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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的,這是我們店裏昨天新到的康熙年間的瓷器,買不起就想偷走?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還怎麽做生意?”

“……”

吵鬧聲是從旁邊一家叫做寶緣齋的古玩店傳出來的,不多時,寶緣齋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丁依擠進內圍,看看兩個當事人,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邵世德的公司被人陷害破了産,萬般無奈之下邵世德只好将家傳的青花瓷賣給熟人王軍。誰知王軍竟然反咬一口,想要不花錢将寶貝據為己有。

等等,邵世德?是後世那個邵世德嗎?

丁依沉了沉眸,打算靜觀其變。

王軍抱着邵世德的青花瓷瓶,面上痛斥邵世德的不仁不義,眼底實則全是暗爽。很快這件寶貝就屬于他了!

“這是我祖上傳了好幾代的寶貝,你怎麽能信口開河說是你的?”邵世德氣的身子發顫,賣掉瓷瓶本是無奈之舉,誰知道平時哥長哥短的王軍會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失勢之後才看清了別人的真面目。

王軍緊了緊臂膀,一副遇人不淑的痛心模樣:“各位來評評理,我這寶緣齋開了十幾年,信譽口碑一直很好。若我王軍是這等卑鄙小人,那我寶緣齋以後靠什麽立足古玩界?”

這番話說的皆在情理之中,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也是連聲附和:“是啊,寶緣齋口碑一直不錯,怎麽看也是那個人有問題吧……”

細碎的讨論聲雜亂無章,可是每個字都那麽清楚的飄到耳朵,連珠炮彈般将邵世德的心炸的拔涼拔涼。

世态炎涼,人心不古,或許是天要亡他吧。

邵世德極重的嘆了口氣,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幾十歲,挪動腳步打算離去。跌到谷底的人也沒什麽好在乎的了,就這樣吧……

王軍嘴角不可抑止的瀉出得逞的笑容,眼底布滿不屑嘲諷。

還不待王軍嘴角的奸笑成型,少女清脆幹淨的聲線如同一把利刃劈開了邵世德灰暗的人生:“這瓷瓶是他的!”

邵世德的腳步滞在原地,震驚的看着這個不大的少女,渾濁的眼睛蓄滿淚水,沒想到還有相信他的人,此生無憾了。

反觀王軍,一張臃腫的臉幾近扭曲:“小女娃,毛都還沒長齊,別瞎摻合大人的事情!”警告意味十足,眯眯眼中閃爍着陰險。

丁依神色未變,上前幾步與邵世德站成一排,淡淡開口:“你剛剛說,這是康熙年間的青花瓷瓶?”

王軍一聽,莫名有些心虛,底氣不足但還是硬着頭皮開口:“是又怎樣?”

圍觀群衆饒有趣味的看着這出一波三折的鬧劇,也有不少人好奇丁依的身份。古玩市場平時連個年輕人都見不到,更何況這麽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

或許是某個有錢人家的小姐覺得好玩吧,衆人如是想。

丁依的目光從漂亮的瓷瓶上收回,轉而望向王軍:“該瓷瓶胎體厚重、胎質堅硬,釉色白中微有閃青,瑩潤透亮,色澤暈散,牡丹紋深入胎骨呈雲狀。瓷瓶上的纏枝蓮花葉瓣為葫蘆形,紋樣、線條流暢奔放,這分明是元青花瓷瓶,何來康熙年間一說?!”

字字珠玑,振聾發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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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花瓷瓶的特點摘自萬能的度娘o(╯□╰)o,今天還是可愛的存稿君,兩千五哦,快來誇一誇我勤奮的主人,麽麽噠~

第22夜 :就憑我會算命

在場不少人一方面震驚于丁依的閱歷,一方面推搡着上前想要鑒定一番。

王軍汗如雨下,嘴唇發白,邵世德明明說是康熙年間的瓷瓶,怎麽就成了元青花?

