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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漂亮的,送給我可以嗎?”
攤主氣悶,看了一眼那個醜陋無比的毛料擺手不耐煩道:“行行行,拿走吧。”
丁依喜滋滋的将小的那塊放進口袋,随後半聲不哼的就将半米高的毛料抱在了懷裏,硬生生讓周老伯詢問是否需要幫忙的話給咽回去了。看不出來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力氣竟然這麽大。
“老爺爺,您可知哪裏可以解石?”丁依輕松環抱着半米高的毛料,笑眯眯問道,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樣。
周老伯指了指丁依抱着的毛料:“是打算解這塊毛料嗎?”
丁依搖搖頭,笑容帶着些莫測的意味:“是那塊小的。”本來她是不打算現在解石的,但是得知周老伯的遭遇後心中便有了另外一份計量。
“那由老頭子我幫丫頭解石,丫頭你可願意?”周老伯眼中閃爍着不為人知的精光,整個人好像瞬間年輕了二十歲。
“只要老爺爺不嫌累,我自然是沒有異議的。”說着,丁依放下手中的白淨毛料,轉而将兜裏的黑藓毛料遞給了周老伯。
一聽說周老伯親自上陣解石,周圍立馬密不透風的圍了一圈人。早些年,周老伯一直是賭石界的神話,因為凡是經他手解出來的毛料無一不是高品質玉石。後來,他将一身的本事都傳給了自己的兒子周海通,自己則退出賭石界在家頤養天年。
誰知有人眼紅周家的能耐,設計毀了周家的名聲,并讓人把周海通打成了植物人,至今還躺在病床上。自那以後,周家一蹶不振,妻離子散,原本富餘家庭一夜之間成了破落戶,為今之計也只有周老伯撿些碎石毛料到這來賣一賣。
周老伯本就無心再解石,又碰上兒子遭奸人算計,更是被斷了最後一條後路。若不是看這小丫頭靈俏可愛頗為投緣,他是打死都不會再碰解石的。
周老伯端詳着手上的黑藓毛料,思襯着該從哪裏下手,如果這塊毛料沒出綠小丫頭會難過的吧。
“诶你說,這麽一塊毛料能出綠的概率幾乎為零,周老伯這不是砸自家招牌嘛。”一人一個勁的搖頭,顯然是對于周老伯的做法是在不認可。
“物是人非,周老伯早已不是當年的‘點金聖手’了。”另一人惋惜輕嘆。“點金聖手”是外人送給周老伯的名號,是對他次次解石次次出綠的美稱。
丁依眸色深了幾分,嘴角的笑意越發高深,她絕對不會辱沒周爺爺“點金聖手”的名號。
周圍人還在竊竊私語,周老伯已經拿着紗布準備擦石了。因這黑藓毛料是在太小,若用解石機怕會破壞裏頭的玉,謹慎起見遂選擇了擦。
即使是磨皮,周老伯也是掂量了許久才下手。丁依眼睛一亮,看來周爺爺這“點金聖手”的名諱當之無愧啊!
周老伯極有耐心,絲毫不受周圍人質疑的影響,只細心的将黑藓毛料的表皮磨去,沒一會兒,便有一塊晶瑩剔透的綠色躍入眼簾。
周老伯莫名有些激動,但畢竟是見多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拿起身邊的水将擦開的表皮沖洗了一下,頓時,一抹更為純粹的綠色暴露在大家眼皮子底下。
“10萬,我出十萬買這塊毛料!”
“這可是上好的玻璃種祖母綠,區區十萬就想買下?你是欺負人家小女孩不懂行情嗎?”
“哼!如果這綠只有這一層,那可連一萬都不值了!”
四下争論散開,周老伯停下手上的動作對上丁依,卻被丁依眼中無波無瀾的情緒震住了,良久方才回神:“丫頭,你是什麽打算?”
