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hapter 39

闫嶼果然說話說話,晚上沒再回懷大。

陳疏言躺他懷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閑扯,“闫嶼我問你個事兒。”

闫嶼有點警惕,“什麽事?明天再說吧,你還不累?”

“不累。”陳疏言來勁,非要問個清楚才罷休。

“不累再來一次。”闫嶼玩着她頭發,漫不經心。

陳疏言:“……你泰迪附體啊你。”

陳疏言嗆人的本事一天天見漲,闫嶼見怪不怪,拿她沒轍,“說吧。”

“穆浔跟我說,當年,方導那部劇,是你投資的?”陳疏言拿手指在他小腹上劃來劃去,多年健身留下的肌肉贲張,不僅養眼,也挺有手感。

“嗯。”闫嶼躺着沒動,目光也沒動,就靜靜看着她。

“你再裝死。”陳疏言下手重了點,拿指甲戳了戳,“穆浔說當年我是被帶資進組了,闫嶼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

“真想知道?”闫嶼看她也知道個七七八八了,沒想瞞她。

“嗯。”陳疏言挺疑惑,“那會兒我又不認識你。”

“陪我媽看綜藝的時候看到過你,覺得不錯。”闫嶼慢悠悠的,一句話故意分成兩句說,“反正那時候我爸剛好給我傳媒練練手,也沒簽多少人,捧一個是一個咯。”

這樣一切倒是對上了,包括蘇安莫名的敵意。

“好像是個文化類的綜藝,你表現挺出挑,氣質也還可以,我媽誇了幾句,我順帶聽到了。”明明記得如此深刻,闫嶼卻刻意表現得漫不經心。

“喔。”陳疏言沒出聲,一筆一畫認真地寫着他的名字,虔誠而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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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嶼幾乎不可克制地起了反應,“陳疏言,你再亂動,我就忍不住了。”

陳疏言一驚,剛剛折騰半天還沒緩過來,趕緊把手收回來,離闫嶼遠遠的。

闫嶼看得好笑,“再動就掉床下去了。”

陳疏言老實巴交地又挪過來點,嘴上便宜卻仍是要占的,“原來闫總竟然會陪着老媽看綜藝,看不出來啊,媽寶一個。”

闫嶼沒搭理她,心裏想着其他事情。

陳疏言又湊過來,“闫嶼,我問你啊,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呀?”

闫嶼回過神來:“……是不是女人都愛問這個問題?”

陳疏言心中警鈴大作,“誰還問過你?”

闫嶼又惱又竊喜,“以前看到過秦逸被追問。”

“……小女生才喜歡問。”陳疏言嘟着的嘴放下去了。

闫嶼把她摟過來,“在我眼裏,你也是小女生。”輕輕吻在她額間,不帶任何欲望,單純的憐惜與愛。

“那你倒是告訴我呀。”陳疏言尾調拖得長,像撒嬌。

“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你,應該是在結廬。”闫嶼低聲,“不過不是什麽好感。”

“我那時候想,如果再讓我撞見你跟喻元洲在外邊鬼混一次,我一定封殺你。”闫嶼自己笑出聲來。

陳疏言擰他一把,“好哇,膽子大。”

闫嶼笑笑,把她手拿下來,“我現在覺得,那時候應該已經隐隐感受到了我對他的敵意了。”

“怎麽?”陳疏言納悶兒。

“我那次過來,本來順便是想資助他們樂隊的。”闫嶼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第一次去白夜就是去看情況的,結果就撞上你,還一而再二而三,你們倆也忒膽大。”

“難怪,派之前跟我說有人聯系過他們提資助的事情。”陳疏言嫌棄地看他一眼,把手抽回來,“你也真太小氣了。”

“對情敵能客氣麽?”闫嶼不以為然。

陳疏言也沒管他,“接着呢?”

“後來應該就是蘇安那次吧,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居然半點澄清的想法都沒有,窩在家裏裝死,這種人我還真沒見過。”

“說誰裝死呢?”陳疏言嫌棄得不行。

“可不是麽?我以為你要自暴自棄了,結果随手砸你兩部片子試探試探,你竟然又跟沒事人一樣地出來混了。”闫嶼看着她,想弄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麽,“結果好不容易走上正軌,你居然一聲不吭跑出國修金融,我真的是對你刮目相看。”

陳疏言明白他在想什麽,替他解惑,“其實我什麽也沒想,我那時候就覺得,開家小書吧夠我吃穿用就好了,我沒那麽大事業心,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會管太多。”

“那次聚會,你替我擋酒的時候,嗯,就那時候多看了你兩眼,覺得你還真是……”闫嶼看她一眼,笑着接了後半句,“畫風清奇。”

