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 (21)
她那師傅一個樣,平時一聲不響,關健時候也是個惹不得的爆杖桶子,一點就着了。
段荷丫頭今天可真踢到鐵板,慘羅!
在震陽道君走神的當兒,楊語已經轉身向一衆築基弟子道:“你們若是信得過我,就跟我回清水峰,趁離出發還有一陣子,好好修煉一翻,但我要告訴你們,進入雷池煉體确實不是萬無一失的,你們若是怕死就不必來了。” 說完冷着臉,向震陽道君及杜掌門福了福,然後看也不看其他人,甩袖就走。
白玉彬一見連忙向震陽道君揖了一禮,然後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大殿中的氣氛一時間寂靜到了極點,大殿上方,震陽道君眼觀鼻,鼻觀心,靜坐不動。下方杜掌門裝聾做啞,頭臉低垂,靜立不動。其他一衆金丹修士全都垂頭看地,活像地上突然長出了靈石段,看的專心致志。
沒有人去站出來指責楊語,一個金丹初期對她這個金丹後期修士那樣說話是怎樣的嚣張無禮?震陽道君和掌門師兄的靜默無聲,明擺着就是不想得罰那個女人。段荷真人的臉色陣紅陣白,越想越氣,最後狠狠的跺了下腳,悶聲不響的扭頭沖出了大殿,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杜掌門輕咳了一聲,躬身向震陽道君為段荷真人開脫道:“師伯莫怪,段荷師妹實是嬌慣慣了。”
震陽道君擺了擺手,“你不用多說,那丫頭什麽脾氣本君還不知道麽?她向來嬌傲,現在門中又出了楊語這麽個小妖孽,修為才智無不出色,她心生嫉恨也在情理之中,楊語丫頭的脾氣跟他師傅一個樣,平時悶聲不響,惹急了能将天捅個窟窿,你們這些做師兄師姐的,有空就多勸勸段荷那丫頭,別最後做了傻事才來後悔。”
“是!”一衆金丹修士齊齊躬身應是。
震陽道君又看向殿下的一衆築基修士,“你們有福了,你們楊語師叔心疼洪斌,才讓你們也有了進雷池修行的機會,雷池對你們而言雖危險,但你們楊語師叔既開了這個口,就不會讓你們有性命之憂,你們放心大膽的去吧。”
“是!”三百築基修士齊齊躬身行了一禮後,才滿心歡喜的退了出去,震陽道君的話讓他們最後的一點顧慮都消除了,一衆人出了鎮陽宮便齊齊跳上飛劍,心急火燎的往清水峰沖去。
那頭白玉彬追着楊語出了鎮陽宮,卻見楊語正站在鎮陽宮前的廣場上笑望着他。
“你剛才是故意的?”白玉彬撫着胸口瞪她,“你這丫頭,知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楊語淺淺笑着側頭望他,“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就自己回清水峰了。”
白玉彬揮手招出飛劍,看着她寵溺的笑了笑,“懶丫頭,上來吧。”說着,摟着她躍上飛劍,便往清水峰疾射了出去。
“你真要讓洪斌他們進雷池?”踏在飛劍上,白玉彬一邊往回飛,一邊還不忘問出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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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語笑着靠進他懷裏,然後仰頭看他,“現在的六個雷池是沒法讓他們進的,天劫之雷的威力不是築基期修士的肉體能扛的住的,不過再花點功夫用陣法圍個池子出來,拿引雷符,引幾道雷電下來給他們練練敏捷度還是可以的。”
白玉彬忍不住挑起眉,“用引雷符引下來的雷電,能讓築基期修士煉體?”
