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有提及(如果忘了····是我的錯

到那兩塊玉佩,肯定會去找那塊兵符,屆時他掌控千萬軍馬,不僅是江湖,恐怕整個天下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景雨初想着,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所穿越的角色,不管是程可君、祝瑤瑤、還是林月,都與洛長歌或多或少有着關系。

之前她一直以為系統中的bug是沈月如,她以為消滅了沈月如,任務就能成功。

而她居然忘了最重要一點,一條貫穿于程可君、祝瑤瑤、林月之間的線——段玉。

不管是哪一個角色,他們都在洛長歌身邊出現。

這個系統真正的bug是段玉!!

只有消滅段玉,江湖就能回到最初,也不會有複國的戲碼出現。

【叮】

【隐藏任務解鎖】

【恭喜你升級成功,習得秘籍中淩波微步,繼續加油哦。】

景雨初聽到一系列系統聲響起,毫無征兆地捆在身上的白绫就如碎片一般飄落。

陸扶微手裏牽着的力道忽然斷開,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看。

景雨初一臉尴尬地站在原處,手裏撚着的白绫碎成了抹粉末,唇角幾不可見抖動幾下,揚起燦爛的笑意:

“我不是故意的,它質量不好。”

陸扶微刷的一聲打開折扇,面色陰冷:“看來,林公子是要與我一決高下了。”

“不不不。”景雨初急忙否認,為了以示真心,雙手合并屁颠颠跑到陸扶微面前:

“你可以再綁我一次。”

“你既然有如此高的武功,又何必在我面前裝得這般柔弱?”陸扶微恍如忽然清醒,他竟然輕易相信了這男子張口胡說的謊話。

他竟然如此輕易相信君兒會醒過來?!

陸扶微想自欺欺人的念頭都已被她斷了。

“洛長歌派你過來做什麽?”

“不不不。”景雨初又走近一步,急切表明真心:“我不是洛長歌派來的,我是真心要随你走的。”

“要走!那得看看有沒有本事離開這裏!”寂靜的夜裏林間傳出低啞粗狂霸道的聲音。

借着月色,可見樹林間陸陸續續走出一群持劍男子,長得高矮胖瘦樣樣齊全,為首的,是一位穿着黑衣麻布,少了左邊胳膊的中年男子。

他長得也頗為俊俏,五官整齊,只是眉頭緊皺,看起來甚為兇神惡煞。

男子走到兩人面前,他身後擁簇着一群小弟,個個擡頭挺胸,士氣十足。

景雨初下意識退了幾步,似有若無躲在陸扶微身後,面容冷峻不改,氣度雍然負手:

“你們是何人?”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沖着林月來着,只是她連九夢山都沒走出去,尋仇的就已找上門了,這個時間點會不會太巧了?

“少在這裏裝瘋賣傻,老夫這條胳膊就是你廢的,今日你已被逐出三月教,也別想走出九夢山!!”獨臂男子手持長臉對着景雨初,說得憤恨,好似在他眼裏早已将林月碎屍萬段。

“老大爺消息真靈通,不僅知道我被逐出三月教,還知道我今夜會經過此處,不管通風報信的人是何人,在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景雨初拱手受教模樣,嘆息無奈:

“不知各位又知不知道,今夜經過此處的不止在下一人,還有大名鼎鼎的陸家公子,你們要在他面前殺人,未免太過急躁了些。”

聞言,那群江湖人才紛紛側頭讨論,他們聽說林月經過此處,便結伴同行尋仇。

方才見得一身白衣男子生得俊美,還以為是被林月俘虜的美男子,誰曾想過竟然是陸家公子?

一群人因她這句話動搖。

景雨初得意勾起嘴角,她倒要看看擺出陸家的名號,有幾人能不顧及?!

而景雨初是太看得起自己,只聞陸扶微不冷不淡說了一句:“他與我無關。”

景雨初吃了一驚,陸扶微這意思擺明了要脫身啊!

陸扶微一人好對付,可這一群尋仇的人更是不好對付了!

萬一不小心死了怎麽辦?!