如果真如那人所說只是靠邊綠,那必定不值錢;如果不是靠邊綠,那這塊毛料的價值遠不止十萬。
俗語有言:“一刀窮,一刀富”,賭石十賭九輸,可見其中風險如何。賭石,賭的不僅是石頭,還有心性、判斷、能力,稍有不慎,千萬身家就會付之東流。因此賭石之人,無不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衆人将視線集中在丁依身上,期待着她的決定。
丁依彎了彎唇角,明麗大眼中閃爍着天真單純的笑容:“解石好好玩的樣子,爺爺您繼續吧。”
衆人一噎。只是因為好玩所以要繼續,這孩子腦回路異于常人啊。
丁依才不管其他人的想法,揚揚頭示意周老伯繼續。周老伯不敢怠慢,重新拿起砂紙繼續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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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突然記起今天是愚人節:—D
第47夜 :九闕支付(二更)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小了,都專心致志的看着周老伯,或期待出綠或等着看笑話。
約莫半個小時後,整塊毛料已經卸去了不顯山不露水的黑藓,露出裏頭純美無暇的美玉,被水一沖,更是剔透瑩潤,美得讓人呼吸微窒。
“漲了!漲了!整塊都是上好的玻璃種祖母綠!”漲是專業術語,指毛料中出綠。
“小姑娘,我出50萬買下!”圍觀群衆都知道這毛料是丁依的,所以直接開口朝丁依喊價。
丁依低垂着眉眼掩住了一閃而過的譏诮,再擡頭時已然是小少女的單純模樣:“我聽爺爺說拳頭大小的玻璃種可以賣到上百萬呢,難得是爺爺記錯了?”
最後一句話丁依是呢喃出聲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讓在場衆人聽到,衆人看剛剛出價那人的眼神瞬間變了。
周老伯将玉石慎重的交到丁依手上,眼神将在場衆人一一掃視了個遍,高聲道:“小丫頭這塊玉石乃是極品玻璃種祖母綠,估價至少兩百萬以上!”
周老伯目光堅定,聲如洪鐘,極具氣勢,看得在場不懷好意的人都不由得矮了一個頭。丁依知道,這是周爺爺怕她被騙在為她撐腰。
“喲周老爺子,自家愛兒都自顧不暇還有時間在這裏為他人撐腰,怎麽,欠我那三百萬能還了?”一道嚣張的聲音突兀插入,随後便見一大隊人馬出現,為首一人約莫四五十歲,嘴裏叼着雪茄,脖子上、手腕上盡是手指粗的金鏈子,十足十暴發戶的形象。
周老伯見到來人,心底立馬竄上一股怒火,雙目更是變得通紅,手上青筋暴起。
“周爺爺?”丁依柔聲湊前,溫淡的眉眼似有一灌清泉浸潤了周老伯的怒火,周老伯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這才将目光對上了來人。
“李富貴,欠你的錢我遲早都會還上,用不着你到處說三道四!”周老伯一臉凜然。
被叫做李富貴那人輕蔑一笑:“周老爺子,這句話你都說了不下一年了,可是我到現在別說錢了,連毛都沒看到一根!”說到這時突然看到丁依手上透亮瑩白的玉石,雙眼劃過貪婪,便十分大言不慚的開口建議。
“我看這玉石不錯,不如拿這玉石抵債,那三百萬了我就勉強不和你計較了。”
周老伯冷哼了一聲,對于李富貴這種小人也沒什麽好說的:“玉石并不是我的,我沒有拿玉石抵債的權利。再說,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設計害我全家我們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
這後半句話周老伯自然是沒說,這是他自家私事,沒必要牽連其他人。
丁依依然是笑着,卻沒有再理會李富貴,朗聲對衆人道:“既然周爺爺說這塊石頭不錯,那各位叔叔伯伯就論價拍賣吧,價高者得。”
此話一出,蠢蠢欲動的各方連忙喊價,硬生生壓下了李富貴想要再作妖的行動。
“兩百萬!”“兩百五十萬!”
“三百萬!你們不要跟我争!”
“三百二十萬!”