這還真不怪邵世德。

這瓷瓶是邵家祖輩在清康熙年間無意得到,只知道是個頗有價值的寶貝,也不曾找人鑒定過,邵家人一直以為瓷瓶産于康熙年間,就連邵世德也不例外。

所以這才有了破綻可尋。

“你說是元青花就是元青花嗎?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王軍顯然是急了,但礙于圍觀者太多不好做什麽小動作。

須臾,一道洪亮的聲響從丁依身後傳來:“這個女娃說的沒錯,這的确是元青花瓷瓶無疑。”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一位穿着中山裝、戴着眼鏡,約莫六十歲的老人款步而上,在看到丁依時明顯愣了一下。本以為能鑒定出元青花的再怎麽年輕也該有十八九歲,沒想到竟然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娃。

“葉老。”“葉老。”“……”

在場之人見到葉老無不恭敬稱呼,眼中的熾熱光芒分外熱烈。沒想到竟然會見到葉老,這可是古玩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啊!

葉老?葉清文,古玩收藏家,家中藏品無數,華夏元青花研究中心主席、華夏古玩協會會長,後被欽定為華夏博物館館長,在古玩界無一人不尊稱葉清文一句“葉老”。

葉清文微微颔首,算是回應衆人的友好,走到丁依身邊時一反常态,親近的讓丁依有些消受不起:“女娃子,你是怎麽知道這是元青花的?”

丁依頗為尴尬,心底有些發虛:“額,只是略懂些皮毛。”其實是瓷瓶自己“說”的,她總不能這麽告訴葉清文吧?

葉清文哈哈一笑:“你這小女娃倒是謙虛,只是皮毛就如此厲害,要知道華夏多少鑒定師都看不準這樣一件器物。”

眼見連葉老都出聲了,王軍一張臉黑了又綠,綠了又白,嘴硬道:“就算這是元青花,那你也沒有證據證明這是邵世德的東西!”

丁依不語,看向邵世德。邵世德恍然明白了什麽,指着王軍手中的瓷瓶道:“瓷瓶內部有一塊微凸的地方,并且胎底刻了章!”

所有人看王軍的眼神都變了,眼見事情瞞不住了,王軍舉起瓷瓶,用足了力氣往地上一摔!

衆人的臉瞬間白了,邵世德更是大喊出聲:“不要!”

丁依快速釋放靈力,衆人不見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在瓷瓶即将落地的瞬間将之托住,随後“咚”的一聲,瓷瓶落地,骨碌碌滾到了邵世德腳邊。

邵世德大喜,衆人亦是欣喜,沒有人懷疑什麽,皆以為是瓷瓶運氣好。

戲看完了,衆人唏噓着離開了寶緣齋,沒有人關注王軍的下場。葉清文笑盈盈的開口:“小女娃,有沒有興趣跟着我學鑒寶?”

丁依婉拒:“多謝葉老厚愛,晚輩怕是沒那個天賦。”

葉清文呵呵笑着,也不強求,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給了丁依:“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打上面的電話。”

“謝謝葉老,您慢走。”長輩賜不敢辭,丁依恭敬接過。

葉清文笑着轉身,心想:【要是能把這個小女娃拐到家裏給那個臭小子當童養媳就好了,可惜啊!】

丁依嘴角一抽,為老不尊。

瓷瓶事件落下帷幕,邵世德也沒有再賣瓷瓶的打算,抱着失而複得的寶貝不停道謝,激動的熱淚盈眶。

道完謝後邵世德轉身就走,丁依在身後慢騰騰開口:“邵叔叔,請留步。”

邵世德一驚,抱着瓷瓶轉身:“你怎麽知道我姓邵?”他自始至終都不曾說過什麽啊!

丁依但笑不語,眸中流轉着奇異的光芒,好似有某種魔力吸引着人想去一探究竟。

五分鐘後,兩人在一家咖啡店落座。

“邵叔叔,我不但知道你的姓,我還知道你是一家公司的老總,不幸的公司已經破産,走投無路的你才會拿着家傳寶貝出來賣,後面的事情不用我多說了吧。”丁依攪動着咖啡,秀眉在水霧中鍍上了一層朦胧美。

若不是悅享那邊賺到了錢,恐怕此刻她沒有在咖啡廳裝逼的本錢。

邵世德打量着丁依,他在這個十幾歲的少女身上感受到了極強的壓迫性。良久,他才開口:“你有什麽目的?”

丁依也不賣關子,直直對上邵世德的打量:“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邵叔叔你是商界人才,若非奸人陷害斷不會落到如此下場。我願意收購你的公司,前提是從此以後你要為我打工!”

邵世德狠狠一震,雖然他的公司瀕臨破産,但要收購沒個百萬談何容易,若不是有人壓着他不讓他賣,他早就變賣公司了:“憑什麽?”