景雨初心急如焚,小小拉着陸扶微的衣角,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壓低了聲音:

“我就是你要找的程可君,不要為什麽,你先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 純粹是作者君忘記更新了……

跪求贖罪中……

☆、坦白身份

陸扶微整個人當場石化,怔怔地看着她出神。

景雨初急得直跺腳,臉色挂不住:“你別看我呀,先把他們解決了再談。”

可那群江湖人士可一點都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兩人說話期間,已有十人持劍沖上來,他們武功也是極好,身形迅速如鬼魅,瞬間就已來到跟前。

景雨初瞪着眼睛說不出話來,下意識地跑去擋住,閉着眼睛等死模樣,雙手一推。

淩厲地掌風将那十人震出幾米之遠,霎時哀嚎遍野,景雨初眯着一只眼去看,為自己高強的武功高興,可下一秒她又不開心了。

陸扶微依然在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了似的。

若早知道林月武功這麽高強,她又何必自爆身份?!

景雨初後悔已經來不及,鎮定地轉過頭叉腰,擺出一副輕松的模樣,傲氣朗聲道:

“還有誰要找本大爺尋仇的?!”

躺着地上的人翻滾嚎叫,這般凄慘,站在後面的人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邊是警惕着,邊是悄悄挪步扶起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兄弟,那淤紅的臉實在不堪入目。

衆人不禁後怕,在三月教浮出水面之後,也越來越多人知道那位手段狠辣、武功高強的林月,但都只是聽傳聞中說起過,林月能以一敵百,根本無人真正見識過他的功夫。

今日一見,可謂是大開眼界。

衆人警惕着後退,銳利的眼睛緊緊盯着景雨初,絲毫不放棄尋找空隙要刺殺于她,此人雖武功高強,若是齊心協力也并毫無勝算。

為首的獨臂男子更是一連走前幾步,護着被景雨初打倒在地的兄弟,持劍指着她,怒道:

“林月,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景雨初無視他一腔怒火,方才威力的一掌讓她自信心百增,拍拍手準備妥當:“來吧。”

“滾。”陸扶微清幽的聲音在身後淡淡響起,只有一個字,卻讓人冷入心骨。

獨臂男子一身火氣馬上消失不見,皺眉:“陸公子,你說不會插手此事的!”

“我插手了又如何?”陸扶微淡淡反問。

獨臂男子一時被哽得無法說話,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是他小看了林月的功夫魯莽行事,若是死在此處便也算時命了,可陸公子要插手此事便另當別論了。

他們可以将臨陣脫逃說成給陸家一個面子,既是保全了他們臉面,又能讓世人知曉陸家欠他們一次人情。

權衡利弊,獨臂男子帶着衆兄弟,拱手:“我李某今日在此給陸兄一個面子,撤罷。”

說完,還不忘冷眼凝視景雨初,一副賜予她恩惠模樣,冷哼甩手而去。

景雨初着急追上去:“哎,別走啊,來打架啊!”

她還沒走出一步,就已被修長的手臂攔住去路,陸扶微面色微冷,卻并沒有開口詢問,威迫的眼神,就如一根針一樣,盯得她無法動彈,只能扯出虛無的笑容。

景雨初飛速在腦海裏盤算着各種各樣借口,臨到嘴裏又停下,反複幾次,竟然久久抿唇不語。

“講。”陸扶微沒有那麽好的耐心。

“其實我……”景雨初思索着。

一把折扇刷地展開,架在景雨初脖子上,陸扶微凝眉:“你若說一句廢話,我現在取了你性命。”

景雨初舉高雙手投降:“我講。”

“不過你得答應我,不管我講了什麽,你都不能殺我。”生死關頭,還是保命要緊。

陸扶微沒有說話,收回折扇,算是默認了。

“其實我是程可君,但我又不是程可君。”景雨初神色認真,她也沒有想繼續瞞着他,但管理員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洩露的,久思之下,得出一個結論:

“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神仙的存在,但我确确實實是上天派來的,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可以穿梭在不同的人類身上,程可君只是我其中一個身份。”

“我為了隐藏身份,所以才對你撒謊說我失憶了,我根本不是程可君,真正的程可君在宮中就已經死了。”

