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不如體驗一次

查查還是選擇了逃避，她知道莫虞很會耍詐，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的心髒會因為莫虞的話而劇烈跳動，她把這歸結為頭腦發熱。

有時候，一個人并不完全了解自己。查查正處于這樣的情況。

莫虞講究策略，不敢把查查逼得太緊，怕引起查查的反感。第一次，他覺得自己不夠聰明。至少，面對查查，他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他的大腦每一秒都在轉動着，然而面對查查，他更多的是聽從自己的心意，跟着感覺走。

紅燈過後，車子暢通無阻地開進了地下停車場。莫萄和查查不得不從車裏下來，感受着撲面而來的熱氣，全身的毛孔都對這樣的空氣表示嫌棄。一大一小，手牽着手，邊走邊聊天，走去餐廳。莫虞還是插不上話！

過了一會兒，在餐廳裏坐下了，趁着莫萄這個小家夥認真研究菜單的時候，莫虞對查查說：“小葡萄的語言天賦發展得太強勢，數學天賦卻沒有覺醒，我挺無奈的，經常帶着一個小話唠出門。”說完，他把自己的杯子和裝鮮榨香瓜汁的玻璃瓶往查查的面前一推，笑道：“查查，可以履行你的承諾了。”

查查不至于跟他計較這點小事，無語地看他一眼，然後動手給他倒了滿滿的一杯香瓜汁，給自己倒半杯，也給莫萄倒半杯。她有點惡作劇地心想：“讓你喝完整整一杯，把肚子給撐飽了！”

莫虞端起自己的杯子，道：“查查，幹一杯。”

查查懶懶地道：“沒必要，沒有什麽值得慶祝的事，你自己慢慢喝吧。”

莫萄卻很有興致，用兩只手捧起自己的杯子，開心地和莫虞幹杯，又要求和查查幹杯。查查沒有滿足莫虞的要求，但是她滿足了莫萄的要求。

莫虞把雙手放在桌上，松松地握在一起，挺直了腰背，輕聲地說：“這裏的廚師講究慢工出細活，菜很精致，我們大概還要等四十分鐘。查查，我們正好有空聊我們的事。”他特意選了這樣一家餐廳，而且還讓餐廳的服務員播放熊貓頻道，熊貓頻道吸引了莫萄，就沒人打擾他和查查了。

查查并不想和他聊什麽正式追求的事，她假裝看熊貓頻道。其實，因為心跳太快，再加上頭腦發熱，她的心思亂得很，眼睛看着電視，心裏卻在想別的事。

查查想當縮頭烏龜，莫虞卻有他的辦法，他不能讓她反感，但也不能讓她一直逃避下去。他輕聲地呼喚着：“查查、查查、查查、查查……”

查查聽得哭笑不得，這是和尚念經嗎？查查轉過頭來，看着他，阻止道：“我聽見了。”說實話，莫虞的語氣有點肉麻，讓她聽得耳朵發癢，聽不下去了。

莫虞一臉真誠地注視着她，輕聲地問：“查查，你會考慮我對你的追求嗎？”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是緊張的。一個叛逆、獨立的男青年，面對這個小女子的時候，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查查語氣冷靜地說：“我會認真考慮的。”她表面上淡定，但是心裏已經慌亂了。她陷在迷茫裏，一種自己不了解自己的迷茫裏。她的心裏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心意變成了一匹野馬，她的理智變成了野馬脖子上的缰繩，可是理智這根缰繩現在還沒有控制住心意這匹野馬。

她的目光看向玻璃杯，不願意和莫虞對視，因為他的目光就像火一樣，只要一對視，她的臉就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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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虞這個察言觀色的高手已經發現了查查的不對勁，他再接再厲，用溫暖的聲音說：“查查，我覺得感情的事是想不明白的，你用理智去考慮感情，相當于用酒去消愁，會讓自己越來越糊塗。為什麽拜金、高富帥、白富美這樣的詞總是被人挂在嘴邊？就是因為大家都非常理智地考慮生活。查查，你覺得呢？”

查查聽得心情有點沉重了，莫虞烏鴉嘴地說她考慮不清楚，那她還能怎麽辦？還有什麽別的辦法？難道扔硬幣？她說：“電視劇裏的人會用數花瓣這種辦法來判斷心意，我不能學那個。用大腦思考已經是最實際的辦法了。我不會糊裏糊塗地思考，我會等大腦冷靜下來之後，再考慮的。如果連理智都要被批判，那麽地球人豈不是走投無路了？”

莫虞的眼睛裏放射着睿智的光，微笑道：“思考千萬次，不如體驗一次。”

“體驗什麽？”查查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莫虞喝一口查查給他倒的香瓜汁，動作不慌不忙，其實心情緊張起來，道：“查查，我快要生日了，我可以主動要求一份生日禮物嗎？”

查查依然戒備着，冷靜地問：“什麽禮物？”

莫虞真誠地注視着她，道：“一次約會。你是不是想歪了？”

查查翻個白眼，心情一下子就輕松了。剛才他那半遮半掩的話确實讓她想歪了，她剛才已經把他歸類到“不要臉”的隊伍裏去了，現在發現自己小題大做了。她真誠地說：“我們是朋友，不能随便跨越那條線，不然的話，以後見面就尴尬了。所以我拒絕你的提議。”

莫虞的緊張意識立馬轉化成了危機意識，危機意識緊跟着轉化成了膽量，放手一搏的膽量促使着他立馬說：“查查，如果我做你一輩子的朋友，那得等我死心以後。一次約會，一舉兩得，你可以看清楚你的心意，我可以确定我該放手，還是應該珍惜？我最讨厭那種滾刀肉、鬼打牆似的死拖着的情況，拖得半死不活的，活不過來，又死不下去。早死早超生，怎麽樣？”

查查被這幾句話給說服了，她鼓起勇氣，下定決心，點頭道：“好吧！早死早超生！”她微笑起來，忽然覺得心理負擔都不翼而飛了。

看着查查的微笑，莫虞心裏壓着的一塊大石頭也不翼而飛了，他為自己慶幸不已，他終于把這個艱難的任務給完成了。在查查面前，他的自信無用武之地，他又不能欺負她，只能慢慢地挖個坑，然後一臉真誠地哄查查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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