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生活，總是美滿的好(2)

小吃，也有把自己或家裏不用的東西的東西來賣，還有的同學把教室裝扮成鬼屋，還有研究展示，當衆表演之類的節日，很多同學玩得不亦樂乎，還有許多外校的學生和附近遠處的人們和游客都絡繹不絕地來參加。校園中到處都是歡笑聲，還有滾滾的人流，熱鬧非凡。

原來帝都大學那麽熱鬧，柳濑優都不太想進去了。

“柳濑先生，久等了。”白雪從人群擠過來，弄得滿大汗。

“沒事，我們現在要去哪。”

“當然是參觀我們學校和看各種表演還有吃東西喽，我們這還有各個社團各個學科結合他們的知識來安排節日呢，我們文學系是知識大比拼，可以随便挑臺上的學生來比學問，如果贏了還有獎品呢。”

“你們的學生都是挺歷害的吧，不然也不會進帝都大學呀，我想你們系應該是比較冷清吧。”也沒人會傻到跟學生來比這種吧，除非你也是學生，而且是優秀的，相信自己足以比下對方，而且最好是文化知識較強，比如東京大學的學生或其他大學的學生。

八、6

“不對哦，我們系也還好，因為有些大學文學系的學生上去PK，有的都贏了呢，學校名號不代表什麽，只要你有知識，在哪個學校都行的，所以來我們系比的都是些學生。”

“那你呢，為什麽不去你們系裏，成績有問題嗎？”

“不是，因為我是學生會員，而且系裏人已經夠多了，所以會長就讓我們學生會的成員搞一場才藝表演，說是助學生會的聲威。可是我不喜歡唱歌跳舞什麽的，就做下後勤喽。”

白雪把柳濑優拉了進去，因為本來就有學生帶一些校外的客人參觀，所以其他同學并沒有問什麽，有的學生見白雪介紹得不夠詳細還幫忙介紹。

這一晚，過得還不錯，既看了表演，又吃了東西，學生果然是最自在的。

白雪去幫一下學生會的忙，于是帶了柳濑優上了天臺，讓他先休息一下。沒一會兒，白雪上來了，看樣子像是急着趕往這裏，手裏還拿了兩瓶了水。

“給，柳濑先生是不是比較喜歡這裏呀。”看到他眼神定定地望着遠處的風景，很放松。

“對呀，風也很舒服。”

“我也是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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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經常上來嗎？”

“是呀，有時候課間會上來，有時候放學還沒到打工時間也會上來，吹下風，看下書，總覺得這裏會讓人放松。”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兩個人都在想着昨晚的事。

“柳濑先生今晚會來主要是因為想問前天晚上的事吧。”

“嗯。”不知道為何總是她主動，每次都可以不讓自己尴尬。

“那晚是想請你來的，因為怕第二天見不到你。可是見到了那一幕，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見的。”果然還是被他看到了，不然昨天也不會是那個反應。一臉的抱歉，他肯定會覺得難堪吧，畢竟誰也不願被人知道那種事。

柳濑優愕然，在腦海裏想了很多種她的反應，可是沒想到會是這種，一般人都不會是這種反應的吧。對不起，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錯，無意的能怪誰，只能怪他和伊集院而已。“不，我并不是怪你呀，所以不要這種表情。”看到她的這種表情，心中總有什麽在拉扯。

“我知道柳濑先生不會生氣，因為你人太好了，可是不道歉我會覺得難過。”

柳濑優一驚，她見到那種場面還不變對自己的看法，這女孩到底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不對難道昨天早上她是特意等自己的。“白雪，你昨天怎麽那麽早。”

“睡不着，無論如何也想跟柳濑先生說聲對不起。”

“其實不用這樣，我知道你們會看不慣我們這……”

“說實話我當時還真是有些吓到了，因為一直以為你的愛人是個女孩，”不能讓他說下去，怎麽想也知道他要說的話。“所以看到是那個一直跟你一起回家的人時就有點不相信，後來想想又想通了，因為這陣子柳濑先生開心了很多，而且在那位先生面前總是笑得很開心，即使有時候不笑也可以看到你很開心。”

為什麽可以說出這種話，而且一點也沒有作假的感情，“你不是應該說一些喜歡一個男人是不好的話之類嗎？”

