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合一 (1)
謝彥斐出了宮, 坐在回鎮國公府的馬車裏才松了口氣,可這口氣剛松一半,腦海裏前後分別響起兩道聲音。
【檢測到宿主改變原書主線加支線劇情,影響到配角奚文骥、奚夫人以及炮灰配角員外郎、岳大姑娘、岳二姑娘、岳崔氏、岳家等十七人命數, 扣除好感值17,總好感值為-3。】
【檢測到宿主總好感值為負, 三天內需增加好感值+3消除黑線, 否則,開啓三級懲罰:焚身。】
謝彥斐本來還大爺似的躺在那裏,這兩道聲音前後響起之後落下, 他慢慢睜大了眼, 好半天沒回過神:他之前剛攢到的十幾個好感值就這麽……沒了?
沒了也就算了, 為什麽還負了,還負了三個?
他将奚文骥與員外郎岳大人與天鶴派之間的往來信函暴露出來的确做好了準備會改變劇情, 可他沒想到竟然這麽狠, 一下子扣了他17個好感值, 太黑了,簡直太黑心了。
奚文骥他們這些他明白, 岳大姑娘他也能明白, 岳二姑娘若是被查出來的确是受控于岳大人的威脅才下毒能減輕罪行可能不至于流放改變命數他也能明白,可這個岳崔氏又是誰?難道是員外郎的夫人?難道這岳崔氏也知道員外郎的事?
可就不能看在他這是做好事的份上稍微少一點麽?打個折也行啊。
謝彥斐幽怨地瞅着前方,低下頭撩開衣袖,果然看到手腕上白膩膩的肌膚上多了一道黑線,比之前看到的任何時候都黑。
謝彥斐頹然往後一躺,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有先見之明跟着世子回鎮國公府了,憑借他跟世子的關系,世子這聚好感值盆的實力,好感值還不是刷刷的?
這麽一想謝彥斐松了口氣,坐直身體往裴泓那邊挪了挪,等裴泓看過來時,他咧嘴笑了笑:“有點冷,我靠世子近一些。”多刷刷存在感,也許世子指不定想起他這個好兄弟好感值就往上飙幾下。
也不用太多,三下就好。
謝彥斐覺得三天三個好感值壓根不是事,倒是還有閑心去想這個三級懲罰焚身是什麽?直接用火燒他啊?還是說……谷欠火焚身?
謝彥斐自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難道突然這麽人性化覺得他單身狗這麽多年這是催促着他去找媳婦兒不成?
只是等對上裴世子深邃清淩淩的一雙眼,謝彥斐覺得自己在世子這般谪仙般的人物面前突然想這麽龌蹉的事,是不是有點玷污了裴世子周身的氛圍?他低咳一聲,覺得他多想了,一級懲罰是自宮;二級懲罰是不良于行,三級懲罰怎麽看也都是跟損壞身體有關的。
裴泓從宮裏出來心神并不寧,他甚至在剛剛出現了恍惚,五皇子的受傷讓他剛剛失了分寸,這會兒冷靜下來,他渾身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怕自己之前在宮裏的表現會不會有任何異樣不妥之處讓皇上看出來。
如果皇上知道自己對五皇子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皇上會怎麽對付他?會不會徹底将五皇子從他的身邊帶離,讓他永遠也見不到五皇子。
只要想到那個可能性,裴泓發現自己只要想一想,就覺得體內壓制着的血脈都在翻滾,讓他腦子不太清楚。
謝彥斐發現裴世子突然就那麽定定盯着他也不說話,他擡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世子?”
揮動間帶起的掌風讓裴泓清醒過來:“怎麽了?”
“世子你剛剛發什麽呆呢?”謝彥斐難得看到世子竟然會出神,好奇的不行。
結果他剛這麽一說,就發現揮動的那只手腕被握住了:“王爺不要亂動,你這只手剛受了傷不知道嗎?等下傷口裂開,疼的還是王爺。”
謝彥斐這才發現自己動的是左手臂,無所謂道:“就是一道小傷口,早就愈合了,世子別擔心了,禦醫也說了,養個兩天就好了。”
“是嗎?”裴泓聽出謝彥斐話裏的滿不在乎,“那不如我們先說說,為什麽王爺會受傷?以影青派過來幫王爺的那些人的身手,應該不會傷到王爺才對,可為什麽會受傷?”之前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太過着急擔憂,也沒細想,如今聽着謝彥斐的話,他想到五皇子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人,既然他的那些影衛不可能會出錯,那就是……五皇子故意隐瞞下來,提前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腳。
尤其是想到五皇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竟然私下做這麽危險的事,今天只是一道小傷口,可日後呢?