景雨初一口氣說完,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勇氣坦白。

她只覺得,既然她已脫離了程可君角色,就沒有必要再用着程可君的身份與他再有瓜葛。

在陸扶微的心裏,他所尋找的是程可君,而不是景雨初。

景雨初被這個念頭壓得喘不過氣來。

陸扶微冷着臉不語,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沉重,也顯然是不信的。

“與你相伴江湖,與你七年之約的人,都不是我,你要找的人,也不是我。”景雨初低聲道,心裏有個缺口,雖然很痛,卻是釋然的。

在這個江湖,不會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也不會有人像他思念着程可君那般,等着她。

這些事說清楚了,她也就釋然了。

“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是這是事實,她已經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你認為我會信嗎?”過了好久,陸扶微才道了一句,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握着折扇的手指用力得發白。

“人的本性,不是失憶就能改變的,難道你沒有發現過,你在大牢裏救出的人,與以前的脾性很不相同嗎?”景雨初狠心講得明明白白:

“因為從那時起,你所見到的人,是我。”

“別再說了。”陸扶微怒道。

這是景雨初第一次見到陸扶微發怒,那溫愠的面容滿滿是悲涼之意,漆黑的桃花眼含着深戚的疑惑,他是不信的,可只有如此才能解釋清楚一切。

只有如此,他才能想明白,為何祝瑤瑤頭也不回絕情離他而去。

她就如過客一般路過他的世界,離開時頭也不回。

“你若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景雨初在系統包裹裏摸尋着,找到了最後僅剩的一根麻醉針,這支針是當初留給燕豐七娘的,他們當時将麻醉針遺棄了,就自動的返回背包。

景雨初把麻醉針握在手裏,面色沉靜::“記不記得當初在樊府上,我被黑衣人追殺,你曾救我一命,這根針原本是要對付黑衣人的,不小心射中了你。”

景雨初說着,停頓半晌:“你曾問過我,這是什麽。”

陸扶微眸色一簾,危險半眯。

“你應該很清楚,被射中的感覺。”

景雨初展開手心,一根銀針赫然而立,她只稍稍用力,麻醉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陸扶微飛去。

麻醉針毫無征兆刺入陸扶微身體,渾身力量瞬間擴散,使不出一點力氣。

陸扶微皺着眉,咬牙道:“你!”

“對不住了。”景雨初退後兩步,靜靜看着他:“是我欺騙了你。”

陸扶微跌坐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眼皮倦容幾乎要閉上,他強撐着怒目而視:“回來。”

“陸扶微,你所愛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是程可君。”

“你不要再找我了,我根本不屬于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虐心情節其實不多,相信作者君,女主跑不掉的~哈哈哈

準備高甜預警~

如果你在看文,求收藏,如果喜歡作者,求作者專欄收藏。

嗯~不喜歡的話,當作沒看到吧。

☆、被撕開的真面目

景雨初離開得很徹底,憑着極好的武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她走得累了,才停下來,不知道該去哪裏。

這一刻她都忘記了她是管理員,忘記了要修複BUG的責任。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消失在陸扶微面前。

對于她來說,陸扶微只是這個系統裏的一個角色,他永遠成不了現實生活中的人,她不應該跟他糾纏不清。

心裏放下了,可是眼前又迷茫了。

她要消滅bug,就必須先回到洛長歌身邊。

可折返回去,又會見到陸扶微。

景雨初內心糾結得不行,輕身一躍,飛上樹梢,尋個陰涼的地方躺下,悠閑翹起了二郎腿。

她所處的地方擁簇着一堆綠葉,嚴嚴實實将她擋了個遍,若是從外面看過來,絕不輕易看出。

景雨初決定了,要在這裏等着陸扶微先走了再折回去找洛長歌,屆時表明忠心的誠意,借機留在洛長歌身邊,找個機會消滅BUG,這樣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景雨初想得倒是美好,輕柔的月色傾瀉下來,她看了半天,一時無聊得打哈欠,馬上便覺得困了。

新一輪哈欠剛張開嘴,赫然見到一張白皙的臉出現在眼前,景雨初吓得三魂不見七魄,險些翻身掉了下去。

後背被一雙大手輕輕攔住,來者嘆息:“我有這麽恐怖嗎?”

