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幾分鐘前,衛瑩和顧恒合謀,把套上麻袋的衛蕊放進了車內。
在綁匪眼中,從他們下車再到回車內,只過去十幾秒。可實際上,這期間過去了大約六分鐘。
顧恒用了蠱惑人心的技能,迷惑了綁匪和司機的大腦,繼而把被套上麻袋的衛蕊和唐煜掉了包。
衛蕊在麻袋裏,能清楚聽見外面的人說話,可她的嘴像是被什麽給糊住了,吐不出一個字。
她在麻袋裏無比絕望,急得直扭動。大概是她扭動的幅度太大,綁匪捏起拳頭砸了過去,罵道:“草,別想跑,否則我割了你的頭。”
衛蕊徹底就不敢動了,靜觀其變。
十點左右,綁匪擡着她上了錦陽山,由于光線昏暗,誰都沒注意到他們身上扛着的是個女孩。
綁匪和司機說:“為啥唐煜這麽輕?”
司機說:“一個瘸腿少年,常年不運動,骨瘦如柴的,體重當然輕。”
“可這也輕巧過頭了吧?”綁匪暗自琢磨着,心想哪有一個大老爺們這麽輕巧的,好像尺寸也不太對勁兒。
不過這天太黑,錦陽山又陰風陣陣,冷得人凍手凍腳,他們隔着麻袋感覺到人是活熱的,也就沒那心思再把人放下檢查。
到了事先定好的地點,他們把人扔下來,繼而一陣拳打腳踢。
麻袋裏的人“嗚嗚嗚”,聲音很悶,聽不出來男女,只覺得她痛苦萬分。
恍然間,衛蕊似乎聽見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緊跟着,綁匪和司機又把麻袋松了口,把人給扔進了覆冰的水窪裏,讓她下半身都泡在裏面。
綁匪拍拍手,喘息一聲說:“終于給扔下來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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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膽怯地問:“不會出事兒吧?人死了我們背的可是人命。”
綁匪啐了口唾沫,說:“能出什麽事兒啊?唐先生只是為了測試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腿瘸,等他要死不活的時候,唐先生會找人把他給撈回去的,放心吧。”
司機雖然做過十惡不赦的事兒,可說到底已經不想再沾人命,被查出來實在麻煩。
聽綁匪這麽說,倒是放心許多,同他一起下了山。
衛蕊下半身泡在冰水裏,已經凍得麻木,她努力從麻袋裏掙紮出來,看着黑黢黢的四周,一股絕望感漫遍全身。
恐懼、寒冷,全都成了擊潰她精神防線的武器。
她終于能開口說話,渾身顫着,趴在泥沼裏面哭:“爸爸……媽媽……寧叔……有人在嗎?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聲音在空寂的山間蕩開,變成最詭異的回響。那聲音就像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鬼,蕭蕭索索,不斷叫嚣着。
黑暗中好似爬出無數個獠牙肆掠的鬼怪,緩緩逼近。她想從水窪裏爬出來,可她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骨折,一動就鑽心得疼。
最後,迷迷糊糊暈了過去。
晚上十點半左右,馬場的宴會就徹底結束了。
有人注意到衛蕊不見了,可沒人去問她去了哪裏,大家并不關心。
費雲送唐博文、唐煜以及衛瑩到停車場,他看着衛瑩說:“瑩瑩,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然後就被唐博文拿拳頭敲了一下腦袋:“你成年了嗎?拿到駕照了嗎?”
費雲揉着腦袋叫道:“我托馬騎電瓶車送她回去不行嗎!”
唐博文冷呵一聲:“大冬天你騎電瓶車送人姑娘回家,有一點集團太子爺的樣子嗎?”
“浪漫,你懂個屁!”
費雲和唐博文在這邊相互争執,唐煜已經帶着衛瑩上了車,駛出了停車場。
唐博文眼睜睜望着司機把那輛車開走,追了幾步停下來,氣得大罵:“你們把車開走了,勞資怎麽回!”
說完,回過頭看向費雲:“你的車呢?”