他看不到,可一想到有朝一日五皇子滿身都是血或者別的模樣,他攥着謝彥斐的手忍不住收緊。
謝彥斐感覺到裴世子掌心的涼意,本來張嘴想嬉皮笑臉蒙混過去說自己就是随意劃了一道小口子的話被他吞了回去,提前感知到世子真的擔心生氣的謝彥斐,特別老實的腦袋一耷拉:“我錯了……世子你別氣我自作主張,我這不是……知道你肯定不會願意才……下次絕對不胡鬧了。肯定提前告訴你。”至于下次,應該也沒需要他以身犯險的時候了吧?再說了他多惜命的人啊,才不會做這種明顯賠本的買賣。
謝彥斐這麽一想,擡手保證起來絲毫沒有壓力。
裴泓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垂着眼認真瞧着謝彥斐:“王爺,你若是有難處就告訴裴某,只要裴某能做到的,都會幫王爺。王爺不必這般冒險,對裴某而言,王爺的安危很重要,不希望王爺下次再這般兒戲。”
謝彥斐知道什麽時候示弱,趕緊應了聲,随即不等裴泓繼續說什麽,一臉虛弱:“世子,我手疼,你幫我揉揉,我之前演戲的時候手碰到桌角了,重重砸了一下,可疼了,都淤青了。”
謝彥斐賣慘,仗着裴泓看不到,趕緊把自己的手往他手裏塞,反正他手上肉多,世子也看不到。
裴泓眼睛看不到耳力卻極好,謝彥斐喊疼的時候氣息絲毫沒有任何改變,卻反而呼吸放緩不自覺得頻頻看他,一看就是心虛的模樣,可他還是沒拆穿,反而垂着眼,認真捏着手裏軟乎乎的手,指腹間接觸到的滑膩,讓他需要很大的克制力才沒有露出半分異色。
他的手勁不輕不重幫謝彥斐揉着,謝彥斐本來手上啥事都沒有,沒想到世子揉爪子手藝這麽好,他都不舍得把手收回來,在心虛與舒坦之間糾結,好在很快到了鎮國公府,幫謝彥斐做了決定。
謝彥斐遺憾地把手收回去,整理了一番衣襟,掐了一把臉,随即繃着臉,一臉虛弱地扶着裴世子下了馬車,果然看到前方鎮國公等人渾身僵硬臉色不怎麽好地等在那裏,顯然早就得了消息,他要借住幾日。
來傳信兒的是明賢帝身邊的人,也就說這是皇上親自下的令,鎮國公就算是再不想将這個燙手山芋給攬回來還是要攬,尤其是聽說今日旭王遇刺的時候,還順便遇到了奚侍郎與員外郎不太好的交易,他這心裏就沒底。
就像是之前于二公子出事的時候,頭皮發麻渾身不舒坦,可……最後還是只能硬着頭皮:“王爺。”
謝彥斐皮笑肉不笑挨着裴世子瞥他:“鎮國公啊,本王要借住幾日,沒打擾到你吧?”
鎮國公哪裏敢說半個不字:“自然不會,王爺能來,是府裏的榮幸。”
“這就好,本王啊不知道得罪了誰,有人要刺殺本王,本王在自己的府裏待着不安全,所以啊,鎮國公可得守好你這府裏,不能出半點岔子,萬一本王要是有個萬一,這怕是……”謝彥斐沒說完,可那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本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這段時日得費心保護好了。
鎮國公氣得腦仁疼:“這是自然……王爺不如住在客房,畢竟青竹苑太大,怕……”
“不會吧?青竹苑離府門口這麽遠都不安全?鎮國公你這不行啊,連府門都守不住,這傳出去……你當初那将軍怎麽當的?”謝彥斐這話讓鎮國公虎目瞪圓了,這也太紮心了,還往他心窩上紮。
鎮國公深吸一口氣:“王爺放心,老夫定當率領衆府之人護好府中安危,不會讓賊子有踏進青竹苑的危險。”
謝彥斐目的達到了,心情極好:“既然如此,那青竹苑也別随意讓人進去,萬一有人趁機謀害本王怎麽辦?”