恐怖!自然是恐怖至極!

來者正是陸扶微!

清魅的俊臉緊繃着,冷得周圍都想結了冰,邪魅的桃花眼漆黑如星,輕柔卻是冷漠地,薄唇勾起一絲弧度,森寒簾下看她的眼神,沒有一絲玩笑之意。

他的臉色很白,在月色忽然出現,就像飄飄而來的鬼魂一樣,吓得景雨初小心肝亂顫。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中了麻醉針嗎?

她以為會睡上個一天一夜的,到那時陸扶微肯定會急着去找人,自然不會發現她就在樹上,她就能堂而皇之走回去了。

“我不能在這裏嗎?”陸扶微淡淡道,從他神色看不出喜怒。

“你、你不是中了!······”景雨初語結。

“那又如何?”陸扶微說得輕描淡寫。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中了麻醉針的人竟然這麽快就出現在面前,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問她如何?!

“如果我連這點毒都解不了,還做什麽教主?!嗯?”陸扶微溫柔的眼眸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

景雨初看得渾身發毛,總覺得周圍涼嗖嗖的,他那笑容不是笑,是警告。

她實在沒好意思告訴他,那不是毒,只是一支能讓他任人魚肉的東西,不過就目前看來,若是說出口,她估計會過得很慘。

“我都說了我不是程可君,你還追過來做什麽?”景雨初忍住了心頭奇怪的酸意,端正了身體坐着。

陸扶微雙手一撐,坐在了樹丫上,引起一陣樹枝顫抖,葉子都落了好幾片。

景雨初手抓着樹枝,以防自己掉下去,警惕着看着一臉淡然的陸扶微。

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了她很久,冷漠的臉上才恢複一絲溫潤之色,嘆息:

“在你眼裏,君兒是什麽樣的人?”

景雨初被問得無話可說。

幽幽的月色透過樹葉斑駁照在他白皙的臉上,染上一層悲涼之色,微微含笑的桃花眼輕挑:

“我也曾以為君兒就如世人所說那般狠毒,年少時心高氣傲,一心想要打敗她,擺脫陸家公子的稱號。”

陸扶微似乎陷入了回憶,眸色中盡是溫柔之色,細細道來:

“她的功夫比我想象中的高,我連她十招都比不上就敗下陣來,那時我以為是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她直接将我放走,告誡我若想打敗她,就先把武功練好了再說。”

“那時我認為輸了便是輸了,理所當然要付出代價,立下七年之約。”

陸扶微回首看景雨初,淡淡神色輕道:“很多人都以為,我留在岳華山受盡非人虐待,其實她并不如外界傳聞那般心狠手辣,她也有善良純真的一面。”

景雨初聽着也覺得很悲傷,其實從岳華山下那位老婆婆對程可君的态度,她就已經知道程可君其實是個好人。

江湖那麽多流言,那麽多莫須有的罪名,誰又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後來,君兒無意中聽她兩位叔叔說起她母親死的事實,她開始變得很冷漠,用狠毒僞裝自己。”

說到這裏,陸扶微的話語裏盡是嘆息,他知道君兒心裏是恨的,君兒也早就知道在江湖上傳播流言的人正是她親身父親。

“所以,你執意殺死程義,是替她做了她不敢做的事情。”景雨初這才恍然大悟。

“是。”陸扶微沒有否認。

景雨初終于知道,為什麽陸扶微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依然如期舉行接任儀式。

他的目的并不是洗清程可君的冤屈,因為他知道,無論他拿出什麽樣的證據,世人都會以他偏袒的理由否決。

他的目的僅僅是親手殺了程義!

縱然全世界都不理解,他也這麽做了,他的心早已死,又怎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景雨初越是理性,越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陸扶微所做的,都是為了程可君,就像現在在這裏留住她,也是為了程可君。

她在他眼裏,還是程可君。

“你還是不相信我,就算你中了我的麻醉針,就算你知道我不是程可君,但是你還是希望我是她對不對?”