費雲一攤手:“我讓司機回去了,抱歉,我真的只有電瓶車。我畢竟是團員,我得遵法守紀,機車汽車我可都不敢碰,也就勉強玩玩電瓶車自行車吧。”
唐博文瞪他一眼,只能打電話重新叫車過來接他回家。
……
從馬場回家的路略曲折,一路上沒什麽車輛,十分荒蕪。
衛瑩把頭抵靠在車窗上,想事情。而這個時候,33歲的唐先生已經蘇醒。
他取出手機,看了一下備忘錄裏少年唐煜做的簡單記錄,大抵明白今天發生了什麽。
33歲的唐煜很珍惜和衛瑩在一起的每一刻,哪怕這個女孩變得古怪,但只要她還是她,他都會以愛包容。
能重來一世,再看見鮮活的她,本身就很不容易。
33歲的唐煜兀自看了小姑娘一會,開口問她:“你為什麽要執着環保?”
“我開心,”衛瑩收回看窗外的目光,轉而掃了一眼唐煜:“做環保不好嗎?保護人類家園不好嗎?”
“你身材不錯,難道不想去當模特?”
“當模特也要搞環保。不惜一切代價,出名,搞環保。”
衛瑩不确定是否還能遇見那位賞識自己的設計師,也不确定自己是否還能走向國際舞臺。
前世她認真走T臺,是為了得到一份證實自己價值的工作。今生搞環保,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價值和能力。
當然,她明白國內環保的現狀,想要做到全民環保,幫她一起提升“厲鬼值”,就得出名。正如自己在學校出名那般。
《少年演說家》只是她的一個開始,也是她走向出名的第一步,這個冠軍她得不惜一切代價得到。
唐煜聽她如此說,猜到她想做什麽,便問:“ 你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出名,然後像在學校那般,提倡大家一起搞環保?”
少女點點頭,表示自己的确這麽想。
《少年演說家》這個節目,投資方是清岩集團,唐煜前世就有所關注,也懂裏面的彎彎繞繞。
參加《少年演說家》的選手,幾乎都是家境較好的學生。窮人家的孩子如果沒有經過培訓,高中不可能有那麽流利的英語以及寫作能力,這就是教育分級。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這個節目在前面初賽的時候還算公平,可是到了後面入決賽選拔,誰獲獎,誰拿什麽名次,全由資方操控。
誰家的父母的錢多,誰家的孩子就能走到最後,并奪冠。
衛瑩家裏條件不錯,可她有一個橫插在中間的繼母。有這個繼母在,那個女人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止衛道明給衛瑩參加節目砸錢,那衛瑩的排名也就會止步于初賽之後。
想到這一層,唐煜又看了眼小姑娘那張認真的臉,心裏仿佛有了打算。
他又問:“你真的想要冠軍?”
“嗯。”
唐煜聲音低沉:“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如你所願。”
衛瑩:“…………”
他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自己靠努力拿了冠軍,他還要把這份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去?
她心裏罵了一聲“狗班長”。
如果能拿冠軍,那都是她自己的努力所得,和他有什麽關系?
衛瑩側過頭,悄咪咪翻了個白眼。
狗班長可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不就是幫她聽了兩遍背誦稿嘛?至于這麽往臉上給自己貼碎金?呵。
唐煜壓根不知道女孩的內心戲,只是一臉寵溺望着她。
他的姑娘,即使要天上月,海底沙,他也會竭盡所能給她。
衛瑩如果知道他心裏這麽想,一定一個大嘴刮子上去,然後面無表情說:“你有病?”
不過,兩人此刻都不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麽。
路途漫長,衛瑩又抓緊時間對着唐煜背了幾遍稿子。汽車開進衛家別墅區,在她家門口停下後,唐煜戀戀不舍,指了指手機說:“微信聊。”
衛瑩打了一個“OK”的手勢,轉身進了別墅。
結果她上樓後就收到方媛的視頻,和對方聊着聊着,居然忘記搭理唐煜。
男人在回去路上,等不到衛瑩回複,隔着微信,只覺女孩态度高冷,便一路焦灼崩潰。
心想難道是少年唐煜做了什麽事?惹了小姑娘不開心?不然,怎麽解釋人家小姑娘對他如此冷淡?