【丫頭,古玩街東南方向有寶貝!】

丁依扯開一抹笑容,剎那芳華便讓世間萬物黯然失色:“就憑我會算命!”

**

邵世德郁悶的跟在丁依身後,算命什麽鬼?還說跟着來她會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

邵世德覺得自己也是傻了,竟然這麽聽話的就跟着來了。

【丫頭,就在前面。】

丁依順着星魄說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聽到了某個傲嬌的正太音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好,現在朕封你為左丞相……對,那你就是右丞相……還有你你你你你,特命你們為朕提鞋、扛劍、打怪……】

周圍的古玩都是贗品,自然生不出靈識與傲嬌正太對話,正太自覺無聊,砸巴砸巴嘴洩氣的癱坐在地上:“無聊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丁依不由得有些發笑,看樣子不但是個寶貝,還是個好玩兒的寶貝。

攤主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百無聊賴的打着瞌睡,跟前一塊不大的白布擺着零星古玩,沒有幾人光顧,攤主也根本不關心。

兩人走上前去,丁依蹲在攤位前,假裝看古玩,攤主這才打着呵欠睜開了惺忪睡眼,嘴裏嘟嘟囔囔的說着:“瞧一瞧看一看……”

聲音小的幾乎讓丁依以為是幻聽。

正太是個黑紫色、巴掌大的小鼎,鼎上鏽跡斑斑,看不出原來的模樣,見有人光顧連忙吆喝開了:【女人,選我選我!诶你什麽眼神,這裏只有我是真的,其他都是贗品……诶女人,你是來搞笑的嗎?本寶寶如此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瞎了你的24K钛金狗眼……】

如果不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能力,丁依真想給這個正太一巴掌,丫的叫你吵!

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丁依這才貌似不經意的拿起那個烏黑的小鼎,開口詢問:“小哥,這香爐多少錢?”

某只被看輕了的正太鼎:【……】

攤主眯着眼睛瞧了好一會才有些不耐煩的開口:“算你20塊錢吧。”

某只再一次被看輕了的正太鼎按捺不住開罵了:【瞎啊你!本大爺怎麽可能只值20塊錢,本大爺可是無價之寶!】

卻不想丁依下一句話直接将正太鼎氣的吐血:“20也太貴了吧,10塊錢我就買回家裝裝香灰。”

某只被打擊的已經生無可戀了的正太鼎:【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丁依一臉嫌棄,內心實則已經樂翻天了。

攤主不耐煩的擺擺手:“十塊就十塊吧。”

丁依喜滋滋的掏了錢,拿起正太鼎給邵世德使了個眼色:“走吧。”

邵世德抱着手中的元青花瓷瓶,不解問道:“這個……”就算是他這種不懂古玩的人也覺得這就是個普通的香爐。

“待會你就知道了。”丁依拎着正太鼎往古玩街裏頭走,時不時停下看看古玩,惬意的好似在逛街。

邵世德漸漸有了些怒意,不待發作卻聽丁依脆聲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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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夜 :國寶級別的寶貝

古玩街最裏面是一家占地面積約有一百五十坪、古色古香氣息十足的古玩店,名曰古今緣。

古今緣內此刻正圍繞着一副古畫談論的熱火朝天,居于中心的正是葉老。

“葉老,您怎麽看?”旁邊一個與葉清文差不多年紀的老人收起放大鏡問葉老,葉老作為華夏久負盛名的鑒寶師,地位自是不言而喻。

葉清文收回視線,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向對面站着的分量同樣不輕的粵省博物館館長闫老:“這副畫卷面泛黃不似作假,保險估計應有上百年的光景。筆法新穎細膩,山崖陡峻,棧道曲折入雲,視野開闊,環境清幽,當真是傑作!只可惜畫卷殘缺不全,無法确定是何人所做,也無法确定作畫時間。”

一衆人聽完也是唏噓不已,有人是驚嘆于寶貝的美,有人則是感慨古今緣又出了一件寶貝。

這古玩街誰人不知,古今緣出品,必是正品!

也不知道這老板怎麽就不會看走眼呢?

