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想活命就別說話

“快走,不要說話。”

顧玖壓低聲音,語氣嚴厲地叮囑三個丫鬟。

急匆匆離開果園,穿過一道院牆,回到後院。

顧玖臉色發白,額頭冒着虛汗。

直到回到普賢院,顧玖才松了一口氣。

“姑娘……”

“什麽都別說。”顧玖果斷打斷青梅的話。

“今天的事情,你們就當沒發生過。總之記住我的話,不準往外說一個字,除非你們想死。”

一句想死,讓三個丫鬟齊齊打了個寒顫。

青梅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很危險嗎?”

顧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鄭重和嚴肅,她盯着青梅,“想活命就聽我的話,今天的事別問,別說,別去想。記住了嗎?”

青梅三個丫鬟齊齊點頭,“奴婢記住了。今天就去後面果園轉了一圈,姑娘累了,歇了會就回來了。”

顧玖點點頭,“對,就是這樣。不管誰問起,都這麽說。”

天黑了!

顧玖坐在窗戶邊,手裏捧着一本書。

她表情沉穩,看到喜歡的內容,會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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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玖的冷靜,自在,感染了三個丫鬟。

青梅她們終于從之前的緊張不安,還有惶恐中掙脫出來,齊齊松了一口氣。

青竹燒了一鍋熱水,倒入木桶中。走到門口叫了聲:“姑娘,水燒好了。”

“我這就過來。”顧玖放下書本。

今兒趕了一天路,又去後面果園逛了一圈,身上黏糊糊的。

顧玖走進裏間洗漱。

洗漱完畢後,疲憊一掃而空。

顧玖穿着舒服的棉質裏衣,坐在窗戶邊,吹着夜風,等着頭發吹幹。

青梅拿着幹爽的毛巾,替顧玖擦拭頭發。

“姑娘身子弱,別一直吹風。當心着涼。”

顧玖輕聲一笑,“天氣這麽熱,你且放心,我不會着涼。”

不過她還是将窗戶關起來,只留下一條縫。

然後拿起蒲扇,自個慢悠悠的扇着風。

青梅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姑娘真的會醫術嗎?”

顧玖笑了起來,“唬人的!只是看了幾本醫術,懂一點醫理,哪裏就稱得上會醫術。”

青梅聞言,笑道:“姑娘唬起人來,像模像樣,奴婢都信了。”

顧玖大笑一聲,捏捏青梅的臉頰,“真好哄。”

……

隔壁靜坐院。

劉诏坐在榻上,褪去衣衫,露出腿上的傷口。

大腿上,一個碩大的傷口,猙獰可怖。

趙三拿出傷藥,說道:“屬下替公子換藥。”

“嗯!”

劉诏面色清淡,只是簡單的發出一聲嗯。

趙三蹲下來,先是用棉布擦洗傷口,然後塗上傷藥。

傷藥刺痛着傷口,腿上的肌肉都跟着抽動。

可是劉诏卻始終面不改色,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仿佛那條腿不是他的。他手裏還捧着書本,正在認真的閱讀。

趙三突然下定決心,鬥膽說道:“公子傷勢嚴重,普通傷藥根本不起作用。還是讓屬下去城裏請個大夫,替公子診治。”

劉诏平靜地說道:“無妨。”

趙三不甘心,又說道:“公子若是擔心走漏風聲,那不如讓屬下将隔壁院子裏的顧姑娘綁來。她既然會醫術,定有辦法醫治公子的傷勢。”

劉诏放下手中的書本,低頭看着趙三,表情沉穩地說道:“此事不急。我的傷勢不要緊,遲早會好的。”

“沒有好醫好藥,如何好得了。屬下擔心,若是晚了,公子的一條腿怕是……”

“你怕本公子瘸了?”劉诏語氣平靜地問道。

趙三重重點頭。

劉诏突然笑了起來,“放心,本公子瘸不了。今兒就這樣吧,你先下去休整。記住,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可是……”

劉诏眼神瞬間一冷,餘下的話,趙三再也說不出口。

趙三無奈,躬身行禮,“屬下告退。”

劉诏重新拿起書本,就着燭火,一頁頁翻閱。

……

百裏之外的軍營。

魯侯裴仁身處中軍大營,手裏正把玩着一把絕世名劍。

軍師窦先生随侍左右。

窦先生說道:“侯爺,公子诏依舊逗留在天門寺。”

魯侯裴仁手上一頓,冷哼了一聲,“本侯不是讓你派人偷襲他,令他知難而退,他怎麽還在天門寺?”

窦先生說道:“公子诏的确受了傷,目前正在天門寺養傷。不過看他的态度,他是打定主意,非要見侯爺一面,才肯回京。”

魯侯裴仁皺眉,“本侯如何能見他。他堂堂皇孫,私自離京。本侯若是見他,屆時黃泥巴掉褲裆,不是shi也是shi。不見!”

窦先生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聽說公子诏受傷後,一直沒有請醫問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侯爺不見他,只怕也會牽連到侯爺身上。他畢竟是侯爺的親外甥。”

魯侯裴仁一屁股坐下來,面色惱怒。

窦先生又說道,“另外趙王的人,也到了晉州。今日托人送上厚禮,侯爺要不要過目?”

魯侯裴仁冷冷一笑,“一個二個都在瞎折騰。本侯聽說,東宮屬官謝茂的親弟弟也在晉州?”

“正是!謝茂的親妹子,嫁給了晉州刺史顧大人為妾,後來原配過世,謝氏被扶正。”

魯侯裴仁嘲諷一笑,“敢情所有人都盯上了本侯。”

窦先生說道:“那是因為所有人都以為侯爺最重利,可以用錢收買。而且侯爺手握重兵,京城的皇子們,很難不動心。”

“哈哈……”

魯侯裴仁大笑出聲,“人都到齊了,幹脆一起見算了。去,将趙王送的禮物擡上來,本侯倒是要看看,趙王究竟有多大手筆。”

窦先生拍了兩巴掌,很快,門外親兵擡着一個木箱走進來。

箱子很重,兩個親兵擡得有些吃力。

将箱子放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親兵們放下箱子後,自覺地退出營帳。

窦先生上前,打開箱子。

瞬間,營帳內光芒四射。

各種珠寶首飾,外加半箱黃金。

粗略估算,足有十萬兩之巨。

魯侯裴仁冷哼一聲,“趙王不愧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真是好大的手筆。”

窦先生問道:“侯爺打算如何處置這一箱珠寶?”

魯侯裴仁笑道:“照例,計入賬本,就寫趙王捐助軍資若幹。”

“屬下遵命。公子诏那裏?”

魯侯裴仁哼了一聲,“給他送個大夫過去,令他好生養傷。告訴他,傷養好後,趕緊滾回京城。西北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侯爺不見他?”

魯侯裴仁随口說道:“該見他的時候,本侯自會見他。”

窦先生躬身領命,走到營帳門口,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啓禀侯爺,據護衛說,今兒大小姐去了天門寺。”

魯侯裴仁頓時皺起眉頭,“死丫頭,還不死心。人回來了嗎?”

“已經回來了。”

“讓她來見我。算了,還是我去見她吧。”

------題外話------

嘤嘤嘤,為自己唱一首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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