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31)

說我也了解的,那一位就曾經……”

“住口!你這不僅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女神殿下!”

修羅的臉色馬上變了,斷喝一聲打斷了天孤星的話。他将右掌并齊五指高高舉起,整只手掌在夜幕中閃爍着淡淡的銀色光澤,仿佛由金屬鑄成。随着他手掌的顫抖,那不住閃動的淡淡銀光也看起來格外紮眼:“既然你選擇被我制裁,那我就無須多說!”

說完,他不再給天孤星一點反應的時間,以手為劍直直刺向天孤星。天孤星抱住紗織向後仰倒,任那道銀色弧光從自己臉上方劃過。她擡起右足急踢修羅肚腹,左手則取過紗織手中石榴迎面丢向修羅。

修羅略一皺眉,左手擡起格住天孤星踢來的右足,右手放棄主動攻擊轉手割碎飛來的石榴——這一舉争取的時間并不多,但已足夠天孤星逃離他的攻擊範圍。二人一追一逃,竟漸漸來到了市郊的樹林旁。

天孤星遠望了一眼樹林內部,縱身一躍跳上一根樹枝,朝着遠處的修羅回眸一笑:“想救雅典娜?哼,你還不夠格。”

不等她把話說完,一股冷風帶着危險的氣勢逼近了她。天孤星的眼睛漸漸睜大,一只銀色的手掌正向她的咽喉探去。那種奇異的金屬腥味,讓她內心感到發嘔。

強忍着這種不适的感覺,她只得将手中的紗織直直抛出,一個後躍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只聽見額前“叮當”一響,額間傳來的劇烈震蕩感像水漣漪般散播到全身,她落地之後倒退了幾步才站穩。一绺被割下的黑發沾着血跡,飄飄悠悠落在地上。她無意識的撫上心口,驚魂未定的望着修羅。

“算你識相。”

修羅收手接住紗織,瞧也不瞧天孤星一眼,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天孤星的視野。他的穿空術,可是由奧德修斯傳授的。

……

“可惡……可惡啊!”

一位黑發的冥衣裝高挑美人,抱着胸交叉着腿,正氣鼓鼓的倚靠在木巒子樹下,挫敗的踢蹬着地面。

“天孤星姐姐,你怎麽了喵?”

路過的貓耳少年切希爾鬥膽上前拍了拍天孤星,天孤星并不答話,淡淡瞥了他一眼,柳眉倒豎,紅眸中厲光耀耀。驚得切希爾“喵嗚”一聲,口中咪咪尖叫着夾起尾巴逃之夭夭了。

“怎麽了,我的半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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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孤星身側的水晶燈光微微閃動,卻見一位華美而尊貴的藍發青年健步而來,是他拍了拍燈柱,喚回了失神的天孤星。他那雙暗紫的眸子,正閃爍着戲谑的色彩:“還在為任務辦砸而生氣麽?拜奧雷特,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艾亞哥斯大人,你怎麽來了?”拜奧雷特微微懊惱的低下頭去,忽然蹲下身去:“一切都怪屬下,只因屬下辦事不利……”

“不,不怪你,我早就覺得現在的聖域,确實大有問題。”

艾亞哥斯單手扶起拜奧雷特,将背在身後的右手向前拿出攤開,手心中躺着一枚沾着血跡的菱形的黑曜石:“後來我趕去找你的時候,尋着你的氣息找到了樹林,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了,地上居然散着幾绺黑發和這顆沾血的石頭。吓得我急忙找你,原來你躲在這裏。”

拜奧雷特在頭上一摸,金屬盔冠正中間的凹槽空空的,确實是少了那顆最中間的菱形寶石,應該是被修羅那一擊擊掉的。她連忙接過黑曜石,填進盔冠裏,長長拜了下去:“多謝大人!只是,這個任務……”

“不用你執行了!拜奧雷特。”

艾亞哥斯擺擺手,将手按上拜奧雷特的肩膀:“接下來的,就交給陛下來吧。”

……

“你把女神送回去了嗎?”

