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朋友就是在相處得來的1

這次，工作室的衆人在天上的月亮挂起來後開始工作，然後看着月亮又落下，再看着太陽升起來。天哪，這是什麽日子，不讓人活了。很多人都快不行了，卻還是強撐着揮動手中的筆。終于，在太陽快升到頂上，指針指向十一點時，工作室發出一聲欣喜的勝利歡呼。

“終于完成了。”幾個快挂掉的助手趴在桌上氣若游絲。

年輕的漫畫老師很抱歉的看着他們說：“各位，真的幸苦了。”

助手中有人發出聲音：“老師也一樣。”

責編檢查完畫稿帶走了，再晚一點畫完那綠寶石編輯部的編輯大概要發飙了吧。

那個一直挂着微笑的編輯走了後，衆助手強撐着問：“老師，為什麽您會選這個編輯做責編呢，他可是綠寶石編輯部最危險的人物，別看他總是笑，可是笑的另一面是狠呀。選其餘的任何一個都行，比如那個羽鳥先生，木佐先生，或者那個新人小野寺先生，他們都是上上之選。這樣我們絕不會被逼到這個地步。上帝啊！我們的作畫速度都快了好幾倍了，而且還似乎差點可以看到天堂了啊！”

老師一臉沮喪，“我也是才剛知道，突然懷念起以前負責的高野先生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早知道就不換編輯了。

“……”

“啊，糟糕，最後這頁夾在空白畫稿這了，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做後一筆修飾，真正貫穿整部漫畫的。得趕緊叫美濃先生等下。”

助手中有一個還有一點體力的連忙沖向電話機，老師環顧了周圍，只有柳濑優還強撐着收拾東西——他不喜歡工作後待在老師家太久，除了吉野家外。雖說和這個助手并不是很多話聊，可是老師深知他會幫忙，他并不如外表那麽冷漠。

“柳濑，可以麻煩你把這張畫稿送到車站嗎？”

柳濑按了按眉心，“好。”

“萬分感謝。”老師和其他助手松了口氣。

把畫稿送到那個叫美濃奏的編輯手上時，他笑得恐怖極了，可惜在柳濑優這根本沒用，因為被直接無視了，除了那禮貌性的話語。

都快到了中午了，柳濑優現在是又累又餓又困，這種生活雖說體驗了無數次，可還真的不想習慣呀。經過一家壽司店，不經意地望了下裏面，發現那個叫白雪的學生一臉苦惱。再看下周圍，不遠處一棟建築物上标着“帝都大學”四個大字。這才想起是帝都大學附近。

“真是太謝謝您了，柳濑先生，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選哪個。”路上，白雪一臉感激的對她旁邊的柳濑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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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第一次買壽司怎麽不叫同學陪。”柳濑優不以為然，這個女孩開口“謝謝”閉口“謝謝”，還真是不習慣，又不是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開學一個月還沒有交到朋友嗎？”

“不是的，朋友交到了很多，他們也對我很好，只是不想麻煩他們一樣一樣地教我。在我們國家，我這個年齡如果還是要別人教，那是很慚愧的事。”白雪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對了，柳濑先生要工作嗎？我要回去了，占用您那麽多時間真的對不起。”

“我也要回去了，工作剛剛結束，不過要去超市買點食材。”

“太好了，我們的行程一樣。”

“怎麽，你也要買食材。”柳濑優稍稍有些驚訝，現在的女孩的自理能力應該退化了不少吧，還是因為她是外國人的原故。

“是，家裏也沒什麽食物了，在外面總覺得口味不一樣，這個壽司也只是嘗一下，偶爾試試日本的食物，才不枉我來一趟。”

“哦。”

“您要去哪個商場，一起走吧。”

“家附近的就行。還要，可以不用敬語嗎，總是‘您’感覺很不舒服。”

“我知道了，柳濑先生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嗯，感覺舒服多了。笑什麽。”當自己說這句話時，白雪竟然捂着嘴笑了，多少讓人有點不舒服，有那麽好笑嗎？

