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醉。

梅芹打了一個響指,勾唇笑起,她就知道,白袖天生就是塊唱歌的料子。她不會忘記當年她在法國留學時,便是以這一個動人的嗓子,奪得音樂冠軍。她是多麽的适合做一名歌星!

只可惜她愛上姓顧的那個老古董,他不準許她抛頭露面,游戲人間,于是她便順從地成為了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全職太太。

那廂,梅芹正憤恨地想着。這廂,白袖唱完一曲,底下掌聲如潮。甚至有男士,給她丢上一支支玫瑰。那些豪氣的主,一把一把的銀票朝她扔去。

“新來的小姐,再唱一首呗!”

“唱唱唱,爺有錢,就捧你!”

白袖站在炫彩的燈光下,接受着鮮花掌聲,心頭有些恍惚,若不是因為想嫁給顧斐然,她現在定然活得更肆意更風光。

顧斐然,耽誤她太多了。

正要下臺,一個穿着馬褂的男子将一大束藍玫瑰捧到她面前。

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白袖蹙眉,接過花束,丢下一句謝謝就要離開。

哪知,那男子攔住了她,“這位小姐,我家主子想邀你吃一頓晚餐,不知你肯不肯賞這個臉?”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白袖下颔微擡,端的是不可侵犯的高貴。

在她的尖尖小足踏下舞臺時,一只古銅色的寬厚大手,驀地握住她纖細白嫩的胳膊。

白袖一驚,擡頭就看見一張如刀雕刻一般英氣剛毅,又俊美無匹的臉龐。

他幽暗深邃的眸子裏,藏着些許狂野不羁。“小姐好大的架子,敢拒絕我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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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袖心下一凜,這人大概是把她當成這裏的舞女了?

第9.浴房(1)

作為一個高高在上,指揮萬馬千軍的軍官,慕奕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識時務,順于服從的人。

今兒,他的面子竟被這個小小的舞廳歌女給拂了去。

他怒極反笑,正要恐吓這個小女子,忽然就看到自己的手下,都一副目瞪口呆模樣。

他劍眉一皺,順着他們的視線,最後落在自己抓着女人細白如瓷的胳膊的手上。

他重重一怔!

白袖見他愣住了,便撞開了他,趁機逃了出去。

下屬回過神來,正要去追,慕奕擡手制止,沉沉地說道:“去查查她是哪家姑娘。”

“是!”三四個穿馬褂的年輕男子立即退下去了。

賈平眉眼帶笑,“少帥,這女子,看來非比常人啊……她是您目前唯一能夠親近的女子。”

慕奕颔首,眯着深邃的眼,“她這身打扮,不像混風月場的。”

他方才注意到,她白色紗裙下,鑲着一溜兒的珍珠和水鑽,可見這件衣服價格不菲,不是一個舞女買得起的。

“清源他們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賈平說到這,忽然想到些什麽,斟酌着開口,“我看她二十一二的年紀,或許已經嫁了人……”

“嫁了人又如何,本帥也要把人帶走。”他強勢打斷。

賈平噤了聲,垂眼默默地想,自然是要把人帶回去的。這位少帥,作為慕家獨子,卻得了個對女人反感的怪病,自小就不能親近女子,一親近,就身體不适,想要嘔吐。

所以這二十八年來,他一直沒成親。這可把老司令愁得不行。

眼下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能親近的女子,不管用什麽手段,也要帶回華北結婚生子,為慕家開枝散葉。

等清源三兄弟回來的時候,果然就聽見他們說,那女子叫白袖,原蘇州金陵人,現嫁上海瓷商顧斐然。

“顧斐然……”慕奕摩挲着下巴,默念着這個名字。

老司令喜歡精致的瓷器,家中的擺設,多的是瓷瓶瓷盆。還有茶幾,也是瓷制的,上面的标志,便是出自顧斐然之手。

那人他見過一面,是個溫文爾雅的。但,品性再怎麽好,也是個商人,他不信他不愛財,不愛利益。

“她回家了?”

這個她,指的是白袖。

清源道:“沒有,她現在跟着一女郎,到龍騰酒店去了。”

“那好,我們今晚就下榻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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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袖泡在溫泉裏,舒坦得喟嘆口氣。

看着梅芹又抽起了煙,她已不想再規勸她,于是跟她說起剛才被那陌生男人搭讪的事。

梅芹只問了一句,“長得俊不?”

白袖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難道長得俊,就跟他搭搭讪?”