“讓一讓,謝謝。”丁依拎着正太鼎擠進了內圍,身後的邵世德抱緊了手中的瓷瓶,生怕一個不下心把瓷瓶摔了。

與此同時,從古今緣二樓下來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男子一身簡單的黑衣黑褲,襯的身姿越發修長勁瘦,一張媲美日月星辰的俊臉面無表情,卻絲毫無損他的氣質。

時一亦步亦趨跟在男子身後,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古今緣,二樓一個經理模樣的人恭敬鞠着躬。

葉清文正好看到了丁依,眼睛一亮,二話不說走到她身邊:“小女娃,又見面了!你看看這幅畫,感覺如何?”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驚得下巴脫落,這個世界玄幻了咩?華夏最負盛名的鑒寶第一人葉老竟然在求教一個小丫頭?!

EXM?WTF?

丁依待會有事需要葉清文幫忙,所以并未推辭,款步上前,細細的将整幅畫看了一遍,畢竟戲還是要做足的。

衆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丁依,有不少人竊竊私語質疑丁依的能力。

良久,丁依直起身子,脆聲開口:“這畫應該是唐寅的《騎驢思歸圖》。”

葉清文眼中光芒大盛,追問:“何以見得?”衆人亦是屏息以待。

“此畫畫有爛漫山花、高山疊巘、流泉斷澗、蒼郁樹木、騎驢旅人等景物。用筆剛勁犀利,用墨淡淡精到。将大斧劈皴變為帶水長條皴,秀潤缜密,揮灑自如,自有一股活潑滋潤。既有北派山水的立體感,又有南派山水的情趣味。”丁依頓了頓,手指殘缺的半卷,“雖然此畫缺少了印有畫者印章的半卷,但确是《騎驢思歸圖》無疑。”

此話一出,猶如平地驚雷!

《騎驢思歸圖》是唐寅的創新巨作,将劈法化面為線,且摻合披麻、亂柴等技法,然後用筆尖中鋒畫出。這種筆法繪畫非常費時但畫出來的人物線條流暢而有風姿,是唐寅平生最為得意的畫作之一。

傳聞此畫早在明清交替之際便已失傳,若這真的是唐寅的《騎驢思歸圖》,其價值難以估量。

此畫一出,必當震撼華夏上下!

葉老和闫老激動的全身發抖,這可是國寶級別的寶貝,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上一面。

葉老當即聯系了國家博物館那邊的人,當天夜裏就有專人将這幅畫送到了京城,經過多個專家的鑒定确定是唐寅出品,後成為國家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之一。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且說激動的葉老越看丁依越覺得順眼,當下就把心裏話和盤托出:“小女娃,做我的徒弟吧,華夏的古玩後繼有人了!”

葉老這一番話無疑是深水炸彈把所有人都炸蒙圈了,葉老是誰?華夏古玩界泰鬥級別的人物啊,能被葉老看上的人屈指可數,且日後定會平步青雲、不俗于世。

啧啧,這個女生運氣真好。

“我拒絕。”

嘎?所有人的腦子當場死機,他們的耳朵一定都是假耳朵,天底下怎麽有人能夠拒絕這麽好的事情呢?

葉老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讷讷出聲:“什、什麽?”

丁依頭痛扶額,只好婉言道:“葉老,感謝您的厚愛,若您以後有什麽寶貝,只要您不嫌棄,晚輩可以幫您掌掌眼。至于收徒就算了吧。”她僅有的古玩知識是前世看小說學到的,若是沒有《通天訣》,她就一古玩小白。

她可憐的小心髒不經吓啊!

葉老傲嬌的“哼”了一聲,算是勉強答應了丁依的提議。這小丫頭眼睛毒的很,以後能讓她掌掌眼也是極好的。

邵世德在後面看的一臉驚奇,對于丁依此前說的似乎是……行得通?

“葉老,晚輩剛剛淘了件古玩,不是很确定其真實性,不知可否請葉老幫忙看看?”

丁依話音剛落,就見葉老一副“哼,你也會有今天”的表情,看得丁依頗為好笑。若不是需要借葉清文之口将這正太鼎的價值廣而告之好方便後面的拍賣,她何必這麽大費周章。

但是一聽到是丁依淘的寶貝,下意識就覺得定是天價之寶。

丁依也不含糊,将一直拎着的正太鼎放到了檀香木桌上,葉老和闫老猴急的拿着放大鏡湊前鑒定。

衆人安靜的等待着結果,而正太鼎則是一臉驕傲的安心被鑒,要是知道丁依要将它拿去拍賣不知會不會哭死。

許久,葉老才收起了手中的放大鏡,表情有些凝重,凝重中藏着掩不住的暗喜:“丫頭,你的看法?”