“不，只是覺得，原來柳濑先生也不是那麽冷漠的人。”白雪再次綻放着笑臉，似乎不知道自己本來的想法讓對方不滿。

聽到冷漠這個詞，柳濑優有些詫異，這個女孩說話也真的有些直。不過也沒關系，這并不是什麽壞事，至少她說出了對自己的想法，這種沒心機跟吉野真的很像。“能讓你改變想法真的是太高興了，我也不怎麽想自己在人家面前是個這樣的人。”

“真的很開心，可以和柳濑先生一起走。”良久，本來沉默了許久的兩人終于再次說話。

“為什麽？”奇怪，這個女孩到底在想什麽呀。柳濑優不解，女生的心思他從來不懂，也沒想過去了解。

“因為呀，柳濑先生是我來日本後看到過好幾次的人，本來是以為沒有機會認識，可是現在我們卻在一起走路，現在應該是算朋友了，和朋友一起走路，就算不說話，我也會很開心。”白雪毫無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在別人眼中是愚蠢的，可是在她看來，想說的話一定要說出來，一直不說，別人是不會了解的。

聽到這句話的柳濑優愣了幾秒，從來都沒有人這樣說，也從來沒有人說自己可以給別人帶去歡樂，哪怕只是站在一起也可以讓人開心。

回到家的柳濑優躺在床上，一只手遮在眼睛上，嘴角扯出一個諷刺弧度，柳濑優，你是瘋掉了吧，竟因為幾句話而搭理一個人，真是瘋了。而且還會覺得她的性格中有一種跟千秋很像，明明看到羽鳥和千秋在一起已經沒有以前那麽痛了，可是現在為什麽會有這種錯覺。

三、2

天還是藍，水還是清的，花還是紅的，葉還是綠的……萬年不變的情況下，還有一樣——人是疲憊的！

每個月這個時候都是那麽累，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是自己轉業的一天？還是見上帝的那天？修羅場後，漫畫助手們紛紛倒下了。柳濑優此時只是覺得這是家常便飯，可是為什麽還是那麽累，這種感覺在身體裏揮之不去。

正在他停在那人滿為患的東京街頭，準備去地鐵站。一輛車停在了身旁，車主搖下車窗對他招了招手，“上來，送你回去。”

“伊集院老師？你怎麽在這裏？”有些疑惑，難道他完成畫稿了？連伊集院響都可以完成，看來這世界上還真的存在奇跡，而且還穿得那麽得體，這不是應該在不是截稿日時穿的服裝嗎？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伊集院響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家夥不會是因為工作而糊塗了吧。見柳濑優良久沒有答話，伊集院響滿頭黑線，這個人該不會是在修羅場待久了連自己是在夢裏還是現實都搞不懂了吧！

“呃，不，剛才是口誤，老師完成畫稿了真令人欣慰。”半晌，柳濑優才說一句話，因為他實在是沒體力了。

“總覺得這誇獎讓人高興不起來呢，上車吧，我送你，省得你現在東西南北不分上錯車，說不定跑去喜馬拉雅山看風景。”伊集院響說完還笑了笑。

“老師，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還屬于低級趣味。”柳濑優沒有上車，而是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着伊集院。這個漫畫家還真是有夠閑的，有時間不去補覺，跑來跟助手開玩笑。

“非常好，還會正常地接下一句，說明并沒有陷在夢裏。”伊集院響竟還拍起掌來。

什麽，敢情他剛剛當自己在夢游！“老師，果然你很欠揍。”

丢下這句話，柳濑優頭也不回地走掉了，留下伊集院響在車上號叫。

這街上非常熱鬧，于是在不着痕跡的情況下伊集院響的車陷在了中間，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只能跟着前面的車做蝸牛爬行。期間伊集院響因受不了困意跟周公見了幾次面，每次都是被後面的車主集體按喇叭“善意”地“提醒”。

很巧的是，第二天在街上柳濑優和伊集院響再次上演了傳說中的偶遇！

于是，柳濑優對于工作外沒有任何聯系的老師只是客套的打了聲招呼；伊集院響也笑着回應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今天還沒有安排，就昨天的事讓柳濑優陪自己一下。

