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玩玩而已
薛鵬濤是什麽人?他閱人無數,她心裏在想些什麽,他輕而易舉就看穿了。
他把她的猶豫看在眼裏,嘆了口氣,認真的問,“蘇靜柔,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離開的話,現在立刻馬上就走。否則,你也許再也走不出這裏。”
蘇靜柔還處在迷糊中,被他一句話似乎吓醒了。清醒過來才發覺自己在幹什麽,她趕緊提起包往門邊走去。
薛鵬濤看着她一氣呵成的動作,火氣直直的竄了上來,他走過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推倒在門框上,随即吻上了她的唇,狠狠的吻住,像是在賭氣,更像是在占有。
她微微掙紮了一下,未果,他反倒吻得更深更重了。
她終于知道怕了,眼淚直直的流了下來。此時此刻,怎麽感覺所有人都在欺負她,那種感覺仿佛是被上天遺棄的孩子,受不到任何人的眷顧。
薛鵬濤似乎嘗到了她淚水的苦澀,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唇,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蹙眉道,“你的眼淚就這麽不值錢嗎?和他離婚要哭,我吻你也要哭,到底怎樣你才不哭?”
“我才沒哭!”她大叫着反駁,“和他離婚我為什麽要哭?我那麽愛他,失去我是他沒福氣,是他不懂得珍惜。”
薛鵬濤被她一句話逗笑了,捏了捏她的鼻頭,寵溺的說道,“你都知道是他沒福氣,那應該是他生氣才對,現在怎麽反了?”
“我都說了我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沒有他我同樣會過的很好。”她怒吼着,賭氣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有些生澀的吻住了他的唇。她不敢很深的吻他,只敢試探性。她不知道,對于一個喜歡她的人,哪怕只是這樣的小動作,都可以勾起他內心蠢蠢欲動的欲望。
薛鵬濤推開她,粗喘着氣問,“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不回答,踮起腳尖捧着他的臉,狠狠的吻了下去。哪怕是跟雷煜城在一起,她都似乎沒有那麽主動過。原來每個人的心裏都住着一個小惡魔,一旦它複蘇,便不可阻擋。
兩人從客廳一直糾纏到卧室,激情一直蔓延下去。當她終于躺在床上,大腦似乎再次蘇醒了過來。可是這一次,薛鵬濤再也沒有讓她退縮,也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
那一刻,她知道即便後悔也沒用了,上了車再也不能退票了。她有些豁出去的心态……
薛鵬濤被她突然的主動搞得又驚又喜,被這樣一撩撥,他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可是想到要讓這個女人好好發洩一下,便硬生生的壓制住心底的欲望,任由她生澀的主導。
那一晚,她充滿激情,他充滿耐心。她得到了發洩,他也得到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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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有些狡黠的爬上窗戶,她躺在床上緊緊閉着眼睛不敢睜開。腦海裏不斷閃現着昨晚激情的畫面,突然覺得自己好肮髒,她終究還是跨出了那道防線,做了世俗所難以忍受的事。下賤、無恥等所有肮髒的字眼都可以用來形容自己。她不敢面對那清澈的陽光,不敢面對珍惜自己的家人。倘若閉着眼睛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加入閉着眼睛就是一輩子,她一定不去睜眼。
然而事實擺在眼睛,我們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它越容易發生。我們越不想面對的事情,現實總逼着我們去面對。
經歷了昨晚的激情,薛鵬濤睡得很香,很死。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人還在,心裏居然甜甜的,多久沒有這種溫暖的感覺了!他翻了個身面對着她,惡作劇似的吻了吻她的眼睛。開玩笑似的說道,“我的睡美人,王子已經吻過你,現在你可以醒來了。”
她撅了撅嘴,極不情願,又有些尴尬的睜開眼睛。外面的陽光很好,好到有些刺眼。她側了個身,不敢正視他。
薛鵬濤心情依舊很好,在她臉頰上狠狠吻了幾口,笑說,“怎麽?還害羞呢?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後還會有很多次。你不會每次都給我看個背吧?”
她悶哼一聲,臉立刻羞紅了。
“啧啧,臉皮怎麽那麽薄?”他寵溺的撫摸着她光滑的背脊,有些貪婪的輕舔着她的耳垂。
“不要這樣!”她推開他,心裏到底還是排斥的。
條件反射似的抗拒惹怒了他,他賭氣似的翻過她的身子,俯下身啃咬着她的嘴唇。她下意識的想要去阻止,才發現自己有多可笑,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假裝清高。早就不是那個一輩子只守着一個男人的純潔女人,何必還裝得跟個聖女似的,連自己都要開始厭惡自己了。想到這裏她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着攀上了他的肩。原來堕落只在一剎那間。
薛鵬濤見她不再抵抗,甚至有幾分讨好的意思,手上的力道情不自禁溫柔了許多。他一邊吻着她,一邊還不忘誘導,“喜歡我這樣吻你嗎?”