“闫嶼你讨打呢?”陳疏言半推半就,沒真跟他計較。

“我承認,你第一次驚豔到我,應該就是我看到你站在窗前抽煙的樣子,那種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氣場,高冷孤絕,讓人不敢靠近你分毫。”枕着她的手有些麻了,闫嶼也沒收回來,“不過再美也不是件好事,還好你現在不抽了。”

“嗯。”陳疏言低低應了聲,她也不知道那會兒怎麽會鬼使神差地聽闫嶼的話戒了煙。

“後來你跟我說起小時候的事,那時候是真覺得這姑娘活得太辛苦,真該有個人來疼她愛她。”闫嶼點點頭,“應該就是那時候。”

陳疏言看他,“你們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除了下半身沖動,就是憐惜了?”

“你錯了。”闫嶼把她抱進懷裏,“是真的心疼,想要給她一輩子的安定與所有的愛。”

難得有這麽溫存的時刻,闫嶼的鈴聲響起,陳疏言推開他,“又是工作電話,去接。”

闫嶼看了眼,辦公室那邊打來的電話,這麽晚了,多半有事,套條褲子去陽臺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喬靜的聲音,“你在哪兒?”

“媽,你怎麽在公司,還給我打這個電話?”闫嶼心有懷疑,随口問了問。

“怎麽給你打這個?你私人電話打得通麽?關機兩天了,闫嶼你到底在幹嘛?”喬靜壓抑着怒氣。

“我在談項目呢,媽你別操心,好好休息。”闫嶼好生相勸。

“闫嶼你別給我玩花樣,別想再拖,我跟你蕭伯父商量過了,不用訂婚了,直接結婚,下個月辦婚禮。”喬靜一口氣沒喘說了一大段。

闫嶼朝屋內看了眼,壓低了聲音,“媽,我跟您攤牌,我不會和蕭曼結婚,你別操心了。”

“婚約從來就有,你耍什麽賴?”喬靜聲音提高了N個分貝。

闫嶼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媽,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和蕭曼結婚,您別費心了。”

“你再說一遍?”喬靜怒不可遏,“你讓人蕭曼怎麽辦?這話都放出去了,你讓人家姑娘名聲怎麽辦?”

“她也不會同意的。”闫嶼神色淡然,沒有絲毫妥協,“我和她,但凡有一個人活着,這婚事就不可能成。媽你非要逼我們結婚的話,除非我倆都死了。”

“闫嶼你說什麽?”喬靜被氣得喘不過氣兒來。

“我說,我和蕭曼都不會同意這個婚事,你們別瞎操心了。”闫嶼聲音一直壓得很低,“本來婚約就是你們的一句玩笑話,憑什麽要賠上我和蕭曼的大半生來成全你們?”

闫嶼從小涵養都不錯,喬靜從來沒聽他這樣跟她說過話,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可說,半晌才接着下半句,“闫嶼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嘛,我再提醒你一遍,股權還沒轉讓給你。”

“那你就讓它爛着吧。”闫嶼徹底沒了耐性,他絕不會在這事上有半分妥協。

“是麽?”喬靜冷笑了聲,“闫嶼你想清楚,不就是想跟那個小演員鬼混麽?好,我成全你,從今天起,她絕對別想再接到任何資源。”

闫嶼一愣,他以為他能瞞天過海,卻連個身困療養院的人都瞞不過,“媽,做人別太狠。”

“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小演員怕是都爬上你的床了吧?”喬靜冷笑一聲,“闫嶼你玩玩就好,你想玩什麽樣的沒有,比她漂亮的身材好的多得去了,你沒事犯什麽傻?她什麽家庭出身,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着,她就別想進闫家門。”

闫嶼默然一秒,“媽,我不姓喬。”

挂完電話,闫嶼進屋,陳疏言已經睡過去了,輕輕替她掖好被子,還沒動作完,她就已經醒過來了,“有事?”

“嗯。”闫嶼低低應了聲,俯身去親她,跟平常不一樣,帶點憐惜,又帶點心疼和愧疚,點到即止。

“怎麽了?”陳疏言伸手一勾,把他拉到床上,“有急事?要回去?”

闫嶼沒作聲,陳疏言鼓了鼓腮幫子,“那你快回去吧,大事重要。”

闫嶼突然岔開了話題,“你還在資助他們?”

自然指的是樂隊,陳疏言點點頭,沒明白他怎麽突然提起這個,“怎麽了?”

“我有個計劃,明天帶你去看看。”闫嶼聲音聽起來有點低落,但依舊溫柔。

“你真好。”陳疏言勾勾唇,笑得像個孩子。

“說好會幫你的。”闫嶼親親她,替她把手塞進被子,“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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