“是,伊奧尼亞大人。”

修羅雙拳一抱,認真回禀:“此次前來的是天孤星……她是一名女冥鬥士……”

“拜奧雷特嗎?我認得她。”

伊奧尼亞長聲而笑,眼中的狠厲愈發強烈:“之前她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那冥鬥士十分無禮,竟說午夜的辦公樓恍如空屋,由于她在花瓶中撒了迷疊香花粉,加之女神殿下今天中午偶然吃了半只石榴,竟一時被冥界得手!”

說起這個,修羅就憤憤不平。他在效忠女神的那一刻起,就不允許女神受到任何傷害。沒想到他竟然現在就吃了一次冥界的虧,這怎能不讓他感到顏面盡失?

伊奧尼亞面沉如水:“嗯,所以以後不要讓人給女神工作的地方放花瓶盆栽,也不要讓女神吃石榴。”

“她不光說了這些,還敢……編排、編排我們摩羯座對女神殿下有戀慕之心!”

伊奧尼亞的眸光內閃過一抹不自然,但修羅并未注意,而是一股腦兒傾訴了起來:“簡直是一派胡言!這不僅僅是侮辱了我的人格,連帶着侮辱了女神殿下……前輩,他們既然擄走女神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麽,顯然蛇夫座的術法并非十分奏效!”

“不,修羅。她說曾有摩羯座戀慕女神殿下,确有其事。她口中的那個戀慕女神的摩羯座,就是我……”

伊奧尼亞頹然低頭,手中的言靈之書嘩嘩翻得更快了,他避開了修羅訝異的目光,忽然停止了翻頁的動作,手指在書頁上溫柔的摩挲,盯在書頁上的目光漸漸溫軟,“我幼年時曾一睹女神芳容,自那時起便陷入了單方面的癡戀,努力成為叔叔之後的摩羯座。她二十歲死去後,我就在這裏等了二百多年,可我不後悔,我終于還是看見了她。”

“可前輩,你……”修羅的目光落在他花白的頭發和胡子上。

“想要将她從戰争的漩渦中解救出來,讓她離開戰鬥的宿命——從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所發下的誓言,這就是我對她的愛,或許,這也是那位射手座前輩所追求的。”

伊奧尼亞撚須一笑,只是目光愈發哀戚:“不老術和駐顏術我當然都會,甚至依靠這本言靈之書,我也可以返老還童。可我看到天馬座的時候,我便覺得這一切都用不着了。她有着一個能保護她的伴侶,我便已心滿意足。”

“前輩!”

修羅複雜的喊了一句,想要說話,卻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麽才好。

“修羅,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就不要再說了。”

伊奧尼亞合上書,手指收緊,言靈之書在他手間化作點點星光遁去:“你不要再去找摩羯座的繼承人了,就讓我作為摩羯座的繼承人。讓我再做一次摩羯座,讓我在活着的日子裏守着她,作為她的劍,默默看着她……就當是圓我這個老人前輩的心願,好嗎?”

修羅沒有說話,只是拉起伊奧尼亞的手上下搖晃,點頭,再點頭。在夕陽的餘晖下,兩只握在一處的手,躍動着奇異的金屬色澤,好似并非血肉組成。

☆、永冬之巅(水瓶座結局)

“師父!我在這裏。”

船上的艾爾紮克着一身白色常服,顯得格外紮眼,他這一揮手,使冰河和卡妙都看見了他。

“師兄!”

冰河穿過人群接近艾爾紮克,順手接過艾爾紮克提着的袋子,拎在手裏與艾爾紮克并肩而行:“你說下午五點到,沒想到你會提前一個小時到!”

“我這是不想讓你和師父擔心嘛。”

艾爾紮克将手臂搭在冰河的肩膀上,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你和師父,不也是早于我等在這裏了嗎?”