丁依笑,毫不留情的又扔了個重磅炸彈:“應該是大禹鑄造的九鼎之一。”

“嘩——”一片嘩然。

鼎,最開始只是烹饪食物的器皿,後來變成了天下、權力的象征。相傳夏朝初年,大禹劃分天下為九州,鑄造九鼎,并将九州的名山大川、奇異之物镌刻到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并将九鼎集中于夏王朝都城,表示九州統一。

後來戰亂紛争,時局動蕩,九鼎在歷史的洪流中輾轉流落,至今已經杳無音信。

若說和氏璧是天下至寶,那麽九鼎就是唯一能與之媲美的至寶,沒有之一。

葉老一臉郁悶,好嘛,本以為能夠壓一壓丁依,沒想到人家其實早有想法。那丁依叫他幫忙鑒定打的什麽目的?活了六十幾年的葉老開始懷疑人生。

她這不是要稍微利用一下葉老的名氣嘛。

懷疑人生完畢,葉老狐疑道:“書上記載九鼎皆有一人高,這個……未免太小了吧?”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本大爺是可以變大的!】被鄙視了的正太鼎氣得跳腳,末了又有些心虛的補了一句,【……只是本大爺現在靈力不足只能變回原型而已。】

丁依的眼睛一亮,心中有了別的主意。

“可能是……長殘了?”丁依。

衆人的嘴角齊齊抽了一下,這答案,真是沒誰了。

【……】正太鼎這下氣的肺都炸了,【你丫的才長殘了!本大爺英俊神武風流倜傥身心健全一枝梨花……】

【閉嘴!】這是丁依與正太鼎說了第一句話,直到N年後正太鼎想起來依舊覺得那是一場永遠醒不了的噩夢。

正太鼎下意識的蔫了,随之襲來的是大驚失色,這個女人聽得到它講話?

小心翼翼的擡頭一看,果然看見了丁依冰冷無情的神色,一股涼意将之包圍。

------題外話------

二依百科:唐寅的《騎驢思歸圖》現藏于上海博物館,價值也沒有文中說的這麽高,劇情需要所以稍微杜撰了一下下,親們要分清楚喲~

第24夜 :奪她初吻的混蛋!

丁依面無表情的瞥了正太鼎一眼,眸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正太鼎縮了縮脖子——如果它有脖子的話——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葉老竟然點了點頭:“有可能。”

“……”衆人心聲。

“哪怕不是傳說的九鼎,這個小鼎至少也有三千多年的歷史了,丫頭,這是你多少錢淘來的?”

衆人的視線齊刷刷集中到丁依身上,只覺得葉老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丁依但笑不語,做了個“十”的手勢。

葉老了然一笑:“十萬?不虧了,丫頭運氣真好。”

丁依搖了搖頭,檀口輕啓,吐出個讓所有人都生無可戀的數字:“十塊錢。”

“十塊錢?!”葉老簡直是暴跳如雷了,“你……我……我……”

一副随時都會嗝屁的樣子。

丁依一臉無辜,無奈的攤了攤手,眼底的狡黠分外明媚:“可能人家比較可愛。”

【你丫的是說老頭我不可愛了?!】葉老在心中咆哮。

丁依悠閑的補了一句:“葉老頭,不要在心裏編排我哦。”從葉老到葉老頭,足見二人關系的變化。

葉老頭傲嬌的哼了一聲,見丁依笑眯眯的揶揄神色只覺得老臉有些挂不住,急忙轉移了話題:“丫頭你打算怎麽處置這個寶貝?”

