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合一 (1)
謝彥斐第二天醒來沒看到裴世子, 過幾天就是忌日,鎮國公府這次除了祭祖還有拜祭小施氏,裴世子作為小施氏如今留在京中唯一的子嗣,他對鎮國公不放心, 這些時日事事都是親力親為。
謝彥斐今日也有事要做,聽到影青的禀告應了, 讓他準備準備出府。
既然要演戲, 還是演一個看上前來拜祭的表姑娘的惡霸王爺,謝彥斐今日要親自出府,再選幾樣東西, 送給施姑娘。
當然, 為了日後還能将自己的行為給扭轉回來, 他還需要給府裏的姑娘們都送一件。
只是表姑娘多送幾件,特殊一些。
等日後若是被提及, 他完全能說施姑娘是裴世子的表妹, 也就是他的表妹, 初來乍到他這個當兄長的多送幾件怎麽了?
謝彥斐也沒去別處,去了珍品齋選了好幾樣女兒家用的, 還給裴世子也買了玉冠。
影青按照主子的吩咐全程陪着謝彥斐, 看到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王爺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送下去,主子只會越陷越深啊?
可偏偏主子隐藏的太好,主子都沒說什麽,他這個當屬下的更加不敢壞了主子的事。
他只能眼觀眼鼻觀鼻,只當是不知道。
謝彥斐給幾個姑娘選東西的時候讓人随便拿了最新最貴的包裝起來, 至于世子的,他這是親自挑選的,他也在鎮國公府住過不少時日,發現世子都是戴着一個玉白的玉冠,雖然好看是好看,但一想到可能是鎮國公不給家用,謝彥斐就恨不得咬鎮國公一口。
都是親兒子,瞧瞧裴澤那個纨绔,喝花酒賽馬溜圈兒,纨绔子弟該會的都會,反而世子整日只能在閣樓裏刻小人。
這麽一對比,太慘了。
謝彥斐一口氣選了六個玉冠。
影青嘴角抽了抽,看到這麽多玉冠,再看王爺攥着手咬牙切齒的模樣,覺得王爺大概是誤會了什麽,主子不是只戴一個啊,是主子有一排的玉冠,只是長得一模一樣而已。
可想到主子求而不得的心思,估計等王爺送過之後,那一排的玉冠可以落灰了。
謝彥斐在珍寶齋揮金如土立刻傳遍整個京城,畢竟難得瞧見五皇子這麽大手筆,等瞧着五皇子進了鎮國公府,更是羨慕的不行,鎮國公這些時日還愁眉苦臉的,他還愁什麽?這哪裏是請了一尊瘟神進府,這是請了一個金娃娃啊。
謝彥斐入了府,故意從門口就下了馬車,身後跟着影青還有旭一,抱着幾個錦盒,等瞧見管家,指了指旭一手裏的:“對了,府上一共有幾位姑娘?”
管家愣了下,不知道王爺這是想做什麽,想了想,老老實實禀告:“府中一位五位姑娘,除了已經出嫁嫡出的大姑娘、庶出的二姑娘,留在府裏的還有三位姑娘。”
“哦?也就是說,除了你家繼夫人生的嫡五姑娘,還有兩位庶出的姑娘?是之前本王在珍寶齋見到的那兩位吧?”謝彥斐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管家對于之前的事還是有所耳聞的,就算他不想知道也不得不聽到了,畢竟當時五皇子在珍寶齋給了府裏除了嫡出的五姑娘之外一人一件首飾熱鬧了五姑娘,在主院鬧騰許久,他也有所耳聞。
顯然這次五皇子也沒記起來五姑娘當時也去了,他只能硬着頭皮颌首:“……是。”
管家說完,就看到五皇子轉過身,讓旭一靠近了,從他抱着的一堆錦盒裏,拿出兩個,放在管家手裏:“喏,看到了?這一個是送給三姑娘的,這個是送給四姑娘的,權當本王來府上的見面禮。至于這六個,施姑娘初來乍到,是裴世子的表妹至親,本王既然過來住一些時日,理應有所表示,這些都是送給施姑娘的,你等下一起送過去。”說罷,不等一臉懵逼的管家,徑直帶着人走了。
管家傻了眼,等回過神想說:王爺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位?還有繼夫人生的那位五姑娘呢?