“反正每天五個小時的鍛煉小宇宙訓練已經完成了,沒有我什麽事了。”

冰河無謂的聳聳肩,瞟了一眼卡妙,刻意壓低了聲音:“海界現在怎麽樣?”

“海界能怎麽樣?”

艾爾紮克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冰河問的是海界的情況:“你要是問我海界的日常呢,我還能告訴你;其他的東西,恕我不能洩密。”

冰河莞爾而笑:“師兄,反正現在海界也對我們聖域沒有敵意,你給我說說他們的近況呗?”

“說起來,我今天好像還看到小人魚狄蒂絲一個人在海神殿發呆。”

艾爾紮克說到這裏,臉色變得十分奇怪:“她的手裏捏着一朵小紅花,而她在一片一片的撕花瓣,神情呆滞,口中念念有詞:‘愛我,不愛我,愛我,不愛我……’。這丫頭真的魔怔了!”

“啊……”

冰河沒有接話,臉色僵硬。他也知道,海皇朱利安一向試圖接近紗織妹子,小人魚暗戀朱利安……他現在腦子很亂,這種感情的事情他暫時說不清。

“冰河,你又和艾爾紮克胡說些什麽呢!”

卡妙擲地有聲的清冷聲音使冰河回神,冰河反應過來連忙致歉:“師父,師父,對不起,我走神了。”

卡妙返身便回:“算了,先別說了,我們回去再說,到時候有的是時間。”

“是。”

冰河和艾爾紮克齊聲稱是,偷偷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跟随在卡妙身後。

……

“師兄,接着剛才的話題說下去吧。”

冰河在手間哈了口氣,搓了搓雙手去爐邊将煮沸的白開提起,倒了一杯推到艾爾紮克面前,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蘇蘭特你也知道,我就不說他了。反正他與海皇陛下形影不離……”

艾爾紮克握住水杯,另一只手在水面上一扇,一股白煙從水中冒出,随即消弭無形,剛燒開的水竟然被他的手催涼了:“至于海飛龍加隆嘛,我也不說了。克修拉皇子……”

“怎麽了?”冰河停住了喝水的動作,詫異的望向艾爾紮克。

艾爾紮克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臉露同情之色:“他被海皇陛下命令留守看守海神殿,原因我就不多說了。”

“喔,我明白了。”冰河心領神會的點頭。這樣的電燈泡,确實得想辦法支開。

“伊奧和拜安,一向不支持海皇陛下親和聖域。所以你明白的……”

艾爾紮克瞟了冰河一眼,微勾唇角,一切盡在不言中。冰河也很清楚,這兩個海鬥士死忠太過,不會變通,一直對聖域海界議和存有不滿,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确實沒見他們再蹦跶了。

“他們去哪了?”

“海皇陛下什麽都沒說,只是給他們列了一條長長的清單。狄蒂絲看到了一點,她偷偷告訴我,她雖然只看到了銀星沙,但旁邊還備注必須在沉沒的亞特蘭蒂斯裏尋找一千公斤……”

談起二人,艾爾紮克的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這二人因為他曾擔任聖鬥士候補,可沒少在海皇陛面前說他的壞話。

“海皇陛下可要他們尋找的東西不止這一樣,可光這一樣銀星沙,就需要他們至少搜索兩個月,可他們一向聽海皇陛下的話,不找完單子上的東西他們絕不會回來。我敢保證,他們兩年之內絕對回不來。”

冰河忍不住笑了出來,笑了一陣好不容易才停住:“那,隆奈迪斯呢?”

“啊……他啊……我……”

艾爾紮克語焉不詳,眼光四處亂瞟,忽然落在了冰河身後。眼眸一亮,他仿佛見到救星般站起身,聲音都激動的發顫起來:“上杉小姐!你總算來了!”

冰河驀然回首,卻見繪梨衣着一襲紅裙,笑靥如花款款走來,走至他身前停住,依偎在他身旁,語聲溫柔:“隆奈迪斯啊,他的下落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他在做什麽?”