“诶，為什麽？”白雪不解，他怎麽會說這種話。

竟然還來問我為什麽，難道也跟千秋一樣有點天然，“因為社會上的人都這樣。”

“柳濑先生為什麽會這樣評論社會上的人呢，你有問過他們對這種事的看法嗎，沒有就不要這樣想，不是每個人都是那麽不開明。而且在史以來從來就沒說喜歡和自己性別一樣的人是，而且你明明是喜他的，為什麽還要說這種話。而且我也沒資格評論你的戀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就代表你也可以評論我的戀人。這是不可能的不是嗎？從來就沒有這種等價交換，只有換位思考。僅因為我不喜歡你的戀人而去評頭論足，那世界上那麽多你情我願的情人還會在一起嗎？會做這種事人只是純屬無聊，根本不用在意他們的話。而且，我們只是局外人，根本沒有立場去評論，甚至可以說是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說着說着自己都有些激動了，反應過來連忙沖愣住的柳濑優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激動了，沒考慮你的立場。”

好奇怪，這個女孩為什麽總會站在別人的立場去想，真是好特別，不過自己的臉就那麽兇嗎？總是讓她說對不起。“不是，只是覺得你說的話有些驚人。”

“什麽？”驚人？有那麽吓人嗎？

“沒什麽，只是那只是你的看法，一個局外人的。跟我們不一樣，我們不敢跟家裏人說，因為肯定不會有人辛辛苦苦養大兒子，可是兒子卻喜歡的不是異性，這種……”這個擔心是很多人的問題，只是柳濑優不會，他今晚的目的只是套話。

“那就讓他們理解就好了，兩個人一起，只要你們不放棄，他們也不能怎麽樣。他們也不是要你怎麽樣的，你幸福才是他們最大的心願。”

“那可不一定，”柳濑深吸了一口氣，“有的父母只顧自己的面子。”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顧忌他們呢。”

“他們是父母，總不能逆他們意，把他們氣到吧。”

八、7

“用自己的幸福換他們舒心，這種人可真是孝子，這樣的人最終還是不幸福吧，孝順是做的了，卻辜負了自己喜歡的人。如果他們對自己不上心，為什麽還要做好孩子呢。”

“你的意思是……”

“人在這個世上本來就只是為自己而活，既然愛了，就要堅持到底，除非有一天他不愛了，再放手吧，不然就一直抓着，幸福只有你自己才能守護，別人是幫不了的。世界上所有事都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人類活個幾十年後還不是消失嗎？所以，趁自己還在這個地球，就盡量去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樣，在自己走的那一刻才不至于虛度。”

沉默了良久，雙方都沒有說話。

“為什麽你會來日本，中國的學校也一樣吧！”很久之前就想問這個問題，只是為了博個海歸的名號嗎？不過，她，應該是不會的。

“原因很簡單，想看日本的櫻花，而且我身上留有父母的一張紙，上面不僅有中文還有日文，一時好奇就來了。”

“那你是想來這裏看下有沒有你父母的痕跡？”

“不知道呢，也許真的如此吧。”白雪輕輕笑了笑。

“這個理由的确是很容易讓人接受，可是，卻不能成立。”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能接受這個理由，是直覺吧。

“呵呵，那麽久以來，柳濑先生是第二人這樣說的人呢，”白雪轉頭看着柳濑優，那一抹笑既自然又帶着許些悲傷，“其他人我一說就信了呢，不過其實說真的，想看櫻花是真的，找父母？我覺得沒那個必要。”第一個，是會長，那個整天嬉皮笑臉的人。

“為什麽？是在恨他們抛棄你嗎？”

“不，我現在過得很好，這種生活我很喜歡。”

“那你是不恨他們，對他們沒感情？”

“是啊，沒有什麽必要去恨他們或者任何人，這樣，太累了，也許真的如其他人所說他們是迫不得已。也許我在他們身邊還不會過得那麽好，所以，我很享受現在的一切，恨，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嗯，就知道你是個這樣的女孩。”

“為什麽？”

“不知道呢，也許是你身上的氣質在告訴我。”

“什麽氣質，我一直不知道。”

“不，我也說不出來，不過轉回話題，你為什麽來日本？”

“因為，”白雪頓了頓，“我想毀掉或者逃掉一個約定，和一個朋友之間的約定。”