可想到之前夫人做的事,五皇子與裴世子關系好,怕是……故意不給五姑娘的吧?
管家打了個哆嗦,瞧着這些東西跟燙手山芋一樣:這要是讓那位祖宗知道了,怕又要鬧翻天了。
五皇子這是給他惹事麽?
可五皇子吩咐下來,他只能硬着頭皮去送了三趟,只是送到偏院施姑娘暫住的院子等他表明來意,就看到之前還溫柔有禮的表姑娘臉色刷的就白了下來,嘴唇哆嗦幾下,勉強克制住:“這……無功不受祿,管家還是拿回去還給、還給王爺吧。”
管家奇怪,這還有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的?“表姑娘這不是為難小的麽?這可是王爺親自吩咐下來的,小的也是奉命前來,哪裏敢再抱回去啊?表姑娘要是不想要,可以親自還給王爺。”
等管家說出“親自”兩個字,結果這位表姑娘渾身一顫,更是往後退了一步,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舉動太過明顯,勉強笑了笑,張嘴想繼續推拒,可看到管家狐疑的目光,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收了回來。
管家等出了偏院奇怪不已,他看了眼身後跟着的随從:“我怎麽覺得這表姑娘這麽奇怪?這是不喜歡這些首飾?”之前聽說在珍寶齋王爺送給三個姑娘一人一件首飾這表姑娘還戴上了,還惹得五姑娘很是惱火,可這次怎麽瞧着不想接?
随從剛才離得遠瞧得也真切,想到什麽,捂着嘴八卦笑了:“依小的看,這表姑娘可不是不喜歡首飾,而是……不喜歡送首飾的人。”
“這怎麽可能?聽說昨個兒表姑娘還随着施大人去了青竹苑,這瞧着不是挺好嗎?”管家瞅他一眼,“你這小子憋着什麽事兒呢?還不快說?”
随從道:“怕就是昨個兒在青竹苑被惦記上了,說起來怕是之前王爺指不定就惦記上了,否則哪有好端端的這麽可勁兒撒銀子示好的?”那些首飾可不便宜,這次直接一次送了六樣。
他可看到盒子了,珍寶齋的東西,貴着呢。
管家終于琢磨過來味兒:“你是說……王爺看上表姑娘了?既然如此,表姑娘應該高興啊,那可是皇子,是王爺啊。”
随從搖頭:“說是這樣說,可王爺那模樣……若是尋常人家倒是千恩萬謝,可這表姑娘好歹是施知府的嫡女,又是裴世子的表妹,這眼光……高着呢,怕是……看不上王爺。”
管家想到表姑娘那如花似玉的小臉,再想到五皇子笑起來的猙獰模樣,抖了抖:“這事別亂說,萬一不是傳出去,施大人還不撕了你的嘴?”
随從也就是八卦一下,自然不敢亂傳,再三保證之後就走了。
管家站在原處仔細想了想,最後一咬牙去了主院,偷偷去見了武氏,把之前的事說了。
武氏聽完一愣:“你這話當真?”