“君兒。”陸扶微深深皺眉。

他是相信的,可不管是失憶前的君兒,還是失憶後的君兒,她從未變過。她就如回到最初的單純純粹的君兒一樣,在他眼裏,在他心裏,她都是君兒。

“不要叫這個名字!”景雨初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怒甩開他。

她的武功也很高,輕輕一躍就落到了地面,她插着腰,就如一位潑婦:

“就算你知道了我不是程可君,你還是認為我就是她,在你的心裏,我只是她的代替品,你永遠不相信她死了的事實!老子就告訴你,她就是死了,而我永遠也不可能是程可君!”

罵完之後,景雨初以為會覺得心裏很開心的,然而相反的是,她更加不知道再以什麽身份去面對陸扶微。

景雨初咬咬牙,運氣輕功欲跑。

陸扶微運起輕功也跟在身後。

景雨初火冒三丈:“別再跟着我了,再跟着我,老子跟你翻臉!!”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還你一個原原本本的陸扶微。

本文有兩版結局,跟基友商量了一下,居然都是選擇這一版結局,我只能妥協了。

前方高能……

女主徹徹底底露出本性之後,感情又何去何從……

☆、選擇

當景雨初再次出現在洛長歌面前,一衆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因為她不僅活着回來,身後還乖乖跟着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陸扶微,兩人一前一後,林月一副兇神惡煞模樣,而陸扶微則是受了傷的小媳婦般跟着,嘴裏沒有一絲怨言。

大廳內,洛長歌端坐在椅子上,輕抿着口中的茶,看了來者一眼,才慢悠悠置于臺面。

洛長歌的神色淡淡地,似乎對她的出現并不感到奇怪,視線略過長身玉立的陸扶微,停在景雨初身上:

“你還回來做什麽?我已将你逐出三月教。”

“少主,您的身份在江湖上公開,如今三月教必定成為朝廷除之後快的教派,如此危機時刻,林月要守在少主身邊,保護少主安危。”景雨初單膝跪下,拱手道,內心疑惑皺着眉頭,不知這番說辭妥不妥當。

她講得如此情深意切,讓陸扶微聽着不滿蹙眉,那面色冷得可怕。

洛長歌杏眸一眯,楊唇笑道:“陸公子,人我已交給你,你任由他回了三月教,莫非陸公子也是回來保護本神醫的?”

陸扶微冷着臉,絲毫沒有将他放在眼裏,自然也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景雨初知道洛長歌的意思,無非就是要陸扶微親口承認,不再追究林月殺了祝瑤瑤的意思,可陸扶微死活不松口,景雨初不禁也回頭冷眼看他。

陸扶微眸中盡是冷漠之色,看向景雨初的時候,無可奈何輕嘆,淡道:“本公子盤纏丢了,回來小住幾日。”

他說得這般真摯,真讓人猜不出大名鼎鼎的陸公子竟然是個沒錢的公子哥。

洛長歌扶額,無奈道:“林楓,将你身上的銀子都給陸公子。”

站在一旁的林楓領命道是,立馬自袖子裏掏出一疊錢票,大方程度,連眼都不眨一下,雙手奉上給陸扶微。

陸扶微睨眼看着他,緊繃的面色甚是不悅,他沒有伸手去接,反是冷冷盯着洛長歌:

“本公子說要在此小住幾日,你要逐客嗎?”

“不敢不敢,本神醫便是想起了當日在岳華山,陸教主要将我趕出去的情形。”洛長歌說得謙卑有禮,不由得讓陸扶微眉頭輕輕一皺。

“不過,本神醫非常大度,是不會與陸公子計較此事的。”

“陸公子一人來此,教中的弟子恐怕是擔憂您的安全,萬一聯合了陸家來控告我三月教挾持陸公子,那就不好了。”洛長歌露出十分惋惜的模樣,好似真就如他所說那般。

陸扶微面色一冷,站在近處的景雨初都能感覺得到那股殺意,若不是她夾在中間,這兩人怕是要打起來了。

“所以,陸公子還是請回罷。”洛長歌意味深長得出了結論。

陸扶微冷魅的桃花眼危險一眯,緊抿的唇竟然露出一絲邪笑,他盯着洛長歌好半晌沒有說話,雙拳緊握骨節泛白。

景雨初趕緊插入兩人無聲的眼神對視之中,對着陸扶微拱手道:“陸公子,您方才還說要修書一封給給李誠的,您忘了?”