“他現在啊……”繪梨衣和艾爾紮克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笑得狡黠無比,“估計在做女裝大佬。”

“搞不懂你們。”冰河無力的扶頭,“女裝大佬?你這是和紗織妹子學來的什麽鬼詞,我聽着都瘆得慌……”

“沒關系,這也不是什麽好詞,你聽聽就好了。”繪梨衣拿過冰河的水杯,舉到唇邊喝了起來。

……

“陛……陛下。”

隆奈迪斯怯怯的看向蘇蘭特,蘇蘭特仰天而視避開了他的目光,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移向朱利安,祈盼能獲得一個陛下在下一刻收回決定的機會。

然而,朱利安開口的那一刻,他注定失望了。

“隆奈迪斯,連我的表妹厄裏斯都願意支持我,小小隐瞞聖域一次給我創造次機會,你為什麽不肯配合本王呢?”

“陛下!”隆奈迪斯無助又傷心的扯住朱利安的衣角,“二皇子……啊不,是天馬座,我上次假扮他這一世的姐姐魔鈴都被認出來了,你居然要我假扮雅典娜女神……我若是扮成了,雅典娜女神知道了,怕是要把我揍扁……”

“要是你扮不成被聖域識破了,本王怕是要把你隆奈迪斯揍扁。”

朱利安恨恨一揮袍袖,把傷心欲絕的隆奈迪斯的手揮開。

“海皇陛下,請稍安勿躁,我勸一勸他。”

一旁的蘇蘭特拉起隆奈迪斯,低聲相勸:“你就胡亂試一試吧,我也勸不住海皇陛下,反正……”

他不再說話,而是在隆奈迪斯手上飛快的寫字:“你只負責變化成雅典娜殿下,帶不帶得走真的雅典娜,也和你沒關系了。就算帶不走她,海皇陛下也不可能拿你撒氣。是他要求你只變成她的模樣的,我們不能這樣任由陛下胡鬧,讓他親力親為吃點虧,也未必是壞事。”

寫完,蘇蘭特繼續發聲:“怎麽樣,隆奈迪斯,你想清楚了嗎?”

“嗯,我想清楚了。”

隆奈迪斯就差痛哭流涕了,淚眼盈盈:“陛下,我扮還不行嗎?”

“算你識相。”朱利安輕哼一聲。

在蘇蘭特同情的目光中,隆奈迪斯的頭發漸漸變紫變長,眼眸也漸漸變細變綠,身上的衣服也變為了紗織往日所穿的白裙。

“不對,要變病服!”

朱利安指着變化好的隆奈迪斯,上上下下挑起刺來:“臉色太健康了,還要再白點!厄裏斯告訴我她中了那冥界的暗算還昏迷不醒,明天早上醫院準備給她洗胃,所以今天晚上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是,陛下……”

隆奈迪斯別過頭,在二人目光不能及之處,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

“啧啧,你這一口狗糧賣的猝不及防,我也想尋個女友了。”艾爾紮克用手遮眼,口中不無羨慕的調侃,“冰河啊,你确實是我們七個裏頭最幸運的了,給我分點福氣答應不?”

“哼,你別想了,這個帥哥,是我的。”

繪梨衣一把抱住冰河,嬌聲叱道:“就算你是他的師兄,我也不會相讓。福氣是他的,我不會叫別人分走他一點……”

“繪梨衣……”

冰河擡手拿住繪梨衣緊緊環着他脖子的手臂,無奈的嘆氣:“別鬧了,你明知道師兄在和你開玩笑……”

“你!真是的……我可沒有和他開玩笑!”

三人嬉笑玩鬧的場景,全都落入了卡妙的眼中,盡管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清冷無波,但米羅明顯看到了他眼底深處流淌的暖意。

“妙妙,你在看什麽呢?”米羅走過來一把将手搭在卡妙肩上,目光遠眺向冰河三人,口無遮攔的調侃起來,“是在看你的徒弟們?還是在看他身邊那個漂亮小姑娘……”

“少貧了!”

