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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過份一點兒?”

楊語早就對龍神珠這急吼吼的脾氣免疫了,不以為然的道:“你不是說我那女先祖也是在下世呆了一百多年才去的靈界麽?我如今才在這九洲大陸呆了三十年,這些年來除了修煉哪兒也沒去過?什麽東西也沒見識過?你讓我就這麽急吼吼的往靈世沖,萬一将來我兩位先祖問我九洲大陸有什麽名勝古跡,名人志事的,你讓我将來怎麽回答他們?”

“呃……”龍神珠原想反駁,可轉念一想那兩位随心随性,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脾氣,頓時就蔫了。

楊語見此便笑了起來,“你看,你自己也曉得我那兩個先祖是什麽德性了,所以我覺得我在九洲大陸再耗個三十年,到處走走看看,積累些人生閱歷也是應該的。”

“你……你……你……”若龍神珠有形體,此時定然是指着楊語,氣的手指都在打顫的。

楊語臉上的笑卻驟然一斂,顯出無比認真的神色道:“龍神珠,你當初将我拖在現在這副身體上,那美婦人對我有救命、養育之恩,修行之人将究因果緣法不是嗎?她如今壽元未盡,我當侍奉她百年的。”

“呃!”龍神珠尚覺有些落不下面子,吭哧了半天才口氣極不自然的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就依你行事吧,我不管了。”

楊語聞言微微一笑,閃身來到空間的邊緣。她在二十年前,在邊緣地帶修築了兩間竹屋,屋中安放着成排的置物櫃,用以存放一些空間收獲的珍貴藥材和她的重要物品。楊語推門而入,打開一個櫃子将自己渡劫前放進去的乾坤袋、儲物手镯一一取回,然後便意念一動出了珠體空間。

“語兒……你在哪裏呀……別躲了……快出來啊……”

聽着不住回蕩的男聲,楊語無奈的揉揉額角,腳尖一點便飛上高空,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翻着石頭對着小坑喊她名字的男人。看到這樣形似瘋巅的行動,若全無反應,肯定是不可能的,楊語嘴角抽了又抽,好半晌才無語的向那個把自己弄的一身灰的男人傳音道:“白玉彬,你倒底在做什麽?”她的聲音裏卻蘊含着不可錯認的濃濃的無力感。

“語兒?!”白玉彬反應激烈的一跳數丈高,擡頭就往她望來,“語兒,你怎麽在那裏?”他咧嘴一笑,便露出了滿口的白牙,只是他方才翻石頭弄了一臉的黑灰,此時白牙襯着黑漆漆的臉,看着活吞吞就是個非洲原裝進口的人種,顯得極為可笑。

楊語抿着唇,眼中卻滿是笑意,多年夫妻,她都已經習慣了白玉彬的無理頭了,“我一直在這裏啊,你翻了那麽久的石頭翻不累麽?”

白玉彬飛身向她撲來,一邊咧嘴笑道:“我這不是在找你麽?”

楊語挑了挑眉,揚手往他身上扔了個淨身術,“那你不是該去掀那些大石頭麽?怎麽連巴掌大的石子也翻?我會躲在那麽小的石子下面?”

白玉彬聞言微愣了下,眨了眨眼才有些讪讪的道:“我回來尋不見你,腦子亂的很,只知道見石頭就翻,到忘記該翻什麽樣的石頭才對了。”

楊語聞言心頭禁不住就是一軟,搖搖頭,翻手取出一塊布帕為他拭臉,雖說修士可驅使法術潔淨身體,她與白玉彬卻都将洗臉、淨身這種凡俗習慣給保存了下來。為自己男人洗臉擦澡不但可增添生活情趣,還能增加彼此的感情,實是一件有益身心和家庭和諧的好事。白玉彬尤為喜歡互相擦澡這一活動,并視其為最享受的生活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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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師伯他們呢?怎麽不見人?”