上輩子追她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熱情又可愛。
越這麽想,33歲的唐煜越暴躁,最後把所有焦灼暴躁全都注入文字中,記錄在了備忘錄裏。
從文字裏不難看出,唐先生因為經歷了前世悲慘遭遇,心理創傷非常大,導致性格不太穩定。又因為失去過一次,所以愈發珍惜和衛瑩的今生,更加患得患失,暴躁非常。
……
另一邊。
衛瑩迅速洗完澡回到房間,拿毛巾裹着濕發,繼續和方媛視頻,問她:“最近你怎麽樣?外婆還好嗎?”
方媛對着屏幕,一臉激動地說:“好,挺好的。瑩瑩,你猜我今天拿到了多少錢?”
“嗯?”
方媛豎起五根手指,說:“前幾天我拿到三千,昨天拿到三萬!我沒想到之後和許江淮對戲,還能拿到三萬塊!這筆錢足夠我用到高三畢業,足夠我上大學了!”
女孩激動地漲紅臉,好像是把這個令人興奮的消息憋了許久。
衛瑩倒不奇怪她在劇組的機遇,只是問她:“沒人和你提簽約公司嗎?”
方媛的情緒這才穩定下來,點頭說:“有啊。許江淮的經紀人,想簽我做練習生。可他說,簽約之後就得考北影大學,可你知道的,我想考北清大學。今天許影帝私下又找我聊,說我可以演戲。我覺得這幾天日子過得超魔幻,以前隔着屏幕才能看見的明星,居然活生生坐在你面前,邀請你演電視,你說奇妙不奇妙?”
衛瑩覺得還行,對于女孩的激動感,并不能感同身受,只是點頭:“奇妙。”
方媛說:“對了你什麽時候回來?我覺得我可以養你和外婆了,如果你在那邊過得不開心,早點回來哦。”
衛瑩點頭嗯了一聲。
她當然不會就這麽回外婆家,回都回來了,當然要卷一筆足夠的錢再離開。她雖是厲鬼思維,但也懂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沒有錢,即便是鬼,也寸步難行。
……
淩晨三點左右,衛瑩正在入定狀态,吸收附近的霧霾,突然被“砰砰”地砸門聲給吵醒。
衛瑩剛睜眼,她卧室的門就被砸爛,劉素氣勢洶洶沖進來。如果不是衛道明和保姆拉着她,恐怕已經沖過來掐死衛瑩。
女孩坐起身,慵懶地擡眼看向劉素,揉搓着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做什麽?不睡啊?”
劉素指着她,顫抖着大罵:“你,你為什麽這麽惡毒?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你非要這麽害我們蕊蕊?現在蕊蕊成了那般模樣,你開心了?高興了?”
她卯足勁兒想往衛瑩這邊沖,卻被衛道明給緊緊抱住。衛道明找了家庭醫生過來,給劉素打了一針鎮定劑,把人給拖回了房間。
等把人都清走,衛道明才告訴衛瑩說:“蕊蕊,出事了。”
“哦?她怎麽了?”
衛道明嘆息一聲說:“蕊蕊又犯病了,不知被誰帶去了錦陽山,打斷了雙腿。因為下半身長時間泡在冰水裏,可能以後都站不起來了。”
“怎麽會這樣?”衛瑩頓時戲精上身,捏緊拳頭,狠狠砸了一下床板:“爸爸,蕊蕊現在還好嗎?一定要及時疏導她的心理,千萬不要讓她想太多!爸爸,到底是誰這麽狠心要害她一個小姑娘?一定要抓住嫌疑人,将他們繩之以法!”