鎮國公咬着牙:“……是。”
謝彥斐笑眯眯地繼續往前走,經過一直低着頭沒敢開口的施知府時停了下來:“咦,這位有些面生,不知是?”
施知府也看出來這位王爺與鎮國公不合,他這次來祭拜順便也是為小女尋一門婚事,自然也不想得罪一位親王,想了想,道:“下官見過旭王爺,下官是世子的小舅舅,如今暫住國公府。”
“原來是世子的舅舅啊,那就是自己人,能來青竹苑,本王瞧着你挺合眼緣的,本王也是暫住,閑來無事過來青竹苑下棋啊。”謝彥斐的“自己人”三個字,讓鎮國公已經氣得沒力氣了,剛才還不讓人去青竹苑,現在又讓施知府去,意思世子那邊的是自己人,他這邊的就是可能害他的?
鎮國公等謝彥斐離開後就覺得頭疼手疼渾身都疼,看了眼這個便宜前妻舅,也沒理會,甩了甩衣袖就進去了。
施知府皺着眉,卻也沒說什麽,自從胞姐沒了,鎮國公發跡之後,對他們施家早就不如往日,可要不是為了給胞姐祭拜他也不想過來,好在還有幾日,等祭拜之後,他就想辦法搬出鎮國公府,至于小女的婚事……另想辦法好了。
之前武府出事之後,他就對武氏給施姑娘找婚事不抱希望了,那裴五姑娘差點讓他女兒出醜,與其會出事,他寧願這一趟白來。
謝彥斐把自己要做的事做完,就随着裴世子回了青竹苑。
武氏從之前讓裴思蔓與施姑娘交好,看來就是已經開始動手準備了,也就是說,書中裴世子的第二劫應該還會出現。
謝彥斐之所以非要讓鎮國公把府裏的人都召集起來用來巡邏防護鎮國公府,就是為了斷絕武氏在府裏找熟悉的人出手的打算,這些人都被武氏掌控了弱點,輕易不容易被收買,若是一旦有哪個出現偏差,會讓謝彥斐的計劃出現問題,反倒不如外面的人更容易掌控。
武氏在鎮國公府這麽多年,自然有自己的心腹,可如今整個鎮國公府都在嚴密巡邏保護他這個王爺,一時間空不出這麽多人手讓她來安排,那她就只能去找府外的人。
一旦武氏讓外面的人介入,那些人可比這府中的心腹好收買多了。
到時候用來綁施姑娘的人被他反過來收買,施姑娘也被他說服,一切按照武氏的“計劃”進行,人證、物證,收買人的證據都有了,武氏想抵賴也賴不掉。
至于施姑娘這邊更容易了,他在門口故意像是與鎮國公作對對施知府示好,他邀請施知府下棋,施知府又揣摩不住他這個王爺到底是随口說說還是真的讓他去,秉着不得罪他這個王爺的想法,他必然會前來。
一來二去,施姑娘若是想求他什麽,自然也會跟着施知府過來。
謝彥斐心情大好,只是等随着裴世子進了青竹苑,剛到閣樓前,就看到前方跪着一人,直挺挺的跪着,還有些眼熟,他挑眉:“世子,影青這是犯了什麽事兒了?怎麽還跪上了?”
影青早就聽到了腳步聲,也沒感動,只是背對着謝彥斐雙眼幽怨瞅着前方:王爺啊,你還問為什麽?屬下被你害慘了啊。
說好的只是劃破衣服呢?結果,王爺你私下裏放血!
你放自己的血,主子要放屬下的血啊!這得虧主子當時擔心先進宮了,否則……他這會兒早就被拖出去打板子了。
鬼冷适時從竹林裏走出來,拱手行禮:“主子、王爺。”
謝彥斐看到眼熟的男子,想起來這男子正是之前那個帶人給奚姑娘文妝花的,也是世子的屬下?
謝彥斐應了,看看鬼冷又看看影青:“他這是怎麽了?得罪你了啊?要是事情不大就算了,他這些時日幫了我不少忙,跑前跑後的,可辛苦了。”
影青頓時精神了:對對對,他可辛苦了,所以這點小失誤能不能抵消啊?