“被我攔在門山外了。”白玉彬說這話時半點兒也沒覺得自己有哪裏不對,口氣極為理所當然。

楊語挑眉。

卻聽他又道:“你上次渡元嬰劫時,身上的法衣後來不是盡碎了麽,這回的天威如此恐怖,我想你渡完劫,身上必然會不剩片縷,所以就讓他們先在外頭等着了。”

楊語呆了呆,然後雙眼便慢慢彎了起來,“姨娘還好麽?沒被天劫的響動吓到吧?”她沒再揪着他翻石頭找她的事情不放,對于她來說,白玉彬偶爾的範傻完全是愛她的表現,那是值得她放進心裏的畫面,一切無聲勝有聲。

白玉彬嘴角含笑,道:“你渡劫時,我用靈力封了她的六識,她只知道你渡劫,倒是沒見到那場面,方才我将她将給楊欣照顧了。”

楊語點點頭,擡手用靈力在面前虛空快速書寫,然後揚手向着山門方向一揮,一道五彩靈光便自她的指尖飛射了出去。做完這一切,她才擡頭看向白玉彬,柔聲道:“待我為山門設好陣法,便随你回家去。”

白玉彬嘴角一咧便笑了起來,還忍不住寬慰她道:“你放心,我家的人都是極好相處的,我父親、母親見到你定然歡喜,何況你一個化神大能,誰也不為難你呀!”

楊語聞言苦笑,“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吧。”

白玉彬理直氣壯道:“我的想法便是我父親、母親的想法,我家娘子這麽好,他們又怎麽會不喜歡?”

“貧嘴!”

白玉彬難得見到楊語亦嬌亦嗔的模樣,眼底神光一閃,兩只爪子便似有自己意識般的摸上了楊語的纖腰,“語兒——”。

楊語一見他眼泛桃花,聲音低沉,便知他想幹什麽了,立即堅決道:“不行,師門道場被我毀成這樣,正是急于重建的時候,你安份些聽到沒有?”

白玉彬頓時一臉的失望,不過他也知道此時時機不對,只能暗嘆了口氣,按下心頭的沖動。兩人擁在一處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兒,遠處便有數股靈氣波動傳了過來。

來人一步數十裏,轉瞬便已來到眼前。

“震陽師伯,清水師伯,師傅,各位師叔。”

“楊語丫頭,你的雷劫好是狀觀啊。”淩空真君人還未道,便先開口調侃了起來。

楊語神情淡淡的微笑“師叔莫要羨慕,等以後您晉升地仙時,應該也是要經歷一九雷劫的呢。”

淩空真君掃了掃滿地碎石焦碳的狼籍,腦子裏自動閃過方才似要天崩地陷般的天劫場面,臉立時就黑了。

“你們怎麽總記不住教訓呢?”清水真君輕笑,“楊語丫頭得過上古傳承,又是個遭雷劈的專業戶,你們找她的不自在,可不就是在找自己的不自在嗎?”

楊語苦笑,“清水師伯,您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什麽叫遭雷劈的專業戶?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有這麽說話的嘛?

淩天真君揮揮手打斷了衆人的談笑,有些不耐煩的道:“唉,你們別總扯這些有的沒的行不行,不是說要重建山門麽,趕緊的吧,眼看極西之地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了,指不定什麽時候楊語丫頭說的那個秘境就要開啓了,到時萬一趕不上,豈不遺憾?”

衆人不由靜默了下,面面相觑了一會兒後,都忍不住會心的笑了起來。淩天真君就是個修練狂人,自打聽楊語說化神後就會感應到在極西之地的通往靈界的通道,他晉階後境界一穩定就立馬撺掇着倆兄弟,第二天就逼着守門弟子給開了小門奔極西之地去了,結果在那裏找了半年,只差沒把極西之地給翻個遍也沒找到通道的入口,又火急火燎的跑回來,直到楊語說那通道只有在能量波動達到最強時才會開啓,這才讓這三兄弟消停下來。

相處日久,淩家三兄弟的脾氣大家也都清楚,知道他們或許說話言語上不太好聽,但卻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因此也都不會往心裏去。何況九華山因楊語渡劫而毀的徹底,重建之事也确實該盡快進行。

于是震陽真君開始抓壯丁了,“玄空師弟,如今我九華山共有化神修士十人,元嬰修士五十五人,你就按玉簡所示,建出六十五坐主峰來吧。”玄空真君是土木雙系靈根,由他來建山峰真是再合适不過了。

震陽道君甩手扔出八個玉簡,除了白玉彬外,淩空、淩去、淩天、秦真、妙合、玄空、清水等幾個真君和楊語每個一個。

“謹軒、淩天兩位師弟,你們負責在玄空師弟起山之後清出道路,清水、玄妙兩位師妹,你們負責引領靈泉和坐植靈木,秦真師弟,你負責将地火引至各峰地下,楊語丫頭嘛,就負責裏裏外外的陣法,你需要什麽陣旗陣柱的就找玉彬。顧鑫師侄!”