她憤怒悲痛的态度,讓衛道明都怔了一下,緊跟着,作為父親的他心坎又湧上一絲感動。
即便小女兒對大女兒做了這麽多不公平的事,可這時候小女兒出事,她第一反應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心系小女兒心理。
這與劉素的不分青紅皂白,形成一個強烈反差。
唐昊天派去監視唐煜的人在十二點左右上山,結果他們的人發現被扔在水窪裏的人壓根不是唐煜,而是一個姑娘。
監視的人通知了寧豪。他得知對方是衛蕊,趕緊讓人把親閨女送下山。
衛蕊被送往醫院時,下半身癱瘓,想再治愈恐怕很難。姑娘精神受到刺激,變得神志不清,嘴裏卻絮絮叨叨,說是衛瑩害了她。
她說的話警察當然不會信,權當這姑娘精神疾病複發,又開始作妖陷害自己姐姐了。
不僅警察不信,衛道明也不信。
他暗想,衛蕊這丫頭到底是多恨衛瑩啊?都成這樣了,還不忘拉她下水。
思緒拉回,衛道明嘆息一聲,低聲對着衛瑩又說:“你妹妹在醫院說,是你打暈她,且綁架她。你劉阿姨一聽,當了真,情緒瞬間崩潰。哎,蕊蕊現在的病得不輕,即使遭遇這種事,也想着要讓你不好過。不過你放心,警方那邊已經調查清楚,你壓根就沒跟她單獨相處過,有不在場證據。這次爸爸不會冤枉你,爸爸信你。”
衛瑩刻意将眼睛揉搓紅,語氣放緩:“謝謝爸爸你能相信我。現在家裏出了這種事,我呆在這裏也不合适,不如這樣,你給我一點錢,我搬去酒店住兩天。等劉阿姨情緒穩定,我再回來。”
以免自己矯情做作的演技被看穿,她又補充說:“雖然我平時讨厭劉阿姨,可不代表我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這種時候,就委屈下我吧。”
說出這番話,連衛瑩自己都震驚。
最近她說的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人性化”。她自己也意識到,自己最近的諸多變化。
衛道明聽女兒這麽說,直誇她懂事,随後一點頭,取出一張卡遞給她說:“這張卡你先拿去用,待會我讓司機送你去附近酒店。等你劉阿姨情緒穩定,你再回來。”
“好的,爸爸。”
衛瑩從父親手裏接過一張卡,自己都快吐了。不過能拿到錢,什麽都好說。
衛瑩幾乎是連夜收拾東西去了酒店,司機把她送到酒店後已經淩晨四點半。衛瑩并沒有繼續睡,而是打了個電話給方媛,讓她把自己的銀行卡賬號發過來。
衛瑩找到提款機,發現這張卡的餘額不少,轉了五萬出去。
她不是這張卡的持有人,不能去櫃臺大額轉賬,因此只能在ATM機上每天轉五萬出去。
她很清楚衛道明耳根子有多軟,只要那女人一吹什麽枕邊風,卡給她凍結都有可能,未雨綢缪,先慢慢轉移裏面的錢。
說是住酒店,其實衛瑩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外婆家。
與此同時,衛家別墅內。
打了鎮定劑的劉素蘇醒,她見病房內沒有人,摸過手機,開始同寧豪微信聯系。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暴躁的心情,幾乎是顫抖着把字打了出去。
她的憤怒被嵌入文字中:“這次我不管你想什麽辦法,一定要想辦法治好我們的女兒。還有衛瑩,這件事一定和她有關,不能放過她,我要讓她死!”
好片刻,寧豪回複:“你先別急,蕊蕊的事我有辦法,但不是現在。至于衛瑩,她還未到氣運巅峰,不能死。畢竟她的氣運才是可以徹底改變蕊蕊一生的東西。你放心,最近我在研制一只怨氣鬼。等研發成功,就可以控制衛瑩的思維。”
寧豪在蜀川捉了一只寫稿猝死的鬼,打算煉化成害人武器。
這只鬼生前在晉江文學網寫小說,因為讀者催更導致熬夜趕稿猝死,因此死後怨氣極大,附着在鍵盤內,可以利用電腦創造一個虛拟空間,從而控制人的思維。
一旦煉化成功,這只鬼就可以通過衛瑩的電腦控制她的思維。
劉素聽了寧豪的話,只覺得憋屈,怒罵道:“你號稱全國最厲害的巫術師,卻連殺一個人都做不到,你到底有沒有用?蕊蕊如今都變成這樣,你還能這麽理智!衛瑩必須死,我要她死!至于什麽女主氣運,難道這個世界只有衛瑩一個人有嗎?”
