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嘉衆道場(76)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玉潇潇強壓着恐慌發問,那頭卻是輕笑。
“我來的時候便告訴你了,我是霧霭,霧中花,水中月,亦真亦假,你明白麽?”霧霭笑容伶俐,放佛是在和玉潇潇游戲,圓圓的臉在霧氣中頗有幾分孩童的天真。
霧氣?霧氣又起來了,白茫茫的一片。
玉潇潇也終于注意到了,整個嘉衆道場都被籠罩在薄霧之中,但是霧霭身邊的霧氣格外重,濃厚得看不清面容。
霧中花,霧霭這朵霧中花也只在霧中!
玉潇潇環顧四周,仔細看着,尋找着霧氣濃厚處,結果卻發現除了霧霭身邊,周遭居然有三處霧氣都比較重,淡淡的薄霧之中凝聚着一團柔白的霧。
“不如,就賭一把?”霧霭一直看着她,看着玉潇潇發現了霧氣的秘密,看到她找出霧氣濃厚之處,卻依然是笑,甚至給出建議。
玉潇潇冷笑,如果只是蜀山和昆侖弟子,她一人足矣,但是如今卻來四大守門人的弟子,憑她一人竟然有些吃力,可是秦繭不在,從邪器之中走出來的魔獸悉數被斬殺與泥坑之中,她只能孤軍作戰。
手中魔力壓縮成團,雙眼冷冷看着霧霭,霧霭瞧着她手中的氣團,終于不笑了,露出謹慎的神色看着她。
這邊正墨看着不斷冒出巨型魔獸的黑影,心知一直這麽拖着也不是回事,黑影裏爬出來的魔獸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萬一再來一個魔獸他也沒什麽勝算,為今之計只有在援軍到來之前解決邪器。
堯折既然看到了自己,那他們的援軍一定是專程為自己準備的,到時候稍有不慎,其他人等都會殒命。
正墨伸手,摸了摸腰間闊劍,而後解開。闊劍沒有劍鞘,只有一匹布帛裹着,松松垮垮。正墨解下劍,四下看了看,随機走到淩風身邊,将那闊劍遞給他道,“我要下去看看,這把劍名為奔流,還勞你代我保管,記住,千萬不要用它。”
淩風雖不知這把劍究竟是何來頭,身為劍仙的正墨竟然在決戰之前将它交給自己保管,但是面對這份信賴,淩風依舊點頭,伸出了手。
正墨将闊劍交給淩風,雙眼卻看着吟風,飽含擔憂地看着,吟風心知此劍絕非常物,保管它一定沒那麽簡單,但是勢在必行,她和淩風都不是玉潇潇的對手,更不要提那魔将堯折。正墨與魔界打過多次交道,如今将這把劍交給淩風保管必然有不得已的緣由,看着自己是要自己提醒淩風?
吟風口中依然含着那片樹葉,無法說話,只能點頭應下。
正墨把劍交到淩風手上,随機轉身,一步一步走向泥坑,原先用來刺殺魔獸的飛劍疾馳穿梭,竟然一口氣将殘餘的魔獸全部解決,而後逐一消散。
正墨卻是伸出右手,空空如也的右手作握狀,似乎有把看不見的長劍被他握在手中,漸漸地,手中散發出朦胧青光,青光之中,一把淺碧色的長劍逐漸成型。
也同那些飛劍一般纖細,卻又清晰地帶着金屬劍身,行進擺動時折射出淡淡的光芒。
“那是他的本命劍,原先聽說,有些劍仙在步入達成之後,自己的魂魄會凝結出一把劍來,同生共死,同時也能折射出這個人的靈魂是何模樣。”淩風抓着吟風的手為她釋疑,然而抓緊吟風的手越逐漸用力,掐得吟風生疼。
吟風回過頭,竟然看到淩風雙眼半阖,似乎神志昏聩,而一旁的奔流劍身裹纏的布帛已經松開,露出劍柄和護手上奇異的鐵片,似是鑄劍時分留下的失敗廢鐵,也像是專門做出來的裝飾,偏偏鐵片上還閃着詭谲的紅光。
淩風喘着粗氣,腰背佝偻,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而吟風只能勉強擡手,輕輕為他擦去額頭汗水。淩風似有察覺,重重喘氣的同時伸手将吟風摟緊,甚至圈住她的腰想要将她扶起,只是不動還好,一動,吟風覺得身體骨頭已經斷成一截一截的,刺着血肉般的痛,頓時閉上眼睛嗚咽出聲。
雙眼忽而睜開,淩風似乎清醒了些,連忙放開吟風,讓她保持原樣靠在自己懷中,另一只手卻是抓緊了奔流。
奔流離開正墨,先是散開包裹的布匹,鐵片閃爍,而後自身劍氣也開始散發,散發出來的劍氣卻不同于正墨身上的浩然清氣,而是他們極為熟悉又極為恐懼的怨憎之氣,放佛奔流之中囚禁着萬千冤魂,哭喊掙紮暴動,想要從奔流之中解放出來。
然而奔流卻被握着淩風手中,淩風握着奔流,身形不穩,劍身抖動。劍身插入土地的奔流,已經讓周圍的泥土幹裂開來,裂縫之中游走着濃厚的怨憎之氣,變成駭人的褚紅色,流動的光芒叫人心生不詳。