“賣了吧。”丁依毫無壓力的丢出三個字,衆人神色未變,似乎是打擊打擊着就淡定了。

“不考慮自己收藏?”葉老追問。

“我怕無福消受。”丁依這話倒不是謙虛,手上有這麽個無價之寶難免引人觊觎,此刻要不是葉老和闫老在場恐怕她一個小姑娘就要吃虧了。

葉老沉吟了一會,聲音低沉了許多:“丫頭,跟我來吧。”側身對闫老說:“闫老,我先走一步。下次叫上那些個老夥計出來玩玩。”

闫老樂呵呵的點頭,丁依和邵世德跟着葉老離開了古今緣。

一路上,知曉了自己命運的某鼎賣萌撒嬌打滾,使出了渾身解數央求丁依不要賣了它:【漂亮姐姐你看我這麽可愛你就不要賣了我好不好?】

【不好。】

【……漂亮姐姐人家其實是神農鼎來的哦,因為貪玩把大禹蜀黍的某個鼎弄壞了然後我就頂替成了九鼎之一,人家其實比九鼎還要厲害呢!讓我跟着你吧好不好?】

丁依似有動搖:【神農鼎?】

【對噠對噠,本寶寶可是傳說中的神器哦!】正太鼎開始自賣自誇,【要知道,人家能煉制丹藥,還能自己生産靈液,本寶寶的靈液普通人喝了延年益壽、治病祛邪,古武修煉者喝了增進修為的哦!】

【你能生錢嗎?我現在缺錢。】丁依狀似痛心的說,吶不是我不留下你,是為了解燃眉之急才不得已把你賣了。

正太鼎沒轍了,垂頭喪氣:【不會。】殊不知,它正一步一步踏入丁依精心為它編織的陷阱。

丁依高冷的睨了正太鼎一眼:【要你何用?】

【……】正太鼎發誓,今天所受的打擊是它以前所有受過的打擊的總和。怎麽會有這麽油鹽不進的人?

要不是丁依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它至于把節操捧到丁依面前還眼睜睜看着節操碎了一地嗎?

魄戒銀光微閃,星魄對丁依說了一句話,丁依沉了沉眼眸。

【你會隐身嗎?】

【啊?】正蹲在一旁畫圈圈的正太鼎乍然聽到這句話愣是沒反應過來,見到丁依冰冷不耐的神色吓得脫口而出,【會!當然會!】

這是不會賣了它的節奏嗎?

【你想多了。】丁依冷冷的扔下一句話,【等我把你賣了拿到錢後,你趁着別人不注意隐身來找我。】

正太鼎剛想反駁這有損它英明神武的形象,被丁依冷若寒霜的眼神看得徹底噤了聲。

今天一定是它的倒黴日,嗚嗚嗚,它的節操徹底碎成渣渣了。

哼嗚,為了找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它也是蠻拼的。

葉老帶丁依去的是葉老一朋友開的拍賣行。

最後,雖然正太鼎無法确定真實身份,但仍是以一個億的天價成交。

告別葉老後,丁依将存有五千萬的華夏黑卡交給邵世德:“現在你總該信我了吧。”

邵世德沒有接,眼神複雜的看着丁依:“你就不怕我攜款私逃?”

丁依反問:“你會嗎?”

邵世德搖頭,眼睛清明坦然:“當然不會!”不是他的錢一分不能拿,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那不就成了。”前世這個帶領着公司擠進世界五百強的人,她自然不會看走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

橙黃色的陽光在少女眼底投下璀璨的光澤,耀眼的如同撕裂黑暗的光刃,直到此時此刻,邵世德才真心信服了這個少女。

邵世德鄭重其事的接過黑卡,感激之情充斥了整個身體:“邵某定不負所托!”

“公司注冊的事情還要勞煩邵叔叔多費點心思,如果資金不夠邵叔叔跟我要即可。之後我會給邵叔叔一份策劃書,關于公司的經營範圍以及未來發展都會詳細的說明。”萬事開頭難,到時将悅享以及V博正式收入公司後,初期發展根本無需擔心。

邵世德一一記下,末了又問:“公司叫什麽名字?”

丁依微微擡頭看向遠方,幽幽吐出兩個字:“九闕。”九霄雷動聲名遠,闕驚駭俗夢非凡。九闕,勢必成為華夏、乃至整個世界的傳說!

邵世德心頭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九闕的輝煌畫卷似乎正徐徐展開在他面前。

該說的都說了,丁依揮別邵世德,搭乘地鐵準備回家。

此刻正好迎來下班高峰期,站臺兩旁站滿了人。丁依緊緊握着口袋裏的華夏黑卡,心底的喜悅難以遮掩。

現在她也是個小富婆了哦呵呵~

但是她不能止步于此。無論是為了阻止前世悲劇的發生,還是為了讓重活一世的自己不留遺憾,她都要繼續往前走。一直走,直到站到世界的制高點!