“……”
叫價聲此起彼伏掐成一片,不少人急紅了眼開始互罵,場面熱鬧與混亂并存。
“六百五十萬!”一道矍铄的聲音破空而出,成功止住了紛雜的吵鬧聲,衆人視線齊齊望向喊話的人。
來人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爺子,看起來精神矍铄,身後跟着一個戴眼鏡、拿着公文包的青年人,看起來像是助理。
見到來人,不少人都恭敬的叫了句“鐘老”,見丁依好像不認識鐘老,周老伯在她耳邊解釋了一句:“鐘老,福榮珠寶集團的董事長。”
丁依這才明了,原來這人竟然是華夏鼎鼎大名的珠寶大亨鐘福榮!聽聞他偶爾會來洱海市這邊親自挑選玉石,沒想到還真碰上了。
“小丫頭,六百五十萬,你可願意賣了?”鐘老笑呵呵的走上前,他對于這局勢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丁依揚起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笑臉:“爺爺您真是說笑了,價高者得,如果沒有人出價了這玉石就是爺爺您的了。”
鐘老眼中劃過一絲興味,原本以為不過是哪家小姐湊巧買到了上好毛料,沒曾想這話語間的你來來往這麽老辣,連他都占不到絲毫便宜。
鐘老依然是呵呵笑着,看起來很是慈祥:“不知可還有加價的?”
衆人皆是踟蹰。且不說六百五十萬買這塊玉石盈利不大,就是鐘老背後的福榮珠寶也讓人不敢輕易得罪。倒不如賣鐘老一個面子,豈不兩全其美?
在場個個都是人精,思索一番就做了決定。沒有人再往上加價,玉石自然是鐘老的了。
見她只是個小孩,身邊好像也沒個大人,鐘老心下便多了些擔憂:“小丫頭,這錢爺爺要怎麽給你?”
“爺爺,您用九闕支付嗎?”九闕支付是九闕集團最新推出的軟件,類似于後世的支付鸨,只不過剛剛推廣到市場,功能還不是很完善,但主要功能還是有的。
鐘老眼睛一亮,看不出來這小女孩眼光這麽長遠,絲毫不輸成年人,當下對丁依的喜愛又多了幾分:“小丫頭賬號多少?阿峰你把錢的事情弄好。”
丁依将賬號告知了鐘老身邊的助理阿峰,暗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收到到賬短信後丁依滿意的回到了周老伯身邊,腦海突然滑過什麽,臉上一貫單純的笑容都多了幾分沉重的味道:“爺爺,這塊毛料送給您,相信您會喜歡的。”
說着,将腳邊那塊白得發亮的半米高毛料抱給了助理阿峰,眉眼間的郁悶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嫌石頭重所以随便丢給別人了。
阿峰不明所以的看向鐘老,見他點頭才伸手接過,接過瞬間卻是一個踉跄,差點栽了跟頭。看丁依抱的輕松他便覺得不重,沒想到這麽重,真是……怪胎!
毛料托付完了,丁依走到被人從頭無視到尾的李富貴身邊,霸氣的甩了張銀行卡給他:“卡裏有305萬,密碼六個零,從今往後周爺爺不再欠你一分錢,在場的人都能作證。”
“丫頭……”周老伯震驚的說不出話,衆人也是嘩然,捉摸不透丁依用意如何,随手就甩出三百多萬,這可不是尋常小孩子做得出來的吧。
衆人對丁依的真實身份又多了幾分好奇。
及時制止了周老伯的拒絕,丁依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周老伯立馬收攤帶着丁依離開了賭石場,徒留身後衆臉懵逼。
周家。
丁依裝模作樣的為周海通把脈,實則是用天眼探查周海通身體受損情況。當然這并不是說她不懂中醫,恰恰相反,她前世學到就是中醫,只是診脈加上天眼效率更高而已。
周老伯一臉焦憂的在屋裏徘徊,時不時停下腳步看看丁依,又看看躺在床上血色全無的兒子,悲憤含着期待混雜在心口處,複雜難言。
剛剛丁依說她或許能将周海通治好,他這才急匆匆的收拾攤子領着丁依回家。只是此刻心中又有些後悔,自嘲自己怎地就相信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娃了?
思索間,丁依已經确定了病情走到周老伯身邊:“周爺爺,叔叔的病我能治,只是有幾味藥材頗為珍貴,可能要周爺爺幫忙。”
周老伯一聽能治,已經激動的無法言語,更別提只是缺少的藥材,當下立馬拍胸膛表示:“不管是什麽稀罕藥材,爺爺一定找來!”