按往常柳濑優是肯定要拒絕的，可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就答應了。

伊集院響把柳濑優帶到居酒屋，說什麽感謝他幫助自己，失戀的感覺真不好受，當然百分之九十是他自己想通的。

由于伊集院響的喋喋不休，本來打算只喝酒的柳濑優有些不耐煩了。

“老師你确定你失戀了嗎？失戀了還能說得那麽輕松自在，看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也不怪柳濑優一開口就否定人家的戀情，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人。

“唉，我說柳濑，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再者說也是你勸我不要想太多，也是你說我一個大叔還裁在愛情這條路是沒用的家夥，剛說完你怎麽就能忘了，真讓人心寒呀。”說完伊集院響還不忘做了一個捂心口痛苦的表情。當然中間還是有痛的存在。

柳濑優抿了口酒沒再搭理他，因為他說的也不全是胡編的。

可是，就這樣，尴尬的氣氛出現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同性相斥”。

很可悲的是，兩位當事人完全不在意。

柳濑優想的是，反正跟伊集院老師不熟，這氣氛有什麽關系。

伊集院響想的是，這是因為大家都覺得沒話說吧，沒關系，僵局就是用來打破的，否則怎麽會有“打破”這詞。

于是，偉大的伊集院響老師決定用自己的口才來融化眼前的冰山。後來的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伊集院老師變了，竟然會和柳濑優說話！以前不是除了工作處的事什麽也不說嗎，可是現在仿佛是很多話說一樣，盡管柳濑優依舊冷淡。

而這種變化，當事人伊集院響沒注意到，而另一位當事人并不在意。

暖陽無風，萬裏無雲，今天又是八卦日。

“你們注意到沒有，伊集院老師最近對柳濑似乎比以往有些不同。”1.女助手A急切地向同事發表意見。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對柳濑的态度真的很好，經常和他說話，經常笑。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呀，以前是橋路不相阻。”女助手B也表明看到的事。

“會不會是因為老師失戀了，柳濑長得又好看，為了緩解失戀的痛苦，走出失戀的陰影，因此移情別戀。”男助手A實在覺得應該說出來了，總看着又不跟其他說真的很難受，猜測這東西這是這樣。

“可是柳濑給我的感覺還是沒變啊，還是冷冷的，酷酷的，嘻嘻。”有些呆的男助手B完全沒看明白。

“開玩笑，你覺得柳濑是那種很容易就攻下的嗎？沒見過柳濑的氣場多強大呀，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女助手A開始反駁。

“就是，更何況現在是老師的一廂情願，不過說不定最後柳濑還是禁不住我們老師的強大攻擊而淪陷。”女助手A也跟着辯駁。

“柳濑是不是喜歡女生啊，所以才對我們那麽冷淡。”男助手C總算插進了話題。

“喜歡女生又怎樣，就算有女朋友又怎樣，我們老師多強大呀！”女助手B立刻回了句。

“唉，可惜柳濑這樣一個好男人，被老師盯上了，我們從此沒機會了。”衆女助手哀嘆。

“……”

三、3

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對話，而桐島禪也是不止一次看到伊集院老師跟柳濑優相處的情形，不過他不覺得伊集院響那麽早發現自己對助手的不一樣，作為朋友，還是要提醒一下。

“我說你呀，最近轉性了嗎？失戀的人應該是苦惱的，可是我從你身上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一看到伊集院響，桐島禪便笑得意味不明。

“什麽？”當事人不明所以然。

“裝什麽糊塗，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不知道嗎，還玩反問。”桐島禪沒理他的白癡，喝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說着。

“我做什麽了。”伊集院響仍是一頭霧水，這人在說什麽，工作太忙以至于語無倫次了嗎。

“你對你那個紅瞳助手非常好的事都快傳遍整個漫畫界了。”看來還是必須要明顯一點，說起來他現在是越來越笨了吧，這樣提醒都沒發現。

要不要那麽誇張，頂多就是伊集院響的幾個助手在一邊猜測，如果他們是多嘴的，早就不在漫畫界混了。

“我對他怎麽了，還不是和以前一樣。”這回伊集院響沒打算跟他扯，真的覺得他是傻了。

見伊集院響不明白，桐島禪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口舌，他自己的事，還是讓他自己來解決吧。