地鐵到站,丁依邁着堅定的步子随着人潮湧進了車廂。

車廂內部的擁擠情況已經無法用摩肩接踵來形容了,丁依萬分艱難的穿過重重人肉屏障擠進了內裏,忽然覺得手臂被人用力拉了一下,下一秒,溫熱的觸感從身前傳來。

熟悉的清冽冷香鑽入鼻翼,眼前赫然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胸膛!

丁依觸電般想要跳開卻因為太擠反而貼近了幾分,尴尬的想要道歉,擡頭瞬間所有的歉意在看到男子似笑非笑欠扁的俊臉時,通通化作了莫名的怒火。

竟然是那個奪她初吻的混蛋!

男子饒有趣味的看着丁依變幻莫測的小臉,惡作劇的念頭占據所有思緒。

大手悄無聲息地環上丁依的腰身,用力一扯,果見丁依咬牙切齒的瞪着他,卻又懊惱車廂太過擁擠無法脫身。

“放手!”

男子有力的大掌緊箍着丁依不盈一握的細腰,故作無奈:“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你看這麽多人……”欲說還休,俨然一副受害者的委屈模樣。

丁依真的很想爆粗口,這麽能演你丫的怎麽不去演戲呢?絕對是娛樂界一只萬年不倒的奇葩小白蓮,不,大白蓮!

丁依憤憤不平的在心裏卯足了勁編排男子,卻聽男子來了一句:“多日未見胸還是這麽平啊。”

男子狀似不經意的話語化作一柄利劍直直插進了丁依的心窩,嬌軀發顫,一口郁氣堵在心口難受的要命。

要不是手腳皆被男子禁锢,丁依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甩男子一個耳刮子,方能解點小氣。

偏生兩人姿勢暧昧,旁人看來便像是嬌俏少女壁咚高俊男子,喜感十足。

再擡頭時,丁依已經恢複了平靜,水潤粉唇微微張開,每個字都壓抑着無盡的怒火以及森涼:“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男子幽瞳一亮,似有萬千煙火在眸中綻放:“哦?”隐隐有些期待。

丁依邪魅挽唇,右手勾上男子的脖子,洩憤般狠力拉低,潮潤觸感在柔軟的唇瓣炸開,男子的身子僵如木石。

------題外話------

二依V587↖(^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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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夜 :定情信物

丁依挑釁的看着男子,似乎在為扳回一局而洋洋自得。

神思回籠,唇瓣上鮮明的少女氣息提醒着男子一個不争的事實——嗯,他被強吻了。

或許不能稱之為吻,只是單純的嘴唇碰嘴唇,毫無旖旎糜氣。

車廂梭的劇烈晃動了一下,兩人嘴唇順勢分離,不想勾連了一條銀絲,陡然生出幾縷暧昧。

丁依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臉上的得意垮了一下但極快恢複如初,緋色的耳根暴露丁依的真實情緒。

男子微微翹起精致的薄唇,驀地覺得眼前的倔強少女嘴硬的可愛。

左手收緊丁依的腰身,懷抱中的溫香軟玉減輕了男子無端生出的寂寥。右手撫上少女細膩溫軟的臉頰,明明是如此流氓的行為,男子做來卻有一種清貴雅致的感覺,好似正在欣賞某件藝術品。

丁依反倒是愣住了。

男子如玉的修長手指觸感溫潤,保養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觸便知家境殷實,是個貴公子。

丁依剛要呼喝男子放手,卻聽男子低聲說道:“記住,我叫即墨檀琊。”嗓音低沉,別有一番蠱惑魅色。

地鐵到站,車門打開,即墨檀琊放開丁依,轉瞬便消失在了人潮。耳邊倏然炸開男子珠落玉盤般清雅的密語傳音:“小野貓,我很期待你下一次的表現!”

這麽有趣好玩的小野貓,還是第一次遇見呢。

“時一,調查一下她。”

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的時一怔了一下,但還是極快的應了下來。

即墨檀琊輕挽薄唇,眸光充滿侵略性。這趟粵州之旅,看來也沒有那麽無趣嘛。

另一頭丁依仰頭咆哮說出了上輩子加這輩子的第二句髒話——MDZZ!

盛怒之下的丁依完全沒注意到,容顏如此逆天的即墨檀琊,卻沒有引起絲毫騷動。

**

因為外婆中風的事情家裏氣氛一直很低迷,丁依猶豫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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