裴泓懲罰影青是因為他沒保護好五皇子,如今聽到五皇子替他說話,隐秘的不想讓謝彥斐知道他的心思,垂着眼嗯了聲:“起來吧。”
影青松口氣,立刻站起身,揉了揉膝蓋,轉過身,拱手行禮:“屬下謝主子饒恕,謝王爺幫屬下說話,王爺大恩,屬下定效犬馬之勞,日後王爺有吩咐盡管開口,屬下鞠躬盡瘁,絕不喊累。”
影青算是明白了,主子現在那心思不敢表露,所以他才躲過一劫,可為了自己後續不受懲罰,讨好主子沒用,必須讨好主子的心上人才有用啊。
所以,影青借着謝彥斐幫他說了句話,就開始不動聲色戴高帽,戴得越高,王爺越高興,那主子也越容易心軟啊。
謝彥斐沒想到自己就是說話而已影青這麽感激,他想到自己那還負着的好感值:“真的啊,那影青你有多感激本王呢?”不如給點好感值啊。
影青面無表情力求誠懇又不竭餘力地拍馬屁道:“屬下說不出個程度來,但屬下知道,王爺是屬下見過最心善最仁慈最寬厚,最心地善良願意善待屬下最讓屬下感激的皇子,這整個大謝國就沒有比王爺更讓屬下敬佩的,如果有,那就是主子一個了。主子能有王爺這麽一位至交,是主子的幸運,屬下能為王爺效力,也是屬下的榮幸。”
裴泓:“……”
鬼冷:“…………”他在一旁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嘴角抽了抽,以前沒發現影青這麽能說……瞧着真切又感激的模樣,要不是之前告訴了影青宗主的心思,要不是知道影青以前壓根想不到這些,他都以為影青是不是被誰上身了。
大概是之前影青表現的太過一本正經又正直,如今聽着影青一臉認真誇贊他感激他的話,謝彥斐覺得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了,他克制着上揚的嘴角:“哈哈哈,本王真的有這麽好嗎?”
影青表情嚴肅而又敬佩:“王爺的形象在屬下心目中,高大又偉岸,比主子在屬下心目中的分量還要重。”王爺都是主子的心上人了,王爺在主子之上,那他這麽說……沒毛病,既誇了王爺說不定又讨好了主子,兩全其美,他真是個機智的影衛。
裴泓:“…………”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讨好五皇子。
謝彥斐也聽出來了,不過誰不喜歡聽好話,他還以為是自己幫他說話影青感激估計說點好話,他也樂意給個臺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影青啊,幾日不見你這嘴巴甜了不少啊,行了,去歇着吧,等晚膳的時候多送來一些。”
影青眼睛一亮:“屬下……能留下來了?”他偷偷去瞥裴泓,他之前被主子趕回無影宗了,王爺如今把他留下來,那主子會答應嗎?
影青期待的眼神裴泓是看不到,卻能明顯感覺到,他深深朝着影青的方向看了眼:“沒聽到王爺的話,還不去?”
影青明白過來,主子這是答應他回來了!他就知道拍王爺的馬屁比主子強多了!他頓時直起身,站直了:“是,屬下這就去,王爺真是個體恤屬下的好王爺,屬下真是……太感激了。”說罷,還摸了摸眼角,一副無以為報的模樣。
謝彥斐被他這比自己還浮誇的演技逗得擺擺手:“去吧去吧。”
鬼冷嘴角抽搐着勉強忍下來,也拱手告退。
等兩人都走了,謝彥斐抱着裴泓的手臂沒忍住整張臉埋在他手背上抖着肩膀笑出聲,笑死他了,以前沒發現影青還有這天分呢,比他還戲精,要不是聽出來不對勁,他還真以為影青那頂着正直臉說出來的是真心話而不是故意讨好的。
裴泓本來還覺得影青這太不像話了,可從謝彥斐主動上前摟住他的那一刻,他就不這麽認為了,他覺得……影青還是有點用的,至少在這一點上,他覺得以後還是讓他跟着好了。
謝彥斐笑夠了,也沒松開手,邊往裏走,邊道:“他以前也這麽誇你的?”
裴泓搖頭:“不,他只誇過王爺,不過……王爺的确很好。”
明明裴泓說的也是讨他高興的話,可聽着那句“很好”,謝彥斐覺得臉一熱,“其實……也沒這麽好。”
裴泓卻是笑笑轉移話題:“王爺要不要先去歇一歇?”