“還真只有她一個人。”寧豪說。
劉素被對方這話卡主:“……”
寧豪安慰她:“蕊蕊也是我的女兒,我這是為了她着想,不然我怎麽會咽的下這口氣?只要能控制她的思維,讓她活着又如何?等取了她的氣運,再讓她死掉不遲。”
劉素對着手機屏幕嘆了聲氣,又問他:“好,我再信你一次。蕊蕊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痊愈?”
寧豪回答:“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記在心上。等确定了時間,我再告訴你。”
按照命盤推算,衛蕊命中該有殘疾劫。如果想改變她的命盤,只能等養出衛瑩的女主氣運。
屆時,他會想辦法徹底操控衛瑩的身體,利用她的身體做出與天道相違背的事,讓她徹底丢掉女主氣運。
一旦衛瑩丢掉女主氣運,他就有辦法讓衛蕊拿到女主氣運,從此人生巅峰,愛□□業開挂。
一旦他的女兒出人頭地,而他這個親生父親就再也不用受命運限制,委身于人後。
《少年演說家》初賽當天,方媛特地和劇組請假來支持衛瑩。
為了給衛瑩加油打氣,她特地做了一套應援牌,和一套應援發箍。
今天衛瑩是為班級出戰,現在雖然是寒假,可班主任馬詠梅和班裏幾個同學也都到場。
加上唐煜和老師,12班來應援的有6個人。很快,唐博文和費雲也在唐煜身邊坐下,顯然也是為着衛瑩過來的。
方媛做了10個應援牌和10個應援發箍,來支持衛瑩比賽的一共有九個,這些東西剛好夠用。
她把東西發到每個人手上,并且囑咐大家:“待會主持人一上臺,攝像機一過來,你們就要揮舞手中應援牌,要讓電視機前的觀衆都知道,咱們是來給瑩瑩加油打氣的!知道嗎?”
唐煜把應援牌放在大腿上,手上把弄着發箍,左看右看,怎麽瞧都一臉嫌棄。
費雲舉着發箍,吐槽出口:“美女,你這個應援發箍做成粉色,讓我們這些大老爺們怎麽帶?你是搞笑的吧?”
“是啊,長得漂亮就能欺負人?呵。”唐博文也一臉嫌棄,說着就把手中的發箍扔地上。
方媛見自己精心制作的應援發箍被人丢在地上,氣得走過去,在唐博文膝蓋上踢了一腳,怒道:“你不喜歡大可不待!我們瑩瑩也不需要你這種朋友的支持!”
小姑娘氣鼓鼓地拾起發箍,拿衣服小心翼翼擦幹淨。
唐博文被踢了一腳,揉着膝蓋道:“你有病啊?欺負我不打女人是吧?”
方媛開始撸袖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一旁的唐煜默默地戴上了刻着“瑩瑩”字樣的粉色應援發箍,乖巧地坐那裏,等節目開始。
費雲見兩人吵起來,抱着唐博文的胳膊,拍着他胸口給他順氣兒,勸慰說:“博文哥,淡定,淡定,咱不跟女人計較。你瞧,這發箍也挺好看的。我們都是沖着瑩瑩來的,說好的要公平競争呢?你不戴發箍,這可不公平啊。”
唐博文聽費雲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道理,便又一把奪過方媛手中的發箍,十分蠻力地戴在了自己腦袋上。
于是,這一排,以唐煜為首的幾個英俊男生,紛紛戴起了粉色應援發箍,舉起了應援牌。
從舞臺遠遠往後看,就能看見那粉色的一小排,以及粉色的熒光字:
“瑩瑩之火,可以燎原,衛瑩必勝!”