丁依于是報出幾個藥材名,周老伯火急火燎的就出門去尋了,走之前還不忘囑咐丁依不要拘謹,他盡快回來。
目送周老伯離開了,丁依再度返回周海通的房間,拿出靈液喂他喝下,并注入了一些極為精粹的靈力。
見周海通的臉色有了紅潤色澤,丁依滿意的吐出一口氣,靈液果然有包治百病的奇效。她故意支開周老伯,實際上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底牌暴露。那些珍貴但并不難尋的藥材,就作為補血益氣之用。
一個小時後,周老伯氣喘籲籲的回來了,當下也顧不上休息,按照丁依的吩咐就開始熬藥,熬好後喂了周海通喝下,這才松了一口氣有時間偷個懶。
丁依摸了摸周海通的脈,才對上半分都沒閑着的周老伯的視線:“周爺爺,不出意外的話叔叔晚上八點左右就能醒,醒了後您再喂他喝一次藥。以後每日飯後喝一次藥,不出五天叔叔就能恢複如初了。”
“好,好……丫頭,謝謝你,你就是我周家的再造恩人,謝謝……”原本已是不抱任何希望的灰敗人生卻突然被人破開黑暗迎來光芒,饒是誰都難以言喻內心的感激之情。
丁依連忙将老人家扶起,這個本該安然頤養天年的老人卻因為家中禍事飽經半世風霜,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奶奶,那個希望子孫和睦任勞任怨卻因自家兒子膨脹的私欲慘死的慈藹老人。
周老伯老淚縱橫忙着道謝,沒有注意到丁依眼中懾人的寒光。
周老伯着實是高興,丁依勸了好一會才勸住,只說第二日會再來探望便走了。
如今剛過正午,好戲還沒開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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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愛:下一章大概有墨枉出場?(灰常鄭重)不騙人。
待會會有三更
愚人節快樂↖(^ω^)↗(原諒窩惡趣味了一把,2333~)
第48夜 :墨枉失憶?
丁依重返賭石場,在一堆人潮中找到了瞎湊熱鬧的白老頭。
看着自家徒徒一臉嫌棄外加鄙夷的表情,白老頭心道不妙,立馬谄媚笑開,一張褶子臉硬生生笑成菊花。
卻見丁依臉上嫌棄愈發濃厚,白老頭知道裝過頭了,于是咳了一聲,正色道:“徒徒,為師打聽到上回開出龍種帝王綠的場要下午一點鐘才開,這可是極有可能出玉之靈的老坑!”
丁依淡淡“哦”了一聲,轉身往外走。
白老頭一臉懵逼:“诶徒徒,怎麽走了?”
“我餓了。”丁依頭也不回,留下三個大字就走了,白老頭一拍腦門,連忙跟上丁依,臉上燦若菊花的笑容讓旁人覺得着實是……瘆的慌。
“白老頭,收起你那點猥瑣的小心思和猥瑣的笑容,不然你就自生自滅吧。”
白老頭燦若菊花的笑臉僵了一下,喉嚨裏好像飛入了一只死蒼蠅,吐不得咽不得,難受的要命。
丁依彎了彎唇角,明媚的大眼閃過靈動狡黠。每天逗弄逗弄白老頭,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兩人在離賭石場不遠的餐館坐了下來,因為是三年一度的賭石盛會,周圍的餐館和賓館俱是人滿為患,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服務員将二人安置好說了一句“稍等”就走了,丁依磕着瓜子,津津有味的聽着別人聊天。
“……不是說上次那個龍種很接近玉髓了嘛,真的假的?”
“據看到的人說啊,那玉确實像傳說中一樣有滋養心神的效果,指不定是真的!”
“是啊,今天也很可能開出玉髓,這可是天價寶貝啊!”