管家壓低聲音:“小的哪敢糊弄夫人?這小的也是氣不過,這王爺因為世子對夫人有偏見不說,這次連帶着連姨娘生的庶姑娘都送了,可獨獨沒有五姑娘,小的這瞧着五姑娘長大的,這心裏不落忍,怕是姑娘知曉了又該難過了……這不,一送完東西就過來了,這表姑娘也真是的,既然看不上五皇子,幹嘛還專門往五皇子面前晃悠,這不是……”他偷瞄了武氏一眼,沒繼續說下去。
武氏神色閃了閃,眸底有異光飛快閃過,捏着帕子擦了擦臉側,笑了起來:“這話……以後可別亂說,萬一只是誤會耽擱了小姑娘家的名聲可就不好了,嬷嬷,給管家拿些銀子,最近府裏事情多,讓管家辛苦了,可得好好補補才對。”
管家眼底精光一閃,連連拒絕,最後被硬塞了一個錢袋子,偷偷颠了颠,分量不少,他臉上的笑意更真誠了:“還是夫人心善,小的就沒想到這麽多,夫人放心,小的肯定不會亂說的。”
武氏笑了笑:“管家辛苦了,繼續去忙吧,日後要是有別的事,先提前告知一聲,若是有不對的,也好提前杜絕。”
管家連連應是,很快離開。
武氏等管家離開之後臉色沉下來:“你覺得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嬷嬷想了想,謹慎道:“這還真說不準,之前姑娘在武府的時候不就嚷嚷着五皇子是看上表姑娘了,否則,怎麽就這麽湊巧當時剛好就在那涼亭裏救了姑娘?”
“可當時的确是那思蔓臨時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既然是臨時的想法,五皇子也不可能提前知曉什麽。
嬷嬷道:“既然夫人拿不準,為何不問問老爺?聽那管家的意思是昨個兒在青竹苑發生了什麽,這些時日那表姑娘一直躲着夫人我們不容易打探到,可老爺與施大人還是能說上話,施大人昨日也在青竹苑,那裏發生的事施大人肯定知曉。”
武氏沉吟片許,想到自從武府之後那表姑娘因為思蔓要推她下水的事不僅躲着思蔓連她也一并躲着,讓她這些時日很是着急,眼瞧着忌日在即,她只有這一次機會,若是錯過了……可不容易将那小畜生的世子之位給拿回來。
這一次,她不僅要他把世子之位拱手相讓,也要他的命。
他不是不給嗎?這次看看他成了殺人犯,還殺了自己的表妹看他還怎麽有臉當這個世子。
武氏想着本來邁進了死胡同,沒想到突然給了她個機會,若這事是真的,那她想要将那表姑娘拉攏到她這邊就還有機會,一個小姑娘而已,哄哄也就是了。
武氏笑了笑,看向嬷嬷:“去瞧瞧老爺,說我有急事找他,讓他趕緊回來一趟。”
嬷嬷連忙應了,也不敢多問,自從上次壽宴出了那種事,武氏身邊的嬷嬷都能不招惹上事就不招惹上,生怕成了下一個杜嬷嬷。
裴泓今日是跟着鎮國公一起出來的,祭祖是府裏的大事,加上還有他娘的忌日,他不敢松懈,只是腦海裏一直想着昨日五皇子說的話,他眼睛不好,跟着無非就是安排一些事宜,他耳力好,聽到外面有匆匆的腳步聲,随即就有一個嬷嬷跑了進來,離近了在鎮國公耳邊說了什麽。
旁人離得遠聽不真切,裴泓耳力卻好。
鎮國公聽完臉色不怎麽好:“她又怎麽了?好端端老夫這在置辦祭祖的事宜,讓她老老實實在院子裏呆着。”
嬷嬷急得不行,偷瞄了一眼背對着他們站在不遠處的世子,聲音壓得更低:“老爺,夫人說有急事,讓您非回去一趟不可,說是您要是不回去,她就出來找您了。”武氏正在禁足,她要是真跑出來,最後連累的還是自己,鎮國公氣得吹胡子瞪眼,可想到武家,還是咬着牙根忍了。