景雨初對着陸扶微擠眉弄眼,驚吓得林楓退了幾步,那模樣就如見了鬼。

陸扶微竟然也好脾氣地應道:“嗯。”簾下的眼,分明是不服氣。

林楓又退了三步,撞到了柱子才捂着腦袋反應過來,他竟然看到了陸公子對林月低聲下氣的樣子!!可真是驚天消息啊!

“既然陸公主非要賴在本神醫的九夢山,那便住下罷,省得外人說本神醫小氣。”洛長歌一副施恩的語氣,無可奈何嘆息搖頭,像是好不容易應允了一樣。

陸扶微聞言又不悅了,雙眉間緊皺,目色淩厲沉郁,看他模樣,似乎洛長歌再多說一句廢話,他便要出手了。

景雨初急忙出手斬斷兩人根源,朝林楓大聲道:“大哥,快給陸公子準備一間廂房。”

林楓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哥叫昏了頭,愣着回不過神來,自打他記事以來,林月從未叫過他一聲大哥,原因很簡單,從小到大林月的武功都比他好,是塊練武奇才,他需要一年時間才能練成的功夫,林月只需半月便可。

所以在林月心裏也從未将他當成大哥,對他更是直呼其名,如今林月忽然叫一聲大哥,他倒是整個人都蒙了,用手指着自己,疑惑道:

“你在叫我?”

景雨初頓時也懷疑自己叫錯了,心虛道:“你不是我大哥嗎?”

“······”話雖沒錯,林楓總覺得哪裏奇怪。

“快去呀,不能怠慢了陸公子。”景雨初一面催促着,一面推搡着陸扶微,只想他盡快在眼前消失。

“我要你一起去。”陸扶微執着道,紋絲不動,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又謹慎不敢惹怒了對方。

“陸公子,你既已親自送他回來,祝瑤瑤之事算是兩清了,林月是本神醫的手下,不是你的傭人。”洛長歌開聲,輕嘆的語氣似乎有些頭疼:

“本公子可沒說兩清了。”陸扶微态度盛氣淩人。

“那陸公子的意思是?”

“本公子要你命他日夜伺候我。”陸扶微說的時候,連眼角的餘光也沒看景雨初。

“少主,我不願意!”景雨初真害怕洛長歌會答應他的要求,急忙拱手請求道:

“林月此次回來,一是保護少主,二是伺候少主的,少主不要趕林月走。”

“不許。”陸扶微斷然拒絕。

景雨初回頭瞪他,擰眉:“我問你意見了嗎?”

景雨初但凡兇一點,陸扶微又是不回話了,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活像兩口子吵架的樣子。

洛長歌倒是興致滿滿看着,他将林月送出去賠罪,也料到林月能脫身,只是沒有想到一夜的功夫,兩個這般親近,此事确實讓他受驚不小。

“林月,不如你就先陪陸公子下去罷,吵得本神醫頭疼。”

景雨初扭扭捏捏狀,半日才站起來,不情不願對着陸扶微相請道:

“走罷,陸大少爺。”

陸扶微抿嘴一笑,心情不錯,看呆一衆人等,便随着景雨初走了。

帶兩人走後,林楓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出來,探頭确定看不見人影之後,才小心翼翼走到洛長歌身邊,道:

“少主,難道您下了命令,要小月勾引陸公子嗎?”

可這也不對呀,陸公子分明喜歡的人是程可君呀!難道傷心過度,彎了?

洛長歌目視遠方,眼神迷離,也在深思:“莫非是那顆藥丸的副作用?”

是不是副作用景雨初不知道,只不過那陸大公子所作所為很讓人頭疼,偏偏還是打不得罵不得的類型。

景雨初走到回廊轉角,确定四處沒人,這才停下來。

陸扶微也跟着停下來,保持一步距離。

“我都說了我不是程可君,你還跟過來幹嘛?!”景雨初雙手叉腰,十分兇悍。

陸扶微輕含着笑不語。

“我混進來是有正事要做,你別給我礙手礙腳的!”景雨初得寸進尺怒瞪。

陸扶微輕含着笑不語。

景雨初看得火了,指着他:“別給我露出這笑容,人家看到會誤會的!”