“能看一眼就死而無憾了……”
丁依收回神識,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幽幽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去去去,不要在這裏擋生意!晦氣!”門口突然傳來嘈雜的争論,不少人應聲跑出去看熱鬧。
餐館門口,一個瘦弱斯文的男子半屈着身子,身上髒兮兮的,像是從哪裏逃來的難民,羸弱的讓人心生憐惜。
而餐館的夥計則兇巴巴的想要将男子趕走,嘴上還罵罵咧咧說着極為難聽的話語。
男子似乎很是怕見生人,只敢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着夥計,聲小如蚊:“對不起……對不起……”
“還不快點走?我們這可不是福利院,不會讨飯給你吃的,快點走開,驚擾了客人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夥計咄咄逼人,非要把人逼走才滿意。
店內的丁依在聽到男子聲音的瞬間整個人就不好了,大腦一片空白,腿腳不受控制的往聲源處走,就連白老頭的詢問都沒有聽到。
店外,夥計見男子沒有絲毫要走的樣子就要動手,眼看高高揚起的手掌即将落到男子頭上,不少于心不忍的圍觀群衆都發出了唏噓聲,甚至還有人不忍直視轉過了腦袋。
預料中的響聲沒有出現,衆人陸陸續續睜開眼睛,才發現一個美若仙子的少女在半空中截住了夥計的巴掌,狠狠往後一拗,便聽到“咔擦”一聲。
衆人又是唏噓,突然覺得純美的少女鍍上了一層詭異的妖冶美感,卻矛盾的讓人生不出半分讨厭。
男子原本是抱着頭等待夥計的教訓,預料中的疼痛不曾襲來,不由得怯怯擡頭,看到了陽光下那個似仙似妖的絕美少女,呼吸一滞。
丁依的瞳孔在看清男子的面容時狠狠一縮,果然……
丁依甩開夥計,轉而抓住男子的手腕破開人群走了,再一次把白老頭抛之腦後。
急忙追出來卻已經不見丁依蹤影的白老頭:“……”我一定是徒徒撿來的便宜師傅。
另一邊。
丁依面無表情,緊抓男子的手腕怒氣沖沖往前走,周身彌漫的冷氣讓旁人退避三舍。
男子沒有喊半句疼,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丁依的表情,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道:“你……在生氣嗎?”
丁依愣在原地,才反應過來似的松開了男子的手腕,瞥到男子皓白手腕一道明顯的紅痕眼中劃過愧疚:“對不起,吓到你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只是看到他這幅狼狽模樣莫名有股火氣沖上頂燃盡理智。
男子搖搖頭,臉上雖然髒兮兮的,卻掩不住眉眼間的溫淡:“沒關系,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墨枉,你呢?”
丁依狠狠一震,上次他們在雩縣明明見過,為什麽墨枉會是這種反應?而且她也無法窺探墨枉的內心。是巧合還是……什麽?
“我們在雩縣見過,你不記得了嗎?而且我還……”強吻了你。
男子一副很努力回想的樣子,良久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失憶了。”
失憶?這是什麽神展開?前世并不曾聽墨枉說過此事,難得是她重生後帶來的蝴蝶效應?
“為什麽會失憶?”丁依說什麽也不信,可是墨枉的表情并不像在說謊。
男子的五官痛苦的糾結在一起,唇齒間隐約有悶哼聲溢出。丁依大驚,素手扣上男子的脈門傳輸了些靈力安撫他的情緒。
“好些了嗎?”丁依詢問,眼中盡是關切,還有絲難以察覺的懊惱。
男子臉上的痛苦明顯緩和了下來,于是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又想起什麽似的,糾結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那個……我什麽都不記得了,能不能……請你先收留我一段時間?你不要誤會,等我養好傷我就離開。”
丁依這才發現男子手臂上一條猙獰的傷口,因沾染了土灰顯得污濁不堪。心下一急,丁依也顧不上再詢問失憶的事情,連忙拉起男子就要回去處理傷口。
男子眼中的怯意一掃而空,微微扭頭朝身後比了個“V”,潋滟的幽幽眸子掠過得意。
隐住所有氣息暗中保護的時一:“……”爺,您為了追妻不惜用失憶這種狗血戲碼,真是厲害了我的爺!關鍵是依小姐還信了!
沒錯,這個失憶扮可憐搏同情的“墨枉”正是厚臉皮的即墨檀琊!
賓館。
丁依仔細處理着即墨檀琊手臂上的傷口,眉頭皺的緊緊的,生怕手上力道過大弄疼了他,時不時還柔聲輕問“疼嗎”。
即墨檀琊內心竊喜的不得了,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一分,于是一張俊秀的臉扭曲成一團,唬的丁依手上的動作越發輕盈。
半小時後,丁依細心的挽了個蝴蝶結,再喂他喝下幾口靈液,方才将東西收拾起來,極其綿長的吐了一口氣。
“還疼嗎?”