誰讓他年紀越來越大,鎮國公府眼瞧着一年不如一年,反倒是武府,因為一個武老将軍一個正掌着兵權的将軍在任,他只能忍了。
鎮國公很快交代一番就匆匆跟着嬷嬷離開了。
裴泓猜測大概應該是五皇子出手了,有影青在不會出太大的問題,早些時候舅舅是跟着他一起出來的,他有意無意也是是而非說了一些,這會兒舅舅剛好回到府中,五皇子的計劃若是不成,他不介意再推波助瀾一番。
不過他還是憑感覺看了眼身邊跟着的兩人之一,那人早些時候得了裴泓的指示,明白他看過來的意思,立刻尋個借口離開。
謝彥斐送了禮物之後就回了青竹苑,他讓影青幫他換了一次藥,拆開傷口的時候瞧了瞧,已經愈合了,估計明天就不用再包紮了。
他雖然當時為了流血下手狠了點,可到底沒敢撕得太狠,只是一個小傷口,加上塗抹的上等金瘡藥,這一天一夜好得差不多了。
影青眼睛一亮:“王爺這傷好大半了啊。”
謝彥斐笑了聲,“是世子給的藥好。”本來他塗的是禦醫給他的,結果昨晚上世子說他有更好的藥讓他換成這個,他就換了,沒想到效果真的拔群。
影青包紮的手一抖:王爺說的……不會是上任老宗主留下的唯二極品傷藥中的一瓶吧?那可是千金難買的,主子你就、就這麽為了這麽一點小傷疤?當年主子閉關一年往死裏練自己都沒舍得用,竟然給王爺用了。
果然……主子這對王爺……
影青抖了抖,覺得自己以後對王爺應該更好一些,王爺高興了,主子就高興了,他也好了。
于是,接下來半日,謝彥斐發現影青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誇他簡直跟不要錢似的:“……那是王爺身體好,瞧着身子骨多棒啊,要是別人肯定要十天半月,瞧瞧王爺這,一天就結疤,皇子就是皇子,龍子龍孫天降福蘊,必定是大富大貴之命。”
“王爺等等,這水屬下幫王爺吹吹再喝,別燙了了。”
“別動,王爺您別動屬下來……”
謝彥斐默默瞅他一眼:“影青啊,我這要走路啊,你來你怎麽來?你還抱着本王走不成?”
影青立刻退後兩步:“王爺請!”他要是敢抱,主子能打斷他的腿兒。
謝彥斐覺得影青不知道是不是被什麽上身了,奇奇怪怪的,他閑來無事幹脆坐在閣樓前的石桌上,讓影青把他的刻刀拿來開始繼續練習刻小人。
第一次刻的不好,他多練練就能刻的好看了。
其間有人回來,是裴世子身邊的人,不知道與影青說了什麽,就看到影青眼睛冒光,小跑回來,就開始花式誇他:“王爺真是神機妙算啊,果然讓王爺算準了,那武氏真的找了老爺回府,也不知道武氏說了什麽,老爺很快去了舅老爺的院子,等再出來之後又去了武氏那裏。屬下估摸着,應該是之前王爺送禮的事,武氏應該是信了王爺真的對施姑娘有心思。”
因為之後要讓影青監視武氏的人,所以謝彥斐知道裴世子把他要做的事說了,本來不覺得有什麽,可他怎麽覺得……影青邊聒噪了?
謝彥斐嗯了聲,“接下來就看施姑娘的演技怎麽樣了。”畢竟是頭一次演戲,他有些擔心施姑娘在武氏面前露怯。
影青拿着一塊抹布一邊把謝彥斐刻下來的木屑小心翼翼收起來,一邊繼續誇他:“王爺放心,施姑娘肯定辦的妥妥的。畢竟王爺可是個有福氣的人,肯定萬事……”
“停。”饒是謝彥斐這種喜歡聽好話的也覺得腦子嗡嗡的,他瞧着影青的動作,再落在他臉上,最後沉吟片許:“影青啊,雖然本王知道自己好,但是……你就算是把本王誇成一朵花,本王也不會将你從世子身邊要走的。”
影青:“???”