楊語聳了聳肩,受傷是難免啦,不過或是有了躲避的輕身功法,再加上引雷煉體的功法,想來是應該差不多了。”
“差不多?”白玉彬的聲音都忍不住高了兩度。
楊語無所謂的道:“反正當初我渡築基雷劫的時候,就是這麽過來的,用引雷符引下來的雷電肯定是沒有天劫之雷威力大的,他們現在不論怎麽說都要比我渡劫那會兒幸福多了,致少不會有天雷追着不放,要是真受不住還可以從雷池裏出來,不是嗎?”想了想,她又有些不确定,看着白玉彬問道:“他們總不會比當初的我還沒用吧?”
想起楊語渡劫時被雷電劈的時剩半截身體的慘狀,白玉彬不由的心頭一顫,立即擁緊了她,腦中此時卻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你把自已的功法都貢獻了出來,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楊語看白癡似的望了他一眼,“誰說我要把自己的功法貢獻出來了,這世上的輕身功法多了,回頭讓掌門師兄從門中藏經閣裏給弄一本出來啊,這可是造福宗門的大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私事,憑什麽要我出功法?我能把引雷煉體的功法拿出來給大家煉就已經很好了。”
兩人說話的功法,飛劍已經飛臨到了清水峰,楊語讓白玉彬帶着她在附近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清水峰的背面的一道小溪上空。楊語從乾坤袋裏随手掏出一把黑色的陣柱,低頭認真的數着,白玉彬則摟着她,駕着飛劍升上高空。
楊語甩手将一把一把的陣柱往底下的大地上丢,那些黑色的陣柱一離開她的手,便呈圓形自動向四面的大地深處射去,“回頭我一定要跟震陽師伯讨要報酬,再這樣下去,我的高階靈石都要浪費光了。”嘴裏雖然這樣抱怨着,楊語拿高階靈石擺陣卻毫不手軟,一甩手就是近數十顆靈石丢了出去,看得白玉彬都忍不住開始肉痛了。
“你畫些一階的引雷符出來,我先把陣法設好,你畫好了就拿來給我。”楊語說完使躍下了飛劍,背後血翼随即一展又往下一扇,她的身體不但沒有降下去,反而被血翼帶着上升了一小段高度。
白玉彬見她一臉專心結印設陣的樣子,便放心的在飛劍上盤腿坐下,拿出金筆符紙,細心的勾畫起引雷符來。
楊語設置困雷陣的速度遠比當初震陽道君設置時要快的多了,整個陣法有了八十一顆高階靈石做能量源,一百零八道陣柱在被打入數百道繁複的印訣之後,随着一聲“轟隆”巨響,耀眼的光芒直沖九天,而後在達到最耀眼的時候,光華漸漸收斂,最終直致消失不見。
楊語扭頭望向白玉彬,卻見他早就靜立在飛劍上等她了,他手中握着的正是一把厚厚的低階引雷符。楊語飛過去接過他手裏的引雷符,随便抽了一把輸入靈力就往低下的大陣扔了出去。
“轟轟轟轟……”
十多道大腿粗的雷電從天而降,白玉彬眼見楊語又是看也不看抽了一把雷符要往外扔,吓的頭發都差點豎起來了,連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語兒,是不是先數數數量,你這樣個扔法,那引的雷多了,将那些師侄們劈出個好歹來可怎麽辦啊?”
楊語一臉的莫名,“這些不過是普通的雷電,三百人分這麽點兒雷電要是還能劈壞,那他們還去什麽上古遺址啊,幹脆呆家裏繡花算了。”
躲在遠處山頭,被楊語設陣的聲響引來的一衆築基弟子頓時淚流滿面了,頂不住雷劈就只能呆家裏繡花麽?這位楊語師叔的嘴巴也太毒了點吧。
“轟轟轟轟轟……”被引雷符引下的雷電,慢慢讓困雷陣法裏游動的電幅越來越多。楊語低頭瞄了瞄,把手裏的雷符往白玉彬手裏一塞,“我下去看看。”說完也不等白玉彬說話,人便躍了下去。
白玉彬揪着一顆心,死死盯着電幅不斷游移的大地,卻只見一道白紅相間的影子如風般輕巧的在電幅間忽現忽隐,片刻之後,一身白衣華裙的楊語就扇着血翼飛了上來。
“雷電還是太少了。”楊語淡淡的說完,徑直又從白玉彬手裏抽了一把引雷符丢了下去。
“轟轟轟轟轟……”張牙舞爪的雷電驟如暴雨般轟擊向大地,白玉彬看了眼手中孤伶伶随風飄動的幾片引雷符,額上的汗止不住的“唰唰”往外冒。
“我再下去試試。”楊語說着就要往下沖,卻被白玉彬死死的拽住,他苦着一張臉,就差哭出來了,“你想吓死我麽,看看我這一臉的汗,你還下去?”
