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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的羽毛球端端正正穩穩當當地坐在黃同學的水杯上，像是誰刻意放上去的一樣。

“幫忙遞一下。”站在外面的人笑得有些讨好，“同學，要上課啦！”

黃同學回了神，按了按還有點兒疼的腦門兒，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把羽毛球拿起來，還給了那個男生。

“謝了。”男生接過羽毛球，指了指他的腦門兒說，“紅了，對不起啊！”

沒等黃同學說話，那男生已經跑走了。

黃同學坐在那裏看着外面的人打羽毛球，那只白色的羽毛球在兩人中間飛來飛去，它一過來就被打回去，過去了又被打回來，黃同學想到了自己。

可是，羽毛球比他更厲害一點，因為就連羽毛球都能“攻擊”他。

上課鈴響了，黃同學看着那個男生撿起掉在地上的羽毛球跟着大家一起往教學樓跑，那人穿着校服，應該是高一年級的，他一跑，好像有什麽從口袋裏掉出來了。

黃同學想喊他回來，提醒他掉了東西，但是人已經跑遠了。

同桌從外面回來，黃同學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

黃同學很想問問他是不是抽煙，還想提醒他，不要跟胡述走得太近，胡述很喜歡欺負人。

但是他最後選擇沉默，因為他看見在老師進門之前，胡述把一盒煙丢給了同桌。

原來，人家本來就是一類人。

黃同學是正經八百考進這所重點高中的，但成績也沒好到可以被稱為學霸的程度。

他從小就覺得自己不聰明，甚至有時候會笨笨的，所以，總是告訴自己要笨鳥先飛，要比別人都更加努力。

他上課聽得很認真，很怕在高中被人落下。

全班五十幾人，他的入學成績排在二十多名。

他想往上爬一爬，哪怕像蝸牛一樣，爬得很慢，但只要堅持，等到高考的時候，或許也能有個不錯的成績。

老師提問，拿着花名冊，随機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是賀頔。

黃同學看了一眼同桌，那人竟然在打瞌睡。

他用手肘輕輕地怼了一下對方，小聲說：“老師提問。”

同桌吓了一跳，站起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黃同學唰唰地在書上寫了個公式，又偷偷拽了拽同桌的衣角。

同桌低頭，照着公式念了。

老師點頭，表示滿意，讓同桌坐下。

同桌松了口氣，笑着跟他說：“謝了啊。”

黃同學又害羞了，抿着嘴低着頭，紅着臉把書拿回自己面前。

之後的半節課他都在偷笑，還暗暗希望老師再提問一次同桌，他還想幫對方回答問題，還想看對方好好地沖他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