謝彥斐:“雖然世子平日是嚴厲了些,可本王怎麽能奪世子身邊用慣的屬下?再說了,本王身邊還有別的護衛,你……真不适合給本王當護衛,有些屈才。真的,所以你不用誇本王了,誇了也白誇。”
影青:“…………”他真的沒這麽想。
謝彥斐越看越像,“好了,你去看看世子改回來沒有,本王自己刻會兒。”
影青默默站直了,他就是想誇一誇王爺,他沒想到跟着王爺啊?想到萬一主子誤會自己有這心思,他打了個哆嗦,趕緊離王爺遠一點。
謝彥斐終于耳根清淨了,武氏就算知道了,估計也還會謹慎的在觀察觀察,到時候剛好施姑娘哭着演戲給她送上一個“機會”,等武氏開始出手,至少武氏與施姑娘還要過兩個回合。
等時機成熟也是要後天。
謝彥斐猜得不錯,武氏雖然從鎮國公與施知府那裏打探到五皇子真的對施姑娘有些興趣,被武氏借着要攀上五皇子這門親來緩和她與裴世子之間的關系讓鎮國公安了心,覺得她終于想開了,世子之位就算是要讓也不能是現在,得慢慢來,得讓世子自己讓出來。
武氏只管應着,她把鎮國公的性子摸得很透,很快就安撫好,讓鎮國公相信她是真的悔過,只是等鎮國公一走,她就找來剛知道五皇子送了一堆東西給施姑娘發脾氣的裴思蔓。
武氏打開自己的庫房,拿了好幾樣寶貝才把裴思蔓安撫住,之後說自己有辦法讓施姑娘很快從鎮國公府離開也會給她出氣,成功讓裴思蔓忍下不喜想辦法去給施姑娘道歉。
裴思蔓本來不想,可看在自己娘保證過後打開庫房随便她挑之後,裴思蔓就咬牙認了,等下午的時候就想辦法往施姑娘的院子四處走動。
施姑娘早就從門裏聽着動靜,她算着時間……等第三次裴思蔓有意經過她苑子門口時,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的眼圈泛紅,猛地抱着琴沖了出去,剛好撞到了裴思蔓身上。
謝彥斐得到影青禀告白日裏施姑娘與裴思蔓的戲時正在陪世子用晚膳,聽完之後心情極好:“看來很快施姑娘那裏就能得到武氏的計劃了。”
裴世子嗯了聲,“左右等着就是,無論她做什麽我們想辦法接住。倒是王爺你剛受了傷需要補補,多吃一些。”
謝彥斐聽到這,臉上也一喜:“我的傷已經好個差不多了,世子的藥真是好,本來還想着這兩天肯定沐浴不方便還想找世子一起泡澡互幫一下,不過如今看來不用了,傷口都愈合了,估計明天就不用綁紗布了。”
裴泓:“……”
影青在身後低着頭愣是沒敢說話,他想到自己昨晚上敲了大半夜的石頭,又想到用膳前主子吩咐他去溫泉邊放了不少點心,如今想想,原來主子是在期盼着跟五皇子一起泡澡啊。
如今計劃黃了,主子不會……不會再讓他重新敲回去吧?
謝彥斐心情好,只是說完發現世子沒說話,他擡頭看去:“世子?”
裴泓看過去,“……沒事,剛好我看不到,還擔心若是不小心把王爺的傷口沾水就不好了。”
影青沉默:主子你确定沒事兒?屬下怎麽覺得你這麽遺憾呢?
之前沒覺得,如今一細想,他好像腦補到了主子的心理歷程,之前讓他去隔開溫泉,不會是主子怕與王爺……相見吧?主子你又看不到還怕什麽?難道還怕王爺偷看你不成?要是王爺真的偷看那主子你也不用如今這般單相思了?
後來又讓他把它敲開,主子為什麽會改主意?