楊語一臉他少見多怪的表情,“這些雷電傷不到我,我要是不想讓那些雷電近身,根本就沒有雷電可以劈到我的,你別瞎操心了。”
“我說了不準下去就是不準,不許跟争。”白玉彬口氣堅決的怒瞪着她道,完了又看了眼底下電幅交錯的雷池,有氣無力的道:“要試也是我下試,有我在這兒,哪時候輪到你去冒險了。”
楊語看了眼底下的雷池,想了想才點點頭,“你進過天劫雷池,這些普通的雷電傷不了你的,你記得進雷池前,先運行煉體功法,這樣就可以自由在雷池裏來去了。”
“你乖乖在上面呆着,不準偷偷跟下來。”白玉彬意正嚴詞說完,還不忘嚴厲的狠瞪了她一眼,确保楊語聽進去了,才收起飛劍跳了下去。
楊語看着白玉彬進入雷池後,身體忽然扭了扭,然後以着極為詭異的姿勢,在雷池中拐着彎前進着,那前進的路線完全讓人不可理解,而且因為人體導電的原理,越來越多的電幅像聞到了血腥的鯊魚般,沖着他游弋了過來,而他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躲避?!
眼見再被雷避下去,白玉彬那頭張俊俏的小白臉就要成包公臉了,楊語看不下去的搖搖頭,展開血翼一個伏沖下去,将全身黑呼呼的白玉彬給揪了上來。
“你沒學過挪移的輕身身法?”不然怎麽會不知道怎麽閃避?
白玉彬噴着黑煙沖她翻了個白眼,被雷電燒的跟火腿腸似的嘴唇一動就抖下黑灰無數,“你要系把納媽搭勒的圍的這三給偶看啊?(你要是被那麽多雷電圍着再閃給我看啊?)”
這話說的!要不是還算了解白玉彬,又結合了他此時的表情和來自靈魂的情緒反應,楊語還真聽不懂他倒底在說些什麽。楊語笑着拿着一瓶仙泉水就往他嘴裏灌,邊灌邊取笑道:“我每次渡劫都會努力閃避過多的雷電襲身啊,身體吸收雷電煉體是有一定承受量的,超過了身體自然會受不住,像你這樣不被避熟了才怪呢。”
白玉彬肉體損傷不輕,雖然被楊語灌了幾口仙泉,可一時間卻也仍難以動彈,只能用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眼寵溺的看着她。他确實不曾學習挪移身法,修仙之人,行有飛劍,防身有法術和符箓,誰還會花費寶貴的修練時間,像個凡夫俗子似的去學那些沒什麽用處的挪移身法?他原也只以為楊語學習挪移身法是因為本身功法使然,沒想到她這挪移的身法竟是為了渡劫保命準備的。
楊語笑着擡指往他眉心一點,一道功法凝練而成的神識印記便被她輸進了他的腦海,“下次別那麽笨了,雷電威力過強時,要記的閃躲才行的。”
白玉彬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看向楊語的眼裏滿滿都是醉人的柔情。突然,他皺起眉懊惱的低聲咒罵道:“這些混蛋真是太可惡了,眼見人家夫妻恩愛,也不知道避諱。”
楊語眨了眨眼,随即明白過來他說的有可能是洪斌師兄他們,她立即向四周展開神識,卻吃驚的發現不遠處的山頭上,不只是洪斌來了,是那些築基修士們一個不少的全來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些築基修士們個個面若菜色,不是青的就是黃的,看着怪吓人的。
“師兄!”楊語向洪斌揮了揮手,雖然以她金丹的修為叫一個築基修士師兄,着實不符合門中以實力為尊的規定,不過誰叫這裏是九華山呢?誰叫九華山最具特色的就是随便呢?她與洪斌可都是謹軒道君門下的弟子,洪斌入門早于她,她稱洪斌師兄,也沒有人能說她錯。
洪斌臉色不太好的駕着飛劍飛致,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卻極為的勉強,“師妹。”他瞄了眼底下的銀蛇亂舞的雷池,困難的咽着口水問道:“師妹,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供我們煉體的雷池啊?”