唐博文作為一個大一的學生,發現自己左右都是高中生。等攝像機過來時,他特意縮了縮脖子,降低存在感。
媽的。這也太幼稚了。
……
演講比賽開始,主持人是水果臺著名的名嘴劉華碧,享譽全國。
選手們依次上場演講厮殺,屏幕上同步滾動着中文翻譯。這些少年意氣風發,似都是戰場老手,毫不怯場,英姿勃發。
每一個孩子演講結束,下面都會掌聲雷動。
衛瑩最後一個上場,觀衆顯然都有些乏了。
前面的孩子,英語一個比一個流利。輪到衛瑩,即便她口語不錯,其實對于觀衆來講,也都不會有太大的驚喜。
然而讓觀衆出乎意料的是,衛瑩的演講主題圖片,是一張頗具視覺沖擊的重口味圖片。
這張圖片的遠景是連綿起伏的青山,而近景卻是浮滿礦泉水瓶以及各色肮髒塑料垃圾的水域。
偶爾可見幾只翻白肚的青蛙,隔着屏幕,大家都仿佛能聞到一股惡臭。
音樂響起,身穿黑色露肩連衣裙的衛瑩一臉凝重的走上臺。冷豔的面孔搭配一身黑色,給人十足壓迫感,極強的臺風已經壓住了先前的所有選手。
她并沒有像其它選手那般,固定地站在舞臺中央,而是雙手交叉而握,在舞臺上來回踱步,目光掃視一圈觀衆席後,用英語問大家:“大家有沒有聞到一股惡臭?”
她的反問,讓觀衆席出現一陣喧嘩。
大家盯着屏幕上那張極具沖擊力的污染圖片,仿佛真的聞到一股惡臭。
等大家有了代入感,衛瑩才擡手一指身後的屏幕,依然用英語說:“大家好,我是衛瑩,今天我為大家演講的主題是《我們生存在惡臭之中》。”
這個标題取得極具富有沖擊性,讓大家本該渙散的精神力全部又集中起來。
衛瑩的演講稿本身寫得就不錯,加上她有“蠱惑人心”技能,下面觀衆全都聚精會神,不留餘力地聽她演講的每一個字。
她的字正腔圓變成畫面,不斷沖擊觀衆的大腦,讓他們成功代入到演講稿所描述的惡劣畫面之中。
以致最後,衛瑩鞠躬謝幕時,前面的評委以及觀衆紛紛起立,鼓掌。
就在這時,衛瑩振臂一呼:“Protecting the environment,everyone’s duty!”
奇怪的是,一句老土的标語,居然被衛瑩喊出了激蕩人心的效果。現場觀衆也都跟着振臂一呼,大喊:“Protecting the environment,everyone’s duty!”
唐煜身邊的唐博文和費雲喊得漲紅臉,他莫名其妙掃了一眼周圍人,覺得這麽大的演播廳,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是正常的?
他承認衛瑩的演講出彩,可也沒精彩到號召力這麽強吧?
他怎麽覺得,這演講這麽像傳-銷洗腦?
唐博文和費雲激動地吼完,兩人開始激動讨論。
唐博文搖頭感慨說:“這真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費雲捂着胸口,望着舞臺方向星星眼:“老子心好痛,感覺到丘比特之箭穿過厚重的垃圾堆,射中了我!”
方媛也迷妹臉,星星眼:“啊啊啊啊啊我家瑩瑩太帥了!想嫁!”
小吧唧感受到方媛膨脹的迷妹心,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同樣躺在方媛衣兜裏打盹的顧恒,翻了個身,挖着鼻孔小聲吐槽:“未來的堂堂影後,居然這麽花癡一個人,攝像機前一點都不注意形象。以後,這就是妥妥的黑歷史。”
小吧唧搖着大尾巴,重重一點頭:“吧唧吧唧!”