桐島禪走後，伊集院響把筆一扔，他什麽意思呀，什麽時候對柳濑好了，不過對助手好也是應該的吧。真是的，搞不懂他，說不定他在部門裏就是奴隸下屬的，蠻橫的上司是讓人很頭疼的。事實上桐島禪做人面面俱到，沒有讓下屬覺得委屈，用橫澤隆史的話來說就是：這個人真歷害，讓自己的下屬連加班也沒有理怨，還傻乎乎地認為上司是好人。其實這也是橫澤隆史損桐島禪時說的。

不過幾天後，伊集院響自己都有些傻了，才明白桐島禪是在提醒自己。先不說一改從前不怎麽搭理柳濑優，可是怎麽會突然間變得對他好起來。不過他也沒想到喜歡那方面去，因為他明白自己現在還沒那麽快去開始新的戀情。對柳濑優，現在也僅是朋友那種感情。想明白後，伊集院響開心了，同時也郁悶了，就柳濑那種，怎麽才能拉近距離？

在某次工作其間，伊集院響逃出雫石的魔掌。逃出生天後當然是無比開心地逍遙，練了那麽多次總算有了點成效，也終于得到了回報。說起來自己都覺得有些慚愧，竟然騙雫石說桐島找他聽電話，就趁那幾秒給飛了出來。這不是教壞年青人嗎？回去後應該會被變本加厲吧，不過沒關系，就憑他的名望量雫石也做不到什麽出格的事。不過他逍遙歸逍遙，回去後他就馬上後悔了，因為桐島主編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教訓，吓得他安份了好一段時間。

在街上放松的伊集院響很快就發現了熟人，于是心情很好地過去打招呼。

“嗨，柳濑，那麽巧。”

柳濑優一聽這聲音就覺得奇怪，記得今天伊集院老師是要工作的。“老師好，我有事就先走了。”還要趕過去給其他老師幫忙，沒空理這個不屬于自己工作範圍的老師。

“走那麽急幹什麽，反正都出來了，先一起喝一杯。”伊集院響不放棄地勸說。

“老師，我很忙。”說着像看閑人一樣打量着伊集院響。

伊集院響被他盯着有點發毛，再說柳濑優這種人本來就冷，再這樣看着他當然是很不舒服。“我說柳濑，你至于嗎？幾天沒見我變帥了嗎？沒見過帥哥。”

柳濑優沒理他，帥哥，是大叔吧。

“嗯，難道是被我閃耀的金光閃到了眼，沒關系，說出來，老師我不會笑你的。”自诩是閃亮的生物的伊集院響很是得意。

柳濑優覺得這個人邏輯思維有問題，“老師，你是哪個星系的，太陽類似物還是什麽的，還是趕緊回家吧，我們有一個正宗的太陽就足夠了，冒牌的會被告盜版，別禍害地球人。”

三、4

柳濑優清冷的聲音着實把伊集院響一頭熱情給澆滅了，不過就此洩氣的就不是伊集院了。

“哎呀，柳濑，你也太擡舉我了，我哪來那麽高尚，太陽我沾不上邊，也碰不着，碰到了我早成灰了。”

“你是說你在開玩笑。”平靜地看着這個人，平靜地說着，平時沒看出來原來這個老師是個自戀狂。

伊集院響只覺得他的話搞笑，明擺着吧。“不然柳濑你覺得哪些才是玩笑。”

“沒看出來。”回了一句就轉身，剛看了下時間，現在過去剛好來得及，“老師你想讓人捧請開個簽售會，會有很多人說你是太陽星星，而且不會被指盜版。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伊集院響嘟嚷了句“真不懂幽默，而且最近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話說回來，他也不看看自己這是什麽對話，還要人給他什麽禮貌。

柳濑優匆匆地在街上走，真是的，怎麽半路殺出個擋道的，不然早到了。

也不知道伊集院老師是不是閑到了，第二次了，柳濑優不想跟他廢話，也太巧了吧，以前怎麽沒這情況。眼前那輛車，車上那個人，跟之前發生過的一樣，就差他開口了。不過，柳濑優還是明智地選擇了無視他，上了他的車就等于自找麻煩，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因為高橋美咲而受傷所以随便找個人去喝酒。