“是。”顧鑫連忙大步上前,掏出一個乾坤袋遞給白玉彬,“白師叔,這是煉器所需的材料,您拿好。”他态度恭謹的将乾坤袋遞到白玉彬手裏,嘴角卻露出抹笑意來。

私下裏兩人向來是以師兄弟相稱的,此時看顧鑫這麽恭敬有禮舉止,雖說這裏也有當着門派長輩和晚輩的面,不好亂了規矩的成份在,不過白玉彬又怎麽看不出這家夥明顯就是在調侃他呢。他一把抓過乾坤袋,不動生色的沖顧金露出個邪笑,意為:敢笑我?你等着。

顧鑫恭敬的快步退了下去,卻在退到震陽真君身後時,擡頭沖白玉彬挑了挑眉,意為:怕你不成?有種你來呀!

這兩人的眉眼官司低階弟子們看不到,卻瞞不過在場的一衆神識強大的化神修士,不過對于楊語兩夫妻“随心随性”造成的亂輩份問題,衆人早就習慣了,自然也不會去責問他們。

“如此,我便先從護山大陣布起吧。”楊語向震陽道君微微颔首,招呼了白玉彬按照玉簡所示一步邁上了高空。因為九華山元嬰暴增的關系,光要真實立六十五坐主峰,原來的山峰就遠遠不夠用了。震陽道君交給衆人的玉簡裏的那份地圖,是清水真人等十一個人讨論了很久,結合陰陽、五行、陣法等各方面因素描制的,每座主峰相距三百裏以上,主峰附近又需依附致少十座副山峰。如此一來,光面積就需比原來延展開近十倍大。也幸好九華山周邊都是連綿的山脈,要擴建也極容易,只要拉開距離建好陣法結界就行了。

早在晉升化神之前,白玉彬的煉器水平就已達到了大宗師的水平,現在讓他煉制陣柱陣旗,簡直再輕松不過。兩人架着飛行寶船,照着玉簡所示繞着圈,白玉彬煉制陣柱陣旗,楊語負責布陣,兩人可說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語兒,以地圖所示,此山也在陣法範圍內呢。”擴建後的九華山面積要向周邊延展數百裏,要被陣法圈住的山峰亦不在少數。”

“這裏?”楊語四處看了看,果然在不遠處找到了一顆熟悉的大樹,她不由笑了起來,“竟然是這裏,白玉彬你看,那顆樹的背面有個樹洞,一直往裏就能看到我以前說的那個遠古石殿了,你再看那裏,那邊的那邊峽谷很長,裏面生活着不少三到六階的妖獸,在你金丹大典之前,我就是來這裏練的刀法。”

白玉彬舉目四望,然後指着一旁的山峰笑道:“語兒你看,這坐山夠高,從山頂往那邊峽谷看,能看到萬獸奔騰的景象,山這一側雖是絕壁,不過別一側的地形非常不錯,咱們不若将這山圍了做洞府,那地下的石殿你若喜歡,咱們也可以整理整理,弄成密室什麽的。”

楊語笑着點頭,“這裏确實極好,也清靜。”極西之地通往靈界的通道她雖也會去,但也僅止于去看看而,她不想這麽早就進入靈界,就像她告訴龍神珠的那樣,美婦人對她有恩,她致少要陪美女人最後一段,順便看看九洲大陸的風景,才能甘心踏入靈界。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飛下了寶船,白玉彬半指為刀在山崖上筆畫了兩下,然後往山崖的一處突起處輕輕一切,一塊足有三個他也合抱不了的巨大岩石便被他切了下來。他抓住岩石的一角,往天上一抛,那動作看似輕飄飄的完全不着力,那巨岩卻瞬間如離了膛的炮彈似的,“咻”一聲飛到了天上,然後在達到一定高度後又直線的往下落去。“轟隆隆隆——”巨岩剛好在山峰的正面一裏處落地,上面三個鋼勁有力的大字寫的正是“清水峰”三字。