一旁的白玉彬此時已經緩過勁來了,他一邊拍着身上的黑灰,一邊道:“放心吧,我親自試過了,保證劈不死人的。”
洪斌看着他的手拍在身上飛起的那片片成了黑灰的衣料,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心說,我剛才都親眼看見了,你雖然沒被活活劈死,可也被劈了個半死不活。
楊語在旁笑問,“師兄,你可曾學過什麽輕身的挪移功法沒有?”
洪斌的目光還定在一身焦黑的白玉彬身上,聽聞楊語誘詢問,只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未曾學過。”
楊語聽了也不廢話,直接将自己的淩仙瞬舞步和引雷煉體的功法凝成神識印記,向着呆愣的洪斌額頭一拍,等洪斌回過醒來,明白自己神識裏多了什麽東西後,只能震驚又感動的望着楊語,半天說不出話來。
“師妹,你……”
楊語不在意的擺擺手,順手又遞給他一塊白色玉牌,“這是煉體的功法,你讓大家去學了高級的挪移身法後,再來修煉這引雷煉體的功法。底下的都是普通雷電,雷池的禁制也只針對雷電不針對人,可以自由出入的。你們從雷池的邊緣地帶慢慢的進去,受不住的話就退出來,記得引雷煉體時要循序漸進,如果襲來的雷電過多,就要運用挪移身法閃避。”
楊語傳授給他兩道功法,卻只交給他煉體功法讓衆人學習,挪移身法卻要衆人自己去尋,這豈不是說明了她傳授給自己的挪移身法乃是不傳這秘麽?洪斌一時之間只覺的心間暖洋洋的,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的用力點頭。
楊語撫着滿身黑灰的白玉彬回了清水峰,把那塊雷電閃動的煉體之地留給了洪斌等人。有了她傳授的淩仙瞬舞步,洪斌想要在雷池裏進退自如易如翻掌,想來有洪斌看着,那一群人也出不了什麽事。
白玉彬回到洞府換了身衣服,抱着楊語狠狠的親吻了會兒就又紮進雷池煉體去了。之前他在雷池總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在看到了自己與楊語在雷池裏的差距之後,白玉彬是鐵了心要将自己的身體煉上去,現在得了楊語傳授的挪移身法,就更是一刻也按耐不住了。“語兒,等為夫肉體錘煉的如鋼筋鐵骨一般,再讓你看看為夫的利害。”
楊語好笑的看着白玉彬昂手挺胸的沖進雷池,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她找到小刀,将最近煉制的各種丹藥交給他轉交白家,又從他和蔣清手裏拿回最新收購上來的各種靈草,順便聽了下兩人近期的日常事務彙報,又打聽了下最近宗門裏有無大事發生。完了又繞到美婦人的小院,聊了會兒天,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洞府,收斂了心神繼續煉起丹來。
煉丹術需要日積學累,煉丹師每一點的進步都是用無數的丹藥堆積出來的。煉丹時該注意的各種事項,手印的節奏,成丹時對開爐時機的把握,這些都需要煉丹師通過無數次的煉制,慢慢積累出經驗來。而楊語現在在做的,正是通過煉制海量的丹藥,來堆積出自己的那一點點的進步。