影青不敢在裴泓面前表現什麽,抓心撓肺的,好在讓找的大夫被鬼冷送了過來,影青看到鬼冷眼睛都亮了,瞅機會把鬼冷拉到一旁,把前因後果說完,盯着鬼冷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老大,為什麽主子後來又讓屬下給敲掉了?這不奇怪嗎?他不是不想讓王爺看到嗎?”
鬼冷面無表情的臉默默看了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影青搖頭:“沒有啊。”
鬼冷:“你要是不閑,宗主想什麽跟你有什麽關系?再說了,宗主的感情你研究這麽細致幹什麽?”
影青嘿嘿一笑,湊近了些:“我這不是……好奇麽,我還頭一次見到主子對人動心,還是王爺,一個男的啊,男的!”等他激動說完,發現鬼冷的表情更詭異了,他被他看得莫名不自在,摸了摸臉皮,“老大,怎麽了?”
鬼冷默默轉過頭:“……沒事。行了,別再瞎操心,若是讓宗主知道,你再被趕回來就別想回去了。”
影青也被他吓到了,趕緊回去盡心做好本分,只是沒發現他離開後,角落裏鬼冷望着他的方向半晌沒回過神,許久才慢慢轉身,消失在竹林深處。
謝彥斐沒想到大夫找到的這麽快,他也想提前試試效果如何,擅長針灸的老大夫帶的有人身體各個位置圖,他說有個高人指點了一套針法,不确定有沒有效,就一個個在圖上點給了老大夫看。
老大夫看完認真研究了一下,皺着眉頭沒說話。
謝彥斐也不敢打擾老大夫,他是心虛,怕老大夫發現什麽,至于影青更加不敢打擾生怕萬一耽誤主子治療就不好了。
至于裴泓,他雖然也想看到,卻莫名相信五皇子,五皇子定是提前知道了什麽,所以這才冒險說出來,他找的這個大夫是宗門裏的人,能信任,若是當真看出什麽,他也有辦法堵住對方的嘴,不讓他說出去。
老大夫仔細研究了好幾遍,眼睛越來越亮,到最後卻又愁眉不展,看得謝彥斐心裏越發不安,萬一這老大夫要說不行,他怎麽勸回去?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問題?這可是一個很厲害的高人說的,他主要是不便露面,否則能親自帶來給世子治一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當然還是研究研究的好。”謝彥斐心虛補充了一句,怕說得太過生出懷疑。
老大夫終于放下來,起身拱手對着兩人拜了拜:“王爺,世子,從這針刺的位置來看,老夫也拿不準,不過這套針法倒不會有什麽問題,也不會有什麽後患,只是有沒有用,老夫……着實看不出來。”畢竟怎麽瞧都是尋常的位置,可組合在一起,以他的醫術只能看出來不會更嚴重,卻不敢保證別的。
老大夫這麽說是讓世子自己決定,畢竟這是在腦袋上紮針,萬一一個不妥……
裴泓想也沒想:“不會更嚴重了?”
老大夫搖搖頭:“目前看來,不會。”
裴泓嗯了聲:“那就試試。”
“主子……”影青聽出了老大夫的話外之音,就這麽試了,萬一……
裴泓回頭朝着影青的方向深深看了眼:“準備。”
影青連忙應了:“……是。”
謝彥斐松口氣,他沒看到裴泓去看影青的神色,他是知道這針法有用,自然不擔心,好在世子信了。
影青瞧着一臉笑意過來的王爺,再看看溫柔笑着誇着王爺的主子……仰頭感慨一聲:美色誤主啊。
也不對,怎麽着王爺也不算是美色,那就是……藍顏禍水?