淩風親手握着奔流,自然也受到了影響,他變得焦躁起來。手握奔流,有個聲音不停地在跟他說,“去吧,玉潇潇算是什麽,殺了她,堯折算什麽了,一劍便可解決。”
這把劍,比蜀山藥丸更恐怖,稍微接觸,便開始蠱惑着他大開殺戒。淩風試圖将它的聲音驅逐,卻發現無論是他閉塞耳目還是轉移注意力,這聲音都清晰無比的傳到腦海之中。
而奔流的劍氣也順着劍身爬竄流入身體,與落棠安靜沉穩不同,近乎暴躁湧動的劍氣一瞬間将方才與玉潇潇作戰産生的疲勞驅走,仿佛全身充滿了力氣,更能充分感受到奔流的劍氣,狂躁而強大,如果提起奔流,那麽玉潇潇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因為這種躁動的心情,淩風下意識抱起了吟風,想讓她一個人坐起來,但是聽到吟風的嗚咽,忽而清醒過來,他在做什麽?玉潇潇已經有霧霭在對付了,他要做的是照顧吟風,管好奔流。
然而如今卻被奔流帶着走。
想明白了這一點,淩風身上不覺冒出冷汗,果然是一柄極為麻煩的劍,更麻煩的是,他的心智居然會如此動搖,只因為狂躁的劍氣湧入體內便被蠱惑,妄開殺戒!
“為什麽要否定?你難道不想殺了玉潇潇?”即便淩風清醒過來,那聲音卻依然在腦子裏徘徊,低低呢喃着,“那個女人如此迷惑元陽子對付你們,虐待你師妹,險些毀了你師妹的容貌,你當真無所謂?”
放佛就在耳畔的輕語,說的卻又都是實話。他恨玉潇潇,憎惡了許久,在來到嘉衆道場以前。
在玉潇潇擄走了吟風之後,他便對玉潇潇心存恨意,吟風是他的,他小心翼翼守護了百年,不曾有過半分雜念,然而玉潇潇卻帶走了她。給吟風換上魔族的服飾,傷害吟風的身體,抑制吟風的意志。
而今,來到嘉衆道場,再一次親眼看着吟風被她傷害,淩風怎能不恨?
“那就殺了她,玉潇潇沒什麽了不起,只不過是個人魔,只要揮動奔流,她只能是你劍下亡魂。”那低沉的語音持續不斷地蠱惑着,不論淩風念了多少遍靜心咒依舊在腦海中徘徊不去,反而越來越清晰地重複着玉潇潇是如何傷害吟風,叫淩風止不住的憤怒。
無論淩風心中有多清楚,如今自己該做的是守着吟風保護她,玉潇潇已經有人在對付,但是被奔流蠱惑起的沖動卻愈演愈盛。奔流在手,身體處于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态,淩風要深深呼吸,才能不讓那股熱血直接在體內爆發。
想要持劍上陣,想要殺了玉潇潇。
明知不可為,卻難以抑制這股沖動。
淩風內心天人交戰許久,在吟風眼裏,卻是淩風面上表情變幻莫測,奔流劍柄上的鐵片不斷閃爍,紅光愈盛,映着淩風通紅的雙眼,叫她滿心擔憂。
淩風只是拿着奔流劍,卻露出如此掙紮的磨樣,渾身都在顫抖,粗重的呼吸将灼熱的氣流噴在吟風臉上,如此明顯得忍耐,如此焦灼得等待,她卻什麽都不能做。
吟風口中含着方才那片樹葉不能開口說一句話,方才幾番被玉潇潇折磨得身體擡一下手臂已是極限,看到淩風如此,只能伸出手,用力抓住淩風衣襟,滿懷擔憂的看着。
胸前傳來沉重的力道,淩風知道一定是吟風,自己這幅磨樣大概吓壞她了。低下頭來,果然,吟風緊緊抓着他的衣襟,衣服皺成一團,雙目含淚的看着他,眉頭輕蹙,千言萬語,卻是一句話不說,只是滿目擔憂的看着他。
淩風光是看着,便覺得呼吸一滞,深深埋下頭,将頭顱埋在吟風頸側,深深呼吸。
若是說世間還有什麽能讓他忘卻一切煩惱,那邊是吟風。于他懷抱之中,溫熱細膩,将人世間種種美好柔情,都裝進他心中。
淩風抱着吟風,終于平靜下來,手上依然握着奔流,卻再沒有動,擡起頭來,也是吟風,淡淡笑容。
也真是因為全心全意的想着吟風,摒除了奔流的影響,也未注意到泥坑之中重新爬出來的怪物,等吟風注意到,已經來不及驚呼,只能瞪大眼看着。
直立于地,上肢卻是螃蟹一般的巨螯,巨螯正對着兩人,吟風幾乎是下意識将淩風往懷中拽。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霧霭的真身就是那片水汽,之前空氣濕潤就是因為霧霭已經來了,只是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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