伊集院響只能叫苦，是真的，是真的偶然碰到呀，為什麽柳濑優那副面孔好像是覺得人為，而且那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是怎麽回事。早知道跟桐島主編談完話就乖乖地回家睡覺，沒事兜什麽風，這輩子又不是第一次。

于是，在柳濑優下一次到伊集院家工作就發生了以下對話。

柳濑優目光散漫，一只手撐着額頭，一只手轉着筆，一臉不屑；伊集院響兩手拍在他的桌面上，離他還有十厘米，一臉委屈。

“柳濑你說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好心在街上看到你想載你回家，你拒絕不說還把我一個人留在街上跟蝸牛先生學習爬行精神幾個小時，你過意得去嗎？你睡得着覺嗎？”

在伊集院響的質問下，柳濑優是總算是把自己的目光聚在眼前的人面上，雙手抱着，以腳支撐将椅子挪後，離他遠一點，“我可沒說要你載我，我有給你打電話嗎？有給你發信息嗎？有托人拜托你嗎？”

在伊集院響接連三個“沒有”後，柳濑優接着解答他剩下的問題，“老師您那麽好的話，街上乞丐和沒錢回家的人多的是，老師要獻愛心請往他們身上獻，他們肯定會感激的，說不定等他們有時間會在路旁采個花做成一個花環送給老師。所以，綜上所述，在我看來，老師在街上浪費幾個小時純屬是自找的。”柳濑優一口氣說完了，看着眼前一臉可憐巴巴的伊集院真想一腳踹過去，“啊，對了，謝謝老師關心，我無論做了什麽，我都過意得去，睡得着覺。”這才是完整地回答了伊集院的問題。

在柳濑優的一番話中，助手和伊集院響都驚得口瞪目呆。

“沒想到柳濑也會說那麽多話呀！”一個助手說了出來。

說出來的後果是，柳濑優臉色更加冷漠，閉口不語，其實被他們這麽一說，才發現自己最近的确是話多了。

也不知道伊集院老師是不是閑到了，第二次了，柳濑優不想跟他廢話，也太巧了吧，以前怎麽沒這情況。眼前那輛車，車上那個人，跟之前發生過的一樣，就差他開口了。不過，柳濑優還是明智地選擇了無視他，上了他的車就等于自找麻煩，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因為高橋美咲而受傷所以随便找個人去喝酒。

伊集院響只能叫苦，是真的，是真的偶然碰到呀，為什麽柳濑優那副面孔好像是覺得人為，而且那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是怎麽回事。早知道跟桐島主編談完話就乖乖地回家睡覺，沒事兜什麽風，這輩子又不是第一次。

于是，在柳濑優下一次到伊集院家工作就發生了以下對話。

柳濑優目光散漫，一只手撐着額頭，一只手轉着筆，一臉不屑；伊集院響兩手拍在他的桌面上，離他還有十厘米，一臉委屈。

“柳濑你說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好心在街上看到你想載你回家，你拒絕不說還把我一個人留在街上跟蝸牛先生學習爬行精神幾個小時，你過意得去嗎？你睡得着覺嗎？”

在伊集院響的質問下，柳濑優是總算是把自己的目光聚在眼前的人面上，雙手抱着，以腳支撐将椅子挪後，離他遠一點，“我可沒說要你載我，我有給你打電話嗎？有給你發信息嗎？有托人拜托你嗎？”

在伊集院響接連三個“沒有”後，柳濑優接着解答他剩下的問題，“老師您那麽好的話，街上乞丐和沒錢回家的人多的是，老師要獻愛心請往他們身上獻，他們肯定會感激的，說不定等他們有時間會在路旁采個花做成一個花環送給老師。所以，綜上所述，在我看來，老師在街上浪費幾個小時純屬是自找的。”柳濑優一口氣說完了，看着眼前一臉可憐巴巴的伊集院真想一腳踹過去，“啊，對了，謝謝老師關心，我無論做了什麽，我都過意得去，睡得着覺。”這才是完整地回答了伊集院的問題。

在柳濑優的一番話中，助手和伊集院響都驚得口瞪目呆。

“沒想到柳濑也會說那麽多話呀！”一個助手說了出來。

說出來的後果是，柳濑優臉色更加冷漠，閉口不語，其實被他們這麽一說，才發現自己最近的确是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