影青搓了一把臉,他還是按照老大說的,該幹嘛幹嘛吧。
準備工作做好,謝彥斐雖然知道第一次就算是紮了故意也沒什麽效果,可還是緊張,他坐在不遠處,緊張盯着老大夫紮針,恨不得去幫忙。
瞧着世子面不改色紮了滿頭的針,他心裏默默湧上一股不是很愉悅的滋味,他到了最後才明白,他這是心疼世子了。
所以想到書中武氏對世子做的事,更加咬牙,再等等,再等幾日,他就能将武氏徹底從世子的身邊給趕走,讓她再也沒辦法害人。
老大夫沒敢用太久,紮了一個時辰就把針給取走了,說是明日再來。
鬼冷重新出現把老大夫悄無聲息送出了府。
晚上躺在床榻上的時候,謝彥斐難得失眠了,他歪頭瞧着閉着眼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世子,覺得世子肯定沒睡着:“世子,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了,你最想看到什麽?”
裴泓轉過頭,明明黑暗裏他什麽也看不到,卻依然固執地盯着謝彥斐的方向,許久,才啞聲道:“也許看不到呢,等看到了就知道了。”
謝彥斐想想也是。
裴泓笑了笑,側過身安撫了幾聲,等感覺到謝彥斐終于有了睡意,最後呼吸綿長時,才望着謝彥斐的方向,用極輕的聲音說出了一個字:“……你。”
……
謝彥斐接下來兩天老老實實待在府裏,不過他雖然待在青竹苑什麽地方也沒去,卻讓人時不時朝施姑娘那裏送一些點心,不過是以裴世子的名義上去的。
可之前沒聽說世子給表妹送東西,突然王爺來了就送了,這到底是誰要送顯而易見。
謝彥斐給施姑娘那裏添油加醋也給了武氏借口,果然在施姑娘與裴思蔓幾次交鋒之後,武氏開始出手了。
她先是借着道歉的緣由請了施姑娘過去,接下來就以給施姑娘出主意為借口,開始慢慢收攏施姑娘的心。
施姑娘求生本能讓她力求演的想象,加上她對武氏的确犯怵,所以渾身顫抖着紅着眼眶生無可戀的模樣,讓武氏更加相信她不想嫁給五皇子怕被五皇子強行求娶,加上從鎮國公那裏試探施知府竟然得知施知府對五皇子大加稱贊,顯然是竟然覺得這可能是門好婚事,甚至想着等忌日結束之後,讓世子去探探五皇子的口風。
當武氏把這些告訴施姑娘的時候,她哇的趴在那裏哭得泣不成聲,施姑娘是吓的,武氏竟然連這些都知道,她肯定不懷好意,她真的要害自己!
武氏:哭得這麽慘,可憐見的,被五皇子吓到了吧。
于是,兩人一個哄騙一個耐着性子演戲被哄騙,一唱一和,就這麽突然關系好了起來。
武氏确定把施姑娘拿捏在手的時候離忌日沒兩天了,她手上沒可用的人,能毀掉墳墓卻不能保證能空出人手要了施姑娘的命,更何況,之前杜嬷嬷背叛她的事讓武氏不敢再用身邊的人動手害人,到時候牽扯進來又脫不了身。
武氏用了府裏的一張底牌,是鎮國公身邊的人,卻早些年被她拿捏住了把柄,她讓這武将去買通殺手,把事情幹得漂亮點。
武将為了拿回當年的把柄,只能去了。
而影青派去跟蹤的人一路尾随出府,晚上的時候把消息帶了回去。
謝彥斐相信裴世子既然知道了肯定會安排妥當,他算着時間,大後天就是忌日,明天是時候約見一番男主了。
謝彥斐第二天一早,等世子出府之後,就找來影青讓他偷偷去一趟宣平侯府找之前那位大兄弟出來喝喝茶。
影青奇怪:“王爺你要是想喝茶等主子回來陪你一起去啊。”
謝彥斐哪裏敢帶着世子,他可不敢讓世子知道武氏竟然這麽喪心病狂想要毀了他娘親的墳墓。
到時候世子心裏該多難受?他可舍不得。
謝彥斐低咳一聲:“不用麻煩世子了,他這幾天太忙了,再說了,我就是好奇那位大兄弟與三姑娘怎麽樣了,好奇打探八卦一下而已。”
影青狐疑看了眼謝彥斐:王爺你既然只是八卦幹嘛這麽一臉心虛?你不會是……其實是想知道關于杜三姑娘才是真吧?
