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腥人味

說着，老太太把燈挑的大了一點，唐浩男仔細看了看，這才看到老太太雖然七十高齡年紀很大，可是她有一種說不出的貴像和慈善。

這時，老太太慈善的說：“孩子，我這裏沒有什麽好吃的，只是有幾塊山兔肉，你先吃吧，吃了馬上藏起來。”

浩男看了連忙說：“老人家，我不餓，您怎麽住在這高山之上的山洞裏？”

老太太聽了，臉色惆悵：“孩子說來話長，我本是前朝紫寧公主在皇宮裏邊，在幾十年前一個清明節的日子裏出來游玩，和宮女在一個農家小院裏蕩秋千。”

“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一陣妖風把我刮上了這座高山，我大喊大叫宮女們沒有聽見，大風過後有一個老妖出現在我面前，我被逼無奈做了老妖的妖內賢。”

“後來我和老妖生了個兒子是惡姻緣，長得人不像人怪不像怪，孩子，待會兒我兒子回來，你不要害怕，他雖然長得不好看，可是聽話孝順孝數第一。”

浩男聽了老太太的話，迷茫的問：“老人家，那老妖呢？”

老太太聽了，長嘆了一聲冷氣：“我被搶來，不知過了多少個年，他天天下山給我搶吃搶穿。”

“對我十分疼愛有佳對我十分溫暖，不管我怎麽打他罵他他都呵呵一笑，他弄來的好東西都先塞進我的嘴裏邊。”

“他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時間長了我也就不怕他了，在這裏百裏不見人煙，日久天長的在這裏生活已經成了自然。”

唐浩男聽了，這才放下心裏的高度戒備，他随口說：“這個老妖還是個善良妖精來？”

老太太接着說：“後來我在山洞裏養孩子，他下山去搶東西供我們娘倆吃穿，日子過得也算美滿。”

“有一天他下山是好好地，回來血跡斑斑，腿一瘸一拐行路艱難，背上還背了好多的東西沉甸甸。”

“他進洞就對我大喊：‘老婆子……我！我！我！我了幾聲，然後把眼皮一反，頓時就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上前一看，他渾身被打的沒法看，血肉模糊真可憐，他畢竟是孩子的爹，我們也算有夫妻緣，然後我把他埋在了洞外邊，算來已經有二十幾年。”

他們二人正在談話，忽然聽到外面飛沙走石，吼吼大叫，好像暴風雨來臨。

老太太聽了臉色頓時煞白，急忙說：“孩子你快快躲在那口鍋下面，我兒回來吃人不眨眼，他的五官你一看就會被吓破了膽。”

唐浩男聽了，慌忙鑽進鍋下面，接着，只聽撲騰一聲，有個很大的動靜，接着一個銅鈴般的聲音：

“娘，我一天沒有回來你餓了嗎？這個東西我好不容易把它收拾了背回來，夠咱娘倆吃一陣子的。”

只聽見老太太說：“乖兒，娘不餓，只是你在外面時間長了娘擔心你，我們母子相依為命，娘天天怕你出事。”

怪物聽了呵呵大笑：“娘，以後我早點回來就是。”笑聲震得山洞在顫抖，吓的唐浩男大氣也不敢喘。

過了一會，怪物突然說：“娘，什麽人來過咱們家？家中怎麽有一股生人味。”

老太太聽了急忙說：“兒呀，在這高山峻嶺之上，哪來的生人味，是你鼻子嗅錯了。”

怪物仔細聞了聞，接着說：“娘啊，确實有一股異味，孩兒我找找。”

老太太聽了，急忙改口說：“兒啊，娘光顧着和你說話，把你舅舅給忘了，今天你舅舅來家裏了，現在睡在大鍋底下，我叫他出來見你。”

怪物聽了，呵呵大笑：“娘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把舅舅放在那個東西底下，快把我舅舅叫出來”

這時，怪物突然說：“娘啊，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我有個什麽舅舅？”

老太太臉色沉重的說：“娘和乖兒一直住在山中，你的舅舅年齡小住在京城，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你一聲。”

“今天，娘親怕你吓着你舅舅不孝敬。今天，你舅舅從我們山下路過，想念我們娘兒倆才相逢。”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把鍋掀開了條縫。

唐浩男在裏面聽到了他娘倆的對話，他在裏邊被捂得渾身是汗，粗氣大串，馬上要窒息，謝天謝地謝老天。

給我送來了空氣最新鮮，不然馬上就要一命嗚呼到陰間，不明不白的死亡在洞裏邊，成了一名千古冤枉鬼。

這時，唐浩男咕嚕爬起，高聲說：“姐姐，是我外甥回來了。”

怪物乖兒看了大叫：“娘啊，我舅舅怎麽這麽小。”

老太太聽了說：“乖兒小聲點，不要吓着你舅舅。”

怪物上前抱住了唐浩男的頭，左看看，右瞧瞧，把唐浩男吓得渾身是汗，左躲右閃，大氣也不敢喘。

過了一會，唐浩男覺着眼前的這個怪物對自己沒有危害感，就仔細一看，這怪物足夠一丈高，臉如黑鍋。

頭像牛頭，秤砣鼻子，鈴铛眼，口如血盆咧兩邊，兩耳如扇扇風自然，舌頭啦啦在胸前，吓得唐浩男魂不附體，不敢直視。

唐浩男心暗想：這怪物，看身高好像山神在跟前，看臉色七彩仙女染得太黑暗，看頭好像牛頭馬面，口似狼口一般般。

鼻子好像黑鋼蛋，眼似鈴铛咕嚕轉，黑眼珠子沒有一點，耳朵是豬八戒的師老爺下了山，看樣子他見了小動物就用舌頭往嘴裏添。

老太太看了，恐怕乖兒吓着舅舅，連忙說：“兒啊，快放開你舅舅，我們還沒有吃飯呢。”

怪物聽了娘親的話，連忙放開了他那簸箕大小的兩只手，接着說：“娘，咱們吃肉。”

老太太說：“好哎，你舅舅今天來臨，我們難得一見，吃肉好。”

接着怪物伸出那粗壯的大手，三下五下，把老虎皮扒了下來，把五髒扔了出去，老太太用燈火點上爐子，煮起虎肉來。

老太太一邊煮肉一邊說：“弟弟啊，老姐在此這裏這麽多年真是度日如年，我已經年過花甲多，再說我還有這麽一個傻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