謝彥斐嗯了聲,只是等到了閣樓後面的房間,想到自己最近一個人睡不踏實,加上還有三天還要蹭一波好感值,他把自己已經邁向之前他住的客房的腳收了回來:“好不容易來一趟,世子最近有沒有按頭?既然來了,本王幫世子按按好了。”
裴泓愣了下,他壓下十分想的念頭:“還是不必了,王爺你的手臂有傷,需要休息。”
謝彥斐無所謂擺擺手:“就一道小傷口,又沒傷到手,世子你要是過意不去,剛好我手臂傷到了,這兩天見不得水,我們一起沐浴啊,你到時候幫我擦背。”謝彥斐想過了,不管那三級懲罰是什麽,他還是別作死輕易嘗試,所以這三天怎麽着也得拿到三個好感值。
兄弟間最容易交心的時候是哪裏?酒桌上,湯池裏。
酒桌是不行,他受傷了不能喝酒,世子眼睛不好也不能,那就是湯池了……到時候坦誠相見你給我搓搓背我給你搓搓,這感情更進一步,說不定世子的好感值蹭蹭蹭往上冒了。
謝彥斐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好,先把那個三級懲罰過了,至于第二劫改變劇情的扣除,到時候他幫了世子這麽大的忙,世子的好感值肯定能抵了這些。
謝彥斐這邊想的很好,那邊……裴泓:“???!!!”
裴泓被謝彥斐的這個提議給驚到了,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行。”如果自己沒有別的心思也就沒什麽,可問題是他有。
謝彥斐以為裴泓覺得不妥,畢竟身份在那,他無所謂:“世子你要是覺得不妥,那讓影青幫我,我幫你也行啊。”
裴泓:“…………”那更不行了。
裴世子的沉默讓謝彥斐奇怪,他繞到裴泓身前,“世子你別是不好意思吧?你看不到,我幫你也沒什麽啊,再說了,你要是怕坦誠相見,你也看不到我啊,那就更會看到什麽,還是說……世子你怕我偷看你啊?”
裴泓面上勉強維持住鎮定,抿着唇搖頭:“自然不怕。”
“這不就行了,放心好了,你要是不習慣,那就讓影青在一旁幫你好了,等泡完澡我新學了一個針法,先給你用手暗暗,改天世子你找個厲害的大夫我跟他說說,看看對你的眼睛有沒有用。”謝彥斐把自己的目的小心翼翼說了出來,看裴世子面上沒什麽表情,看來是沒懷疑,都過了這麽多天,世子也不是整日跟着他,他在王府裏的事世子肯定也不知道,他只要說是在此期間偶遇高人指點,或者看到書上說的就是了。
他說出來之後要是大夫醫術高研究研究也許會同意的,畢竟是真的有效。
當然要是大夫覺得不行,他再想別的辦法讓世子答應。
謝彥斐拍了拍裴泓的肩膀就這麽哥兩好的說定了,他掩唇打個哈欠,去了裴世子的房間歇了。
裴泓則是突然說還有事要去處理讓謝彥斐一人去睡,謝彥斐也沒多想,他留了不少血,還真的累了,很快躺下就睡着了。
謝彥斐讓影青去歇息,他自然沒有,他們當影衛的幾天幾夜不睡也能撐得住,加上他這些時日除了王爺的吩咐外都在無影宗睡覺,哪裏會累。
只是等他與鬼冷老大說了會兒話送走老大之後回到閣樓頂層,發現主子不知何時回來了,坐在那裏……發呆?
“主子?”影青走過去,站在不遠處喊了聲,好奇怪,他還是難得看到主子在發呆啊。
裴泓動作有些慢地擡起頭,看了眼影青嗯了聲。
影青站在那裏沒敢動,想到主子的心思,雖然知道了幾天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瞅了瞅自家主子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腦海裏閃過五皇子的,他只要一想到主子的臉與五皇子的臉并在一起朝他笑一笑,他就覺得渾身都毛毛的,那畫面簡直美得讓人不敢看。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主子到底是怎麽對五皇子起了那種心思的?
難道是主子眼瞎的時間太久心理扭曲了?
影青抖了抖,默默瞅着主子,就對上裴泓看過來的目光,總覺得主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主子,晚膳可還是按照之前的慣例讓人都準備王爺愛吃的?”主子這麽在意王爺,那提王爺總沒錯吧?