影青渾身一激靈,不好,主子這是要面臨感情危機啊。
影青答應了謝彥斐之後,先去了一趟宣平侯府,私下找到虞闌臻,告訴一個時辰後在茶樓的包廂相見。
他回去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拐個彎去找了裴世子,萬一王爺真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好歹……讓主子有個心理準備,不行還能挽留一下。
影青去禀告的時候沒敢提自己已經看出了主子的心思,說完就跑了。
裴泓聽完之後倒是沒懷疑,畢竟之前他詢問過五皇子,當時五皇子對杜三姑娘并沒有男女之情,可五皇子好端端的也不會冒然去找那位公子,他想到之前五皇子就是偷偷讓這位公子給了杜三姑娘信函轉交奚姑娘。
莫非……五皇子還瞞了他什麽?
裴泓倒是不擔心五皇子瞞他什麽,就怕之前五皇子私下決定受傷的事再發生,之前就讓他擔心不已,最近又事關武氏,那女人心狠手辣,萬一……
裴泓最終還是沒忍住回了一趟府裏。
謝彥斐沒想到世子突然回來了,他懷疑是不是影青告密了,可左看右看影青都是一臉詫異:咦,主子怎麽回來了?王爺你信屬下,不是屬下!
謝彥斐眯着眼:真的?
影青拍着胸口保證。
謝彥斐望着世子,最後只能帶着世子一起去了茶樓,說自己想喝茶了,想想那裏兩個包廂,把世子留在另外一個包廂,他聲音低點,估計聽不到。
謝彥斐是不敢再寫信讓影青轉交,畢竟留下書信不保險,哪天萬一不小心讓世子看到了,毀人墳墓只是聽聽就覺得憤怒,他還是親自交代好了。
謝彥斐與裴泓到茶樓的時候虞闌臻還沒到,他們先去了之前那個相連的包廂之一,等上了茶,慢悠悠喝着,到了時辰,虞闌臻準時到了。
虞闌臻發現自從被這位五皇子救過之後,五皇子就像是纏上他了,每次稀奇古怪的事都讓他去辦。
可他欠了五皇子一條命,倒還是來了。
只是等到了發現那位裴世子也來了,他瞧五皇子一眼,忍不住心裏嘀咕:來就來了,還拖家帶口。
虞闌臻拱手:“五皇子,不知道這次可是有什麽事?”他現在想起之間讓他忽悠小姑娘的事還心有餘悸,總覺得是不是不該跟五皇子同流合污。
謝彥斐低咳一聲,偷瞄一眼裴世子:“也沒什麽太重要的,就是關心關心你……的感情生活。”
虞闌臻:“???”
等他明白謝彥斐話裏的意思,忍不住面皮一弄,這五皇子還真是什麽都不瞞着世子啊!
謝彥斐低咳:“你與杜三姑娘最近……怎麽樣了?杜三姑娘過得可還好?”
謝彥斐既然拿男主與杜三姑娘的事開口,只能硬着頭皮問了一堆八卦的問題,等最後,他話鋒一轉,“啊對了,我還想起來有一件比較私密的事想問問你,我們去那裏談談?”
虞闌臻硬着頭皮點頭,生怕這五皇子再問出什麽讓人臉紅的事。
謝彥斐跟裴世子咬耳朵:“我去去就回,世子你先喝茶。”
裴泓嗯了聲:“王爺去吧。”他本來想先離開不想聽,可想到萬一王爺又冒險,他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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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