楊語現在煉丹已經形成了一個規律,先是将一種丹方的草藥全部歸整出來,然後按照草藥的年份從低到高排列起來,先從低階的丹藥煉起,慢慢的煉到高階丹藥。專心做事時總是容易忘記時間,修仙之人不必睡覺,吃飯,這讓楊語忙起來時更加沒有時間概念了。她唯一的感覺就是身體的玉瓶越來越多,乾坤袋裏的草藥倒是在急劇的減少,而她的煉丹術也正在向着更高的境界邁進。
啓智丹缺的那味“紅蛛葉”她還是沒有收聚齊全,這味藥在仙緣城根本找不到。九華山山門中原本是有這味藥的,可惜早在一年前那唯一的一株“紅蛛葉”,就被丹殿的一位長老買去煉藥了。所幸因為此事,楊語也知道了“紅蛛葉”就生長在上古遺址裏,這也省了她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尋了。
時間匆匆,轉眼就是三個月過去。白玉彬在這三個月裏一直沉迷于引雷煉體,現在已經可以在第六雷池裏表演太空人漫步了。而洪斌等人在經過雷池三個月的催殘,現在不單肉體強健了,反應和感知還異常的靈敏,只不過被雷電劈的久了,也留下了一後遺症,那就是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跟受了驚的兔子似的跳起來就沒影了,雖然保命的手段是提高了,但那樣子實在是跟堂堂修真大派的做風匹配不上,看着就讓人覺得窩囊,以致于臨到出發時,這三百人個個垂頭喪氣的跟送喪似的,搞的楊語百思不得其解。
臨出發前,楊語将所有的家當都拿出來整理了一遍,當初妙合道君為進雷池,送她的那捆紅色的絲線,清水道君送的金色小劍,淩雲道君給的三件寶物中的那件黑色的蒲團,和她自太古石殿得的那件微型石山攻擊寶器都被她丢給了白玉彬,自己則只留下翠綠藥鋤,精繡着山水八卦的白色披帛,那座微型石屋的随身洞府和七彩寶船。震陽道君送的那三顆九眼大的丹藥被證實是九轉還魂丹,這是救命的丹藥,楊語把三顆都塞給了白玉彬,順便又拿了十瓶仙泉水,十瓶高階療傷藥,三大玉盒外縛的止血膏藥,一瓶解毒丸,一瓶清心丸,二十瓶辟谷丹,十瓶金丹修士修練用的聚元丹和一大葫蘆回氣丹,然後全一股腦兒塞進白玉彬的乾坤袋裏。
而白玉彬則在她的乾坤袋裏塞了一妝盒的各色發飾,十多套淡色法衣、法鞋,還有數千只以珍稀材料煉制的陣旗、陣柱和一萬多張各種各樣的高階符箓。
陣旗陣柱,她是很喜歡的,可發飾,法衣,還有那一萬多張的高階符箓……,楊語忍不住抖着乾坤袋問白玉彬,“出門帶這麽多東西,會不會太誇張了?”
白玉彬擡了下眼皮,也拍了拍自己的乾坤袋,“不過是帶二十個弟子去趟上古戰場外圍,你給我帶那麽多丹藥,難道就不誇張?”
楊語意正嚴詞的道:“出門在外,丹藥自然是必需要帶的,可你給我帶那麽多發飾和法衣法鞋幹嘛?我又不是去參加宴會!”
白玉彬同樣振振有詞的回道:“上古遺址那地方長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連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到時就是想洗個澡都沒地方澡,不多帶些衣服備着怎麽行?”