裴泓終于從影青身上把視線收回來,嗯了聲,可腦海裏一直閃着之前謝彥斐的話,王爺說不行讓影青幫他擦背。
這本來是沒什麽,可一想到影青待在那裏,豈不是把王爺也給看光光了?
裴泓尤其想到自己看不到,而影青先一步把王爺給看了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他知道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作祟,知道該拒絕,可……最後還是沒說服王爺改主意。
裴泓擡起手撐住額頭:“竹林後的溫泉池,你去讓人在天黑之前用石壁隔開。”
影青:“???”什、什麽?隔開什麽?隔開溫泉池?泡澡的地方還用隔開?
裴泓沒聽到影青的回答擡起頭,“怎麽?”
影青連忙應和:“是、是……屬下這就去。”
“等等。”裴泓想到什麽,把轉身要走的影青給重新喊了回來,“晚上我要與王爺在溫泉那邊泡澡,你……把我們送到那裏找個借口走開,不用再回來了。”
影青:“!!!”主子不是吧?難道、難道主子要下手了?
影青想到那個畫面,覺得腦仁嗡嗡的,不行了,他不能再想下去,不然看到王爺他的表情絕對繃不住。
影青有些手腳發軟地出去了,等被外面的風一吹,搖搖頭覺得主子不是那樣禽獸的人,再說了……王爺一看就對主子沒心思的,再說了,主子要是怎麽着何必要隔開呢?
影青放下心,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回頭他一定要問問老大,怎麽好端端的說斷袖就斷袖了呢?
謝彥斐在宮裏的時候喝了藥,這一覺睡得很是舒坦,等醒來的時候天還亮着,只是日頭落下了,看來離晚膳的時辰不遠了,他揉了揉腦袋,坐起身,把睡得歪了衣襟整理好,這才走了出去。
一出去,發現整個林子靜悄悄的,他踩着林蔭小道繞到前方的閣樓,等繞到樓前,就看到石桌前裴世子正在與施知府對弈,更遠的石桌前,施姑娘面前放着一把琴,正在心不在焉的撥弄琴弦。
大概是聽到動靜,三人齊齊看過來。
尤其是施姑娘,看到謝彥斐的眼睛都亮了,本來心不在焉的舉動也立刻坐直了,自從之前在武府被救了之後,施姑娘越想越覺得之前那道士給她算的卦文真的太準了。
五皇子肯定就是她命裏的那個福星了,加上離忌日越來越近,她這心裏一直忐忑不安的,她想去見五皇子卻發現根本見不到,本來以為自己完了,沒想到,五皇子就這麽來了府裏,她見到了。
施姑娘更加相信五皇子肯定就是救她的那個人。
裴泓的心思都在晚上的沐浴,也有些心不在焉,沒發現不遠處施姑娘的異樣,他的注意力都在謝彥斐身上:“王爺醒了,晚膳已經準備着了,等下就能吃了。”
謝彥斐已經走了過來,施知府看到謝彥斐就要站起身行禮,謝彥斐擺擺手讓施知府坐下來不必見外,“你是世子的舅舅也就是本王的,這裏是世子的院子,本王也是來做客的,随意就好。”
施知府聽得吓了一跳,他哪裏敢在五皇子面前當長輩,可瞧着五皇子話裏也不像是作假,他只能硬着頭皮重新落座,只是想到之前五皇子說下棋的話,“王爺可要下一盤?”
謝彥斐擺擺手:“才睡醒,明天吧,本王看你與世子下即可。”他幹脆在一旁的石椅上落座。
施知府看謝彥斐的确只是想看,只能繼續跟裴世子下。
謝彥斐看了一會兒,才裝作伸懶腰站起身,朝看過來的施知府笑了笑,讓他繼續,他則是邁着步子繞到了這邊,看到施姑娘緊張地站起身福身行禮,擺擺手,反而在施姑娘身邊坐了下來:“施姑娘怎麽不彈?”
