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二合一)
【***我有一萬句髒話要講!】
【氣死我了, 原來不光是醫鬧,還是個有前科的QJ犯!】
【這種人渣還救什麽救啊,骨灰都給他揚了!】
直播間觀衆義憤填膺, 彈幕刷得飛起。
金大爺還不知道他兒子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光是面前這個小女孩的連聲追問, 就已經讓他如芒在背,羞愧難當。
他聲若蚊蠅地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只有離得最近的江蕪聽見了。
……居然不是華星宜嗎?
陶警官看出了江蕪的驚訝,湊過去小聲補充:“金鵬飛是十二年前入獄的,時間對不上。”
不對。
江蕪握住拳頭, 一定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內情。
她忽然跳下沙發, 沖進了金鵬飛的卧室。
房間裏只有一張單人床,被子胡亂地卷成一團,對面是一個雙開門衣櫃。
金鵬飛應該剛出來沒幾天,這間卧室裏的一切仿佛也停在了十二年前。
江蕪環顧一周,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黃符,往空中一抛。
符紙懸在半空, 然後搖搖晃晃地在屋子裏飛了起來。
這符還是上次去長生制藥時, 淩塵道長給的,正好拿來做探測器。
咻地一聲, 符紙鑽進了床底。
江蕪也蹲下去看。
床下有個大號行李箱, 有幾摞舊書,攢的廢紙殼,還有一個……鐵皮盒子?
符紙就牢牢貼在那個盒子上,微微顫動着。
江蕪擡手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符紙帶着鐵皮盒子, 從床底下滑了出來。
這是個上了年頭的馬口鐵盒, 上面印的圖案已經斑駁不清,邊緣處還有深褐色的鏽痕。
像是那種小孩子拿來藏東西的“百寶箱”。
盒子上挂了把老式銅鎖,江蕪垂着眼,一把扯斷,丢到一邊。
她打開了盒子。
裏面有一堆花花綠綠的圓形硬卡片,五彩斑斓的小玻璃球,活靈活現的小兵玩具,還有一個已經淘汰多年的老式翻蓋手機。
江蕪拿起手機研究了一會兒,她打開翻蓋,按了幾下鍵盤,屏幕居然亮了。
有人一直在給這個舊手機充電?
黃符從盒子上飄了起來,啪叽一下,又貼在了手機後蓋上。
其實不用它提醒,江蕪也能感受到這上面蘊含的強大怨念。
就在她準備點開短信和相冊找線索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幽幽的嘆息。
一只蒼白枯瘦的手從她身後伸了出來。
賴佳一直站在門口直播,突然見到這一幕,吓得話都說不利索了,“華華華星宜!”
是畫像上,還有檔案裏失蹤了二十年的華星宜!
她突然出現在江蕪身後,還搶走了那個手機!
江蕪猛地轉過身,“你一直跟着我?”
華星宜站在房間中央,她的身體比剛才在醫院時更加凝實了,如果忽略她飄在半空的腳尖,看起來就像個活人。
她對貼在手機後蓋上的符紙毫不畏懼,指尖慢慢收緊,然後一松。
手機被她捏成了一團看不出形狀的廢鐵,啪嗒一聲砸在地板上。
華星宜沖江蕪笑了,“原來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當然。”江蕪認真地看着她,“我從不偏袒活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惡鬼。”
“惡鬼?是說我嗎?”
華星宜又笑了,年輕姣好的面孔上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她的身影慢慢消散,消失前只留下一句——
“我在……等着你。”
【我靠這是什麽情況?居然有鬼能從崽崽手裏搶東西?】
【這個女鬼好強!崽崽這次不會遇上對手了吧?】
【家人們我是不是缺課了,華星宜到底是誰啊?人面腫瘤就是她搞的鬼?】
【前面的,崽崽之前在醫院時單獨出去了一趟,不知道是去見誰了】
“崽崽不好了!”
賴佳忽然接到媽媽電話,語速飛快地轉達給江蕪:“我媽說剛才所有病人同時陷入昏迷,病情急劇惡化,他們身上的腫瘤……好像要長出來了!”
“我知道了。”江蕪沉着小臉,“小陶,你馬上去醫院,把所有病人都帶出來。”
陶警官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叫他,“帶出來?帶到哪裏?”
江蕪反手劈開空氣,半個身子沒入虛空裂縫,只剩缥缈不定的聲音傳來。
“——城關中學。”
江蕪出現在城關中學大門口,遠遠地望着校園內的教學樓。
這所學校有些年頭了。聽陶警官說,由于連年生源減少,升學率下降,教育部門決定并校。從今年秋季新學期開始,城關中學将不再招收新生,還沒畢業的學生也會轉到另外一所中學。
也就是說,張桂枝今年帶完最後一屆畢業生,城關中學就将徹底成為歷史。
這會是華星宜選擇二十年後回來複仇的原因嗎?