喂,這位大爺,你忘了自己是修士了吧?修士一個清潔術下去,全身上下就幹淨了,用得着洗澡麽?楊語很想拍醒這位健忘的大爺,卻見白玉彬盯着她看了半晌,雖然一轉身就鑽進了煉器室,也不知道又要搗鼓什麽。
楊語想了想,覺得還得給白玉彬帶些重要的東西以防萬一,于是也轉身進了煉丹室,将手镯中成人大小的人參娃娃取了出來,剪了截人參娃娃的頭發下來,才又将這人形的寶貝給收回手镯裏。她将參發分成了兩束,各用個玉盒裝了,自己留了一個,拿着另一個出了煉丹室,坐在修煉室裏靜等白玉彬出來。
半個時辰之後,白玉彬從煉器室裏出來後,遞給楊語一個金色的面具,而楊語也将手裏裝着參發的玉盒遞了過去。
楊語拿着面具跟到梳妝臺前戴上,白玉彬則坐在玉床上打開了玉盒。
“這是何物?怎麽靈氣如此濃郁?”白玉彬一打開玉盒就被撲面而來的濃郁靈氣,給驚的差點兒把盒子給扔出去。
“那是數萬年份的人參須,我留了大部分在身邊以後煉藥用,也給你一點以防萬一。”說着,她轉過身讓白玉彬看她身上的金色面具,“好看麽?”
金色的面具雖然遮住了楊語的上半部臉,掩住了她部分美麗的容顏,但面具的右半邊延伸出了裝飾用的花藤造型,使的整張面具尤如藝術品般,并不會給人醜化的感覺,反而讓戴着面具的楊語給人一種高貴又神秘的感覺。那是另一種讓人驚嘆的美麗,白玉彬的眼中滿滿都是驚豔,半晌又閃過一絲懊惱,“我後悔把面具做的這麽漂亮了。”
楊語輕哼了聲,高傲的仰起頭,“哪裏是你的面具漂亮,明明是本姑娘天生麗質。”
白玉彬“哧”的一聲笑了出來,他也不問楊語打哪兒來的那萬年參須了,收起玉盒,翻手又取出一個大了一號卻一模一樣的金色面具戴到了臉上。
楊語看的眼睛一亮,撲到他面前審視,“一對的?”
白玉彬輕勾起嘴角,“我家娘子天生麗質,為夫我又英俊潇灑的人見人愛,為了防止那些狂蜂浪蝶纏上咱們,也只好把咱們惹禍的臉給遮起來了。”
楊語好笑的拍了拍他的面具,“你玉彬真人的臉,還有誰是不認識的嗎?大醋桶。”
白玉彬也不否認,伸手一把抱過楊語摟在懷裏,振振有詞的道:“大醋桶就大醋桶吧,你是我的,你的臉也只有我能看,可不能便宜了外頭那些外七八糟的男人。”
楊語白了他一眼,也懶的跟他計較這個。若非他這面具做的實在漂亮,而她本身又不是喜歡招搖的人,不然她會理他這種謬論才怪了。
兩人親親熱熱的抱了一會兒,眼見時間不早了,才起身更衣準備出門。白玉彬換上的是一身嶄新的黑色鑲紅邊的法衣,襟口、衣擺的位置上都紋着好看的金色雲紋,整個法衣看上去異常的華麗,腳上一雙同色金紋的法靴,使的他整個顯得神秘而又透出一股隐隐的霸氣。而楊語則換上了當初雙修大典時,妙合道君送的那套紅色法衣,和清水道君送的青鸾法靴。可穿着紅色的法衣,再戴上金色的面具感覺就特別奇怪了。楊語正想将面具摘了,卻見白玉彬從懷裏抽出來條精繡着山水八卦的金色披帛挂到她臂彎裏。金色的面具,金色的披帛,紅色的法衣,這樣的裝扮與白玉彬一身黑衣金紋紅邊的衣裳竟如情侶裝般相配,兩人站在一起顯的相得益彰,匹配極了。
楊語審視完了兩人的裝扮,才撈起身上的披帛笑看白玉彬,“你什麽時候拿了我的披帛去上色?我怎麽不知道?”