這場演講結束,衛瑩是第一個拿到晉級牌的人。
本來節目組原定的晉級名單裏沒有衛瑩,可她在現場的煽動能力實在太強,節目組“迫不得已”給她加了一個。
進第二輪比賽的一共有8名選手。
因為衛瑩進了第二輪比賽,節目方迫不得已開緊急會議,讨論下一場比賽該如何操控內定選手晉級。
最後大家讨論出一個方法。
在演播廳的觀衆席安插專業演員,當內定選手演講結束後,演員們就開始起身鼓掌。在演播廳內,一旦有人帶動起身鼓掌,其它觀衆多少都會被帶動。
現場效果制造的好,給內定選手頒獎,也就不會有那麽多反對質疑的聲音了。
下一場比賽和決賽,定在了三天後。
33歲的唐煜仿佛猜到了節目組要搞什麽騷操作,因此當天晚上,就把衛瑩的演講視頻,加上翻譯放到了網上。
話題#我們生存在惡臭之中#沖上熱門,因為題目獨特,引來網友觀看。
戳進話題,網友們就可以看見置頂的演講視頻。
視頻中,身高一米七五衛瑩身穿一套黑色連衣裙。她在舞臺上來回踱步時,白皙的大長腿從群縫開叉的部位露出來,若影若現。
由于是露肩裝,鎖骨以及胸骨都十分明顯。她的身材比例堪稱完美,顏值驚豔且有辨識度,瞬間把戳進來看熱鬧的網友給吸引住。
網友:
“卧槽卧槽,這是什麽神仙身材神仙顏值?這小姑娘的顏值也太能打了吧?秒殺娛樂圈千篇一律的整容臉啊!”
“身材也太好了吧!啊啊啊啊,這口标準英語,我哭了!”
“卧槽,這是什麽驚世駭俗的顏值?吹爆吹爆!仙女姐姐,給我火!”
“這姑娘參加什麽演講比賽,來娛樂圈演戲!演就行,我不需要你有演技!”
“截圖神仙顏值,準備設置成屏保舔屏!”
……
等視頻進度條到了最後,網友不再吹顏,反而用“哭泣”表情刷屏,緊跟着,網友們再次發言:
“哭了,這是什麽神仙姐姐?在外國呆了兩年的我,跪服在大佬的口音下!”
“恕我直言,這特麽是應該拿冠軍的吧!”
“也有可能是其它選手還沒發飙,這節目我追了!作為英語渣的我,決定三天後蹲蹲蹲直播!”
“網上已經沒票了!!只能蹲直播看小姑娘神仙顏值和演講了!”
“這臉長得高級,又不像普通國際名模的高級臉那麽剛硬,五官精致有特色,身材也不錯。這外形,可真是老天爺賞飯吃,關鍵還這麽有才,暴風式哭泣,想嫁!”
被33歲的唐煜這麽一炒作,衛瑩在互聯網瞬間爆紅,而他也迅速搶占了“衛瑩後援會”的ID,創建了後院官方群。
網上#冷豔少女#橫空出世,在整個娛樂圈都引起不小轟動。
同是水果臺旗下的節目《少年變形記》制片人,看見網上消息,立刻打電話給演說家的負責人,索要衛瑩的聯系方式。
新一季的《少年變形記》節目組實施改革,打算邀請5個富二代,去大山裏體驗生活。
目前制片人已經聯系上了清岩集團的CEO唐昊天、成山集團的董事長費仲山。
唐昊天已經同意讓唐博文和唐煜去參加這檔節目。
一來,是讓全國人民都知道,唐煜是個廢人。二來,他想讓唐煜襯托自己兒子的好。等節目播出,兩人出名,他會安排水軍,攻擊唐煜是個廢物,以此來捧高自己的兒子,打碎唐煜的自信心。
給唐煜少年時期,徹底添上一抹濃重陰影,讓他無力翻身。
費仲山同意自己的兒子費雲去參加節目,目的很簡單,就想讓他那個兒子,好好治一治他那個臭脾氣。
目前這個少年變形組合還缺人,制片人打算推薦衛瑩參加。一個優秀的女孩,加上四個叛逆纨绔,必然會産生讓觀衆期待的鲶魚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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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