楊語則飛到山頂上空,将手中陣柱連連射進地底後,翻飛的十指間道道手印急射入地底,不多時,整座山峰便被浮白色的霧氣給包圍了起來。

這裏便是他們以後的洞府了,兩人相視一笑,白玉彬将靈力凝于食指,淩空書寫了道傳訊符,待符箓飛走,他才笑道:“我讓白霁輝和小刀他們幾個帶些人過來把這一帶清理幹淨。”

楊語笑着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這一帶離九華山山門原址已經足有四五百裏,雖不可能出現七八階的妖獸,但一二三四階的妖獸還是不少的,為了九華山的安定繁榮,讓門下金丹築基弟子過來清掃清掃是非常有必要的。弄好這一切,白玉彬放出寶船和楊語跳了上去。他倆相處日久,再加上有靈魂血契在身,很多話語根本不不必說出口,彼此都一清二楚。

布置陣法頗費功夫,待楊語和白玉彬将整個護山大陣布設好之後,時間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天,兩人回轉山門時,九華山裏的災後景象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大小山峰,和綠翠環繞的低谷,山徑。當初那些被煉成法器帶走的亭臺樓閣、殿宇高塔此時早已被妥善安置在各處,各峰弟子們忙進忙出的打掃整理,種植靈花靈草,忙的熱火朝天。空中不時會有忙暈頭的弟子飛着飛着撞到一起,然後在空中打幾個滾穩住身形,傻笑兩聲,摸摸頭,辨認一下方向繼續飛的。

“修仙就是好啊,想想昨天這裏還是一片廢墟呢,今天竟然就建的差不多了。”楊語感慨不已。各系修士分工明确後,土系的建房子陷坑,金系的犁地清道挖洞府,木系的種花種草美化環境,水系的行雲布雨,清新空氣還順帶滋潤花花草草,火系的忙進忙出為各峰各洞府開辟地火口。數萬修士各司其職,一通忙碌下來,只用一天時間,整個九華山就舊貌換新顏了。

“師伯他們大概早就在永宵殿裏喝茶聊天了,也就是咱們倆這事偷不得懶。”白玉彬笑了笑,拿起玉簡查看了下,便駕着寶船直往永宵殿的所在山峰而去。如今的九華山可不同于當初的,不說別的,光面積就整整大了十倍,除去外門用來種植靈谷和低階靈草的谷地和三大峰外,光內門的主峰就建了六十五座,其他大小山峰更是無數,不看地圖,還真不容易找到新建的永宵殿在哪兒。

由于九華山向四周擴建了足有四五百裏,接下來的幾天便是弟下衆修士捉妖殺妖的時間,而震陽等人亦開始為離開的事做起準備來。

趁這時間空檔,楊語陪淩天真君去了趟極西之地,認真辨認了靈界通道的所在地,以及陣法禁置,然後測算出這條通道最少還需三個月才能開啓。

找到了通道的所在地點、又得了開啓的準信兒,淩天真君終于圓滿了。兩人趕回九華山後,淩天真君便也參與到了九華山重開山門的慶典準備裏。九華山封閉山門近三十年,門中修士晉階金丹都一萬多人,元嬰五十五人,化神十一人,如此強大的陣容怎麽說也得公布出去,讓天下修真者都來瞻仰一二才是。何況如今門中煉氣弟子半個都找不到,築基弟子倒有八萬多,總說也該開門山招些新鮮血液進來才是。

楊語向來對這些慶典、大典的不太感冒,便向謹軒真君和震陽真君打了招呼,又雜事安排完畢,便和白玉彬回了柳城。

九洲大陸沒有國家,各城各鎮皆在七大門派或其下屬依附的小門派或修仙家族掌管。柳城份屬九華山,地處九華山之最北角,是九洲大陸上一個非常重要的交通樞紐,它西南連接着萬獸宗的地界,西北挨着紫陽門的地盤,正北可直通七重天,一出東城門又正是昊天宗的地盤。雖地處大陸腹地不通水路,陸路卻是四通八達,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柳城做為九華山最為重要的大城之一,其繁華程度可想而知。整個城市依地形建成了非常工整的長方形,城東、城西各有坊市,城北城南則為住家。而按照柳城南貴北賤,東富西貧的規則,白府的大院正是建在城南。

做為柳城的掌管者,四大修仙家族之首的白家,府坻自然小不了,光門口倆守門的石獅子,每只都有五個楊語大,威風凜凜的,站在那邊上,感覺人特別的缈小。

近三十年沒回家,這次帶着媳婦回家見父母,白玉彬顯得特別興奮。只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人給攔在門外。