卡妙不禁莞爾,擡手拍向米羅搭在他身上的那只手:“走吧,你不是嚷嚷着要嘗嘗這邊的海味,還是快去訂外賣吧,不然,去晚了就沒了。”

“好吧!要是浪費摯友的覺悟,那也太不解風情了。”

米羅略一擡手,握住了卡妙向他拍來的手,他的頭微微揚起平視着卡妙,藍紫色卷發鋪在眼睫毛上,唇角的戲谑笑意依然不減,玩笑的成分居多:“抱歉,我年幼好玩,不如你講究禮節,你可不要介意啊。”

卡妙瞥他一眼,将手抽了回來,向前大步走去,把米羅甩在身後,米羅急忙追了上去。

“啊呀,我錯了我錯了。反正我現在是你的朋友米利安,你是我的朋友凱伊,這兩個新身份我可滿意了。還記得我們從小時相識起的拉勾勾約定嗎?現在我們誰也不會再離開誰了,這一次是永遠。”

卡妙擡起頭從側邊注視着米羅,目光中含着些微的訝異。雖然他心知這個被衆神觊觎的世界還會有戰争發生,他不好再期待一生平安相伴到老的摯友,可是這樣美好的話語也正是他所祈盼的,他也希望和米羅做一輩子的摯友!

“好吧,我們就像小時候那樣,繼續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一定要說好了,如果少了一天,可就不算永遠哦。”

☆、尚有餘香(雙魚座結局)

“女神殿下,很香嗎?”

“嗯!确實很香。淡淡的,卻又一時不會消散,回味無窮,餘韻芬芳。”

“花香雖說有濃淡之分,但我覺得這花藝,總要有些獨特色彩,所以我所植花類都是這種特色。”

“這樣就很好啊,越有餘香越是好花嘛!”

回想起紗織阖眼輕嗅花朵的陶醉模樣,阿布羅狄便渾身充滿了幹勁,臉上的笑容也愈發自信。他自從引退了雙魚座聖鬥士的位子後,就在瑞典開了一家花店兼下午茶店,化名“費伊”兼任店長服務員。

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是種新的體驗,但他樂在其中——這樣的平安日子,比做聖鬥士的日子要看快活不少。

阿布羅狄在店裏看了一圈,店內只剩下一個客人,他此刻正坐在靠近群花的桌子旁,雙手托着下巴用欣賞的眼光注視着花朵。

這小孩大概十一二歲,着一身杏黃色長袖衫,外罩着件紅色馬甲,金色的短發幹練簡明,黑色的圍巾從他的脖子上垂下來,臃腫的裝束顯得他整個人身形略胖。

這個孩子阿布羅狄并不陌生,他已經一個星期從中午三點出現,逗留在他的“似水年華”直到他宣告打烊才肯離去。他只點一盤最便宜的玫瑰糕,和一杯茉莉茶,就能一坐好幾個小時。

“客人,本店要打烊了。”

阿布羅狄理了理衣領,拿起掃帚開始例行的打掃工作,可小孩子仿佛一點也沒聽到,而是出神的望着花朵。

“阿莫爾,原來你躲在這裏!”

小店的門“咣當”一聲被推開,一群人手持棍棒闖了進來。阿布羅狄掃地的動作一頓,輕輕的瞥了一眼驀然闖入的七八個人,他繼續掃地,只是他漸漸握緊了手中的掃把。

“嗯?”

小孩子阿莫爾伸出手去觸碰一朵茉莉花的花瓣,頭也不回的反問:“怎麽?我不能躲在這裏嗎?”

領頭的大漢上前一步,他高高的身形遮住了阿莫爾的身軀,揚聲威吓:“你小子這張嘴倒是挺能說。黑暗之子,你是免不了一死的,你就乖乖受死吧!”