吱呀一聲,江蕪推開邊上的小鐵門,走進空蕩蕩的校園。
沿着主幹道直走就是教學樓,左右是兩棟相對低矮的建築,分別是食堂和宿舍。
操場的角落裏擺着高低杠和秋千,藍色油漆剝落,露出斑駁的鐵管。身後是靠近圍牆的一塊空地,幾個月沒人打理,野草長得很快,足有半人多高了。
江蕪坐在秋千上,雙腳蹬地,秋千慢慢晃了起來,兩端的鐵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她慢悠悠地蕩着秋千,視線掃過整個校園,最後落在對面的沙地上。
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沙坑,旁邊放着幾個深綠色的舊墊子,似乎是給學生練習跳遠用的場地。
一陣風吹過,沙粒漫天飛舞,荒草簌簌而動。
她靜靜地坐着,直到大門外響起車輪急剎的摩擦聲。
陶警官走進來,找到了蕩秋千的江蕪,“人都帶來了,就在門外救護車上,然後呢?”
江蕪跳下秋千,拍了拍手,“然後?當然是請演員就位,準備看戲了。”
陶警官迷茫,“什麽演員?看什麽戲?”
江蕪看着操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當然是看一場,遲到了二十年的審判啊。
賴佳媽媽也跟着救護車一起來了,本來她是堅決不同意讓這些病人離開醫院的,是賴佳跟她單獨說了什麽,又有陶警官亮出身份,她才點了頭。
而随着救護車越來越接近目的地,她驚奇地發現,這些病人的情況似乎有所好轉,生命體征趨于穩定,就連剛才在醫院裏幾乎要破體而出的腫瘤,也恢複了安靜。
等陶警官和車上的醫護人員将這些病人一一搬進校園內後,嚴磊第一個睜開了眼睛,迷茫地望向四周:“這是什麽地方?”
他不是在醫院裏嗎?還是他現在在做夢?
“不記得了嗎?這裏是你們的母校,城關中學啊。”
江蕪還坐在秋千上,笑眯眯地看着嚴磊,“故地重游的感覺怎麽樣?”
嚴磊眼中越發茫然,就在這時,他身邊的曹欣忽然沒命地尖叫起來,“不,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讓我走,我不要回來——”
說完她轉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跑去,可還沒跑幾步,就被空氣中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重重彈了回來。
其他人試圖繞開這個方向,可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一道屏障将他們牢牢圈在這方寸之間。身穿藍白條病號服的八個人,就像八只實驗小白鼠,被關在了籠子裏。
“你們在搞什麽鬼,快放老子出去!”
醒來後的金鵬飛依舊兇狠暴躁,沖着賴佳媽媽的方向破口大罵,“你這個庸醫,治不好我媽,還想害死我是不是?我要回醫院!”
“曹欣?還有你是……魏玉敏?”嚴磊終于認出了這兩個同班同學,“賴醫生說的時候我還不信,為什麽我們會這麽倒黴啊?”
曹欣聽到嚴磊的話,突然停止了捶打空氣的動作,神經質地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大,透着一股窮途末路的瘋狂。
她轉過來,直勾勾地看着嚴磊,終于吼出那個讓她極度恐懼又崩潰的名字。
“華星宜……是華星宜!是她回來報仇了!”
不知道為什麽,說出這個夢魇一般的名字後,曹欣忽然就不怕了,她張牙舞爪地對着空氣揮舞着,“你出來啊,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你出來啊!”
“你在叫我嗎?”
曹欣忽然驚恐地低下頭。
這聲音……好像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小腿傳來一股鑽心的刺痛,她踉跄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疼痛越來越強烈,她的小腿像是被鉗子狠狠扭動,褲腿下有什麽東西在不斷隆起……
“啊!!!”
曹欣發出不似活人般的凄厲慘叫,下一秒,藍白色的布料被撕裂,鮮血如蓬草般漫天潑灑。
她的小腿扭曲成一個可怕的角度,一顆如人頭大小的腫瘤從模糊的血肉中掙脫出來,飄在空中,眉眼五官栩栩如生,赫然是華星宜的模樣。
她慢慢飄到曹欣面前,幾乎要貼上她的臉,唇瓣開合,聲音也一如二十年前,清澈甜美。
“你想見我,可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
曹欣的臉慘白慘白的,驚恐和大量失血讓她無法思考,甚至連暈過去都做不到。
她終于明白,自從确診腫瘤之後,那股如蛆附骨般的聲音是從哪裏來的了。
她的半條腿已經被撕裂了,肌肉和筋膜暴露在空氣中,下面是斷開的腿骨,截面粗糙得像是被小孩子随手擰壞的舊玩具。
就像她當年帶着她的小跟班們對華星宜做的那些,居高臨下的,傲慢肆意的,惡毒殘忍的,欺淩。
“星宜?你是星宜嗎?”