“站住,你們哪兒來的?想幹什麽?知道這裏是哪裏嗎?亂闖什麽呢?懂不懂規矩的?”守門的侍衛一臉的傲慢與不耐煩,張口就是噼裏啪啦的一大串話,轟得兩人錯手不及。

白玉彬滿臉的錯愕,瞪着那侍衛半天回不過神來,他是真的懵了,從小到大習慣了族人的敬畏和崇拜,他從沒想過自己回家會受到這種待遇。

“撲哧!”楊語掩嘴低笑,來時白玉彬還打着要給家人一個驚喜的主意,兩人是才将穿着的頂級法衣幻化成了普通款式。可憐白玉彬突略了一件事,他三十多年沒回家了,又沒事先通知,需知喜歡以貌取人者并不是凡人的專利,修士也喜歡這麽幹,白玉彬此時雖容貌風流俊美,一身氣質亦未變,無奈那衣服在旁人看來只是普通的布衣,守門的侍衛們眼界太低,只看到了他一身不值兩個錢的粗布衣服,根本就沒想到就是自家的大公子。

當着媳婦的面被自家侍衛擋在門外,還有比這更糗的事嗎?“你們不認識我?都是新來的吧?”白玉彬紅着臉尤抱希望的問。

“喝!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小子,小爺告訴你,小爺自打十四歲起就在這裏守大門了,到如今整整一十八個年頭,你那點兒技倆小爺見得多了,想來白府騙吃騙喝?你還嫩點兒?識像的趕緊走,否則就別怪小爺不客氣了。”

“哎喲!哈哈哈——”楊語捂着肚子放聲大笑,就只差錘地去了,她這輩子就沒今天這麽可樂過。白玉彬竟然被自家侍衛擋在門外,還被當成騙吃騙喝的了?哎喲笑死她了。

白玉彬見楊語笑的開心,不由臉露無奈之色,心裏卻道:“幸好今日出門,讓語兒戴了面紗,不然這一笑,還不把這些沒眼色的蠢蛋們給迷花了眼去?”只是遮了面容也有遮了的壞處,侍衛的下一句話,立即就讓白玉彬不高興了。

“哎哎哎,我說姑娘,這裏是白府,你要笑到別處去,再在我們大門前發巅啊,不然可別怕我們哥兒幾個對你們不客氣了。”

“去去去,快走,快走,再敢搗亂就讓你們好看。”

白玉彬怒了,“放肆,本少姓白名玉彬,是這白府的大少爺,你們還敢攔我?”

這下輪到幾個侍衛愣住了,他們将白玉彬和楊語從頭到腳來回打量了幾遍,對視一眼後,那先前攔住白玉彬的侍衛亦怒道:“就你這熊樣也敢冒充我家大少爺?你知不知道我家大少爺是誰?那可是九華山上真正的仙人,是有大能耐的,你要是再敢在這裏胡攪蠻纏,就休怪老子棍下不留情。”說着便将手裏的棍子舉了起來。

白玉彬差點兒就想仰天長嚎了,這根本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楊語卻在一邊笑的拼命揉肚子,整個人抖的跟篩糠似的。

要是平時楊語能這麽開心,白玉彬肯定是一千一百個樂意的,可今天這事鬧得他都快郁悶的吐血了。

正在這時,偏門處突然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門口怎麽回事?何人在外頭喧華?”緊接着一個穿着青色天絲長袍的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白玉彬頓時惱意全消,倒是不急了。

不過他不急,那些個待衛倒是急了,立即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大管事的,有個瘋男人過來說自己是咱家大少爺,我們正要攆他們走呢。”

“是啊,大管事,我們一直對他們好言相勸,可他們就是賴着不肯走。”

那中年人聞言大步走了過來,沉聲道:“我來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冒充我家大少爺?”

白玉彬本是半扶着楊語背對着那中年人,此時聽他說話,頓時惡狠狠的轉臉瞪了過去,“就是你家大少我,你想怎麽滴?”

那中年人看到白玉彬的臉時突的一愣,他擡手擦了擦眼,再看,“大少爺?”