說到這裏,他故意揚起手中的長木棍,在阿莫爾面前的桌上狠狠一敲,只聽得“咚”一聲響,桌子裂為兩半,桌上的杯盤也跌了個粉碎。他背後的大漢們也一起發聲威吓。

“你本來就不該存在!”

“你這個撒旦轉世的惡魔!”

阿莫爾依然注視着茉莉花,掐了一朵撚在手裏轉着圈圈:“本來,我是不知道該怎麽回敬你們的,可今天我發現了一種最美麗的死法,吶,你們要不要試試啊?”

大漢們吆喝威吓的聲音忽然都停了。

椅子轉了個圈,阿莫爾惬意的靠着椅背,兩條腿交疊着架在桌子上,笑嘻嘻的掃視着周圍的一切。他那雙狡猾的藍眸,此刻正閃耀着詭谲的光芒,好像他從這在場的幾個人身上,觀察到了什麽東西。

“呵呵,你們選好哪朵花,要我用它來給你們陪葬了嗎?”

阿莫爾微勾嘴角,此刻的他反倒像是來抓人的那一個。大漢的臉氣得通紅,口中冷笑兩聲:“就你這種半大孩子,還想對抗我們這七八個大人,你少說大話了。”

阿布羅狄本想出手,但聽到阿莫爾的這句話時住了手,他倒想看看,這個被稱作“黑暗之子”的孩子要準備怎麽應對這些人。

“大人?自诩光明的大人嗎?”

阿莫爾嗤笑一聲,一點白光從他手中迅捷奔出,直取大漢心口:“你也不用選了,這朵最純潔的茉莉花,就是你最好的陪葬選擇。”

不能讓這孩子鬧起來,這裏可是法治世界。出了人命,這個孩子也就算是毀了。

發完給警局的短信後,阿布羅狄右手一摸,在身邊掐下一朵茉莉花,手腕微動,朝着阿莫爾丢出的茉莉花擲去。兩只茉莉花相撞之後并未墜地,而是繼續向前襲向大漢,穿透了他的衣服,在他皮肉前停了下來。鑲嵌在衣服裏的茉莉花,好像天生就是從那衣服裏生長出來般和諧。

大漢面如土色,左手慢慢摸上心口,在手指觸碰到花朵的時刻大叫一聲,又連忙收回了手指,仿佛恐懼之極。

阿莫爾疑惑的瞟向阿布羅狄,可是阿布羅狄只是埋着頭掃地,好像剛才的事,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殺了他!殺了他!”

在大漢聲嘶力竭的呼喊中,所有漢子舉起手中的木棍,奮命打向阿莫爾。阿莫爾抓着椅背的左手漸漸收緊,右手漸漸伸向身旁的花盆,澄澈的天藍色眼眸漸漸向着寶石紅過渡。

阿布羅狄皺眉,那麽多成年人欺負一個小孩子,不問緣由是何,他卻實在是不能再忍耐了。他順手掐下唯一的一盆多肉寶石花的骨朵,在手中旋轉了一圈向衆人丢出。在高速旋轉的過程中,寶石花的花瓣一一分離,不偏不倚的擊中各個大漢的後腦勺,恰到好處的将他們擊昏。

雖然不解為何他們都昏了過去,但阿莫爾還是臉露猙獰,握緊拳頭向着為首的大漢疾步走去。阿布羅狄丢掉掃把,快步上前一把拿住阿莫爾的胳膊,輕輕的搖了搖頭。

“客人,你不能這樣,把他們交給警局,才是最好的選擇。”

“費伊老板,連你也以為,這些想殺我的人罪不至死嗎?”

阿莫爾擡起頭,安定沉靜的望着阿布羅狄。即使他剛才被大漢們威脅幾近死亡,他也是這樣不卑不亢的淡定模樣,難以想象這樣的孩子,過去經歷了什麽。

“不,現在只容許法律來制裁他們,你要是殺了人,你的親人怎麽辦?”