嚴磊壯着膽子喊那顆飄在半空的,華星宜的“頭”,“這些年你去哪兒了?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偷偷捂住自己的肚子,緊張得整個胃部都在不停翻湧。
不敢想象,如果他肚子裏的腫瘤其實也是這種東西……
“華星宜”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又念出了幾個讓嚴磊耳熟的名字,“魏玉敏,趙曉秋,李媛,你們當年跟着曹欣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結果這些年混得也不怎麽樣嘛。”
三個被叫到名字,已經三十多歲的女人抖如篩糠,像三只瑟瑟發抖的小鹌鹑,眼神裏充滿祈求。
“對不起,華星宜,我們當初什麽都不懂,都是曹欣……都是曹欣非要我們欺負你的!”魏玉敏大聲向她求饒,哭得涕泗橫流,“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們畢竟還當過一年的同桌啊!”
“同桌?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就是你把嚴磊寫給我的情書偷給曹欣的吧?”
“華星宜”又飄到了魏玉敏面前,貼在她的耳邊說,“你也喜歡嚴磊,所以你看不得我和他好,才撺掇着曹欣來欺負我,對不對?”
魏玉敏猛地看向嚴磊,後者正一臉不可思議,“原來你們還欺負過星宜?”
嚴磊想起來了,那會兒曹欣是學校裏有名的“欣姐”,不愛學習,身後成天跟着幾個和她同樣不學無術的小女生,據說誰要是被她們看不順眼了,就會被堵在女廁所扇耳光。
那時候嚴磊還是班上的前幾名,老師眼中的好學生,跟這些壞女生從來沒有交集,更不關心她們每天都幹了什麽。
可他沒想到,原來華星宜也是她們欺辱的對象。
“扯頭發,扇耳光,用拖地的髒水潑我的衣服和書包,拿美工刀在我胳膊上刻字,還用煙頭燙那些傷口……”
“華星宜”一樁樁數着曹欣帶着魏玉敏她們做過的事,光是說出來就帶着無法想象的殘忍。
“你們喜歡嚴磊,就去告訴他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是我讓他喜歡我了嗎?”
“華星宜”微微蹙着眉,十分不解地看着魏玉敏,“還是說,欺負別人的滋味就這麽好嗎?”
魏趙李三人疼得臉色煞白,病號服下慢慢滲出細密的血珠。
原來這些日子她們所承受的痛苦,都來源于二十年前那些幾乎被她們遺忘了的“惡作劇”。
原來刀子割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真的會疼。
“啊,有點累了,光是曹欣一個人,好像還不夠呢。”
“華星宜”說完,長在那三人身上不同位置的腫瘤紛紛破體而出,手臂,大腿,後背的血肉被撕裂,化作她的養料,她的“祭品”。
像是玩膩了這種吓唬人的惡作劇,她完整的身體慢慢從空氣中浮現,甚至還饒有興味地轉過頭,沖秋千上的江蕪打了個招呼。
江蕪也沖她揮了揮手,做了個“你随意”的動作。
地上已經血流成河,卻始終繞着一個無形的圓圈打轉,一滴都沒有流到外面。
嚴磊覺得肚子更疼了,他忍着想吐的沖動,艱難開口:“星宜,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其實我這麽多年一直都很惦記你,當年是我幼稚不懂事,連站出來替你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你少說幾句吧,或許我還可以讓你死得慢一點。”
華星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漠的目光讓嚴磊果斷閉了嘴,只是臉上不免露出委屈又不服氣的神情。
他不就是害得華星宜被他媽罵了一頓嗎,這也罪不至死吧?
“讓我想想,下一個該輪到誰了呢?”
華星宜飄向角落裏一直緊緊閉着眼裝死的男人,看着他咬緊牙關,渾身發抖的模樣,咯咯笑了起來。
“三年二班的潘強同學,逃避是沒有用的,睜開眼睛看看現實吧。”
被叫做潘強的男人哆哆嗦嗦地睜開了眼,入目所及便是一片血紅,吓得他當場尿了褲子,毫無形象地跪地求饒,“華星宜,我錯了,我不該放學跟蹤你,更不該……騷擾你,但你看在我什麽都沒做成的份上,放過我吧!”
“騷擾?你可真會避重就輕啊。”
華星宜語氣冰冷,“如果不是我爺爺那天在路口接我,把你吓跑了,你還想對我做什麽?”
潘強哭得不成人樣,“可我确實什麽都沒做啊……”
他只是聽班上的趙曉秋說,別看隔壁班的華星宜長得純,其實骨子裏就是個騷/貨,不光跟他們班的嚴磊好過,還跟其他好幾個男生都有一腿……
他就是一時動了歪心思,後來也沒得手,難道這也要給人判死刑嗎?
