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偷吻小玫瑰
将手中卸下又裝上了九次的木制窗戶放在角落, 澤爾修斯月輝般的銀色短發變得更短了,原先鬓邊的那兩搓長發也消失到無影無蹤。
他一頭細細的碎發在夜風中輕輕飄蕩,撫過半邊玉石質感的銀色面具。
狹長的冰藍色雙眸緊張地輕擡, 銀發獸人睫毛不安地抖動着, 小心翼翼地望向了粉晶床上陷入了“沉睡”的小妻子。
她和前幾個夜晚一樣,甜美而安靜的躺在柔軟的粉晶床上, 臉頰上泛起因為熟睡而升起的淡淡紅暈,并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蜷起的指節放松了點, 求偶期的野獸卻沒有直接開始施行他邪惡的計劃。
他十分狡猾且謹慎地站在床邊, 用這兩日又恢複了一些的氣音喊了她一聲, “落?”
因為興奮和緊張,他聲音啞的不像話,炙熱的情感和窗外飄進來的冷風混合在一起,觸在鼓膜上,很癢很癢。
蘇落落很想撓耳朵,但她動不了, 只好被動忍受着那一股盤旋的氣流, 眼角沁出了一點潮濕的紅色。
獸人在黑暗中絕佳的動态視力讓澤爾修斯清晰地捕捉到了小妻子的微妙變化,他呼吸陡然沉了幾分,心上仿佛有千萬只羽絨尖在撓。
惡劣地又靠近了幾分,銀發獸人耐心地進行着邪惡計劃前的試探和預熱。
将唇貼在距離她耳尖更近的地方, 澤爾修斯用懵懂而擔憂的語氣又喊了一聲, “……落?”
他的呼吸帶着灼熱的水汽, 這下,心愛的小雌性連半邊瑩潤的耳垂都泛起了淺淺的紅色。
蘇落落都快癢哭了。
她在心底不斷回應着銀發獸人的呼喚,可身體卻因為養神草的“安眠”作用,根本動彈不得, 就連想動動手指、睜開眼睛也做不到。
本來,對澤爾修斯那麽熟練地卸掉了窗戶并爬進來這件事,蘇落落心裏還覺得有那麽點兒不太對勁。
但此刻見他那麽坦蕩,爬窗還敲窗,一連敲三遍,還光明正大的想要喚醒她,又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
她努力動了動長睫,想回應澤爾修斯,讓他停下在她耳邊低喃的動作。
可求偶期的野獸本來就是打算要施行一些邪惡的計劃,又怎麽可能因為她這微弱到近乎沒有的回應而停下。
最後輕輕喊了兩聲小妻子,見她依舊沒什麽反應,銀發獸人才謹慎地放下心來。
他彎下挺得筆直的脊背,粗糙的手指輕輕将小妻子鬓邊的碎發整理到耳後,接着拂過她發燙的耳尖,略過纖細的脖頸和鎖骨,最後停留在柔軟的雙唇上。
薄繭蹭了蹭她的唇角,澤爾修斯敏銳地發現她的雙唇上多了一層蜜糖般瑩潤的光澤,微弱的月光落在上面,像沾了新鮮露珠的月夜薔薇。
心口溢滿了難言的渴望,求偶期的野獸強行忍耐着采撷的**,只是暗着眸子,難耐地舔了舔剛剛碰過她唇的手指。
唇上帶起一陣陣癢感的粗糙指腹流連了一陣還是離開了,蘇落落終于在心底松了口氣。
她就知道,澤爾修斯才沒有塔蘭奶奶他們說的那麽邪惡,不會對她……
“做什麽”這幾個字還沒來得及在心上過一圈,蘇落落就覺得腰上和腿上都是一重,被什麽堅硬而炙熱的鐵棍箍住了。
蘇落落:“?”
後背瞬間離開了柔軟的粉晶床,被褥被緊緊裹在了身上,蘇落落感覺自己被裹成了一個粽子,懸在半空中。
她長睫激烈地抖動着,臉頰貼在他堅硬的胸口,整個人被澤爾修斯打橫抱了起來。
雙腳無力的低垂着,蘇落落感覺到邊上澤爾修斯的腹肌和腿部肌肉大幅度的起伏着,她的高度也好像在随之變化,耳旁的冷風越吹越大。
“咚”的一聲,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然後往前跳躍的聲音,蘇落落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不,是澤爾修斯抱着她,跳出了窗外!
耳畔冷風呼嘯而過,可比灌入耳朵的風聲更清晰的,是巨大的羽翼倏然張開的聲音。
蘇落落裹在被子裏的手指輕動,聽見怪物龐大的羽翼扇動、帶起了一陣陣巨大的氣流。
她飛的越來越高,越來越遠,乘上了風,游動穿梭在雲間。
渾身的體重全都依靠在澤爾修斯的雙臂上,高度的疊加帶來的不安全感和失重時的自然反應讓蘇落落心跳加速,她腦袋裏寫滿了問號,回憶剛剛發生的一切,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澤爾修斯爬窗進來然後變成巨大的怪物啾抱着她飛走了?
???????
這是什麽夢裏才會發生的離譜劇情。
她一定是在做夢。
蘇落落不斷催眠着自己,過了一會兒,真的産生了一些睡意,但她的意識還沒能陷入沉眠,就覺得自己大約是到了目的地,被放在了一張溫暖又柔軟的大床上。
身下墊着的像輕飄飄的羽絨,貼合着她的身體弧度,還有個枕頭,竟然比粉晶床更好睡。
一躺上去,她渾身的每一根骨頭都快要酥了。
聽見小妻子細細的呼吸變化,澤爾修斯收起了羽翼,摘下了俊臉上的銀色面具。
滿意地環顧了一圈溫暖又舒适的愛心巢穴,銀發獸人脫掉了身上新換的獸皮,只在腰間簡單圍了一條獸皮,是從小妻子最熟悉的那一條獸皮褲上拆下來改造的。
前幾天的,他賺晶幣的時候那條褲子有點損壞,即便他努力拼湊,也只縫成了一塊不大的黑色獸皮,圍在腰間,勉強能遮擋住關鍵部位,停在大腿往上一點的位置。
熟稔地點燃了一株暖銀色、渾身如同月光一般的植物,整個巢穴的溫度就又高了幾分。
拆下了雙腿上用來僞裝的夾板和獸皮,澤爾修斯看了眼自己已經完全愈合了的雙腿,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抹落寞之色。
心愛的小雌性很心軟,如果他能傷的更久一些,她一定會更喜歡自己。
可是,他的愈合能力太強,受了再重的傷也能很快康複,除了……
摸了摸臉上的蜷曲絨毛,焦毛啾難過到不行。
除了醜。
掌心溢出濃郁的烈陽光點,散落滿了整個巢穴,只一瞬,就封死了一切可能窺探進來的精神力。
邪惡的野獸挪到了巨大的羽絨床邊,耳尖微紅,薄唇開合,聲音嘶啞,一字一句,“落、”
“想、”
“親、親。”
“可以、麽?”
他呼吸滾燙,高大的身軀緩緩壓下,沉重而淩亂的吐息灑在蘇落落柔軟的唇角。
“不、”
“說、”
“就是、”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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