阿布羅狄愛憐的摸着阿莫爾的頭,不禁微笑:“放心吧,只要你在我這裏,我不會讓你受人欺負。”

“是,我還有姐姐……姐姐還活着,我一定要保護她!”

阿莫爾震撼的望着阿布羅狄,下一刻他“撲通”一聲跪在阿布羅狄面前,将頭拜了下去:“雖然不知道老板你是哪裏來的高人,請恕我冒昧,你可以将剛才的本事教給我嗎?這樣,我就不會受人欺負了。只是……我身體裏有一種奇怪力量,他們說這是黑暗的力量,請你不要介意……”

“當然可以,我不會介意。只是我希望,你不要用這力量去害人,一切就都好說。”

阿布羅狄一把拉起阿莫爾,眼眸碧波蕩漾,仿佛湖面拂過春風般愉悅。

這個孩子加以引導,确實是個可塑之才。他或許,可以收他做雙魚座的繼承人。

“至于這些惡人,我們無權奪他性命,就把他們交給那些安全捍衛者來處理就好。”

窗外,警鈴聲由遠至近的響起。

……

“師父,雙魚座是怎樣的?”

阿莫爾将手中的劍蘭放下,回過頭望向阿布羅狄。阿布羅狄只是專注的提着手中的水壺澆花,并不回望:“阿莫爾,我已經教你一個星期了,你覺得呢?”

阿莫爾拿起桌子上的報紙,嘩嘩翻開:“我也是雙魚座的,唔,看看今日星座模塊……雙魚座的人具有很敏銳的感知力,對于他人的情緒很敏感。他們溫柔,善解人意,坦誠,不會随意傷人,富有同情心喜歡幫助別人,具有犧牲自己的大無畏奉獻精神……切,才不是這樣呢,我只願意為了姐姐犧牲自己!”

“還有呢?”

“雙魚座多情浪漫愛幻想,愛做夢。但是由于有時候會沉溺于自己的夢而導致脫離現實。他們同時也很敏感脆弱,他們很容易受到傷害。一旦受到傷害或者是受挫,他們就會對自己失去自信心然後逃避現實。”

念到這裏,阿莫爾把報紙一摔,大聲反駁:“這更加奇怪了!我才不會……才不會這樣玻璃心呢!而且我不做不切實際的夢!”

“所以總的來說,雙魚座有五個特征。一是脫離現實,二是心靈脆弱,三是無條件信賴別人、很容易上當受騙,四是不善于理財,五是難以抉擇。”

阿莫爾震驚的望向還在澆花的阿布羅狄,難以置信的發問:“師父,難道你已經研究過了雙魚座嗎?”

“這樣說的話……或許沒錯。”

阿布羅狄點點頭,将手中的空水壺放下:“不過,總是看這樣的理論,自己會被束縛進去,漸漸成為那條條框框中的一人,反倒把自己局限化了。有看這些東西的時間,阿莫爾,你倒不如練練怎麽插花呢。”

說着,他掐掉一小段帶着朵半開不開的藍色鳶尾,拇指一彈,花枝悠悠飛向他背後的飛镖靶,只聽“啪”的一聲輕響,花枝不偏不倚直中靶心。花苞也在這瞬間倏然綻開,帶着點點露珠的純藍鳶尾花瓣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盈耀着一層七彩的光芒,随花枝在半空中微微顫動,華美非常。

“來吧!把花剪給我。”

阿莫爾拿起花剪,快步跑到阿布羅狄面前雙手遞上,他的雙頰因為激動而泛起微紅,藍眸專注的望着阿布羅狄,仿佛一只幼小的馴鹿。

阿布羅狄輕笑一聲拿過花剪,持剪的手在空中仿佛穿花蝴蝶般連連揮動,轉瞬間将面前所有花枝上的黃葉枯枝修理一淨。而他美麗的臉頰上,帶着種恬淡的寧靜,嘴角勾起一絲由衷愉悅的笑意。

“絢爛而生,坦然而逝。餘香如故,來者弗知。盛開在戰場上的花朵,最美的時候便是凋零之時。而雙魚座所要做的,就是盡情綻放——無論戰鬥,還是生活。這種真正高貴的美,絕非外在能夠體現。無懈可擊,而又刻骨銘心……你,可明白?”