白玉彬見他這副猶豫模樣,不由更怒,吼道:“白大根,別告訴本少你已經老到連本少也記不得了。”

“大少爺!真的是您回來了?”這白玉彬這一聲吼,白大根立即激動的跳了起來,可卻不是邁步過來迎接白玉彬,而是轉身一陣風似的跑了。

白玉彬仰天長嘆,簡直欲哭無淚。

“哈哈哈——”這下楊語是真的想錘地了。

“別笑了,小心岔了氣。”白玉彬又氣又無奈,雙手卻從始自終小心的扶着楊語,就怕她笑跌了。

“太好笑了……哈哈哈……”

“我知道!”他也很無奈啊。白玉彬輕拍她的背,一臉的苦色,最知道會這樣,就該先給父親發道傳訊符的。

過不多時,氣勢磅礴的朱漆大門被向兩邊拉了開來,這動靜唬得守門的向個侍衛臉色都變了。

大門內飛竄出三個年齡不等,但衣着卻同樣華貴的男子,在這三個男子身後又跟着十來個穿着黑衣的青年,單看那飄逸的身手便知,他們皆是修士。

“玉彬?!真的是你?”年紀最大的一人驚喜的叫道。

“玉彬,真的是你回來了。”另一個中年人亦是滿臉的喜色。

“玉彬,多年未見,可想死表哥了。”這是個跟白玉彬一樣容貌俊美的青年。只是這三人雖表情都很激動和歡喜,卻只敢站在白玉彬一丈外,手足無措的看着他。

“二叔,五叔,十三表哥。”白玉彬的臉很黑,他臉黑不但是因為今天回家卻被侍衛擋在門外了,也因為二叔、五叔和十三表哥竟然不敢近他身了。

白二叔卻誤會了,他看到白玉彬難看的臉色,頭立即就扭向了那些侍衛,“怎麽回事?大少爺回來怎麽不見你們禀報?”

那些侍衛也被這情況吓住了,他們怎麽知道這個穿着粗布衣的男人會是白家大少?根據他們聽到的傳聞,無不是大少爺英俊風流,大少爺舉止優雅,大少爺非華服不穿,非極品物件不戴,非極品佳肴不品,大少爺又把誰家的小姐、哪派的仙子給迷住了等等,等等,可這些信息裏面可沒有一條大少爺喜歡穿粗布衣服回家捉弄守門侍衛啊。

侍衛們覺得自己很冤,真的是比窦娥都冤。

一見到這群侍衛的臉色,白二叔,白五叔和十三表哥立即就猜到是怎麽回事了,當即就怒了,白五叔首先發難,“你們這群奴才好大的狗膽,竟然連大少爺都敢擋在門外?真是反了你們?”

“卟嗵、卟嗵”幾個侍衛立即吓跪了,那臉色都是慘白慘白了。

白玉彬只冷眼看着,他的氣還沒消呢。

“咳,別為難他們了,這事其實也不怪他們。”楊語強忍笑意道。

白玉彬的臉頓時更臭了,“不怪他們難道該怪我不成?”

楊語最不怕的就是他,光看着他黑得跟鍋底似的臉,她肚子裏的笑蟲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你別惹我笑了,再笑我腸子都要打結了。”

白二、白五幾人早就注意到楊語了,只是白玉彬不開口說明,他們也不好上前打招呼,畢竟有鑒于白玉彬“光輝的花史”,他們若是弄錯了,可是會讓人非常尴尬的。

這邊白玉彬很無奈的看着楊語,伸手圈住她的腰,軟了聲音道:“那就別笑。”

“可我一看到你的臉就會忍住啊,這事本就不怪下面的人,都是你自己沒有事先傳訊惹的。”楊語看了一眼地上呆呆跪着的侍衛們,伸手把白玉彬的臉轉過去,讓他看那些侍衛,“白大少爺,你也不看看他們什麽修為,你什麽修為,你好意思欺負這些小輩?”

就修為來說,這些侍衛都才煉氣一二層,這樣的修為與凡人也沒差多少了,最多也就是身體強健些,跑得快跳得高,揍人時速度快些。堂堂化神修士欺負個煉氣一二層的小修士?這話傳出去确實不好聽,不過白玉彬還是不甘心,“他們是家仆,不算晚輩。”

楊語差點兒沒對他翻白眼,瞪了他一眼,道:“你還真好意思!你家煉氣一二層的家仆,你就能随意欺負了不成?”

