走着就覺得不太對了……這是往勾欄坊去啊……
汴梁的服務性行業之發達,就算趙碧嘉是個公主也是有所耳聞的。甚至宮裏有時候辦些酒席宴會,還會請官妓來歌舞陪酒等等,而且除了主管刑獄的官員,其他官員并不限制去放松一下。
但是正如韓彰所說,這兩日因為白玉堂挖的大坑,汴梁的治安管的很是嚴格,他們連好一點的勾欄坊都去不了,去的都是私人的小作坊……髒亂差,魚龍混雜……而且他們這一隊人是有男有女,楊和安樣貌清秀,白玉堂穿着侍衛服,展昭那張臉……汴梁至少五成的人都認得。
楊和安已經變了臉色,擋在趙碧嘉身前,“這等地方不能去!”
“二哥,你這是坑我們啊。”白玉堂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頂着衆人奇怪的眼光,努力繃着臉裝作嚴肅正經的樣子。
這就看出來展昭的心理素質有多好了。
他還能沖來來往往用探究的目光試探他的行人們點頭微笑,就好像他出現在這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想必是查案子吧。”
路人的言語傳到耳裏,連白玉堂都覺得自己正常了不少。
“不如去開封府?”趙碧嘉忽然道,要說這個念頭她也是忽然冒出來的,主要還是想讓包大人放過她……
橫豎這些人後來一大半都被包大人招攬了,再說包大人的名聲好的不得了,不管是居家旅行,還是吓人鎮場子,都好用的不得了。
白玉堂眼睛都瞪圓了,只是他畢竟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立即明白了趙碧嘉的意思。
“包大人宅心仁厚,正直可信,并不會因為你們是江湖人士而有所偏見的。”展昭開口勸道:“況且歐陽春現如今病着,這等地方人來人往,日夜笙歌,于養病無益啊。”
好吧……白玉堂有點懊惱,又慢了一步,不過他覺得等到自己熟悉了這個套路……以後總是能占到先機的。
韓彰愣了愣,他現在還體會不到面前這兩男一女看似真心實意的勸說,究竟有什麽深意,不過這個提議的确挺讓人動心的。
“我們……但是……”
趙碧嘉笑了笑,“韓二哥來了汴梁可曾犯案?”
韓彰搖了搖頭。
趙碧嘉道:“那不就結了,你們算是他們兩個的親友,住在開封府也沒什麽奇怪的。”
韓彰道:“那……夜探皇宮之事……”他有點猶豫,要是住在開封府了,這夜探皇宮不就做不成了?
白玉堂看着他二哥,你不知道……你看見她的這一瞬間,夜探皇宮就只能是個夢想了。
趙碧嘉笑了笑,“你們可以探了之後再搬出來啊。反正住在開封府的時候不要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就行了。”
韓彰應該是想明白了,笑道:“你們稍等一等。”說着他便快步朝裏頭去了。
三人站在門口,其中兩個頂着巨大的心裏壓力,還有楊和安咻咻射個不停的眼刀,終于熬到了韓彰再次出來。
真的是成群結隊的節奏。
一上來就跟白玉堂親親熱熱打招呼,還問他這次來盜寶的細節的,肯定是五鼠。
後頭還有一個看着略顯憔悴的高大男子,想必是北俠歐陽春。
再往後是一排三個人。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手裏還提着行李的,便是丁氏雙俠。
至于走到最後那一位姑娘……呵呵噠,腰間一把長劍,樣式古樸,上頭還用小篆刻了兩個字。
湛盧。
趙碧嘉心裏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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