即墨檀琊搖頭,俨然一副失憶少年的純良模樣,不明真相的人還真辨不出真假。
考慮到“墨枉”失憶了,丁依對他真是極盡溫柔:“你餓嗎?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好、好的。”即墨檀琊說着就要下床,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口中溢出痛呼。丁依連忙将即墨檀琊攙回床上,抓抓頭發打電話叫了外賣。
即墨檀琊耷拉着腦袋好似在為自己給丁依添麻煩感到愧意,實則是為了掩住眸底快要溢出的得逞。難得現在只有他們二人,說什麽也不能讓別人給破壞了去。
吃完飯已經十二點半了,即墨檀琊死皮賴臉非要纏着丁依,甚至一副“你不讓我跟着你我就哭給你看”的委屈模樣。丁依無奈,見他身上還穿着那身髒衣服幹脆帶他去買些新衣服。
服裝店。
丁依看着撿來的小髒貓搖身一變成了俊逸少年,頗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心道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售貨員小姐一雙眼睛已經黏在即墨檀琊身上下不來了,丁依冷眼掃去,指了幾套衣服吩咐售貨員小姐包起來,然後走到他身邊想要擋住別人火熱的視線,又暗自惱怒自己不夠高擋不到。
即墨檀琊眼角掠過促狹的笑意,手上的動作反而越發慢條斯理,直到丁依快繃不住才接過衣服,和丁依離開了服裝店。
丁依氣鼓鼓的繃着臉走在前頭,即墨檀琊優哉游哉的跟在後頭,半狹長的眼中興味滿滿。
唔,一不小心把小氣貓給惹毛了,他是不是該順順毛?
“依。”即墨檀琊邁步上前,輕輕扯了扯丁依的袖子,一副不敢大聲說話的怯弱模樣,“可不可以,不要走這麽快,我手疼……”
丁依忙轉身查看他手臂上的傷口,見沒有出血才放松了心神,心底卻是徹底軟和了下來。她跟一個失憶的人計較什麽,何況錯不在他。
“枉,我待會要去賭石場,你在賓館呆着可以嗎?”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丁依軟聲和即墨檀琊商量。
“不要不要,我要和依在一起!”說着,竟然将丁依箍入懷中,全身顫抖,好像在害怕什麽。
丁依沒想到即墨檀琊反應這麽大,一時間有些蒙圈,愣是被他抱着吃了好一會兒豆腐。
熟悉的冷冽清香萦繞于鼻翼間,丁依眼神又是片刻迷蒙,腦海中剛剛滑過疑問就被即墨檀琊再一次的緊抱打散了,這才反應過來二人姿勢過于暧昧。
白皙雙頰爬上紅暈,丁依推開他,眼睛盯着自己的腳尖,吞吞吐吐:“那好、好吧。”
即墨檀琊高興的耶了一聲,如同得到心愛物品的小孩子,柔淡的眉眼多了一種璀璨的光輝,襯得平淡無奇的五官多了一絲難言的瑰麗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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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廢話不多說,小可愛們看文愉快哦~
第49夜 :你要包養我?
下午一點,差點開出玉髓的毛料場準時開啓,毛料場老板極為圓滑善言,不過寥寥數語就将在場的人的熱情調動了起來。
語罷,一大夥人呼啦啦湧進毛料場開始東挑西揀,就希望當下一個幸運兒,場內一時熱鬧非凡。
丁依剛準備進去,就被一道聲音叫住,轉身竟然是上午有過一面之緣的鐘老。
鐘老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整個人的狀态看起來比上午還要好上幾分,不由分說握住丁依的手,激動的難以自持。
即墨檀琊的眼神當下就涼了下來,不動聲色上前将兩人的手分開,護犢子似的把丁依護在身後,神情不善。
鐘老僵了一下,但畢竟是在社會上偷摸滾打幾十年的老油條,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這位是?”
丁依開口想要說明,卻見即墨檀琊将丁依整個藏在身後,聲線冷淡:“我是她男朋友!”