施姑娘搖頭,哪裏敢說之前本來是想帶着琴過來趁機感謝五皇子一番,可沒想到到了才發現只有表哥,表哥說王爺再睡覺,她就不敢彈了,一直在擦拭也不敢離開,就怕錯過這個機會到了二十日那天,她就真的像是卦文裏沒了命。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怎麽會沒命,可……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還是硬着頭皮留了下來。
施姑娘緊張道:“王爺若是想聽,臣女可以為王爺彈一首。”
謝彥斐嗯了聲,就看到施姑娘深吸一口氣,十指搭在琴弦上,指尖輕輕一撥,頓時悅耳的琴聲傾瀉而出。
謝彥斐沒想到施姑娘琴技不錯,他邊聽邊瞧着施姑娘,捉摸着怎麽想辦法跟施姑娘單獨待一會兒,如此施姑娘才好主動開口求助。
雖然離得不近,可世子耳力太好,若是讓世子知道自己忽悠他表妹,還有武氏做的那些事,他會之後告訴世子武氏打算對施姑娘做的事,卻沒打算說武氏還打算毀掉小施氏墳墓的事。
只是在此之前卻沒法說,難道要說他有未蔔先知的能力?這肯定不行。
謝彥斐聽了一曲,誇贊了幾句,施姑娘也找不到機會,幹脆咬咬唇又說再給王爺彈一曲。
一連彈了三首,兩人各懷心思,一個繼續聽一個繼續彈了下去。
而不遠處的施知府卻是忍不住頻頻看了過去,自己這女兒怎麽回事?以前也沒見到她這麽積極啊,竟然彈的都是拿手的。
施知府一開始沒多想,可這怪異的一幕讓他想到之前施姑娘聽說他要來青竹苑死活要跟着過來的時候,眉頭皺了下,手裏撚着的棋子久久沒動彈,他沒發現,他沒動彈的時候,對面的裴泓也沒催促,仔細看的話,發現裴世子也有些心不在焉。
施知府勉強落下一子,忍不住又偷偷看了過去,發現這位五皇子離得遠了看不到那張臉,瞧着還挺……順眼的。
剛好捕捉到自己這女兒偷偷去瞄五皇子側臉的小動作,他皺眉,他這女兒不會……看上五皇子了吧?
可五皇子這模樣……
之後又一想他這想什麽呢,五皇子的身份也不是他們高攀的,再說了,男兒看得又不是臉而是人品,想到之前五皇子還救了小女一命,難道是因為這樣才讓她……
施知府沉吟片許,想到什麽,他擡頭,這才發現自己這外甥也好久沒落下一子,他低咳一聲:“聞安啊,你與五皇子是怎麽結實的啊?我看五皇子對你頗為信賴。”都說出他是裴世子的舅舅也是他舅舅這話了,兩人關系應該極好。
裴泓垂下眼,邊落下棋子邊回道:“不久之前宣平侯府壽宴,剛好那時候五皇子遇到了些麻煩臨時需要一位大夫,我久病也懂一些藥理就幫上一些忙,五皇子從那時候因為感激頻頻接觸就結實了。”
施知府嗯了聲,點點頭,若有所思:“如此看來,五皇子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那人品如何?”他問道這,湊近了些,聲音也壓得低低的。
裴泓捏着棋子的手僵了僵:“五皇子……為人真誠,性子極好,是個可深交之人。”
施知府眼睛一亮:“那……五皇子可有說過對王妃有什麽要求?介不介意王妃的身份低一些?”
裴泓聽到這,慢慢将手裏的棋子放回了棋罐裏,啪嗒一聲響,明明不響,卻讓施知府莫名覺得周圍有些冷,只是心急想尋一個答案倒是沒太注意,“聞安?”
裴泓搖頭:“這一點倒是沒提及過。”
施知府想想也是,自家外甥也沒娶妻,應該是還沒開竅,“之前聽說五皇子跟一個小寡婦有牽扯,還看上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五皇子真的不介意一個寡婦,那應該對身份沒什麽要求。
若是他女兒不願意的話,他自然不會考慮五皇子;可若是她自己也歡喜,加上五皇子人品不錯的話,也許……五皇子是個可以考慮的人選也說不定,畢竟連自己這外甥都覺得五皇子好,那人品就沒問題,醜點就醜點,自己女兒都不介意,他這當爹的自然更加不用在意。
裴泓道:“那只是誤會。“
施知府想了想沒繼續問這個:“那王爺府中……可有妾室或者別的?”
裴泓這次很久沒開口,就在施知府想要繼續問的時候,謝彥斐終于想到一個辦法,他跟施姑娘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過來,說剛才睡得久了沒精神,去竹林轉轉,讓他們繼續下棋不用管他。
等施知府應了,謝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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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