白玉彬揚唇輕笑,“你整日呆在洞府裏,又何時緊張過這些法寶物品了?平時也只見你拿着當衣飾用,不用時使扔在櫃子裏。我一早就猜到你會穿妙合道君送的這件紅色法衣,也會帶着這件披帛,便早早拿來上了色,好與我的法衣相配,不過方才審視你半晌,才想起還要将你這容易惹禍的臉也遮一遮,這才煉制了兩個金色的面具出來配衣服的。”
楊語哼笑,“也不知是誰拿着臉在外四處招搖了。”
白玉彬一臉讨饒的獻媚樣兒,不住沖她點頭哈腰道:“是我是我, 為夫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拿臉招搖了,娘子饒過我這一回吧。”說完自己也忍不住了,抱住楊語哈哈大笑起來。
楊語好笑的看他耍寶,推着他往洞府外走,“別鬧了,該出去了,不然一會兒那位段荷師姐又該借題發揮,拿我們倆出氣了。”
說到段荷,白玉彬的臉頓時就冷了下來,“她敢!今日她要是再敢話裏藏刀,咱們就幹脆罷工不去了,讓他們自己個兒折騰去。”兩人出了洞府,又聽白玉彬慎重的道:“語兒,段荷是玄空師伯的弟子,咱們修行速度不如咱們,但是論起在門中的身份地位卻不比咱倆差,她向來以自己的資質和身為玄空師伯的弟子為毫,可她的這般嬌傲的資本在咱倆面前連個屁都不是,特別是你,你近年來在門中風頭無人能及,所以她在鎮陽宮時才會針對你。”
楊語有些會意的嘆口氣,“也就是說,就算她想對我不利,也只能打不能殺啊。”
白玉彬的眼中閃過冷冽之色,“除非無人知曉,或是在衆目睽睽罪證确鑿,又是在自保的前提下,不過她背後站着的人是玄空師伯,能不殺還是留她一條命吧。”
“這還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鬥争啊。”楊語一時感慨不已,“想當初我到九華山,只是為了保護姨娘和欣兒不被楊家所害,等到有一日實力夠了,再救出楊四好一家團聚。可現在,姨娘和欣兒是暫時有了塊安身之地了,我的實力也算是有了,可楊四還在宋家關了,而我也因為修練和一些牽絆,連去楊家報仇這麽大的事都幾乎都沒時間想起來。”
白玉彬笑了笑,一邊招出飛劍抱着她躍上,一邊道:“那是你境界高了,不再将往日的那些俗世恩怨放在心上了。”
“恩怨既然是因果,遲早是要了的。”說着,楊語側頭看了眼白玉彬,“說起來,嫁你四年了都還沒機會上你家拜見你父母呢,等這次上古遺址歷練回來,我們先去趟白家吧。”
白玉彬的眸光頓時一蕩,攬在楊語腰間的鐵臂不由的就緊了緊,一聲嘆息似的低喃在高空的冽風中飄散,“語兒……”
“嗯?”楊語卻聽到了,半側過頭看他。
白玉彬的目光柔柔的對上楊語清冷的眼,嘴角的揚起的弧度倏地擴大,他俯首将臉埋到她頸間,愉悅的聲音帶着溫熱的氣息直噴到她的耳裏,“語兒,你真好。”
楊語好笑的睨了他一眼,是她平時待他太苛刻了,還是這男人太容易滿足了?去他家拜見他父母好像是她這個兒媳最基本的禮貌吧?這事拖了四年本來就夠不合禮數了,怎麽現在反而是他搞得她像是做了多大的好事似的?