☆、星霜(蛇夫座結局)

高挑窈窕的美人坐在鏡前,綠色長發柔順的披下,落在鏡內的陽光将她英氣的臉映襯得格外明豔,善睐的明眸分外美麗。她低下頭,試探着拿起一片粉撲,沾了點紅粉輕輕撲在臉蛋上,快眨了幾下眼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淺淺腮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今天的她沒有穿聖衣,而是穿了件過膝紅裙。紗織告訴她,每個女孩子打扮起來都是美麗的,沒想到她送來的這些不起眼的妝品,還有美麗的裙子,真的能使人重生!

她現在所在的蛇夫宮,是建在射手宮和摩羯宮之間的。這是那位蛇夫座的奧德修斯,問紗織讨要的人情。至于蛇夫座聖衣從白銀升至黃金所需的材料,已經由奧德修斯去找了。而她,也幾乎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第一位女黃金聖鬥士。

“蛇夫座大人。”

随着她走出宮殿向下而行,途中路遇的訓練生們都朝她低頭行禮,甚至有的男訓練生還帶着些隐隐的羞赧。這位靓麗的蛇夫座,和高冷的北冕座,以及治愈的天鷹座并稱聖域三大美人,是他們的夢中情人。一日能見着她們一回,他們便已心滿意足。

“薩爾娜姐姐,你在找你妹妹,那個巨蛇座的艾絲忒嗎?”

薩爾娜擡眼望去,金發碧眼的俏麗女孩正向她招手示意,她很快就認出來女孩是變色龍座的珍妮,朝着她笑笑搖了搖頭:“不,不是,我是準備去見新招的訓練生,我是訓練攻速的二級老師,待會有我的課。”

“哎呀,原來你這麽忙呀。”

珍妮提着白裙快步向薩爾娜跑來,一把攬住薩爾娜的肩膀,笑嘻嘻的湊近她的耳畔:“不瞞你說,我也是老師,是第六感理論課老師。至于我的師弟們,仙後座史畢加和南魚座利達,去教訓練生入門基礎課,哈哈,他們老是和我吐槽,那群孩子裏最老實的,也沒辦法讓他們省心……哈哈!”

“嗯?你忘了你的小師弟仙女座嗎?”

薩爾娜很快就抓住了話語裏的關鍵,她總覺得這場聖戰過後,仿佛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然而到底是什麽,她又說不上來。身為仙女座愛慕者的珍妮,居然一句話也不提仙女座,而且聖域仿佛也像沒了仙女座這個人一樣……

“我就只有兩個師弟啊,薩爾娜姐姐你在開我玩笑呀!仙女座,是誰啊?”珍妮稍稍與薩爾娜拉開距離,疑惑的望着她。

“仙女座,是瞬……誰啊,我其實也不知道呢,逗你玩的。”薩爾娜輕笑兩聲,将這個疑問揭了過去。不行,她回頭必須得找校長和紗織問一問,仙女座究竟怎麽了。

“薩爾娜姐姐你真壞!”

珍妮嬌嗔的輕捶了一下薩爾娜的肩膀,仿佛不經意的笑了笑:“對了,我聽說有人傳巨蛇座艾絲忒和天狼座那智走得太近……”

聽到這個,薩爾娜微微蹙眉:“這個……等我回去問問她,就算他們兩情相悅,可這樣讓人在外面傳閑話,也是不好的。”

“走吧,有事下課我們再說。”

珍妮嘻笑着握緊了垂在身畔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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