陸扶微果然聽話不笑了。

“你啞巴了嗎?!”

“沒有。”陸扶微脾氣很好。

景雨初終于氣絕。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你們對本文的肯定,作者君會好好收尾此文,争取不會有爛尾的出現。

因為作者君深愛着每一個角色,不管是新文還是舊文。

最近應該都會保持更新,兩篇文連載很辛苦,所以此文應該會在月底前完結。

請繼續支持。

作者君正在連載的另一篇文《朕的皇後是機器人》比較歡樂風,講述一對雙胞胎的故事,還有不斷穿越輪回的橋段,喜歡的朋友可以過去看看。

☆、愛的人是誰

景雨初算是在九夢山住了下來,住得安安穩穩,日子過得閑情逸致。

不知道是因陸扶微的關系,還是洛長歌不相信林月,自從景雨初用林月的身份住進來,洛長歌再也沒有委派過林月執行任務。

景雨初閑時清淨下來後,撩起衣袍每日就是重複給洛長歌斟茶遞水、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一位冷面高傲公子忽然淪落為哈腰彎背的打掃小生,衆人都認為是林月撞了邪,一夜之間就似變了一人,同樣變的還不止他一人,還有随着林月回來的陸公子。

世人皆知自從岳華山那妖女死後,陸扶微便一蹶不振,甚至仇視于整個江湖,整日一副要天下人陪葬的模樣,他身居高位,江湖人自然不能多說什麽。

可如今,也不知陸公子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對林月千依百順,兩個八杆子打不到一處的人,日日相處一室,行為舉止暧昧,着實令人浮想聯翩。

莫不是陸公子傷心過度,把林月給?!!

景雨初當然不知衆人亂七八糟的猜想,不過連她也覺得煩悶,因為不管她走到哪裏,陸扶微就跟到哪裏,那公子哥就是個無業游民,整天無所事事跟在她背後轉悠。

她去奉茶的時候,陸扶微盯着那壺茶,直到洛長歌食之無味,淡淡放下茶杯。

她去打掃的時候,陸扶微挽着雙手站在門口,眼睜睜看着她掃起一片片煙塵,将他包圍其中,長身玉立,絲毫不動半分。

景雨初第一次見識到陸扶微是如此死皮賴臉。

吃過晚飯後,景雨初終于忍無可忍看着坐在對面默默無語的陸扶微,青筋暴起,就是因為他在此,害得她至今沒有任何收獲,完完全全對段玉行蹤一無所知。

如今的局勢,洛長歌公布了他的身份,朝廷那邊是沒了靠山,江湖上阿谀奉承的人都心知肚明,此時正是出手的好機會。

可景雨初在這裏住了幾日,每日就見九夢山的人耕田織布、喝茶下棋,哪有半分緊張的樣子?!更詭異的是,外面的風聲也是安靜得可怕。

把她的擔憂消磨得一絲不剩。

景雨初此時背靠座椅,雙手抱胸看着陸扶微,嘆了一口氣,又一口氣。

而陸扶微則是優雅放下碗筷,優雅以素白手絹擦拭嘴巴,清冷的臉色淡然溫柔。

“你要住到什麽時候?”景雨初終于忍不住出聲。

“你走的時候。”陸扶微想也不想答道。

“······”

景雨初被堵得一時無語,拳頭握緊了又松開,冷道:“我說了很多遍,我不是程可君,你就這麽難以相信嗎?”

“君兒。”陸扶微長眉緊皺。

“我說了不要再叫這個名字!”景雨初霍地站起來,大掌拍在桌上,她的力道很重,震得桌上的瓷白盤子噼裏啪啦掉在地上,發出好大聲響。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程可君,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是她的替代品。”

景雨初語氣說得很重,怒氣沖沖指着門外,一副逐客的樣子。

陸扶微沒有說話,面色動容淡定看着她。

“好,你不走是吧,我走!”景雨初見他不為所動,甩袖轉身就走。

陸扶微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很輕,卻還是讓景雨初掙脫不了,低醇的聲音輕聲道:

“我要找的人是你。”

他很清醒,他一直都很清醒,他要找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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