“你是什麽都沒做。”華星宜點了點頭,唇角扯起嘲諷的冷笑,“你只是把我‘介紹’給了金鵬飛而已。”
潘強瞬間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的?!”
“人死了以後就是很容易打聽消息。”華星宜語氣淡淡的,“你不知道我跟了你好幾個月,連你見過金鵬飛幾次,跟他說過什麽都一清二楚吧?”
像是一柄大錘從頭頂落下,潘強木着臉,仿佛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審判。
華星宜打了個響指,潘強身上又炸開一朵漂亮的血花,他慘叫一聲,幹脆利落地暈死過去。
終于輪到金鵬飛了。
她一步步走近,沖他慢慢綻開一個微笑,“你真該慶幸自己坐了牢,否則你會比你媽先走一步的。”
“你對我媽做了什麽?”金鵬飛色厲內荏地狂吼,“是你害了她,你這個殺人兇手!”
華星宜充耳不聞,自顧自說着,“張老師可比我想象的要脆弱多了,哎,她當年還說我不夠堅強呢。對了,你要見見她嗎?”
她随意地一揮手,一抹灰色的魂魄突然出現,茫然地看向周圍,“我怎麽在這裏?”
“媽!”金鵬飛激動地撲過去,卻撲了個空。
張桂枝也看到了兒子,面露激動:“鵬飛!你已經出來了?你爸怎麽沒叫我去接你……”
說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死了。
張桂枝猛地一轉頭,對上華星宜那張永遠年輕的臉,吓得語無倫次,“鵬飛,她回來找我們報仇了,你快跑,快跑啊!”
金鵬飛喪着臉,“來不及了媽,我們都被關在這裏了。”
張桂枝往四周看了看,終于認出這裏就是她教了一輩子書的城關中學。
塵封了二十年的記憶湧上心頭。
華星宜,她有印象的,是當時她班裏最漂亮的女孩子,文文靜靜的,讀書也很用功。聽說家裏只有她和一個爺爺,日子過得很艱難,但她從來不抱怨。
但她确實太漂亮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薔薇,哪怕只是靜靜坐在那裏,都會吸引無數追逐的目光。
這在張桂枝眼裏是不可原諒的,學生就該好好讀書,女孩子太漂亮就是輕浮,就是不自愛!
張桂枝是絕對不會承認,她打心底發瘋地嫉妒這樣的青春美貌,每次看到華星宜清麗的面孔,都會一遍遍提醒着她,自己是多麽平庸。
直到她發現班上最優秀的男孩子嚴磊,似乎總是偷瞄華星宜,借着讨論功課的機會給她寫紙條。兩個人還會假裝一前一後地離開教室,在操場邊上不遠不近地散步說話。
張桂枝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嚴磊那個望子成龍的母親,如願以償地看到她氣沖沖找來學校,把華星宜叫到操場上,當着大半個學校學生的面對她破口大罵。
張桂枝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喝了一口保溫杯裏的濃茶,得意地笑了。
這是她作為班主任應盡的職責,怎麽能讓學生早戀呢?
後來嚴磊果然再也不和華星宜說話了,他甚至不會再看她一眼,兩個人明明坐在同一間教室裏,卻好像把彼此當成了空氣。
直到有一天,華星宜頂着濕淋淋的頭發跑來辦公室找她,哭着說曹欣每天都欺負她,還給張桂枝看了她手臂上鮮血淋漓的傷痕。
張桂枝當時是怎麽說的呢?
“你還有臉來找我?人家為什麽只欺負你,不欺負別人?是不是你先做了什麽不對的事?之前你跟嚴磊早戀的事我都不追究了,你一個學生不好好學習,成天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還想不想考大學了?”
華星宜似乎被她的訓斥吓呆了,白着小臉怯生生的,什麽都沒說就默默退了出去。
從那以後,曹欣對她的欺負似乎變本加厲了,有好幾次都把華星宜反鎖在廁所,過了大半節課她才回來。
張桂枝看也不看,直接算她曠課,罰她去走廊上反省。
日複一日,華星宜越來越沉默,她的臉色越來越差,漂亮的薔薇花終于要凋零了。
張桂枝滿意了,拿着她一次比一次退步的成績單,苦口婆心地訓斥,“你現在不明白也沒關系,等你長大就知道了,老師是為你好。老師這一輩子對學生問心無愧,不求你們回報,只希望你們個個都有出息。”
她沉醉在這種隐秘的快/感中,直到有一天早上,華星宜沒來學校,一整天都沒出現。
下午她放學回家,一進門就看到兒子白着臉撲上來。
他顫抖着說:“媽,我好像……殺人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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