白玉彬覺得自己今天弄得這什麽給家人驚喜的主意簡直就是蠢透了,他心中郁悶的不行,不過他還真拉不下臉去欺負人家小煉氣修士,所以只能自己忍着憋屈,對白二叔擺擺手道:“二叔,算了吧。”然後他話峰一轉,拉着楊語上前兩步道:“二叔,五叔,十三表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道侶——楊語,語兒,這是本家二叔,五叔,他們都是父親的親兄弟,這是十三表哥,十三表哥是三姨娘的第三個孩子。”

楊語轉身向三人微微颔首,“二叔,五叔,十三表哥。”

“不敢,不敢當前輩這般稱呼。”被堂堂化神期修士叫二叔?白二叔只覺滿心惶恐,雖然知道自家侄兒也成了化神修士,但自家侄兒叫二叔必竟是習慣了,可人家仙子這麽一叫,他就覺得有些受不住了,雙腿直打哆嗦啊。

“前輩稱呼小的白五就好,前輩那般稱呼在下,可是折煞小的了。”白五叔直接就想跪了,只不過楊語早一步發現了他的意圖,意念一動,一股柔勁拖住在他膝蓋下,任他怎麽用力都無法跪下去罷了。

倒是被白玉彬稱為十三表哥的宋遠大大方方的應了,拱手對楊語笑道:“弟妹心誠,我這做表哥的也就厚顏應了,我姓宋名遠,為宋家二房第三子,弟妹應該聽說過四大修仙家族之一的宋家吧?”

楊語微笑點頭,各大勢力為了能在利益分配時,得到更多的好處以及保障信息通達,相互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宋遠又轉向白二、白五道:“二叔,五叔,你們也別推辭了,今天玉彬帶弟妹來認門,你們這麽客氣沒得讓弟妹覺得不自在,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一語驚醒夢中人,白二連忙道:“看我們這事辦的,快快,咱們進去說話。”

白五則對着仍跪着的幾人吼道:“你們這些兔仔子還跪這兒幹嘛?還不快謝過大少奶奶,趕緊的去各院報信去。”

“啊?哦,謝大少奶奶大恩,謝大少奶奶大恩。”幾個侍衛嘴裏不斷稱謝,連連叩了幾個響頭,才齊跳起來,沖進府裏去報信去了。

“進去吧。”由白二、白五在前虛引,白玉彬摟着楊語便進了白府。白府占地頗大,從大門到前廳之間還有個廣場,光直線距離大概就有一千多米。楊語一路走一路看,發現白府裏人,不管是丫環還是侍衛都有修為,只不過修為都不高而已。

“彬兒——”幾人才進到大廳,便聽到外頭傳來一聲悲切的叫喊聲,緊接着便是一連串急切的腳步聲。

楊語擡頭望向白玉彬,卻見他低頭對她溫柔一笑,“是我娘。”

不多時,大廳門口跌跌撞撞的沖進來一個滿身珠佩環繞的美麗貴婦,“彬兒!”

白玉彬放開楊語上前扶住那婦人,溫和的笑道:“娘,孩兒回來了。”

“你這狠心的孩子可算是回來了,你這是要活活想死為娘嗎?你這狠心的孩子!”婦人撲到他身上,抱着他痛哭起來。

白玉彬身體僵了僵,最終也不由的紅了眼框,“孩兒這不是回來了嗎?娘你別哭了。”

緊随婦人之後趕來的白家人,見此都不由的抹起了眼淚,楊語站在一旁看着他們一家人久別重逢,相擁問候,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羨慕,算起來她歷經兩個家族,卻是一個家族不如一個家族。現代的那個只教會她冷血果決,為了家族利益,一切道義人情皆需放棄,而這個世界的楊家就更絕,幹脆就光想着利用和壓榨她了。

這樣溫馨的團聚時刻,楊語本以為白玉彬會過很久才想起他,卻不想就算白玉彬沒空,也會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哎喲——這位仙子面生的很,不知仙鄉何處?”這聲音又高又尖,三分帶笑七分好奇,一副主人家見了陌生人的口氣,卻引的滿廳的人都順着聲音看向了楊語。

楊語擡眼看去,只見聲音的主人生的明眸紅唇,嬌媚妖嬈,一身華服靈氣萦萦,環佩珠鏈無不是靈器一級的東西。

這個長像、打扮和說話口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小三?楊語看向白玉彬挑眉,意為:這是何方神聖?

白玉彬的眉間卻閃過不愉和鄙夷之色,理也沒理那出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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