丁依和鐘老俱是無語的看着正義感爆棚的某人,最後鐘老假意咳了一聲,也不拆穿:“哦,這樣啊。”
即墨檀琊又豈會不知鐘老心中所想,只是他現在扮演着墨枉,萬不能表現出來,遂只是哼了一聲,進一步宣誓自己的主權。
鐘老的助理阿峰這才從後面跑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董事長,您怎麽走這麽快,小心身子骨啊。”
鐘老此刻心情頗佳,樂呵呵的對阿峰說:“你啊,就是懶,平時不鍛煉,現在連我這個老頭子都當不上喽。”
“是是是,阿峰以後一定加強鍛煉……”
“你啊你啊!”鐘老和善的笑着,突然想起正事,忙扭回頭望着丁依,“丫頭啊,謝謝你那塊毛料,這是一千萬的支票,你拿着,爺爺知道這點錢當不上那毛料的十分之一二,你別嫌棄爺爺這點心意。”
福榮珠寶出現了玉石短缺的問題,所以他才會帶着阿峰親自來這洱海市挑選毛料,沒想到遇上貴人了啊。有了這兩塊極品毛料,還怕解決不了玉石短缺的問題嗎?
“爺爺您在說什麽?那塊玉石的錢您已經給我了,這個錢我可不能要!”丁依裝傻充愣,連連推脫。
鐘老也犟的很,非要讓丁依收下:“那塊白淨毛料可是上等的玻璃種帝王綠,丫頭你就別诓爺爺了!”
“啊?玻璃種帝王綠?”少女頭頂着碩大的黑人問號,白淨小臉上布滿疑惑,“我只是嫌它太重不想要才給爺爺的,能出綠是爺爺運氣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鐘老也知多說無益,只好收回支票,極其鄭重的說:“丫頭,若以後有我幫的上忙的地方你盡管說,我一定竭盡所能!”
“那就多謝爺爺了。”丁依仍舊笑着,只是笑容中多了些狡詐的味道。她首先是個商人,商人無往不利,如今跟華夏最有名的珠寶大亨讨了個人情承諾,這筆買賣不虧。
被忽略良久的某人不爽了,不由分說拉起丁依走進毛料場:“不是說要看毛料嘛。”
這是他家的寶貝,不準任何人觊觎!老頭子更不可以!
丁依就這麽一頭霧水的進了毛料場,鐘老頗有興致的跟着進去了。這小子倒是和京城的那位有點像啊……
毛料場內。
這個毛料場大概有一兩百個平方,毛料按着大小、品質分成三個區域,另一邊則是十臺解石機。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毛料和解石機間游走,讨論聲和解石的聲音充斥着耳膜,有人歡喜有人愁。
丁依沒有第一時間奔向高品質毛料區,反而是先在邊角料區走了一圈。
一圈逛下來,丁依很是沮喪,為毛線重生小說中的女主總是能在邊角料中找到極品玉石,她只找到幾塊勉強看得過眼的毛料?
好吧,現實生活果然不是小說,是她想太多了。
即墨檀琊掃了一眼丁依手上拿着的幾塊黑不溜秋的毛料,便明白了少女臉上的頹敗是怎麽一回事,心中的柔意深了一分,這就是他喜歡的女孩啊。
丁依将手中的毛料放到推車裏,瞄了一眼其他區域的毛料,擡步鑽到了高品質毛料區,這裏有幾塊“吵”的正歡的毛料。
高品質毛料區人很多,但真正買毛料的不是很多,大多數人處于觀望狀态。畢竟高品質區的毛料塊頭大價格高,一不小心就會傾家蕩産,大家都是慎之又慎。
丁依也不着急找玉之靈,混跡在人群中做觀望狀,即墨檀琊亦步亦趨緊跟在丁依身後,生怕丁依會走丢似的。
“柳老板真是好眼光,看這松花,這塊毛料至少也是冰種啊!”此起彼伏的恭維聲想起,話語間便見以楊老板為中心迅速圍滿了人。
丁依瞄了一眼柳老板推車中那塊不斷抗議的毛料,冰種翠綠,還不錯。
柳老板興沖沖的去解石了,順帶帶走了呼啦啦一大幫人,高品質區難得多出幾分蕭瑟之感。
丁依撇撇嘴,不急不慢的靠近毛料堆,感受着毛料中的“內涵”。耳邊玉石的聊天聲稀稀落落,大多都是對這些有眼無珠的愚蠢之人的輕蔑。
倒是可愛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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