柳濑優沒有再問，這種會讓她毀掉的約定，應該是很重要的朋友吧，不然，為什麽她的身影會那麽悲傷。

一陣風吹來，拂起白雪的銀發，那一襲白衣随風而舞，配上那讓人安心的微笑，瞳孔有如天上繁星，不管怎麽看都是最美的。

把白雪送回公寓，想好好地睡一覺，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會得到莫名的心安，和伊集院響在一起不同。白雪的那種是無論你有多麽的不安都可以在她面前慢慢平複，從不用擔心會再煩惱，因為不會有任何不好踏上那塊淨土；伊集院響的是他可以為你驅走所有的不安，完全可以交給他。可是心中還是會怕，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在前面，有一天他受傷了怎麽辦？這種意識讓柳濑優明白，伊集院響終究是不同的。

“回來了。”伊集院響在畫畫，一聽到鑰匙聲馬上從房間出來。“她說什麽了，果然還是不理解吧。沒事的，有我呢。”伊集院響擔心抱着他。

柳濑優見他那麽擔心，也回抱了，“她跟我說了對不起。”

“什麽？她做你做了什麽？”伊集院響放開了柳濑優，一臉認真，既然道歉，肯定有做了什麽傷到優的事。

“這什麽臉，在我面前做這表情不适合。”

“她做什麽了，優你沒事吧。”

“什麽也沒做，只是我說我們在社會上是不被理解的一種人時她訓了我一頓，訓過後又怕我生氣所以她道歉。還讓我們珍惜對方，不要輕易放棄。”可能套人家話的确是不好，可是得到這種結果是他最想要的，至少，還是有這個圈子外的朋友在支持。

伊集院響口微張定定地看着柳濑優，竟然會有人支持他們，這不太可能吧，而且機率也不高，就那麽容易找到。“難不成她也是……”無論怎樣想最終的合理解釋都是這個吧。

“想什麽呢，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呀，這種事我不知道，跟她也沒熟到那種程度，不過看她應該也挺受歡迎的。今晚我去她們學校時有很多表演，還真精彩。”

“那她表演什麽。”給柳濑優倒杯水，伊集院響重新坐回沙發。

“她們系是知識大比拼，不過她是去學生會幫忙，聽說是系裏人已經夠了，不過學生會裏表演才藝她也沒去，說不喜歡所以做後勤。”

“那這種女孩還真是夠平常的，按你所說的受歡迎估計只是長得好看了一點，可是學習完全不過關呀，不然也不會不做自己系的活動，去學生會幫忙完全是個借口；話說現在哪家女孩不喜歡唱歌跳舞呀，就算是不怎麽會，也會聽一下，會唱兩句，跳幾下，可是她呢，不喜歡，那肯定是不會呀。”伊集院總結了這一段，貌似還挺有道理的。

“你的意思是說，她除了好看一點，就什麽也不會了，學習是中下，才藝是低下？”

“肯定是這樣的。”伊集院響信心滿滿。“不過好啦，長得漂亮一點就行了，至少不會嫁個什麽都沒有的人。”

“你這人怎麽就這樣呢，人家怎麽樣關你什麽事，真多事。”柳濑優白了他一眼，就算他說得全對，可白雪也是一個好女孩，怎麽就那麽看不起人似的。

“咦，優，生氣了呀，別這樣，我只是簡單地分析下，我收回還不行嗎？優……”

日子還是平淡地過，只是那些日子卻一直在夢中重演。

——雪兒，來，跟着我學。

——我說啊，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我不喜歡嗎？為什麽你就聽不進去呢

——這樣啊，那你就不學吧。行了，不逼你了。從今天開始我天天跟着你，保證讓你度過‘愉快’的生活。終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我一直着相信自己有這種魅力。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最好就相信我可以做到，不論任何手段，後果最好往最壞的去想。

——……寒川冰你真是很惡劣呀，可是一直不懂為什麽你這一種人還可以做一個成績名列前茅的學生，老天肯定是睡着了。

——老天肯定睡着了，不然怎麽會有晚上，那麽笨的問題都問得出來，真是不負笨蛋這名號，我都為你的智商感到悲哀。

回想起那段日子，過得還真不怎麽好，可是每次想起來都可以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