飛劍在高空如閃電般疾射而過,白玉彬摟着楊語笑得眉眼彎彎,心情好的不得了,整個人活像剛洗過蜂蜜澡似的,不斷向四周散着甜意。
廣德峰執事殿前的廣場上,三百築基弟子早已靜候多時,連金丹修士也已到場了六位。人群中,顧鑫,洪斌,良佑和和風蕭何四人勾肩搭背的聚在一起,一邊聊着雷池修煉的所得,一邊不時的擡頭瞄瞄天空。
“哎,你們說玉彬和楊語怎麽還不出來?”良佑和擠眉弄眼的向三人道。
洪斌擡手往他後腦勺就是一下,“沒大沒小,你現在該稱呼他們玉彬師叔和楊語師叔。”
良佑和捂着腦袋不平的扭過脖子,“憑什麽?楊語還不都叫你師兄?”
風蕭何立即取笑道:“你能和洪斌比?洪斌那可是楊語自家的師兄,你是別人家的,不算!”
此話一出,洪斌笑容頓時變得溫暖了幾分,而其他三人也都忍禁不住的笑了。顧鑫看着良佑和笑道:“記得楊語剛入門那會兒,小和你還讓楊語叫你師叔來着,沒想到才四年,就該換你叫楊語師叔了。”
說到這個,良佑和就覺得異常委屈,“她總共也沒叫過我幾聲師叔吧,進門沒幾天不就築基了嘛,師叔一下子就變成師兄了,結果師兄才叫沒幾聲就被關禁閉了,誰知道這才四年,她一出來,我這師兄就變成師侄了,唉——說起來都是淚啊。”
其他三人頓時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洪斌邊笑邊擦着眼角擠出的笑淚,“你小子,能不能不這麽逗?”
良佑和擡頭擠出一個似哭似笑的醜臉,“我難過!我委屈!你說玉彬那小子是打哪兒把楊語那丫頭給挖出來的?實在太打擊人了!你說我拼死拼活的拼在十八歲築基容易麽?結果她一來,我就悲催了。師傅說,你十八歲築基算個屁,沒見那個剛入門的楊語麽,人家十六歲築基,還引來天劫了呢,你小子行嗎?”說着他表情一變,露出一個驚懼的表情來,唱做俱佳的擺手道:“你們說讓我上哪兒去弄個天劫來啊?天劫我還真不行。”
風潇何笑的直揉肚子,“你小子跟她比不是自讨苦吃麽,他們倆夫妻跟妖孽附體了似的,修練速度一個比一個快,你跟他們比,小心生出心魔來。”
良佑和悲痛的揮着拳頭低吼,“我不是跟他們比,我是被他們打擊到了。前幾年,我師傅一直拿楊語打擊我,我一想,我堂堂天靈根的資質還跑不過五靈根的楊語麽,于是我就開始沒日沒夜的修練啊,兩年前好不容易晉階了築基中期出關,都還沒來得及跟我師傅得瑟呢,一打聽,結果玉彬那小子竟然跟我說,楊語已經在沖擊結丹了!我當時那個感覺就是五雷轟頂啊!于是我也不跟我師傅得瑟了,免得得瑟不成被打擊的更狠。我一頭紮回洞府狠命的修煉,要不是我師傅上門來踹門,說是掌門召集,我還在拼命修練沖擊築基後期呢。”
顧鑫忍不住逗他,“你在鎮陽宮殿上看到玉彬兩夫妻時,感覺如何?”
良佑和悲憤的瞪了他一眼,“老寡婦死兒子,沒指望了。”
三人頓時捂着肚子又是“哎喲哎喲”一陣笑。
金藍的遁光從天而降,一身紅衣的楊語和一身黑身的白玉彬雙雙輕巧的落在笑的東倒西歪的四人身邊,白玉彬笑問:“說什麽呢,我在清水峰都聽到你們的笑聲了。”
“見過楊師叔!白師叔!”四周的築基弟子們看清來人,立即躬身行禮。
楊語揮揮手,“大家不必多禮,随意就好了。”說着,她目光向着四周掃視了一圈,接着不由微笑了起來,“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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