“呵,”梅芹嗤笑,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說,“搭讪算什麽?跟他睡一覺才是正經。”

這混演藝圈的女人,是個放蕩大膽的,白袖頓時沒了跟她閑聊的興致。

“我說,你思想也不算保守,”梅芹繼續說道,那語氣頗有種誘拐的意味,“那姓顧的既不肯碰你,你就在外面找一個懂你的,憐惜你的。你還這麽年輕,就守了活寡,多令人惋惜?”

白袖正想回答她,這時候,浴房的門簾被撩起,走進一個粗使丫頭。

她行了個禮,然後說道:“哪位是梅小姐?外面有人找。”

梅芹皺眉,扔了香煙,心情很是不爽地從浴池裏起來,擦幹了身體,套上衣服,就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這時候,還會有誰找她?白袖沉思。

煙霧缭繞的浴房裏,只剩她一人。

梅芹不在,她也樂得清靜,當下就在池子裏游起泳來。

不想,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白袖以為是梅芹回來了,看也不看,随口一問:“這麽快就回來了,誰找你啊?”

四周一片靜寂無聲。

白袖覺察到不對,轉頭,就見到一個穿着中山裝的冷峻男子,站在浴池的地磚上。

他身材健壯,身形颀長,腳下踏着一雙黑色的軍靴,更添幾分淩厲的氣場。

“又見面了。”他勾唇一笑。

“你要幹什麽?”白袖将身體沉到水底去,只露着纖細白膩的脖頸。

慕奕的眼眸觸及那一抹白,眸色不由加深。

他脫去外衣,褪下軍靴,只着淡藍色的長褲,光着上身,便跳下浴池,向她靠近。

“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第10.浴房(2)

亂世中的女人,像無根無依的浮萍,只能依附着男人過活。她們也如同精致漂亮的玩寵,為了尋求男人的庇護,便要使出渾身解數,來讨好,迎合他們。

身體一旦被男人占有,便只能認命地跟着那個人。

骨子裏有大男子主義的慕奕更是如此認為。即便那個女人已經有了夫家,只要占有了她,她便只能跟着他走。而她夫家那邊,他自會給予補償。

恰巧,白袖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強勢又狂妄的男人,在他靠過來時,她立即從水中跳出。

因着她自幼學習歌舞,四肢的韌性很是不錯,所以那一跳,姿勢十分的優美。

盡管她動作再快,那出水時光潔曼妙的身軀,已被那狂霸的男子一覽無餘。

“身材不錯。”他待在水中,好整以暇地瞧着她,評頭論足,“腿長,腰細,膚白……挺好。”

他的目光放肆地落在她胸前。

饒是白袖這樣淡定的女子,也忍不住羞惱臉兒紅。

但是,與其待在水中被侵犯,不如這麽跳出水中。被看光,也比被侵犯好多了。

白袖瘦削的身子上,披着一件月白色浴袍。顧不得跟這個人算賬,她光着腳丫子,跌跌撞撞就跑出浴房。

她倉促而逃,好像身後人是洪水猛獸。

不,他比洪水猛獸還要令人懼怕。

慕奕自然是不可能讓她逃出手掌心的,他縱身一躍,一個箭步跨上前去,立即抓起她的手腕,然後使勁一扯,就将那嬌軀帶入懷中。

獨屬女子的馨香瞬間撲面而來,手下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蕩神怡。

要死!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軟玉溫香,這種感覺……簡直讓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難以把持!難怪書上說,自古紅顏是禍水,多少豪傑枭雄,都甘願死在溫柔鄉裏,做個風流鬼。

慕奕的鐵臂收得緊緊的,那力道,好似要把懷中人揉進血肉裏,從此融為一體才好!

白袖掙紮着,雙腳踢打他,拳頭往他臉上招呼。“你個無恥的東西,快放開我!”

女子的粉拳,在他看來,根本無甚用處,他連躲都不躲,任她打個夠。

但懷中人真的是太不收斂了,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在濕漉漉的地磚上,雙手雙腳将她壓制住,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死流氓!你給我滾開,你知不知道我是已婚婦人?”白袖發絲淩亂,瞪着一雙如貓眼石一般漂亮的眼睛,恨恨地說道:“顧斐然,想必你也聽說過吧?他是我丈夫,你要是敢碰我……”

慕奕勾出一個輕蔑的笑,“敢不敢碰,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話落,他俯身,滾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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