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池中月伸腳, 勾住任清野的大腿。

“那就繼續。”

任清野二話不說,又翻身壓了上去, 含住池中月的下巴。

“挺能折騰的。”

池中月摸着他的下巴,胡茬刺得她手心癢癢的, 于是轉而将手指插入他的短發中,輕揉慢按。

“不然你的東西又過期了該多丢人?”

任清野用力一捏她的腰,報複性地吻住她的耳垂。

池中月的頭埋在任清野的頸窩裏, 汗水交融,低吟起伏,直至兩人精疲力盡。

任清野覆在池中月身上, 喘氣連連。

池中月摸着他的胸膛, 眼裏突然出現一絲狡黠光芒。

“任清野,你起來。”池中月推了推他。

任清野不情不願地翻身, 問:“怎麽了?”

池中月半倚在他身上,長發垂下,随着任清野的呼吸起起伏伏,逗弄着他的肌膚。

池中月說:“我有個想法。”

任清野絞着她的發絲, 雙眼迷離,“什麽想法?”

池中月慢慢将頭垂下去, 輕吻任清野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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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把草莓種在三十六度五的土壤裏。”

話音一落,任清野就感覺自己胸肌上侵入灼燙的緊迫感。

現學現用,還是池中月厲害。

任清野半眯着眼睛,看着池中月身上的青青紅紅, 心想,自己今天身上恐怕不能留一處好地兒了,畢竟,池中月是個記仇的女人。

夜色濃稠,月明星稀。

池中月洗了澡,對着鏡子看了半天。她的衣服是無論如何也遮不了脖子上的痕跡的。

她煩躁地彎腰拿衣服,腳底一滑,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了,正準備進來洗澡的任清野眼疾手快撈住她,但由于浴室太滑,兩人最後一起摔了下去。

池中月磕到了膝蓋,頓時青了一片。

任清野摟着她,問:“疼嗎?”

池中月搖搖頭,“不疼。”

盡管池中月這麽說,任清野還是把她抱了起來,走到房間裏,輕手輕腳地抱到床上。

轉眼,他又去翻箱倒櫃找東西。

幾分鐘後,他拿着一瓶噴霧和一瓶油走了過來。

任清野擰開瓶蓋,到了點兒藥在手上,說:“我給你揉揉。”

池中月聞到那股藥味兒就難受,立刻把腿縮了起來,“我不疼,真的,這東西太惡心了。”

任清野沒理她,抓着她漏在被子外的腳踝,把她的腿扯了出來,将藥抹到膝蓋上,仔細地揉了起來。

一開始,池中月被那藥味兒熏得不行,就盼着任清野趕緊揉完,她好去洗了這東西。

但一兩分鐘過去,她發覺,習慣了這藥味兒後,任清野揉得挺舒服的。

和他在床上的那種“揉法”不同,他很輕柔,很細致,幾乎讓池中月感覺不到淤青處的痛感。

五分鐘過去,任清野停了下來,拿另一瓶噴霧給池中月噴上,然後起身準備洗手。

池中月突然用腳踢了一下他的手臂,“哎,再揉一會兒吧。”

任清野一回頭,看到池中月雙手撐着床,上半身沒穿衣服,被子将将遮住一半的胸,鎖骨與肩膀露在外面,還有點兒水珠。

她頭發半幹,貼着脖子,貼着鎖骨,貼着肩膀,每一根發絲,都像肆意搔首弄姿的尤物。

任清野還是出去了,不一會兒,池中月聽到浴室裏傳來水聲。

她蹬了下被子,躺了下來,“沒勁兒。”

幾分鐘後,任清野回來了。

池中月在床中間躺着,沒看他一眼。

任清野躺回床上,手探進被子裏,摸到一處柔軟,揉弄了起來。

池中月起一身雞皮疙瘩,“你幹什麽?”

任清野說:“再揉一會兒呗。”

池中月:“……唔……”

第二天清晨,池中月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任清野站在床邊接電話。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什麽“恭喜”這樣的字眼兒。

幾分鐘後,任清野挂了電話,一轉身就看到池中月睜着眼睛在看他。

“醒了?”

池中月嗯了一聲,“跟誰打電話?”

任清野毫不遮掩,“秦西晨。”

“——噢。”池中月擡了擡眼皮,“她給你發請帖呢?”

任清野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池中月翻身,同時攏了攏被子,背對着任清野,“她走之前跟我說過。”

接着,任清野不再說話,就在床邊坐着。

池中月昨晚太累,這下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但睡得并不沉,她感覺任清野一直坐在床邊。

一個小時後,池中月醒了,坐了起來,“你一直坐在這兒幹什麽?”