她不說話,心裏的某個地方在掉眼淚。
“妞,跟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對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這句話怎麽聽着那麽熟悉,很多很多年以前,也有個人牽着她的手說過‘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阿城哥哥會永遠保護你!’那時候,她以為永遠一直存在,就在以後的每一天。直到現在她才懂得,永遠很遠,不會到來。那些美好的誓言不知何時早已化為灰燼,現實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讓她學會不去輕易相信任何人,不去相信任何美麗的童話和傳說。
激情過後,他緊緊地抱着她,看着窗外的陽光越來越強烈,也越發的刺眼。
“妞,搬到我這裏來住好不好?一直住在娘家也不好。”薛鵬濤有意無意的提了句。
她在他懷裏搖了搖頭,迷茫的望着窗外,淡淡的回道,“不用,我已經買好了房子。”她在心裏又添了一句,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去靠男人,唯有努力讓自己變強大,才會不被傷害。
薛鵬濤聽了有些不悅,冷哼,“随便你!總之,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給我記住,在外面可別跟其他男人瞎勾搭,否則我吃起醋來可是要命的。”
“我不是你的人。”她一字一句堅定的回答。
他悶哼,捧着她的臉,嚴肅的說道,“跟我上過床,你身上已經有了我的烙印,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附屬品,只屬于我。除非有一天我不要你了。”
她火了,從來沒被人這樣侮辱過,她猛地使力推開他,怒吼,“我不屬于任何人!我只想做我自己。”
吼完她撿起地上有些殘破的衣服,一股腦的套在身上。
薛鵬濤也不去阻止她,坐起身,點燃了一根煙,靜靜的看着她有些狼狽的動作。直到她穿好衣服,走出卧室,他才悶哼一聲,将煙頭碾碎在煙灰缸裏,起身穿上衣服。
當他追到樓下時,那個女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了。他低咒了一聲,回頭去開車。
當終于開着車追上她時,才發現陽光下那個女人的身影是那樣的瘦小,光線射在她身上,就像天上的仙女随時都會突然消失似的。那一刻,心裏居然有些後怕。他把車開到她面前,狂按了幾聲喇叭。她卻假裝沒聽到,故我的朝前走。他把頭探出車窗,朝着她大喊,“上車,要去哪裏我送你,這裏打不到車。”她還是不搭理他,忘我的走着。
他也火了,吱呀一聲将車子橫在她面前,氣勢洶洶的走下車,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臂,怒吼,“你他媽是不是正常的女人?跟我睡過的女人多了去了,哪個不眼巴巴的想成為我正式女友,你他媽怎麽就對我一點都不屑呢?”
她冷笑,反唇相譏,“在我眼裏,你就是跟我發生一夜情的對象,什麽叫一夜情你不會不懂吧?就是過了今天我們就要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做會陌生人。”
“去******一夜情。”他生氣的吼道,“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你怎麽就看不懂我的心呢?”
“你也有心?”她嘲諷的說,“薛大少,看開點吧,我心情不好才會又跟你上了床,你別想多了。拿得起放的下,這不是出來玩的人最明白的道理嗎?”
說完她在他的差異中優雅的離開。
這個世界上果真沒有誰離開了誰就過不下去的。離婚以後,日子還要繼續。和薛鵬濤的牽扯只是個錯誤的開始,索性清醒得早,沒讓消極悲觀的态度完全左右了思想。錯誤的開端,完全的終結,就當是人生路上的一次教訓,也當是那段婚姻的終止。從今以後,她要過回自己,三年前那個會微笑,會撒嬌,會努力的自己。
回想這三年多的婚姻生活,每天都在等待,恐懼中度過,臉上的笑容從來都不是發自內心的真誠。一個人他愛不愛你,用心去感受總能體會到。然而每當她用心去體驗,內心就越發的恐懼,仿佛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愛。只能不斷的猜想着他心裏是否還滿滿的裝着別人。
終于不用再過那種充滿猜疑的生活,終于不用滿心期待卻落空,終于不用睡在他身邊卻害怕他随時會消失,終于不用待在他身旁卻擔心他心裏想着別的女人。
沒有他的日子,或許會有那麽一點點的孤單,一點點的傷感,卻遠遠沒有那麽多的情緒左右自己的思想。整個人一下子似乎輕松了許多。生活淡如水,心情平如鏡,這樣就足夠了。
慶幸的是終于迎來了新的學期,新買的精裝公寓也拿到了鑰匙,一切都是新生活的征兆。
和家人說了買房的事,蘇兆龍聽後大發雷霆,指着她的鼻子罵道,“我跟你媽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我們到底哪裏對不住你了,你非得搬出去離我們遠遠的。你還在為離婚的事生我們的氣是不是?你以為我希望自己的女兒離婚嗎?我這不是看你在雷家受盡委屈,舍不得你嗎?你到底想怎樣?是不是非得跟我斷絕關系才肯罷休?”
蘇靜柔撅了撅嘴,走上前偎進父親懷裏撒嬌,“爸,瞧你說的,我就是為了工作方便在外面買了套小公寓,你把我說成什麽了!你放心好了,我只要沒課就會回來看你們的。”
蘇世龍不以為意的冷哼,“你一個大學老師能有多忙!找這種借口,你當你爸是傻子啊!”
“爸……”她拉長尾音撒嬌,在他懷裏蹭了蹭,柔柔的說道,“我知道我老爸是全世界最聰明的老爸,我也知道我老爸是全世界最好的老爸,全世界只有你和媽媽會縱容的脾氣,這一次就讓我再任性一次,我想一個人在外面闖闖。我想一個人走出那段婚姻的陰影,不想一直躲在你們的庇護之下。結過一次婚,我早就是大人,我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蘇世龍深深嘆了口氣,語氣變得輕淡了起來,不無後悔的說道,“這段婚姻走到這種地步并不是你的錯,該買單的人是爸爸。是爸爸不好,沒有考慮那麽多,就決定了你的終身大事。那年,只要我多為你考慮一點,就不會那麽盲目的把你嫁出去,現在也不會搞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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