任清野把她臉上粘的頭發絲攬到耳朵後面,動作輕柔,仿佛在摸一個精細的瓷娃娃。

“等你睡醒,帶你吃早飯去。”

“嗯……”

聲音發出來了,池中月才意識到,自己的這一聲嘤咛有多軟,要溢出水似的。

她極不自然地別開頭假裝找衣服,“那我馬上起床。”

“嗯。”任清野說,“不急,你慢慢來。”

吃了早飯,池中月回家,任清野去公司找池榮貴。

池中月回到家時,張媽已經開始準備午飯了,池中月在廚房繞了一圈兒,看到一旁的燕麥牛奶已經涼了,她問:“我媽呢?”

張媽說:“早上就沒出來,估計要在房間一個人待到中午。”

對這種司空見慣到事情池中月沒說什麽,去了院子裏。

幹燥的秋天清晨沒有露水,只有一片片黃葉鋪滿了地。

池中月閑來無事,拿着掃帚把這些黃葉全都掃到一邊。

掃到綠菊那一片兒的時候,池中月看見,那些花瓣兒都是幹燥的,一滴水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秋天雖然幹燥,但阮玲香每天就算忘了吃飯也不會忘了給她的花花草草澆水的。

池中月察覺有一絲不對勁,于是丢了掃帚就跑上樓。

她敲了敲阮玲香的房門,裏面一點兒動靜都沒。

上一次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池中月後背立馬冒了冷汗,沒耐心再次去确定阮玲香是不是睡着了,她直接跑到客廳,抱起櫃子上的一個花瓶,猛得一摔,花瓶頓時碎得稀爛。

她撿起裏面的鑰匙,又往樓上跑。

張媽聽到動靜,再看看池中月的行為,心裏頓時明了。

“哎呦!該不會又鬧自殺吧!”

張媽追上去的時候,池中月已經打開了阮玲香的房門。

池中月就站在門口,看着裏面,兩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該不會是……

張媽戰戰兢兢地挪過去兩步,微微閉着眼睛,把頭談過去,一點一點睜開眼睛——她生怕看到什麽慘象。

但她完全睜開了眼睛,想象中的慘象沒看到,反而看到了一間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房間。

只不過空無一人而已。

阮玲香不見了。

張媽說:“人呢?今天沒看到夫人出門啊?”

這一剎那,池中月的神志完全清醒了,她立馬下樓,一腳踢開監控室的門。裏面的人正在打瞌睡,被池中月的踢門聲驚醒,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池中月看都沒看他,從他身上跨過去,附身看着電腦顯示器,把昨晚阮玲香房間門口的監控全都調了出來。

池中月迅速拉了一遍進度條,果然在昨夜八點的時候,看到阮玲香出來了,往樓梯方向走去。

池中月回想昨夜十二點,她在任清野家,根本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從監控裏看,阮玲香在樓梯上站了很久。

池中月問:“張媽,昨晚有哪些人來了家裏?”

張媽雙手顫抖,她拼命想控制住,但那手抖得就跟篩子似的。

要是讓池榮貴知道她和老魏看丢了阮玲香,非得要了他們倆的老命不可!

“昨、昨晚薛坤來了,就沒別人了。”

“那我爸呢?”

“貴爺昨、昨天沒回來……”

于是池中月把走廊的監控調了出來,阮玲香走到樓梯口就沒有往下走了,在那裏站了快半個小時。

随後,阮玲香從後門下了樓。

她走到樓下,突然擡頭看了一眼監控儀,然後結下披肩,扔到監視器上,遮得嚴嚴實實。

池中月心底一沉。

完了,阮玲香跑了。

她立刻給門衛打電話,問昨天晚上進出過的車有哪些,門衛說,只有薛坤的車。

薛坤……

池中月的手掌開始冒冷汗。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任清野,她拿出電話,給任清野打了過去。

任清野接起電話時,那邊很安靜。

“怎麽了?”

池中月說:“我媽不見了。”

任清野嗯了一聲,聲音很冷靜,“你先別急,我現在過來。”

半個小時後,和任清野一起回來的,還有池榮貴。

池榮貴面容平靜,步伐不急不緩,倒是像個剛遛了鳥回來的人。

只是當他目光往家裏一掃時,一股陰冷的感覺頓時包圍了這一棟大房子。

他渾身就像紮滿了冰針,既刺痛着自己,又讓別人生懼。

每當他這個樣子,都是風雨欲來的節奏。

他對池中月招了招手,說:“監控呢?”

聲音沉的,像海底最深處的水。

池中月帶他去監控室,把監控調出來給他看。

池榮貴默不作聲地看完了整端監控,從面無表情,到眉頭發抖,再到最後雙眼發紅,他猛的一下,掀翻了桌子。

只是倒了一個桌子,卻讓池中月覺得天都崩了。

“給我找!她跑到哪裏都要給我找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網恢複了發紅包,啵啵啵,趕緊去睡毀容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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